第63章 063 缺失的七年
塗本森像是頭毒狼那般慢慢扭頭,殘暴目光打在我臉上。
我毫不在乎和他對視:“麻煩塗總,中午內網通報,把你們也加上!”
“對了。你們八處扣十九分。記得掛第一。”
八處的俊男靚女一個個雙目飆血,肺都氣炸。
“帶走!”
別克君越飛速駛下西直門的立交橋,變成一台跑車,沿途發出最狂暴的怒吼,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又像一頭憤怒的獅子。
在燕都的早高峰期,君越隻用了五十分鍾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幢超過五十層雄偉大廈,整體形狀樣子像極了竹節,又像是鋼鐧。
遠遠望去,鋼鐧和竹節結合體的大樓直殺雲端,氣勢滂沱蔚為壯觀。
越是近了,大廈的雄偉更加直觀逼人。
周圍不下七八幢的摩天高樓,在這幢鋼鐧大樓前顯得就像是沒長開的小丫頭。
明明大樓看著不高,但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述的威嚴和莊重。
這裏的氣場,很強勁!
故宮中的三大殿,比起這裏來,完全不值一哂。
一連數道安檢之後,我被帶進刷卡電梯,又過了三道不同類別的關卡,七拐八繞進了一間平平無奇的房間。
房間裏除了一張椅子再無他物。
牆壁軟包的房間隔音絕佳,特製的合金門加持,幾乎聽不外界任何異動。
嗯。
這間房間,沒有燈!
伸手不見五指!
關進房間後,我仿佛變成了被遺棄的孤兒,沒有任何人進來問話,也沒有任何人進來送水送飯。
待了也不知道多少時候,或許十個小時,或許一夜,房間開啟。
接著我又被兩個人帶到另外一間房間。
這間房間比禁閉室條件好。多了一包泡麵。
隻是,沒有窗戶!
燈。也沒有開關!
在這裏,我被幾盞一千瓦的大燈照射烘烤,沒見著任何人。
在金河上懸崖洞躺了七年,我對時間沒有概念。但這不代表我不會掐算時候。
在這間大燈永不熄滅的房間裏待了大概有一天左右,我又被帶了出來。
這次,我待的地方是一間非常豪華的辦公室。
終於要開始審我了。
我知道,前麵的幽閉地獄和大燈煉獄都是八處對我的打擊報複。
我的罪名還遠遠不至於享受這兩種殊榮。
但我沒有任何力量反抗。
在八處麵前,我渺小得就像是螻蟻蛆蟲,浮萍草芥。
我從未聽過任何人談起過八處,但我明白,能將馬忠超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都嚇得搬石老救兵的八處,絕對是總部最恐怖的存在。
還有,聽到塗本森名字就嚇癱的禿老亮,也是最好的證明。
禿老亮那天說,被塗本森盯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確實如此!
我在大燈煉獄,確實被烤脫了皮。
遭受這種待遇,都是因為我當著塗本森的麵戳了他手下的漏眼,讓塗本森下不來台,更讓塗本森自己扣了自己十分!
集體年終考核,扣十分是什麽概念?
拿禿老亮的話說,基本就是總部最後三名的存在。
這幾年,年終考核扣十分的單位,就一個!
方州!
我讓塗本森扣了八處十分,這個仇,完全就是不死不休!
我並不後悔!
得罪了塗本森又怎麽樣?剛了八處又怎麽樣?不死不休又如何?
他們,也最多敢拿我的檔案說事!
檔案的事,又不是我操作的,我根本不用怕!
他們敢拿檔案說事,敢開除我,那我完全不用轉普崗待五年。
這樣的結果,正是我想要的。
眼前的辦公室比起幽閉地獄和大燈煉獄好得不要太多。
過了好久,我才適應辦公室的光線,臉上傳來陣陣熾熱的痛,那是皮膚被烤脫皮的後遺症。
喝了大半桶礦泉水之後,幾乎幹涸的身體終於有了一點點生機。
隻是我的嘴皮脫皮嚴重,輕輕碰著一下就鑽心的痛。
這不是最痛的。
最痛的,是手!
被勒緊的雙碗腫得很高,連同我的手掌也腫脹了一倍,嚴重影響到我的血液循環,且傷及神經。
定格在二十六度的獨立空調吹來暖暖的風,讓熬了一天一夜的我生出無盡的疲倦。
可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
一個長裙製服冷麵記錄員進來坐定位置,開了筆記本電腦,擺好攝像機。
奸凶惡毒的塗本森隨後踏進房間!
今天的塗本森著裝規範非常標準,頭發一絲不苟,皮鞋一塵不染,從上到下從內到外挑不出一丟丟毛毛病。
葡一進房,塗本森立馬拉開窗簾。
霎時間,熾烈陽光直直照射在我臉上,將我變成牆壁上的一個黑點。
視線剛剛調過來的我遭受暴擊,痛得我本就浮腫的眼睛幾乎漲爆。
唰唰唰,塗本森接連摁下遙空開關,連著開了四麵窗簾。
劇烈的光線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照滿大辦公室,即便我緊閉雙眼,也擋不住那刺瞎眼的灼燒劇痛。
塗本森隨意冷漠看了我一眼,薄薄麵皮緊緊繃著,像是個嗜血判官,迫不及待要將我送上菜市口。
隨後,又有一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進來。
黑夾克男人拎著公文包,大鼻子上出人意料的扛了副墨鏡。
墨鏡男猶如一潭死水,冷得叫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他進來瞥瞥我,衝著塗本森說了兩句。
塗本森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無奈點頭。
墨鏡男解開了我的手銬,隨後給我看了證件。
一天一夜的束縛,我的雙腕烏黑紫青一大坨,那兩道圓圓的勒痕看著實駭人。
手銬解開的那一刻,我痛得全身**,幾乎暈厥失去。
接下來塗本森和那記錄員先後起身給我看了證件。
審訊隨後開始。
塗本森先問了我名字,又問了其他一大堆問題。
每問一個問題,塗本森就會拿出相關筆錄讓我過目。
墨鏡男則坐在旁邊,偶爾插一句,其餘時間都在旁聽監督。
“陳東海筆錄說。七年前,你被總部親自點將到方州?”
“是!”
“因何原因調你到方州?”
“少年班解散。”
“因何解散?”
“不知道。”
“有沒有相關證明?”
“有。當時簽了保密協議之後,拿了派遣函。”
“保密協議類級?”
“沒注明。”
“確定沒注明?”
“確定。”
詢問到了這,出現了卡殼。
塗本森冷冷開口:“不可能。你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