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你會算命?

“謝謝,謝謝,謝謝您……”

“謝謝您……”

“太感謝您了……”

女子摟著小桉熠,不停說著謝趟鬼謝,激動得難以自己的莊馳華在此時除了謝謝,再也說不來其他的話。

我揉著淤青的雙腕,神色淡然回了句不客氣,拍拍小桉熠後腦:“今天就這樣。回家。”

跟著,我不客氣彈了小桉熠額頭一個爆米花,有氣無力:“危險品,不準再帶出來。”

“否則,別來找我。”

小桉熠捏著聲帶發出別扭的是,指著一堆零食水果肉幹。

我垂下眼皮抿著嘴:“帶少點,我吃不完。別浪費。”

不到十點就被我趕走,小桉熠有些不太願意,但又不敢多說,牽著我手指著隔壁豪宅讓我去他家。

被我拒絕,小桉熠抱了我一下,低著頭歪著嘴背起書包飛跑下樓。

兩個壯漢跟上要送小桉熠坐車,卻是被小桉熠惡狠狠推開,一路小跑沿著自己趟出來的秘密通道鑽狗洞回了家。

“童先生,真太感謝您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您受苦了……”

身後,莊馳華翻著沒有標牌的挎包,掏出幾疊神州幣港元和刀兒,怯弱弱的遞給我。

“請您不要誤會……”

嘴裏說著,莊馳華又不停在身上搜索,一把抹下左手腕的腕表,右手腕的鉑金手環,再取下脖子上的翡翠佛公吊墜。

“我真沒有別的意思,童先生,剛才讓你太受委屈,我心裏一萬個對不住您。”

“對對對,卡卡卡……這裏還有兩張卡,密碼是……您拿去用……”

“明天,明天我再帶桉熠爸爸、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親自登門拜訪您……”

明月斜照,將莊馳華嬌俏玲瓏的身影拉長,滿空都是那好聞的名貴香水味。

“真不用!”

“您拿著吧。剛桉熠叫媽媽我都不敢相信。七年了,桉熠第一次叫媽媽。叫得好清楚。”

莊馳華凝語哽噎,淚水止不住淌:“我們找了好多名醫,國外都去了無數次……都說不行了……”

我靠在門牆,幾近虛脫又一臉淡漠。

“我第一天見到小桉熠,隻當他是個不會說話沒人管的孩子。”

莊馳華完美的鵝蛋臉頓時一整,趕緊給我道歉說對不起:“童先生,這隻是一點點微不足道小心意。我沒有別的意思,真沒有別的意思……”

我麵無血色輕聲說:“我也沒別的意思。”

莊馳華迭聲說著抱歉的話,一臉心痛的看著我,掏出手絹想要為我擦拭滿頭冷汗:“童先生,我馬上叫人過來送您去醫院。”

“沒事。死不了。”

被我拒絕,莊馳華又不停道歉:“童先生您聽我解釋,我……”

我手搭門框強忍劇痛:“這些東西我收了,以後小桉熠就不用來了。”

莊馳華慌忙拽住我手:“童先生。您千萬別。”

“桉熠……桉熠以後就要拜托您了。”

“好。這些我拿回去。往後,將來,您有什麽事兒,盡管開口。”

我抿著嘴嘶聲說:“好。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請莊總幫忙!”

莊馳華驀然抬首,古典秀美的鵝蛋臉上現出最嚴肅的莊重。

“別叫我莊總。”

“叫我莊姐就行!”

“什麽忙?您說!”

莊馳華這一刻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我,哪怕我要天上的月亮,她都會毫不猶豫送我上去。

我拍拍門框:“晚上冷,幫我換道門。”

莊馳華欲言又止,我輕聲說:“這是我家。我住這裏。”

晚上兩點,準點接班。

戈立板著僵屍臉辦著交接,緊盯我淤青烏黑手腕,陰鷙雙眼盡是疑惑。

看到我左手托右手艱難簽字交接的時候,戈立忍不住問了我一句:“誰這麽狠?南戍還是九州?”

我搖頭說沒事。

戈立沒再追問,轉手從大挎包掏出瓶藥酒扔在桌上。

“少出風頭。打不過就跑。”

我輕聲道謝。

戈立似乎對我有些瞧不起的樣子,但隨後卻低聲說了一句話。

“你會算命?”

我有些意外,看著戈力沒吱聲。

“海爺說,你算命準。比老命師都準。”

我有些詫異,眉頭輕抬矢口否認,

“海爺說,你算著他大孫子剛進家門就被調回去。”

我沒想到戈立竟然這麽八卦,漠然說:“瞎蒙的。別信。”

戈立低低說:“你怎麽知道海爺孫子會回來?”

我垂著眼皮:“他有次接電話,我無意聽了幾句。”

戈立儼然不信,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看著我:“那你怎麽知道他大孫子會被緊急抽調回去?”

戈立問我前兩句的時候,我懷疑他是禿老亮派來的細作。

問到這句,我明白了戈立的意圖,不輕不重回應:“他孫子五年都沒回來一次,做的工作肯定和我們一樣,保密級甚至比我們更高。”

“保密度越高的工作,越是離不開人。”

“剛回家就被緊急調回,屬於正常概率。”

戈立鷹眼中現出幾許迷惘。

我又複補充:“按概率學算,越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的幾率越高。”

戈立似乎信了我的話,但眼裏還是帶著疑惑:“你怎麽知道海爺有大孫子?我從來沒聽他說過。”

能進方州的,都不是普通人。

戈立這個問到點子上的問題被我自動忽略,轉口問了過去:“立哥。你幾年沒回家探親了?”

戈立眼神輕變,避開我視線,答非所問的說:“我打了個長途。”

“嗯?”

我有些疑惑。

戈立低著頭背著監控:“打給我媽。沒發工資,手機欠費。仲秋。我答應過回去看她。”

這是認識戈立以來,他對我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嗯。”

我嗯了聲,檢查座機暢通與否。

“別說出去。發了工資……”

“你說什麽?我沒聽見。”

戈立抬頭看我,眼睛寒光閃爍。

我撇頭冷冷說:“超時了。出去。”

戈立眼神一凜,殺氣透出又湮滅無形。衝著我點了點頭,背好槍扭身出門。

到了門口,戈立突然定住,看著腳下幾大包月餅和燙呼夜宵:“童師……”

我目無表情關上門:“起得晚,最便宜的月餅賣完了。隻剩火腿有賣。”

“夜宵算我請。發了工資你請回來。”

猶豫三秒,我忽然開口:“立哥。你今年多大。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