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當渣男

芳姨也喝多了。

沒人灌她,是她自己灌的自己。

當我提議把人送回去的時候,阿大給了我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壞笑著衝我點點頭。

阿勇借著僅剩的一絲清醒說道:“別想歪的邪的啊。”

我聽出來了,阿勇說的肯定不是男女那點事,他想提醒我的是,別打算跑。

芳姨也住大床房,不過是在我住那一層的樓下。

當我進入她的房間,看見的除了很多沒拆封的化妝品外,還有根本沒打開過的奢侈品袋。

我再一回頭,這個女人已經躺在了自己的**。

“給我投個毛巾。”

我走進了廁所,投了一個白毛巾出來,將毛巾遞給她的時候,這個女人隨口說了一句:“東西在抽屜裏。”

東西?

我打開抽屜看了一眼。

在裏麵看到了小塑料袋、針管、錫紙、打火機、煙和……套。

當我抬起頭,順口說了一句:“我聽說……”

她可能真喝到無法控製了,躺在**傻笑著說道:“沒錯,我是跟老板睡過,怎麽了?”

“你要是不敢動和老板睡過的女人,現在就滾。”

男人誰受得了這個?

更何況是喝了酒以後!

我一個猛子就撲了過去,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還在‘咯咯咯’的笑,那表情,媚態,似乎都在宣告著對一切的允許。

就在此時,她衝著我的耳朵邊上說了一句:“不用怕,他早不要我了。”

“我不光和老板睡過,阿大,甚至園區裏長得好看的狗推我都睡過……哈哈哈哈哈……”

我在這句話之後停下了所有動作,抬起頭看著她,看著那個還在笑,卻隻是抖動沒了任何聲音的女人。

她好像是瘋了。

借著酒勁在耍酒瘋。

“不就是新鮮的身體麽?”

“這個時代還有誰會在乎感情麽?”

“我對於你來說是一個嚐試過後就會拋棄的女人,你對於我來說又何嚐不是嚐試過後就會拋棄的男人?”

她越說越亂,我都有點分不清這話是對我說的還是對那個拋棄了她的大老板。

“更何況這地方有多少女人?”

“對於他來說,對於他的財力來說,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我聽懂了,這話不是對我說的。

“反正他都已經不在乎我了,把我像狗推一樣扔在了2號樓裏,我為什麽不能為自己活著!”

“為什麽不能!”

她睜開了雙眼,眼睛卻始終看著棚頂,連看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繼續說道:“連阿大都在為自己活著,我為什麽不能?”

“你以為阿大把你們這些人籠絡在身邊,真的是兄弟情義啊?”

“他是怕有一天自己也和被拋棄過的其他人一樣!”

“那時候起碼他身邊還有你們……”

我心裏急的抓心撓肝,恨不得這個女人語速再快一點的問道:“我們?”

她抬起了頭,直視著我的雙眼:“阿大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

“他身上有好幾條人命,隻能跟著園區隨波逐流,那個王八操的要是有一天把他給甩了,這個沒腦子家夥隻能爛在金三角!”

阿大身上有人命,也就是說,隻要他回去,被逃回國的、抓回國的人檢舉揭發出來,所麵臨的肯定是國內最嚴峻的懲罰。

這種事在監獄的時候我可沒少看見,我還見過親弟弟把親哥給賣了,就為了減半年刑期的。

那時候阿大怎麽辦?

他能做的,就剩和金三角那些倒騰小快樂的軍閥一樣,帶著身邊這點人從當‘騾子’運貨開始,重新闖一回金三角。

“阿勇呢?”

芳姨似乎還沒從酒勁兒裏回過神來:“他和阿大一樣。”

“老豬呢?”

“一樣。”

我把知道的人名問了個遍以後,終於明白了他們為什麽不拿這些狗推當人。

最後:“那你呢?”

芳姨瞬間醒酒了似的閉上了嘴,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隨即,用力翻過身將我壓在身下,堵住了我的嘴。

這不是雲雨。

沒有這樣的雲雨。

她好像變成了一個男人在我身上不停的索取,還主動將我的手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是的,她成功了。

她成功的讓我閉上了嘴不再詢問,然後怪叫著、發泄著,在我身上嘬出了一個又一個紅印後,才癱軟的如同爛泥一樣,趴在**一動不動。

而我,此時的酒才醒。

看向窗外的星辰時,腦子裏反應出的都是阿大一個又一個決定。

仿佛他在崗樓上端著槍的畫麵也出現在了天空裏,還能想象到那天我和阿勇出去埋屍體的時候,他可能說過‘要是這小子不老實,就崩了他’之類的話。

這時,我轉頭看向了進屋時打開過的抽屜,那裏麵除了之前酒勁上頭時在意過的東西外,還有一些鈔票。

錢不多,大概兩三千塊錢。

我沒動那些錢,可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會動。

……

當清晨來臨時,略顯困倦的我強製自己醒了過來。

這是專屬於我的天賦,隻要我在頭一天晚上知道第二天需要早起,要麽會整晚睡不著,要麽,第二天絕對會提前醒來。

從房間裏出來時,芳姨還在睡著。

我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那個沉睡中的女人,主動去樓下通過綠皮兵買了一份早餐。

早餐是包子和豆漿,包子十塊錢一個,而我買這份早餐花了一千一。其中一千,是綠皮兵的跑腿錢。

等把這些東西買完,我主動放在了芳姨的辦公桌上。

這個行為卻讓同樣早起的老豬看見了。

“我艸……老許,你……”

老豬很驚訝的看著我的舉動,而我上綱上線說道:“是哥們麽?”

老豬沒回應我。

我緊接著說道:“是哥們就當沒看見,把嘴閉上,好使不?”

老豬繼續看著我,沒有任何表示。

“你要是覺著我這人不可交,就幹脆去大哥那兒點了我。”

我太知道江湖人都怕這一套了,誰要是知道身邊人是個點子,一準沒人搭理他。

老豬馬上表情就變了,解釋了一句:“我也沒說要去告狀啊。”

“那行,我記著你的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