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阿諾爾見到霍北之前,從別的狼口中,它得知霍北是一頭孤狼打敗了老狼王成功上位的,在它的印象裏,一般能做成這樣的,都是體型健壯的、極其聰慧的野狼。

但是霍北隻占據了體型健壯這一樣,至於“極其聰慧”這件事情,曾經阿諾爾覺得霍北是的,可是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阿諾爾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以至於這次,阿諾爾確定,霍北一定是腦子有問題。

如果腦袋沒有問題,它怎麽會相信那頭哈士奇的胡言亂語,無論它是狗還是狼,無法改變的是它是公的,公的!

公的怎麽懷崽子,公的怎麽生崽子,公的怎麽可能會流產!

“我跟你說,這絕對是陰謀,是陰謀你明白嗎?”阿諾爾覺得自己心力交瘁,它真的什麽都沒動,它的三隻爪子摁在地上,還有一隻受傷了所以勾了起來,從頭到尾,除了嘴巴動了,它真的是什麽都沒動,更別提去推眼前這頭哈士奇……

它推一頭哈士奇幹什麽?而且還是在平地上。

“我不明白。”霍北是打定主意不聽阿諾爾的解釋了,它狹長的狼眸略微半闔,垂眸看了眼自己爪邊的齊楚,齊楚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子在加勒拚命地搖晃中劇烈擺動,然後半個舌頭就這樣吐了出來。

阿諾爾:……

“老大!齊齊暈死過去了,都吐舌頭了,而且身體開始僵硬了。”加勒立刻急道:“是阿諾爾做的!”

“什麽東西?”阿諾爾睜大了狼眸,它飛速看向了霍北:“這個……這個我得說一下,它就算是暈了,那也是暈了,不是死了,死了身體才會僵硬,這個你是知道的吧!這是常識!”

齊楚悄悄睜開了一點眼眸,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識抖動了一下,而後渾身略微放軟。

加諾爾看到了齊楚微微抖動一下的耳朵,它深吸了一口氣,剛要上前就被霍北不動聲色地直接攔住,目光略顯冷漠道:“弄傷了我的伴侶,讓我失去了幼崽,你還想在我麵前幹什麽?”

我想證明你的伴侶在說謊。

但是阿諾爾剛一抬頭,就看到霍北眼中的笑意,它的話是對阿諾爾說的,可是目光卻一直在齊楚的身上,阿諾爾便頓時明白自己的定位了。

它就是個小醜,是霍北用來討好齊楚的小醜!

“行吧。”阿諾爾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它有些不解道:“你到底喜歡它哪裏?它有別的狼厲害嗎?”

如果說齊楚混進狼群是個奇跡,那霍北會喜歡它,對於阿諾爾而言這不隻是奇跡了,這簡直就是未解之謎。

“我跟你說過理由的。”霍北略顯不耐,它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道:“它好看,它比別的狼都好看。”

阿諾爾看了眼齊楚,又看了眼霍北,忽然覺得這個理由無法反駁,不得不承認阿諾爾它自己第一次混進了狗窩的時候,也被一圈的美貌所震驚。

但它比霍北清醒,霍北明顯已經被這頭哈士奇迷惑,迷失自我了。

“你就是故意的。”阿諾爾已經想清楚了,它對麵前這頭西伯利亞狼不抱有任何期望,它道:“你是怎麽拿到狼王的位置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霍北輕輕甩了下尾巴,它轉過身朝著阿諾爾走來,利爪踩在地麵上留下了爪痕,上半身略微低壓,緩聲平靜道:“試試吧。”

話音剛落,霍北就猛地朝著阿諾爾撲了過去,實際上在霍北向它走來的時候,阿諾爾就已經做好了防禦姿態,果然這準備是沒錯的。

霍北的體型比阿諾爾大了一圈,但單獨戰鬥中占據了絕對優勢,加勒它們在旁邊待著,霍北和阿諾爾的戰鬥在它們看來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齊楚雖然趴著,但不妨礙他愛湊熱鬧的性格,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眸,視線落在眼前的兩頭狼身上。

霍北狠狠咬住了阿諾爾的脊背,將它摔在了地上,阿諾爾也立即反擊,它的利齒毫不客氣地朝著霍北咬了過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霍北身形極其領會,稍稍側身就避開了阿諾爾的攻擊,甚至順便將阿諾爾帶翻在地上,利爪立即踩在了阿諾爾的身上,低頭狠狠咬住了對方的脖頸。

阿諾爾奮力掙紮,第一次霍北咬住阿諾爾的時候,對方強忍疼痛也猛然回頭,獠牙擦著霍北的臉側,被它避開了,霍北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獠牙,這才稍稍正視了一下阿諾爾。

阿諾爾好歹也是一個狼群的狼王,雖然已經被篡位了,但不可否認它也是一頭有實力的狼。

但阿諾爾的高光時刻僅限於此,它的獠牙尚未觸碰到霍北便被霍北直接避開,並且幾乎是同一時間,霍北叼住了它的脖頸,一隻爪子用力摁在了阿諾爾的脊背上,強迫對方不得不塌下腰身,不等阿諾爾準備反擊,霍北的利爪就摁在了對方的腹部。

幾乎是同一時刻,它的獠牙抵住了阿諾爾的脖頸,獠牙尖利的部分已經刺入了阿諾爾的脖頸,感覺到了溫熱鮮血的味道。

“等等!我輸了!我輸了!別殺我!”阿諾爾察覺到脖頸一疼,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它的頭頂,它非常清楚霍北想要殺掉它真的很簡單,便立刻認慫道:“我輸了……”

它的尾巴立即蜷縮起來,以示臣服。

它不想死,它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它還想活著。

“我認輸了。”阿諾爾的聲音都在略微發顫,自然界裏弱肉強食,它的的確確是打不過霍北,如果霍北真的要殺了它,也隻能算它倒黴,可霍北並沒有。

霍北鬆開了獠牙,它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阿諾爾之後,開口道:“離開這裏。”

阿諾爾應了一聲,它趴在地上,尾巴緊貼著後腿,夾著不敢動,霍北見它這樣也沒了興趣,轉頭朝著齊楚看去,剛轉身旁邊的阿諾爾忽然暴起,猛地衝向了霍北。

它張開了獠牙,直衝著霍北的脖頸,齊楚看到這一幕也顧不得裝了,連忙睜開眼吼道:“後麵!”

狼從來不會把後背丟給敵人,霍北更是這樣。

實際上在阿諾爾有一點小動作的時候霍北就已經察覺到了,阿諾爾的攻擊剛到麵前就被霍北直接擋住,它幾乎是輕而易舉地就掀翻了阿諾爾,阿諾爾急忙後退,就在霍北準備一次了解這個膽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的戰敗狼時,不遠處的灌木叢猛地竄出了一個身影,它和上次一樣,直接衝向了霍北這邊。

霍北當機立斷放棄了追擊,轉身將齊楚護在了身後,而那頭被稱為老虎的猛獸並未停頓,而是叼起了在地上的阿諾爾就立刻再次鑽進了灌木叢裏,幾個眨眼就在霍北麵前消失的幹幹淨淨。

“這是什麽?”索亞沒有見過老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也被對方的氣勢和體型震驚了,它扭頭道:“老大?”

“老虎。”霍北解答了索亞的疑惑,而後走到了齊楚的麵前,它目光略微低垂看著齊楚道:“這就醒了?”

齊楚的尾巴頓時聳拉下來,他翻了個身,氣若遊絲地躺在了地上,舌頭略微半吐,含糊不清道:“我好疼……霍北……”

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聽到齊楚喊疼,霍北狹長的狼眸還是下意識微微半眯了一下,瞳孔略微緊縮。

他的尾巴垂在了地上,加勒之前慌忙中踩了好幾腳,所以齊楚這幾聲痛呼裏麵的的確確是真實的,被踩尾巴的感覺實在是太酸爽。

他看著霍北,目光裏帶著一絲委屈,還有一點未能藏好的小心虛。

“很疼嗎?”明知道是假的,霍北還是走上前,心疼的低頭舔了舔齊楚身上的皮毛,它道:“真摔了?摔哪裏了?”

“摔了……”齊楚抖落了兩下耳朵,悶聲道:“尾巴。”

尾巴是真疼,加勒可不輕,來來回回至少踩了三四爪子。

霍北看了眼齊楚的尾巴之後,轉過身輕輕舔了一下齊楚的尾巴,尾巴本就是敏感的位置,而且還被加勒踩了好幾次正腫起來了,被粗糲的舌頭輕輕舔舐之後,齊楚幾乎是立刻繃緊全身,他脊背的毛頓時炸開,整個哈士奇都坐起來了,急忙從霍北這裏搶回了尾巴。

之前霍北雖然給他舔毛,會舔脊背,舔肚子,舔脖子,甚至會咬它的嘴,但是霍北還從來沒有咬過他的尾巴,一時間齊楚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刺激。

“嗯?”霍北從未被別的狼舔過尾巴,不明白齊楚為什麽反應這麽大,它略有些擔憂地湊過來嗅了嗅,齊楚的身上沒有血的味道,他沒有受傷,霍北這才鬆了口氣,而後直接叼起了齊楚準備往回走,加勒它們立刻跟在了身後,齊楚滿是心虛地拖著尾巴,任由霍北叼著走。

哈士奇的體型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幸好霍北的體型相比起哈士奇而言的確是大了不少,這才能輕鬆地將這頭沒少看宮鬥劇的哈士奇給叼起來往回走。

……

老虎蹭了蹭躺在地上的阿諾爾,之前阿諾爾的傷還沒好,現在又弄了一身的傷,老虎看了有些急,在旁邊來回的打轉,本來已經止血的傷口在對方帶有倒刺的舌頭舔舐下再次流出了鮮血。

“到旁邊去。”阿諾爾閉著眼睛,有氣無力道。

可惜物種不同,沒有共同語言,老虎並不明白阿諾爾在說些什麽,阿諾爾睜開了眼睛,它勉強蜷縮著身子,舔了舔自己沾著鮮血的爪子低聲道:“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

阿諾爾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的失落,它現在被趕出了狼群,在奪回狼王之位之前都無法回去,現在正處於**期,極有可能等它回去之後,狼群裏已經有了新狼王的崽子。

它非常想要打敗奪走自己狼王的狼,以及殺死對方的幼崽。

“吼——”老虎發出了一聲吼聲,阿諾爾一開始有些聽不習慣,現在已經習慣了,它半趴在了地上,看著老虎給自己抓的駝鹿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有些羨慕地看了眼老虎的利爪,心中略微有些失落。

沒有猛獸不向往強大的實力,如果可以阿諾爾也想要鋒利的利爪,要尖利的獠牙,它所擁有的已經夠多了,但是還不夠。

“你別回那個地方去了吧。”阿諾爾抬起爪子,它因為疲憊,略微半闔起了眼眸:“那個地方,那些人對你不好,你什麽都不會……”

老虎的身上有著不少的傷痕,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傷痕和齊楚身上的非常相似。

“不過也有好的。”阿諾爾爬起了身子,而後抬起爪子,一瘸一拐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老虎猶豫了片刻後也跟在了阿諾爾的身後,往前走去,暫時性離開了霍北的領地。

霍北並不知道阿諾爾和老虎已經離開,但是對它而言,這都不是什麽大事。

齊楚流產是假的,但是疼是真的,他在回來的時候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算不算是對他騙了加勒的報應,畢竟加勒現在還在圍著他轉悠,憤怒地狼嚎著。

“我知道你懷崽子了。”霍北趴在齊楚的身邊,它聲音平靜,但從說出來的第一個字開始,就讓齊楚緊張了起來,齊楚立刻看向霍北,查看對方的神情。

“你剛剛知道的,對嗎?”齊楚發現霍北的臉上並沒有懷疑,他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按照原定計劃,一副虛弱樣道:“很抱歉在這個時候讓你知道我懷了狼崽子的事情,我本來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會這樣,我真的很難過。”

因為尾巴疼痛,齊楚已經飆出了生理眼淚了。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地保護這個狼崽子,不讓它受到任何一絲一毫的傷害。”齊楚側靠在了坑邊,一副狼狽憔悴的模樣,他眼神放空,仿佛思念著什麽,又悔恨著什麽,論演技,這頭哈士奇算是將戲精發揮到了極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甚至抬起了爪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生無可戀道:“我失去了崽子,太難過了。”

“……”霍北靜靜地看著他。

旁邊的加勒走了過來,看霍北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有些難以理解地搖了搖腦袋,對於加勒的反應,霍北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在它眼中,現在已經開始嚴重懷疑加勒的智商問題了。

但就這樣放任齊楚,霍北也的確是看不下去,隻得走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齊楚,示意自己正在安撫他,齊楚果然立刻搖起了尾巴,湊過去朝著霍北舔了舔,霍北低下頭咬住了齊楚,腦子裏響起了齊楚說的“我失去了一個狼崽子”,它下意識垂眸看向齊楚的腹部。

讓霍北感到驚訝的是,原先齊楚的肚子的確是略微鼓起來一點的,可是現在卻平了。

但霍北不是加勒,它確定以及肯定,齊楚絕對是公狼,而公狼是不會懷孕的。

這頭單純的西伯利亞狼怎麽會知道,哈士奇為了圓謊,是可以時刻鼓起自己的肚子的。

現在“流產”了,當然不用繼續鼓氣了。

“你很想要崽子嗎?”霍北忽然低聲開口問道:“齊楚?”

齊楚很想搖頭,但麵對霍北的提問,以及之前自己的那些謊話,隻得硬著頭皮點點頭,應道:“很想要,特別想要。”

霍北的瞳孔微深,它再次挪開目光,落在了齊楚的肚子上,片刻後才意義不明道:“那就懷一個?”

齊楚立刻不抬爪抹眼淚了,他聽到了關鍵詞,立刻坐直了身子。

“現在不行,我剛剛失去了崽子,身體太虛弱,還不太適合立刻**懷孕。”齊楚立刻回答道:“這樣對我的身體不好。”

他覺得自己再編下去,真的自己都快入戲了。

然而霍北卻沒有接這個話茬子,反倒是繼續盯著齊楚的肚子看,看得齊楚都有些渾身發毛了,下意識避開了霍北的目光,霍北這才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它道:“你說你懷了我的崽子?”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也很驚訝,你也覺得公狼無法懷孕,但是……霍北,你相信我,我真的懷了,我非常愛我們愛情的結晶,如果它們能順利降生,我一定要把它們養成最出色的狼王,它們是最好的。”齊楚聲情並茂,入戲至深的時候,甚至眼中帶著遺憾和惋惜。

他真的拿出了狗生最佳演技,憑借這段表演,他覺得拿下這頭單純的西伯利亞狼不是問題,畢竟加勒就被他騙的團團轉了。

“……”霍北沉默了一下後,低下頭舔了舔齊楚的毛,而後將頭輕輕蹭了蹭齊楚,它道:“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麽事兒?”齊楚疑惑道。

“我們還沒**,哪來的崽子?”霍北深深歎了口氣:“但是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想要**了。”

齊楚滿臉震驚,他在被阿諾爾綁架的時候就在思考自己這個完美計策似乎忽略了什麽,但一直想不起來,現在終於被當事狼提出來了。

霍北的頭頂仿佛有一大片青青草原。

“如果我說……我沒有和其他狼在一起,而且崽子的的確確是你的,你信嗎?”這話說出來,齊楚自己都不信。

“你想要我信嗎?”霍北問道。

齊楚遲疑地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除了這樣,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那就懷一個給我看看。”霍北說道:“要我相信公狼會懷崽子,總得讓我親眼看到吧。”

它舔著齊楚身上的毛,如果齊楚抬頭就會發現這頭西伯利亞狼眼中滿是戲謔,比起哈士奇,這頭西伯利亞在某些方麵還真稱不上單純。

至少心眼子絕對比哈士奇多多了。

“老大說要讓齊齊懷崽子。”加勒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幾頭狼湊在了一起,它們的聽力都非常優秀,一字不差全部聽到了,而後加勒道:“你怎麽看?”

它是問赫羅它們的。

赫羅頓了頓才道:“我覺得很難,老大都親口承認自己絕育了。”

“的確……最後一個崽子,阿諾爾!我們和它勢不兩立!”加勒憤怒低吼。

一旁的傑拉小聲道:“老大不是親口承認絕育了嗎,怎麽還覺得自己會有小崽子?”

其他狼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重,它們起身走到了坑邊,似乎是有什麽想要說。

霍北剛把齊楚壓在了身下,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五隻狼站在坑邊,一臉沉痛地看著自己,如果它沒看錯,它們臉上出奇一致的滿是同情的神色。

霍北:……

它的直覺告訴它,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跑偏超出預計了,但這頭西伯利亞狼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真正的原因。

……

而翻過這片山林,更遠處的地方,一群哈士奇正拉著雪橇從雪原上呼嘯而過,它們在頭犬的帶領下急速奔跑,在它們的終點處,一個木屋裏走出了一位老人,牽著一隻年邁的哈士奇,另一隻手端著吃的,丟給了剛剛勞作的哈士奇們。

“傑瑞。”老人靠在了欄杆邊,看著稍遠處,而後道:“太陽又要下山了,傑瑞。”

年邁的哈士奇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嚎叫聲,親昵地蹭了蹭老人。

老人爽朗地笑了兩聲,抬手在哈士奇的頭頂摸了兩下後,又牽著它繼續回了屋子裏,一扇門隔絕了外麵的冷風,屋子裏就顯得溫暖了許多。

地上的毯子和書籍隨意擺放著,旁邊還有勞作用的器具還有修雪橇的東西。

“咚咚——咚咚——”

門外發出了敲門聲,老人家剛剛坐在沙發上,聞聲扭過頭喊道:“誰?”

外麵沒有聲音,隻有持續不斷的敲門聲還有爪子抓撓門的聲音,老人起身從旁邊的牆上拿下了一杆槍,緩緩朝著門邊走去,這拿槍的樣子和之前緩慢行走的模樣完全不同,就連年邁的哈士奇也警惕起來。

而當老人打開了門之後,槍杆立刻朝下,對準備敲門的西伯利亞狼。

這頭狼立刻站起來,抬起爪子往老人的身上搭,然後又扭頭看自己身上的傷,哀嚎了一聲躺在了老人的身邊。

這頭西伯利亞狼什麽好事都沒學到,倒是把齊楚碰瓷學到了精髓。

“阿諾爾?”老人第一眼就認出了阿諾爾,畢竟這也是他喂了三個月的狼,而且這頭狼還幹了不少活,深得老人的喜歡,隻是可惜一天晚上跑丟了,沒想到這又回來了。

很快老人就注意到阿諾爾身上的傷口,連忙將它拖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