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無論在什麽地方,占據湖邊領地的掠食者一定是在整片區域頂級的存在,霍北的狼群占據著這片湖麵的北部,麵前是湖,背靠山林,可進可守,且不愁獵物。
即便是在嚴冬酷寒季節,獵物的數量迅速減少,狼群狩獵成功率不算很高的情況下,它的狼群依舊能填飽肚子。
“這是什麽?”霍北剛剛和索亞討論在之後的馴鹿大遷徙的時候,要在哪裏做伏擊點時,就聽到灌木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扭頭看去之間齊楚叼著一頭野鹿回來了。
他的體型就注定叼野鹿有些費勁,但不妨礙他將這獵物拖回來,放在了霍北的麵前。
既然打定主意要先成為狼王伴侶,讓狼王深深愛上自己,然後保命,那齊楚就得用盡全力去做到這點。實在不行就賭一把,看霍北會不會相信公狼懷崽子的事情。
但是這年頭像加勒這樣容易被坑的狼,已經很少見了。
“野鹿。”齊楚湊過去,親昵地蹭了蹭霍北,搖晃著大尾巴,一臉乖巧地蹲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麵前的這頭西伯利亞狼。
齊楚這副乖巧的模樣,霍北眼看著覺得有些熟悉,要是沒記錯,之前他在狼窩挖坑,差點把狼窩拆了,就是這麽一副乖巧搖尾巴的樣子,霍北下意識頓覺頭疼,道:“你把誰的窩給拆了?”
一旁的索亞頓時皮毛一緊,盯著齊楚看。
由於拆家黑曆史過多,甚至連加勒的窩旁邊那棵樹都被挖出了根莖,甚至連地下的蛇都慘遭滅頂之災,連窩一起被端了,此刻看到齊楚這副什麽壞事都沒做的無辜表情,霍北直覺得自己應該回去看看窩了。
“沒有。”果然齊楚搖了搖頭,再次將野鹿往霍北的麵前推了一下,搖尾巴示好道:“給你吃。”
他甚至學著霍北的樣子,把野鹿身上的肉撕扯下來,放在了霍北的麵前,十分殷勤地向霍北示好,抬起爪子,輕輕推聳了一下霍北。
霍北:……
它覺得現在的齊楚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但也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反正更不正常了。
加勒自從知道齊楚肚子裏還有一個狼崽子,而且還是霍北的,它就靠近齊楚更近了,時不時就湊上去盯著齊楚的肚子看,如果不是霍北的眼神太過凶狠,估計加勒都想伸出爪子去摸一摸齊楚的肚子。
它們的狼群直到現在,連一頭母狼都沒有,更別提小崽子了。
“快出生了吧?”隻有趁著霍北不在的時候,加勒才會去詢問齊楚這個問題,不過它們倒是沒有避著其他的狼,畢竟整個狼群除了霍北,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快了快了。”齊楚趴在地上,舔著爪子,舒服地曬著太陽:“舒服——”
加勒歪了歪腦袋,它和加諾的母親就是在一個大雪天狩獵的時候被棕熊殺死,死前將拚命帶回來的獵物給了加勒和加諾,加勒已經不記得母親是什麽樣子了,但是還記得母親的氣息。
它還記得母狼肚子裏的狼崽子,當時已經快要出生了。
“你以前在狼群裏,是什麽樣的生活?”加勒趴在了齊楚的身邊,好奇地問道。
“嗯……”齊楚思考了一下:“安全的生活。”
他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一瞬,但這鬱悶轉瞬即逝,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奢望有朝一日能回去,現在隻要活著就行,就算為了活著獻出**也沒有關係。
“等你肚子裏的狼崽子出生了,我們也能給它安全的生活。”加勒抬起爪子,似乎是想要觸碰一下齊楚的肚子,這模樣看得齊楚難得的有些心虛愧疚,他往旁邊側了一點身子:“好。”
狗和狼物種不同,在一起生崽子是不會快樂的。
齊楚一邊想著,一邊說深深歎了口氣,不得不說哈士奇這個顏值,一旦閉嘴不動彈,這一副憂鬱的模樣,怎麽能不讓狼心動。
霍北站在灌木叢裏,走過去將齊楚叼起來,放到了自己身邊用尾巴圈了起來。
這一睡就是一晚上,以往齊楚每次醒來時,霍北都不在身邊了,不是去狩獵,就是去巡視領地,但是這次它還趴在自己身邊,等齊楚醒來後霍北直接低頭咬住了他的後脖頸,輕輕摩挲了一下。
“早安吻。”齊楚仰起頭,鼻尖觸碰了一下霍北,輕輕撥撩一下,霍北壓根兒不明白這個,盯著齊楚的臉看了半天,在齊楚得不到回應準備撤了的時候,它終於低頭一大口啃在了齊楚的臉上。
然而也僅限於此。
加勒湊過來找齊楚一起去捕獵的時候,齊楚正思考著到底是和霍北巡視領地,還是和加勒一起捕獵時,加勒說道:“上次你說準備獵殺的麅子,一起去嗎?”
其實麅子的肉和其他鹿肉沒太大區別,但是這種動物很有意思。
齊楚立刻爬起來,兩隻後爪踩在坑底,前爪搭在了坑上,用力爬了出去,隻是不巧的是,後爪似乎踩在了什麽東西上,他扭過頭就看到了正半坐在地上的霍北,問道:“我是不是踩到你尾巴了?”
霍北麵色平靜地回望了一眼齊楚,道:“沒事,隻是踩到毛而已,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霍北神情和往常並無異樣,齊楚看了一會兒後,見的的確確沒有反應,這才鬆了口氣,轉身搖晃著尾巴跟在了加勒的身後,絲毫沒注意到還在坑裏的霍北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走嗎,老大,去巡視領地了。”索亞和赫羅走過來說道。
“再等等。”霍北麵色平靜,準備起身時,狼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然後繼續趴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索亞和赫羅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索亞半趴在坑邊,看著坑裏的霍北道:“後腿受傷了?”
“沒有。”霍北嚐試下地動了動後肢,但一旦準備站起來,就不行了。
“嘶——”赫羅倒抽了一口涼氣,道:“老大,你不會是虛了?不至於吧,我昨晚也沒聽到什麽。”
狼的聽力這麽靈敏,除非霍北和齊楚去山林子裏,否則它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對於野生動物而言,這點事兒都不算事兒。
“……”霍北一臉漠然地看著赫羅,它扭過頭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尾巴尖緩緩動了一下,它道:“麻了……尾巴麻了,不能動。”
被齊楚在尾巴上睡了一夜,霍北一大早就感覺尾巴幾乎不是自己的了。
更何況齊楚往坑上爬的時候,後爪不小心踩在了霍北的尾巴上,那一瞬間,霍北感覺渾身的毛已經倒立起來了,這種無法形容的痛感瞬間席卷全身,但麵對齊楚時,這頭一生要強的西伯利亞狼平靜道:“沒事,踩到了毛,沒踩到尾巴。”
“我沒有一點點感覺。”它補充道。
……
四月初不如四月中旬的時候,西伯利亞山林裏的灌木叢枯枝發青,冒出的青綠色遮住了原有的枯枝,一些食草動物便低頭啃食,但這也成為了掠食者們隱蔽身形的絕佳場所。
特別是對於哈士奇這種身形而言,有些不能掩藏西伯利亞狼的灌木叢,卻能很好的蓋住哈士奇。
“齊齊。”加勒跟在齊楚的身邊,它扭過頭看了眼齊楚的尾巴,道:“我覺得獵物可能看不到你。”
“這是肯定的。”齊楚萬分肯定自己已經趴在了地上,絕不可能讓獵物看到。
“但是它可以看到你尾巴……”加勒看著毛茸茸的大尾巴,並且不知不覺中已經挨了好幾次來自尾巴的拍打:“它翹起來了,而且還在晃動。”
“這是戰術。”齊楚歎了口氣,他盯著眼前的麅子,上次那兩隻麅子去而複返的事情被他牢記在心,這次準備故技重施,雖然計謀是同一個計謀,但是麅子不是同一個麅子。
加勒雖然不明所以,但莫名覺得有點厲害,它點了點頭,半蹲在了齊楚旁邊,等待著獵物上鉤,齊楚扭過頭看著身邊坐的筆直的加勒,他沉默半晌後道:“要不你挪挪位置,等它來了,然後你衝出來,一擊必殺!”
加勒歪了歪腦袋看著齊楚。
齊楚繼續恭維道:“你的咬合力非常強大,攻擊力極其迅速,反應能力更是絕無僅有的,加勒,這種偷襲獵殺的重任必須交給你,不然我都不安心!”
加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心起來,兩隻耳朵立起,狼嘴微微咧開,露出了獠牙,仰起頭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了旁邊的樹後,將身形遮擋了起來,準備等著麅子過來就立刻撲上去咬斷獵物的喉嚨,展現自己強大的狩獵能力。
齊楚收回了目光,那頭被哄得飄飄然的西伯利亞狼躲在了樹後,露出了尖利的獠牙,齊楚小聲道:“你太大了,樹擋不住你。”
加勒的耳朵動了動,想了一下後便抬起爪子,站了起來。
齊楚:……
此刻正在附近看著它們狩獵的狼群紛紛垂下頭,赫羅扭頭對加諾道:“你弟弟從小就是這樣嗎?”
加諾深深歎氣道:“不提了。”
“其實之前你也站起來捕獵了吧?”霍北忽然說道,從頭到尾,它的目光都隻是落在齊楚一頭狼的身上,不曾挪開半分,它的話讓赫羅甩了甩脖頸的毛,笑著道:“它是你伴侶,我相信它,就是相信你,我和加勒可不一樣。”
霍北收回目光,撩起眼皮看了眼赫羅。
“好吧,我承認,就算是狼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赫羅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說道。
“站起來的確適合捕獵,不過僅限於這種情況,可以更好的隱蔽身形,而且還有讓獵物出其不意的效果。”霍北聲音略顯平靜,一張英俊的狼臉上看不出它的情緒,淡淡道:“是你不會用。”
赫羅眯縫了一下眼睛,揚起頭,發出了意味深長的“嘖”聲。
對於狩獵麅子這種獵物,隻需要兩頭狼就能做到了,甚至一頭狼也可以,霍北在不遠處看著,越發覺得灌木叢裏搖晃著的大尾巴很好看,比任何狼的都好看。
沒有狼能擁有像齊楚這樣蓬鬆柔軟的大尾巴,這簡直就是萬裏挑一。
麅子出現在齊楚的視野裏,齊楚已經來過兩次了,每次都能遇見這個麅子,這次如果再放走對方,就簡直太對不起老天爺的饋贈了。
果然今天這是第三次了,這頭麅子在地上嗅了嗅,而後低頭啃草,齊楚故意發出一些聲響,吸引了麅子的注意力,但麅子猶豫著,又繼續低頭啃草,顯然這麽點響動是無法激起對方的好奇心的。
但很快麅子就愣住了,它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灌木叢看,從灌木叢裏伸出了一條大尾巴,輕輕搖曳著,在灌木叢間顯得尤為明顯,麅子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而後好奇心戰勝了它的謹慎,它邁著步子朝灌木叢裏走去,甚至試圖湊過去啃咬一下這搖晃著的大尾巴。
隻這一下,便被加勒抓住了機會,直接從後麵的樹叢裏竄出來,狠狠朝著麅子撲了過去,它麵目猙獰,獠牙尖利透著血色,狠狠地從麅子麵前撲了過去,猝不及防砸在了正準備過來享受沒事的齊楚身上,兩頭狼在麅子麵前一起滾著砸進了後麵的湖裏,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麅子嚼著灌木叢的葉子:……
初春季節後麵的冰開始融化了,但是湖水更冷了,上麵還有一些冰碴子,齊楚和加勒從水裏爬起來的時候,雙雙凍得瑟瑟發抖,皮毛黏在了身上,這是齊楚和狼最像的時候,齊楚看著身邊的這頭落水狼,雙雙對著甩身上的水珠子,砸了對方一臉的水。
“這是意外……”加勒打了個冷顫,抖了抖皮毛上殘留的水珠,僵硬地扭過頭看向齊楚:“齊齊,這是個意外。”
齊楚當然知道這是意外,但加勒衝向麅子的力量的確太大了,以至於刹不住,齊楚感覺自己像是奔跑中迎麵撞上了一棵樹,這感覺可真是太酸爽了。
麅子嚼了兩口並不好吃的灌木叢葉子之後,便失望地走開了。
麅子屁股上炸開的兩大團白色絨毛,落在加勒眼裏,就是□□裸的嘲笑。
不等加勒追上去,就看到了圍過來的霍北和索亞它們,霍北的目光從加勒的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齊楚的身上,走過去輕輕蹭了蹭齊楚,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齊楚臉上的水漬。
加勒往後退了一步,麵對頭狼,沒有幾頭狼是不害怕的,它的尾巴夾在了腿後,避開了霍北的直視。
“加勒。”霍北聲音平靜道:“你的狩獵能力下降了。”
加勒倒是想要反駁,但這次狩獵確確實實是問題出在它這裏,它耳朵聳拉下來,不敢吭聲,尾巴上還往下滴水,加諾走過去蹭了蹭加勒,以示安撫。
霍北的鼻尖蹭了一下齊楚的鼻尖後,轉身道:“走吧。”
齊楚渾身也濕漉漉的,還沾了一些淤泥,他抖了一下皮毛之後,跟在了霍北的身後,腳步倒是輕快,隻是加勒似乎還有話要跟齊楚說,它剛剛靠近齊楚,就被霍北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直接撲咬的動作給驚得往後退,最後仰躺在了地上,尾巴緊緊蜷縮起來,後腿勾起,喉嚨裏發出了驚懼的狼嚎聲。
霍北的目光越過加勒,狀似無意地掃過距離這裏不遠處的灌木叢,狹長的狼眸裏掠過一絲陰冷,它喉頭微動,但卻沒有出聲,仿佛什麽都沒發現一般地收回了目光。
“老大。”加諾見狀,開口求情道:“加勒沒有挑釁你的意思。”
“管好它。”霍北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獠牙上沾著的鮮血,它歪了歪腦袋,而後轉身叼起了身邊的齊楚,徑自回了窩裏,將齊楚小心翼翼擱在了窩裏,然後自己盤在了齊楚身邊,尾巴搭在齊楚的身上,一副將齊楚整個環起來的模樣。
在狼群離開之後,被霍北注意到的灌木叢發出了輕微的聲響,窸窸窣窣,仿佛有什麽大型的動物從中間走過,爪子踩在地上,這裏靠近湖邊,泥土相對比較濕潤,上麵留下了掠食者深深的爪痕。
這爪印和霍北它們的幾乎一樣,是屬於另外一頭狼的爪印,隻是爪印上還帶著血漬,淅淅瀝瀝地滴在地上,延伸至林間,最後消失不見。
除了灌木叢間的枯枝上還殘留著這頭野狼掉下來的毛。
**期的狼,走到哪裏,毛掉到哪裏。
“你不高興了?”霍北發現齊楚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它湊過去,粗糲的舌頭舔舐了一下齊楚的臉,然後淺咬一下齊楚的嘴巴,悶聲道:“你的毛濕透了。”
“其實今天狩獵……”齊楚誤以為是因為狩獵失敗,所以霍北遷怒加勒,可霍北隻是平靜地看著他,不等齊楚說完,再次湊過去將齊楚半個腦袋都一口含住了。
西伯利亞狼表達愛的方式十分幹脆利落,直接一口悶。
“它離你太近了。”霍北有些吃味道:“你從沒這麽誇過我,難道我的狩獵能力不比它強嗎?”
狩獵失敗算什麽,真正讓它不高興的理由是別的狼被誇了,可它還沒被誇。
狼是一種占有欲極強的野獸,它狹長的狼眸裏帶著一絲不解,急促地蹭了蹭齊楚,似乎想要快點得到齊楚的肯定,這舔臉的頻率,讓齊楚覺得臉上的毛都快被舔禿了。
齊楚:……
他扭頭看了眼趴在加諾旁邊的加勒,又看了眼身邊的霍北,沒有半秒猶豫地湊過去蹭了蹭霍北,恭維道:“你是最厲害的狼,你的狼型就是最好看,最帥的,你的皮毛是最光滑的,你的獠牙和利爪是最鋒利的!”
霍北盯著這樣的齊楚看了一會兒後,撲過去將齊楚直接掀翻在地上,它的獠牙摩挲著齊楚的鼻尖,齊楚的尾巴已經下意識蜷縮起來,擋住尾巴後麵的位置,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但他也就虛虛擋一下而已,如果霍北強行來,他會放棄抵抗的,畢竟是活一天還活一生,他還是分得清的。
但是令齊楚意外的是,最後霍北什麽也沒做,隻是用力舔了他兩下,然後將頭壓在了齊楚的後脖頸上,悶聲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誰弄得……現在你願意告訴我了嗎?”
即便齊楚不回頭都能猜到霍北現在的表羽曦犢+。情,他輕輕動了一下尾巴,考慮是撇開這個問題,還是編個謊來應付一下霍北,畢竟身上的傷口怎麽來的,他是真的完完全全不知道。
不過上次他用理由搪塞過去,現在看霍北這模樣,估計也不太相信齊楚亂找的理由,齊楚仔細思考了一下,難得誠實道:“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等我知道了,我就告訴你。”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霍北不滿地蹭了兩下齊楚,卻也並不逼著齊楚去解釋。
而另外一邊,加諾舔舐了一下加勒脖頸上的傷口,這傷口並不深,但代表了霍北對加勒的警告。
在狼群裏,普通的狼是不可以和狼後走的太近,更別提一起蹭蹭,這樣被占有欲很強的狼王發現後,會引發一場戰鬥,今天霍北給加勒的這個並不嚴重的傷口,就代表了最直接的警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加諾低聲道:“但是你應該知道的,如果挑釁狼王失敗是什麽後果,加勒,你是想要被殺,被丟棄出狼群,還是想要成為狼群最低等的狼。”
加勒的尾巴垂在身後,它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這次是真的沒想挑釁霍北,是我自己狩獵失敗了。”加勒趴在地上,有前科的狼就很難解釋清楚這件事,它悶聲道:“我知道我可以打敗赫羅,但我無法打敗霍北。”
其實你也不一定能打敗赫羅。
不過這句話加諾也就心裏想了一下,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不然加勒這個晚上都要睡不著了。
晚上這個狼窩裏,回**著加勒孤獨的狼嚎聲。
狼嚎是具有傳染性的,很快各個狼都跟著狼嚎起來,悠長的狼嚎聲在林中響起,鳥獸驚醒後,振翅飛出了這裏,找個清靜點的地方。
而離這裏還有些距離的山林裏,一頭雪豹睡得正香,它忽然從夢裏驚醒,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被狼的嚎叫聲鬧騰的睡不著,隻得用大爪子扒拉著耳朵,閉上了眼睛,氣得尾巴都抽在了旁邊的樹幹上。
所以有時候雪豹和狼打起來實在是太正常了,任憑誰隔壁睡著一個半夜整群狼嚎的鄰居,都壓不住這個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