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托哈士奇的福,整個狼群都有了床,晚上加勒甚至還在等著齊楚回來睡覺,準備了一肚子的八卦試圖和齊楚一起分享,卻不想齊楚最後還是拋棄了它,和霍北睡到一起去了。

加勒獨自在坑裏趴著,扭頭看了眼齊楚的位置,正空****的,忽然少了一頭聽八卦的狼,加勒還覺得不太適應。

第二天一早,霍北果然信守承諾,將齊楚帶在了身邊,這次它親自演示如何追擊獵物,而齊楚就是那隻獵物。

齊楚是想要躲的,但是無論他朝著哪個方向跑,霍北就像是能提前預測到他的動向,準確地判斷出他逃跑的方向,進行了快速攔截,這讓齊楚有些懵。

“你怎麽知道這是假動作?”齊楚故意表現出自己要往右邊跑的樣子,但實際上做了個假動作,試圖用這樣淺顯的障眼法幹擾霍北的判斷,但可惜的是,他這點小伎倆在霍北的眼裏頂多算是個小遊戲,直接看穿了,被霍北直接從背後撲倒在地,狠狠啃了一大口雪的齊楚鬱悶極了,他仰起頭狼嚎一聲後,悶聲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想起之前他追著霍北,用盡辦法試圖去撲倒霍北,結果還是失敗了,而霍北追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齊楚被霍北的爪子壓在身下時,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是獵物,早就被這頭西伯利亞狼用獠牙咬斷喉嚨了。

齊楚趴在地上,任由霍北的爪子壓著自己的脊背,他隻管搖晃了兩下尾巴。

“你做的太明顯了。”霍北看著爪下被摁在地上都依然不老實的齊楚,目光落在了對方搖晃著的尾巴上,一開始霍北對齊楚隨時隨地搖動尾巴還有些不自在,顯然已經習慣了,它挪開視線道:“如果真的想要騙過對方,就最好別把想要騙對方的心思全擺在臉上了。”

齊楚不解地歪了歪腦袋:“我臉上寫著我想要騙你嗎?”

“嗯。”霍北看著它,頓了頓之後才道:“很明顯。”

作為一頭心裏藏不住事情,心眼有,但不多的哈士奇,齊楚再次自我懷疑,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要想騙到對手,必須先騙到自己!

於是第二次追逐開始時,他一開始就擺出準備朝著右邊跑的架勢,等霍北衝過來的時候,他也的確朝著右邊跑了,霍北沒有半點耽誤地立刻追了上去,齊楚其實準備坐實這個假動作,然後飛快換方向,但是想法很好,現實很骨感,還沒等他換方向,就被身後的野狼直接一爪子掀翻了。

齊楚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後,抖著身上的積雪,他吸了吸鼻子,伸出爪子舔了舔,一臉生無可戀道:“這又是為什麽?”

“在生死麵前,你一次錯誤的判斷,或者一瞬間的猶豫,都會丟掉性命。”霍北聲線略顯低沉,它湊近了齊楚,因為離得太近,以至於齊楚都能感覺到霍北臉上的狼毛,霍北停下動作,狹長的狼眸裏泛著一絲陰冷,微微轉動落在了齊楚的身上:“你的方法沒問題,但你的實力不夠,實現不了你的策略,說到底還是你太弱小了。”

“最後一次。”齊楚深吸了一口氣,他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獠牙,舌尖不經意觸碰到了霍北,霍北狹長的狼眸裏掠過了一絲驚詫,它很快就往後推開一步,眼神飄忽不定。

“那你能再答應我一個小條件嗎?”上次齊楚和霍北打賭,齊楚輸了,這次他還想再試一次,便湊近道:“如果我贏了的話。”

“……”齊楚懟臉,湊得很近,霍北目光落在了齊楚的獠牙上,那獠牙相比起狼而言,其實短了一點,也因此咬合力並不算很好,霍北偏過頭,它抬爪摁在了齊楚的臉上,將其推到了一邊。

“先贏了再說。”霍北說道。

以往齊楚覺得霍北很厲害,但和霍北真的接觸了,才發現霍北比他想象中更厲害得多,這頭西伯利亞狼無論是敏捷度,體型,還是耐力,以及其他方麵,都絕對是頂尖的。

之前齊楚試圖撲咬霍北的時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也還是輸了,這次他決定換個方法了。

就像是霍北說的那樣,一些方法隻要用一次,就沒法再用第二次了。

“無論我用什麽方法都可以的對嗎?”齊楚問道。

“嗯,無論什麽方法都可以。”霍北說到這裏時,忽然頓了頓,它又謹慎地補充道:“□□不行,因為你麵對的一般是獵物或者其他掠食者,特別是這種被追擊的情況,基本追擊你的都是其他掠食動物,對於不同種群而言,美色是毫無作用的。”

“那同種群的,□□有用嗎?”齊楚好奇地問道,哈士奇的關注點永遠都會歪了。

霍北被噎了一下,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解釋道:“不知道,也許吧。”

齊楚心中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他仿佛心機深沉一般點了點頭,長長地“哦”了一聲,帶著怪異的尾音。

霍北看了眼它,實在是看不下去齊楚這副表情,隻得轉開臉,朝著不遠處走去,準備第三次追擊訓練,霍北的狼尾垂在身後,走起路來時,垂直向下,仿佛連尾巴尖都在積蓄著力量。

如果齊楚對狼這種動物稍稍有點了解,就已知道它們一旦瞄上了獵物,就會異常執著,追逐到底,全力而為。

被狼盯上絕對算不上是什麽好事,而齊楚還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它們兩個的距離拉得稍微長了點,這樣的距離其實對於追逐者而言,是有些困難的,但對於霍北而言,卻也算不上什麽難事。

霍北抬起頭,仰頭發出了一陣狼嚎,聲音悠長,吸引了正在休息的加勒兄弟以及其他狼的目光,它們紛紛發出了嚎叫聲,仿佛一個十級大型音樂會合奏現場。

霍北剛準備詢問齊楚有沒有準備好,他這話還沒說,齊楚就立刻撒開爪子朝著冰湖的方向跑去,這冰湖上麵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湖麵比起前段時間要滑了很多,齊楚在上麵奔跑,如同踩著雪橇,奔跑倒是不費力,就是反向難以控製,但這對於作為雪橇犬的齊楚而言,並不算什麽。

齊楚已經不是剛剛成為哈士奇的他了,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冰湖遛彎,雪上奔跑,甚至開始覺醒了自己的拉雪橇的天賦技能——

但就差一個雪橇了。

霍北追在齊楚身後,一狼一狗奔跑的架勢也是有些不同,齊楚的脊背弓起,奔跑時仰起頭,朝著自己選定的方向狂奔而去,而霍北的狼型則更具有攻擊性,它的速度很快,卻總在快要追上齊楚的時候放緩了速度,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這樣的追擊模式,不像是在捕獵,倒像是在遛狗。

齊楚一心一意地奔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他的目的很明確,猛地朝著冰湖的中心處跑去,霍北的狼眸中帶著一絲玩味,它基本已經猜到了齊楚的打算,卻並不打算說破,而是跟著他繼續這樣下去。】

遠處藏在灌木叢後麵的一頭猞猁看著從湖麵上奔跑而過的兩頭狼,動了動自己毛茸茸的耳朵,猞猁厚實的爪子踩在地上,一個爪子比齊楚兩個爪子加在一起還要大,仿佛帶了個毛茸茸的手套。

大概猞猁也不明白這兩頭公狼在幹什麽。

齊楚對這片冰湖還算是了解,之前摔下來過一次,後來又在這附近狩獵野鹿,這幾天更是一直繞著四周奔跑訓練,對地形已經很了解,身為哈士奇的他和索亞是有些不一樣的。

索亞是因為受傷而方向感缺失,所以是真的不認識路,但哈士奇不是,身為雪橇犬的哈士奇,他會撒手沒,大部分純屬是不想回去,向往自由。

現在的霍北還不明白哈士奇這種物種對於自由的向往,以及刻入骨髓的叛逆,一張狗臉上明晃晃地貼著“我不服”三個字。

……

“這就屬於一覺醒來,窩沒了吧?”赫羅看著自己的坑,又看了眼索亞的,它道:“你睡得習慣嗎?”

“還行。”索亞對這個倒是無所謂,它們幾個站在了霍北的坑前,圍觀了一下這個豪華巨坑,紛紛沉默了片刻,而後索亞扭頭看向加勒,它道:“你和齊楚睡在一起的時候,它半夜也挖坑嗎?”

“它半夜不挖坑。”加勒想了想,看了眼自己身邊那個樹,道:“但是它刨樹根。”

不知道為何,那天它們回來看到屬於自己的坑時,加勒一開始是不解的,但是對上齊楚那雙真誠的眼神,它忽然又覺得也許齊楚是真的為它們著想,睡在坑裏總比睡在雪上舒服。

齊楚那雙藍色的眼眸,看向加勒時,總是充滿了真摯,任憑誰看到這樣的眼神,都無法將苛責的話說出口。

“說實話……”赫羅已經趴在了自己的坑裏,它舔著爪子道:“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它不像是一頭狼,誰家狼群的狼會發出慘叫一樣的狼嚎,誰家狼群的狼會碰瓷,誰家狼群的狼整天愛拆窩……”

赫羅頓了頓,它沉聲道:“誰家狼群的公狼會懷崽子。”

“我們狼群的。”加勒回答道。

赫羅:……

“如果有一天咱們遇到了狐狸,我覺得你就是第一個被狐狸坑進狐狸窩的狼。”赫羅露出了獠牙,它伸出舌頭舔舐著自己的爪子,隻要霍北不在這裏,幾頭狼之間倒也算不上多麽和諧,赫羅毫不客氣的諷刺讓加勒怒火飆升,它立刻露出獠牙,爪子勾地,上半身略微低伏,朝著赫羅發出了威脅般的低吼聲。

赫羅偏過頭,看著屬於霍北的那個坑,它道:“就這刨坑的速度,說實話,我都追不上。”

雖然齊楚捕獵不行,但是他挖坑快,而且還深,簡直就是專業戶。

赫羅扭頭看了眼它們狼群的狼窩,內心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個窩看一眼就少一眼了,按照這個挖坑速度,指不定有一天,樹都給挪了。

而當它目光落在加勒身後那棵被刨出了樹根的大樹,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之前它也沒拆窩,主要是那天把它獨自一頭狼放在這裏了……”加諾趴在加勒身邊,它道:“估計是有些無聊了,下次帶它出去多跑跑,多捕獵,累了就沒精力去拆窩了。”

“所以今天老大帶它出去訓練撲咬了。”赫羅說道。

被狼群提起的齊楚已經跨過了小半個冰湖,但依舊朝著前麵奔跑,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耐心很強,即便是奔跑了這麽長時間,也並不覺得累,甚至越來越興奮了。

他想要去的地方就在眼前,隻差一點了……

齊楚的目光鎖定在了不遠處,他最後扭過頭看了眼霍北,而後猛地趴伏在地上,借著慣性將自己甩出去很遠,而在霍北追來的時候,朝著對方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神色。

霍北刹停住了,爪子在冰層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目光落在了齊楚的身上。

“你輸了。”齊楚說道。

他話音剛落,霍北就發現到自己站立的地方冰層略微開裂,這裏是冰層相對薄弱的地方,應該是才結冰起來的,它一低頭,透過較薄的冰層,看到了凍結在冰層下麵的野牛。

很顯然這頭野牛誤入這裏,冰層無法承受它的重量,因此開裂,而野牛墜入了冰湖,短時間內就被凍結起來,而後冰層再次覆蓋,可相對比其他地方,這裏就是薄弱點。

霍北看著爪下隱隱開裂的冰層,又看了眼齊楚,它聲線低沉,以至於齊楚壓根兒聽不出它是什麽情緒,隻聽到眼前這頭站在裂縫上的西伯利亞狼平靜道:“嗯,贏了。”

“趴下。”齊楚見冰層的裂縫越來越明顯了,他立刻道:“趴下,然後往我這邊爬過來。”

他隻是想要贏,並不打算真的把霍北弄到水裏去,這冰冷的湖水,連野牛都能凍死,如果掉下去了,就算是西伯利亞狼恐怕也很難爬起來,每年冰湖這邊都會有被凍死的狼或者狐狸,還有其他動物。

西伯利亞的極寒天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霍北沒有理會齊楚的話,隻是看著自己爪下的裂縫,它是出於裂縫的中心位置,不難猜測再等一會兒,這條裂縫就會越來越大,甚至這一片都直接碎裂了。

“趴下。”齊楚再次提醒道:“快趴下,你在幹什麽?”

“很不錯的辦法,怎麽想到的?”霍北抬頭問道。

“那天你跟我說,同一個辦法無法在同一個獵物身上用兩次,其實大多數時候,我們遇到的都不是同一個獵物,就算是同一個獵物,我也可以用不同的辦法。”齊楚趴在冰麵上,他柔軟的腹部貼著冰層,即便有著厚厚的皮毛保護,但依舊能感覺到一絲寒意,他道:“不管什麽辦法,能狩獵到獵物,就是好辦法。”

現在的齊楚和幾天前那個麵對野鹿,遲遲沒有下口的齊楚,完全不同,仿佛之前那件事情從未發生,又或者說,他已經極快地接受了現實,並且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想要在野外生活,就必須先成為野獸,想要過好的生活,那就成為一頭有智慧的野獸。

“哢——”細微的聲音傳入了霍北和齊楚耳中,齊楚頓時半坐起來,他死死盯著霍北爪下的冰層,急忙道:“你還在等什麽?爬過來,趴著別站起來!”

他的反應落在霍北的眼中,霍北準備朝著齊楚往前走兩步,那冰層裂開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了,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紋,任憑誰都能看出這冰層要承受不住重量了,齊楚急的尾巴要是搖晃,耳朵抖動了兩下:“你在幹什麽?不就是輸一場嗎,不至於吧!”

他沒想到堂堂狼群的頭狼,這麽輸不起。

“哢噠——”本就搖搖欲墜的冰層在它們的麵前驟然崩裂,齊楚猛地抬起身子,吼道:“霍北!”

而霍北的後腿用力踩在了冰層上,在冰層徹底崩裂的最後一刻,借力使自己往前衝,因為它後爪的衝力,加速了冰層碎裂的速度,但是這跟它沒什麽關係了。

齊楚仰頭看著霍北從自己的頭頂跨了過去,然後穩穩落在了自己的身後,這頭西伯利亞狼威風凜凜,身上深灰色的皮毛上沾著一點碎冰,尾巴輕輕甩動了一下,將站在尾巴毛上的冰水甩開,水珠飛濺,砸了齊楚一臉。

“很好的辦法,但是你不是不認識路嗎?怎麽記得這個位置的,做過標記?”霍北問道。

“我記得這裏有冰窟,冰層很薄。”齊楚舔著爪子,扒拉著自己的臉,被濺了一臉水的他將頭在地麵蹭了兩下,然後才道:“沒有做標記,我就是知道。”

在西伯利亞,哈士奇作為雪橇犬,往往擔任頭犬的責任,有時候麵對主人的命令,頭犬甚至會不服從,而選擇自己認為更加正確的選擇,所以它們非常獨立,有很強的自我判斷能力以及規避危險的能力。

之前霍北站著的那一塊已經是一個冰窟窿,不難懷疑要不是霍北時機把握的好,也極有可能已經變成了落水狼。

“有時候,我們也可以嚐試一下把獵物往這邊趕,讓它落水,凍僵之後沒有了反抗力量,才撈起來吃了。”齊楚看著這個冰湖,其實他也考慮過能不能撈魚,但是很快他就覺得撈魚這件事情,等到春夏季節,冰雪融化之後可以試試,至於現在,還是別冒險了。

“可以。”霍北認可道。

下午時,它們用一頭野鹿做了實驗,兩頭狼一左一右,逼著野鹿往冰湖上跑,然後在後麵追趕,一直強製性糾正著野鹿逃跑的方向,看似野鹿在奔跑,兩頭狼在追,實際上野鹿的奔跑路線都在它們的預料之中,等野鹿快要到冰窟窿的時候,齊楚和霍北止住了追擊的架勢,而野鹿察覺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它一腳踩進冰窟窿,極其寒冷的湖水湧來時,野鹿就知道自己中計了,但是它甚至連一聲叫聲都發不出來,不費太大的力氣,它們就收獲了一頭凍僵的野鹿。

好在野鹿凍得半死,就被霍北撈上來,叼著往狼群去了,不然如果真的凍成了冰塊,霍北它們倒是吃得動,可是對於齊楚,那就太難熬了。

霍北叼著野鹿回去的時候,齊楚就跟在它身邊,精力十足的哈士奇在忙碌了一天後,終於收獲了一頭野鹿,以及霍北的一個承諾。

齊楚接觸過關於狼的成語很多,大多數都算不上什麽好詞,比如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但他不得不承認,隻有近距離接觸狼這樣的頂級掠食者,才能感受到什麽是野性,什麽是獨特的魅力。

它們叼著凍僵的野鹿回去,加勒它們湊過來的時候,看著這野鹿身上還濕漉漉的,有著沒化開的冰碴子,加勒嗅了嗅,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它道:“你們這是從水裏撈的?”

霍北應了一聲道:“齊楚發現了一個冰窟窿,將野鹿趕到這裏,它們就跑不了了。”

加勒點了點頭,它道:“那我們下次也這麽做。”

“我的意思是……”霍北看了眼加勒,它聲音略顯低啞,開口道:“如果下次遇到棕熊之類,可以用這個方法,送它們上路。”

比起捕獵,霍北更擔心的是麵對其他大型掠食動物,狼群會不會受傷,會不會有危險,畢竟狼群的狩獵大多數是群體狩獵,單體狩獵實力其實比不上棕熊和雪豹之類,所以它得尋找一個更加安全的方式。

而齊楚的這個方法,正是霍北想要的。

一旁的加勒它們點了點頭,加勒湊到了齊楚的身邊,蹭了蹭齊楚:“聰明!不愧是老大追求的伴侶。”

齊楚:……

當著當事狼的麵,齊楚可不敢隨便亂造謠了,它緊閉狗嘴,甚至想要捏緊加勒的嘴。

霍北聞言,也看了眼齊楚,正對上齊楚透著心虛的目光,齊楚的視線慢慢移開,四處張望,就是不看霍北,甚至心虛地夾起了自己的尾巴,連耳朵都略微聳搭著,一副可憐的模樣。

在認慫這方麵,誰也不能跟哈士奇相提並論。

其他狼都圍在一起去看野鹿了,隻剩下霍北和齊楚獨處,齊楚也想開溜的時候,卻被霍北直接踩住了尾巴,他脊背的毛瞬間炸開了,霍北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心虛到了極點的哈士奇就立刻翻到在地,朝著霍北露出了肚皮,甚至小心翼翼的抬起爪子搭在了霍北的爪子上,小心翼翼地乞求道:“別……別揍我,輕點踩。”

其他狼聞言,扭過頭看著霍北,為首的索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支支吾吾道:“那個……老大,狼群真的不能虐待伴侶,這個是為狼所不齒的行為。”

狼對伴侶非常忠誠,很專一,它們愛自己的伴侶,根本不舍得對伴侶動一點點爪子。

霍北:……

它低下頭,看著翻倒在自己爪邊,可憐兮兮的齊楚,忽然明白了為什麽加勒會被忽悠住,主要是這頭裝可憐的狼實在是太會演了,那雙藍色的眼睛裏,滿是真誠,真誠裏帶著一絲畏懼,就連抬起來的爪子都生動地微微輕顫。

如果不是看到它眼底掠過的一絲心虛,估計霍北都會被它忽悠過去。

“去坑裏待著。”霍北深深歎氣,它覺得自己大概老了兩歲:“刨坑可以,拆窩不行,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