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她一馬

“這兩個是勞力士、江詩丹頓的手表。”

“這些是阿瑪尼、祖瑪瓏、TF和嬌蘭的香水。”

“這些是香奈兒、紀梵希和迪奧的口紅。”

“還有這幾套是r和赫蓮娜的護膚品。”

晏為拿腳勾起一件小巧輕透的黑色紗衣:“這個呢?”

朱雅沒好氣地笑著:“這是老娘的內衣。”

祝思嘉蹲下身子,和晏為一起仔細翻看她的物件。

晏為剛才探過她的手腕,確實沒有發現內力存在的痕跡,而她箱子裏所陳列出來的東西,小巧古怪的同時,做工也見所未見的精致無比。

“雖然她沒有撒謊,但她的命不能留。”晏為扭頭對祝思嘉說,“臣要動手了,還請皇嫂回避。”

朱雅大聲向祝思嘉求饒:“美女救我!我箱子裏這些東西全部都可以送給你!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祝思嘉不敢吱聲。

晏為拿扇子拍了拍朱雅的臉:“那本王的呢?”

朱雅打著哆嗦將兩塊名表含淚送給他:“這兩個給你行了吧?”

晏為接過那兩塊表,確實是新穎又華貴的東西,整個大秦恐怕唯此兩件,拿一件去討好皇兄不失為一個好用處。

“這兩個物件是作何所用?”

朱雅耐心向晏為解釋:“這兩個可大有用處,比如現在你知道是什麽時間嗎?”

晏為:“午時。”

朱雅追問:“精確到具體時間呢?”

晏為答不出來。

朱雅:“答不出來就對了,但你要是有了這塊表,我教你一套看時間的法子,不論何時何地你想知道時間都能看到。”

說罷,她便耐心地教晏為如何使用手表;等晏為去擺弄手表的時候,她又趁機向祝思嘉推銷自己的香水化妝品,她毫不吝嗇地拆開所有東西的包裝,給祝思嘉試用。

一番折騰下來,太陽快要西沉,三個人蹲在林子裏蹲了一下午。

祝思嘉身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香氣。

這些香氣的層次較之香囊所裝的香料更為豐富,還有那些顏色各異的口脂,使用起來也比普通口脂更為便捷。

說不喜歡是假的。

晏為也很滿意那塊名為“表”的飾物,他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塵:“你這些東西本王很喜歡,相信皇嫂也滿意。”

朱雅笑眯眯道:“既然這樣,可否請好漢放過我一命?他日我必有重謝!這些東西隻要你們還想要,通通都不是問題!”

晏為話鋒一轉:“正因為如此,本王更要殺了你。”

他抬起扇子,準備向朱雅射去毒針。

“湘王不可!”祝思嘉站起身攔住他,“既然拿人錢財,又豈可取人性命?這樣你我二人與強盜何異?”

紫發女子居然說她還能造出這麽多稀奇物件,祝思嘉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此女今後對她而言大有用處。

晏為眨了眨眼睛:“可是皇嫂,此女來路不明,臣也不敢隨意將她帶回大營。”

祝思嘉微笑道:“湘王既叫我一聲皇嫂,又可否答應我這一個要求?她方才也說了,是誤入此地,還與親友陰陽兩隔,現在孤身一人……”

“還請湘王給我幾分薄麵,就留她一命吧。”

紫發女子的身世讓她聯想到前世的自己。

若是能有一個人願意在絕境當中拉自己一把,或許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呢?

祝思嘉想為別人也擋一次雨,也許就是這一擋,自己今日結下的這個善因,會在日後為她帶來善果。

晏為拗不過她,也不能真和祝思嘉作對,這才服軟:“好,臣答應您。”

他尋來幾名護龍衛,讓他們將紫發女子平安送至西京城內,他在城西有一棟閑置小院,足夠讓她安身立命。

臨走之前,祝思嘉詢問了紫發女子的名字。

“朱雅?”祝思嘉笑得兩眼彎彎,“是個好名字,他日有緣,你我二人一定會再相見的。”

劫後餘生的朱雅簡直不要感恩戴德:“祝美人,若是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憑今日之恩,我會為你肝腦塗地。”

那些準備送給祝思嘉的東西,先讓她暫時保管帶回京城,隻留下一瓶名為“香水”的香液,她塞到祝思嘉手中:

“這瓶香水的名字叫無人區玫瑰,是我最喜歡的一款。”

“不過記得換個普通小瓷瓶裝,把裏麵的香液裝好啊!”

……

祝思嘉拿著那瓶更換完瓶身的“香水”,若有所失回到晏行帳中。

從她早上被太後叫走,到她現在回營,東山出玉蟾,竟已過去整整一天。

她一進帳中,便撞進一個高大溫暖的懷抱中:“去了這麽久?”

晏修緊緊抱著她,頻頻嗅著她身上的香氣:“這麽香。”

她身上的香氣實在聞所未聞,讓他一時入了迷。

祝思嘉不好推開他,在他懷中軟下身子:“嘶——陛下輕些,您弄疼臣妾了。”

晏修隻能戀戀不舍放開她:“朕沒用力。”

而且,他這段時間都沒碰她,不至於這般嬌氣吧?

祝思嘉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臣妾不怪您……”

在她進晏修的營帳之前,特意尋了個無人可窺的死角,將自己胳膊上被趙姑姑掐過的地方用勁擰了好幾圈。

她雖自小在幹燥寒涼的北地長大,但因用度上勝過常人許多,北地肆虐的風雪和常年不曾脫下的厚衣,養出她一身的冰肌玉骨、凝脂香膚。

故而她的肌膚哪怕被稍微用力地一碰,就會留下痕跡,幾日才能消散。

晏修薅開她的衣袖,目光緊緊覷著祝思嘉青紫的手臂,沉下聲來:“誰幹的?是那個滿臉橫肉的惡婦,還是那個尖嘴猴腮的老嫗?”

祝思嘉輕咬下唇:“臣妾不能說。”

晏修氣笑道:“不說?那朕將太後身旁伺候的那群老太婆都拉下去砍了。”

祝思嘉墊起腳,急忙捂住他的嘴:“陛下不可!臣妾說就是了。”

她向晏修仔細描述了趙姑姑的衣著長相,順便輕撥開裙子,向他展示自己膝蓋上的淤青:“臣妾這幾日月事在身,膝上也有傷,若是陛下今夜要臣妾侍寢,臣妾恕難侍奉。”

晏修了然於心,將她拉到榻邊:“不用你侍寢,躺著,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