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掌心
噗——!
身後蘇永德等一眾侍從目睹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險些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
“何人如此放肆,竟敢衝撞皇上和皇後娘娘!”素雲護著司寧池,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女子冷下了眼,瞧著這身衣著裝扮不似宮中女官宮女。
“皇上恕罪,奴婢是一時不小心……”那女子倒是反應夠快,明明疼的齜牙咧嘴下一秒就能露出這副我見猶憐的可憐姿態,這變臉速度看的司寧池驚歎不已。
趙宗珩站在一側,表情溫吞的望著她,眸色淡漠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司寧池:……大哥!?這是衝你來的誒!
……
大抵是過於的沉默,那女子麵上嬌柔無依的神色有些掛不住了,她大著膽子抬眼望向趙宗珩,麵上染著薄紅一臉羞怯。
既不是女官也不是宮女,那就隻能是末位采女了。
一個月前剛送進宮的,太尉大人親自挑選的美人。
“你叫什麽名字。”司寧池垂眸打量著眼前女子低聲詢問道。
“奴婢姓裘,單名一個姬字。”裘姬柔聲應道,便是這說話都帶著幾分嬌柔的氣音。
司寧池睜圓眼眸,依稀記得在漫畫中皇帝得了一位美姬很是喜愛,區區一位采女不過短短數月功夫便榮登妃位,最後更是成了天慶國唯一的貴妃。
當時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位貴妃當是最有希望誕下皇嗣的。
隻可惜,最後還是死在了皇後手裏。
“啊,真是不錯的名字。”司寧池揚唇笑著,抬眸看向趙宗珩輕輕彎眉:“皇上不喜歡嗎?”
“……”
那帶著幾分笑,似琉璃般的眼眸之中似蘊含著洶湧之色,她輕眨眼眸望著他笑,莫名的有一種詭異的危險的氣息蔓延。
趙宗珩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司寧池看,溫吞的眼神似有窺探之意。
裘姬聽著這樣的問話,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那位年輕的帝王,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帝王,她的眼眸之中滿含期待,還有著幾分得意的傲氣,她似乎對自己的容貌格外自信。
“不喜。”趙宗珩斂下眼簾,語調涼薄道:“太醜了。”
“……”
“哎呀,真是可惜。”司寧池麵帶惋惜的看著裘姬道:“皇上不喜歡你可怎麽是好?”
“不如……”司寧池目光一轉,隨意指了個太監道:“不如就賞給你了吧。”
“什麽!?”裘姬大驚失色,惶恐抬眸看向司寧池,轉而對著趙宗珩哭求道:“皇上,皇上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可是皇上的采女,怎能隨意賞給一個閹人!?”
她是要入宮為妃的,她要做的是皇上的女人!
裘姬跪著爬去趙宗珩的腳邊,還未來得及伸手拽住他的衣袍邊角,就見他挪步走開,無絲毫起伏的語調響起:“準。”
單單一個字便判了她死刑,趙宗珩似乎沒有耐心聽那聒噪的哭喊,抬腳便離開了,王成祥擺手身後的侍從眼疾手快的上前來按住了裘姬,將她的嘴捂的死死的。
免得她哭喊出身令皇上不悅,司寧池略落後半步,看著那驚恐萬分被按倒在地的女子,極其惡劣的勾起了幾分笑。
走出不遠趙宗珩便回宣明殿處理政務去了,而司寧池也晃晃悠悠的回了宮,那位采女的事情悄然傳開。
賞給了一個閹人,實在可笑,那可是皇帝的女人。
那太監倒也不是什麽小太監,能跟在天子身側的豈會簡單?
那是王成祥帶出來的徒弟,以後是要接他班的。
在這宮裏可別瞧不起太監,如王成祥這樣有名望的大總管,在這宮裏可不知多少人上趕著巴結,羅錦是個極有眼色的人,否則豈會得了王成祥的賞識收為徒弟?
裘姬若老實跟了他,說不定這日子過得比當采女舒服的多了。
可惜……
有野心的人,怎麽也不會安寧。
祈雨祝禱那日司寧池早早便起了身,今日是天慶國的大事,嵊唐一代連年大旱,莊稼收成一年比一年少,朝中上下不知因為此事爭論了多少次。
也不知是誰提出的祈雨祝禱,兜轉了一圈將這重擔壓在了新皇後的身上。
其實根本就是一場陰謀,西武候在朝中樹敵眾多,如今司家女兒竟成了皇後,那些想要對司家不利的更不好施展了,因而決定算計到司寧池頭上,借此給她按個妖後之名。
“娘娘,今日皇上真的回來?”素雲一邊幫司寧池梳妝,一邊還是忍不住緊張。
“……”不來就讓他把吃的全吐出來!
狗男人!
司寧池穿戴完畢踏出宮門之時,後宮諸妃早已在宮門前等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司寧池的身上,那身著鳳袍頭戴鳳冠的女子雍容華貴,鳳眼微眯輕勾起的眼線似有幾分睥睨之態。
她美的不可方物,雍容華貴冷豔逼人,紅唇輕抿隨意掃過來的眼神叫眾妃心頭一顫。
恍惚之間生出了一種,她們何德何能豈敢與她爭豔的卑怯之心。
“諸位久等了,走吧。”司寧池尚且困倦,略有幾分懶散模樣坐上鳳輦朝著章台殿而去。
章台殿外祭台早已準備妥當,隻等吉時到來。
司讚局典儀見皇後到來連忙上前見禮,恭聲言說著祈雨祝禱之事,司寧池已經複習過很多遍了,隻是此時看著那陸陸續續抵達觀禮的朝臣,攢動的人頭還是讓她覺得壓力山大。
“皇後娘娘,吉時快到了。”司讚局典儀恭聲上前道:“還請娘娘移步……”
“皇上駕到——!”一聲高呼叫屋內眾人紛紛亮起眼眸,麵上露出了幾分驚詫。
“遇到些事,來晚了些。”趙宗珩誰都沒管,勁直走到司寧池身側低聲道了一聲,隨即從善如流的對著司寧池伸出手,她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趙宗珩那修長的手指,掌心清晰的紋路。
“不晚,皇上來的剛剛好。”司寧池揚唇笑著,抬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之中,溫熱的手掌牽著她的手,目不斜視的朝著祭台走去,那帝後相攜登台的畫麵,不知攪亂了多少人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