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湧動

塍國早已亡國,土地盡數被諸國分割吞並。

司寧池也就隨口一說,萬萬沒想到塍國玉璽竟還真在啊?

趙宗珩吃飽喝足就走了,臨走前那眼神仿佛在說。

飯點再來。

司寧池順勢求來了在鳳梧宮私設小廚的旨意,趙宗珩毫無意外的同意了,不過一會兒工夫禦廚便來拜見皇後了,那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禦膳房內幫著司寧池做水煮肉片的廚子。

“奴才吳三喜拜見皇後娘娘!”吳三喜俯首磕頭,心中很是激動欣喜,聽聞皇後娘娘跟前要人,他可是擠破了腦袋才得了名的,不為別的,就為那一碗讓他大受震撼的水煮肉片。

禦膳房內官勸告,言說這位皇後可不好相處,當心稍有不慎惹得皇後娘娘不快,一去不回了!

吳三喜聽不下去勸,他做夢都是那道菜的做法,如今有這等良機他不願放過,急吼吼的就來了。

“進了鳳梧宮的門,就是本宮的人。”司寧池彎唇看著吳三喜道:“管好自己的嘴,什麽話能往外說,什麽話不能說心裏掂量清楚。”

“蘇永德,帶他下去。”司寧池神色慵懶擺了擺手。

穿過來唯一的好處,大約就是無需什麽立威的手段,這宮中上下無一不是對她心生畏懼不敢造次放肆。

吳三喜豈會不明白,心下淩然恭聲應下。

皇上幾次三番踏足鳳梧宮已叫宮中眾人大為驚詫,今日榮妃受罰更讓人心下震驚不已,裕安宮內榮妃砸碎了上好的玉瓶,近乎咬牙切齒道:“昨日聽聞她截了賢妃的請,叫皇上轉道去了鳳梧宮已是讓人意外。”

“沒想到今日,她竟引得皇上為她出頭!”害她受罰抄經,雖說這宮裏頭上下宮妃沒哪個極得聖心的,可她才貌雙全於這宮中可算得上是得寵的,皇上從不輕易拂她麵子。

“娘娘息怒。”身邊大宮女忙上前安撫道:“皇後娘娘到底是六宮之主,皇上恩待幾分也是應當的。”

“一個皇後之位還不夠嗎!?”榮妃聲調拔高,拽緊了手中錦帕道:“就憑她是司家女兒,便可入主中宮,她司家……”

憑什麽!

榮妃滿目怨恨,多年前太後尚且勸說立後之事,明明意在晉位後宮妃嬪,她掏心掏肺的侍奉君側,都已是走到了這一步,隻等太後娘娘開金口,她必定能榮登後位!

可為什麽,為什麽憑空出現個司寧池!

丹菊慌忙拉住了榮妃衣袖,緊張的看了一眼殿外無人才道:“娘娘慎言啊!”

“封後旨意是先帝遺訓,便是太後娘娘都不能輕易忤逆違背。”丹菊神色嚴肅道:“如今後位已定,說什麽都晚了,娘娘切莫糊塗行事,西武候如今在朝中地位可不低。

“本宮豈會不知。”榮妃聽著這話,情緒稍緩眸色卻是依舊冰冷道:“皇後又如何……”

“隻要能得皇上聖心,比什麽都重要。”榮妃閉了閉眼攥緊了拳頭,她絕對不會這樣輕易屈服。

裕安宮中不安穩,裕寧宮同樣不太平,德妃壓著嗓子咳嗽,旁邊伺候的宮人手忙腳亂的為她奉茶端水,滿眼都是心疼道:“娘娘病的這樣重,今日何必去中宮請安啊?”

德妃捏著帕子沾了沾唇,聽了這話輕輕一笑道:“今日若不去,豈能看到這樣一出大戲……”

“皇後娘娘也太霸道了,宮中素來和睦,娘娘病重請皇上來看看都不準,實在……”紅桃抿唇皺眉很是不樂意似的說道。

“咳咳……”德妃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本是心中有怨怪的,但是一想到今日鳳梧宮中榮妃被皇上貶斥就忍不住好笑,她最看不慣榮妃那般做派。

這後宮諸妃皇上從未有半分偏愛,榮妃卻自詡恩寵加身,出身丞相府更是高人一等似的,慣會哄著太後。

四妃之位都沒她位置,卻仗著太後威嚴對她都不放在眼裏。

今日見榮妃在皇上麵前受了罰自是痛快。

“差人去司讚局說一說,咱們榮妃娘娘最見不得做事不精細的。”德妃彎唇淺笑道:“讓典儀好好翻找,沒抄寫完全的經文可得都拿過去讓榮妃好好過目重新抄寫。”

“畢竟……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德妃唇邊笑意加大,紅桃聞言瞬間露出了然之色,連忙俯身應下了。

宮中如何暗流湧動,司寧池尚未有所察覺。

因為……

“太後傳召?”司寧池都沒來得及躺下,慈安宮便來了人。

“許是為了明日祈雨典儀?”素雲也有些不解,思忖片刻小聲說道。

“……”

慈安宮可不比鳳梧宮來的樸素,簡直更為奢華,根本不像是個太後居所。

當今太後崔氏並非皇上生母,也非養母,隻是一位繼後罷了,母子並無半分情誼,甚至傳聞皇上生母‘病故’多半出自崔氏之手,這女人慣會演戲,至今未曾露出半點破綻。

皇帝對太後的不喜甚至沒有半點偽裝,他從不來給太後請安,更別說逢年過節該有的慰問了。

但,皇帝對太後起居照看卻事事滿足,也就有了這麽一座富麗堂皇的慈安宮。

“臣妾拜見太後娘娘。”司寧池垂首見禮,略微抬眼便能看到那端坐在主位上,著華服錦衣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這便是天慶國的太後,恐怕都不到三十歲。

崔太後抬著眼打量著司寧池,看著她那張臉眸中不可避免流露出了幾分妒恨之色。

跟那個女人可真像啊……

崔太後收回眼神,漫不經心的說道:“哀家聽聞,今兒皇上將那碧玉琉璃寶珠賞給了皇後?”

司寧池:“……”

不就一個破珠子,為什麽三番五次的拿出來說啊!!!

“是,臣妾瞧著好看,便命人拿去打鳳冠了。”司寧池彎了彎唇看向崔太後道:“太後娘娘喜歡?那臣妾……”

“哀家倒還不至於跟你搶東西。”崔太後麵色隱含不喜,眸色也帶上了幾分怒色,似乎對司寧池的不識趣很不悅,唇角繃緊盯著司寧池道:“隻是未曾想到,皇帝會將寶珠賞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