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牽手

“你父輩叔伯用血肉換來的你今日榮光,你不想著振興家業,你想做什麽!?”高母紅著眼看著高寒祁有些哽咽說道:“我對你沒別的要求,讓你娶司家女兒一是因祖輩結緣,意在結好。”

“二則是為你所想,如今司家可謂如日中天,你娶了司家的女兒對你隻有好處!”高母深深歎了口氣說道:“若寧池的母親還在,我也不會讓你對一個繼室生出的女兒百般討好。”

“可如今你看看,那西武候對那繼室何等的寵愛?”高母一邊說著有些看不上,一邊卻又不得不忍下說道:“昔日你與寧池青梅竹馬本是好事,可侯府出了這等事情,為娘也沒辦法兩全啊!”

“如今你的好青梅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你豈敢肖想?”

高母語重心長的對著高寒祁說道:“聽娘的話,隻要你娶了司家那位小姐進門,往後你做什麽娘都不管你了,好不好?”

高母說著忍不住垂淚,捏著帕子擦去眼角細淚哽咽說道:“娘也都是為了你好,你爹這麽早就拋下了我們娘倆,娘是費了多大勁才從皇上口中保下你的周全啊。”

高寒祁看著自己母親如此神情,聽著這話亦是心頭鈍痛,他什麽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當初司家出事,高寒祁第一時間所求的便是娶司寧池,可卻遭到了高母的強烈反對。

一個沒了娘的孩子娶回來有什麽用?

且不說是沒了娘,連親哥哥都殘廢了,若這些都不算什麽,那西武候真心待這個女兒她也認了,可發妻才死了沒幾天,繼室都進門了,還帶回來了個跟司寧池年歲一樣的女兒。

高母是什麽樣的人啊?

這場麵她是看的清明無比,司寧池已經完全就是個棄子,西武候必然不會看重的。

她自然不能看著自己兒子冒這個險娶這麽個女人回來,便逼著高寒祁與司寧池斷絕了來往,甚是在司寧池找上門的時候,故意混淆視聽,說高寒祁成天往司家跑,其實是看中了庶女司慕玉。

本是勸退司寧池之意,誰知……

司寧池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姐姐!

這樣瘋癲成性的女子豈能入他高家的門!

“我知道了。”高寒祁鬆開了攥著的拳頭,再一次的妥協了。

“好孩子。”高母露出了笑顏,擺了擺手道:“聽聞皇上將那蹴鞠賽事交給你操辦了?”

“是。”高寒祁臉色緩和,露出了幾分笑顏說道:“此次蹴鞠大賽涉及科考學子,朝中大臣許多都不好插手,皇上便將此時委派於我了。”

“好,好啊。”高母眉開眼笑,看著高寒祁說道:“你可得小心謹慎,皇上既是器重你,這事就不能辦砸了。”

“科考學子都是未來國之棟梁,出彩者皇上必然看重,這朝中動手腳的不少,這樣好的機會難免有些不安分的,你可要當心。”高母好歹是跟著高氏一族從九王之亂裏走出來的,這些名堂她清楚的很。

“母親放心,兒子又不是初涉朝堂了,這些事自是明白。”高寒祁彎唇笑著。

高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堂中可真是母子情深。

許是因為蹴鞠賽事近在眼前,宮中倒是格外寧靜,除了司寧池還在翻賬,似乎沒什麽不一樣的。

起初的困難,在上手了之後其實並不算太難,各宮娘娘銀錢數目都好核對,幾乎沒什麽疏漏之處,這些賬目倒是好理,而當司寧池理到了三司六局的賬目上就困難起來了。

這裏麵牽扯的太多了,不光是後宮就連皇上和太後那邊都有牽扯不說,往年貢品給大臣們的禮都牽扯在裏麵,光靠司寧池一個人根本理不清楚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司寧池看的頭大,甩手將賬本丟在了桌上,皺著眉道:“待蹴鞠賽事結束,本宮得好好認識認識三司六局的各位女官大人了。”

“娘娘。”素雲湊了上來,帶著幾分憂心說道:“奴婢聽說,那三四六局裏的不少人都是德妃娘娘提攜上去的,娘娘您如今要查賬,她們能配合嗎?”

司寧池輕哼一聲,抬手端起旁邊茶盞抿了一口說道:“那就看她們識不識趣了。”

司寧池彎唇笑道:“德妃既能提攜的上來,本宮就能摁的下去。”

“本宮倒是想瞧瞧,有誰的脖子挨得住刀呢。”她笑的明媚又張揚,仿佛已經在期待著那個美妙的場麵。

上一次見到趙宗珩還是上一次……

司寧池默默無言的抬眼看向趙宗珩,蹴鞠大賽終於到來,她也見到了失蹤許久的皇帝。

“看什麽?”趙宗珩慢吞吞的垂眼看向了司寧池。

“皇上不看臣妾,怎知臣妾在看你?”司寧池笑吟吟的看著他道。

“……”

趙宗珩收回了眼,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司寧池:……

他不會還在因為尚慈偷吃雪媚娘的事情生氣吧!?

這個狗皇帝怎麽這麽難伺候啊!

司寧池咬了咬牙,挪著步子靠近了一些,伸手拉住了趙宗珩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今夜皇上去鳳梧宮嗎?”

“臣妾給皇上做好吃的?”司寧池側眼打量著趙宗珩的臉色,卻見他無動於衷,但是也並未甩開自己的手,這麽看來是有戲!

“肉醬麵好不好?”司寧池自顧自的說道:“加點辣,再配上小酥肉,皇上真的不吃呀?”

“……”趙宗珩喉結動了動。

“那算了,臣妾自己吃。”司寧池說著便要鬆開手,卻被趙宗珩一把抓住,整個手都被他握在了手心之中。

司寧池嚇了一跳抬眸望向趙宗珩,就見他一臉正色道:“吃完再去看蹴鞠吧。”

司寧池:“……”

您看看那場上幾百號人,你在說話!

最後當然是沒有離去,相當不情願的入了座,而那牽著司寧池的手竟也沒放開,就這麽當著所有大臣的麵,牽著她登上了高位。

“咳,皇上是不是該鬆開了?”最後倒是司寧池覺得不自在了,默默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