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宮是皇後
柳氏也沒想到司毅榮會突然動手,一時有些嚇著了愣在了原地。
司皓澤低下頭,滿腔的憤怒和質問,似乎在這一刻突然之間變得不重要了,他無力垂下了手,臉上的疼清清楚楚的提醒著他剛剛都發生了什麽。
“東思,把我母親的牌位拿來。”司皓澤低聲道。
“是。”旁邊的下屬低聲應了一聲,上前把白氏牌位拿了下來放入司皓澤的懷中。
“這個家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我們走。”司皓澤抱緊母親的牌位,再未曾對司毅榮說一句話轉身離去了。
司毅榮看著司皓澤這副模樣皺了皺眉,原本還覺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正準備說些軟和的話,卻見他竟是抱走了白氏的牌位要走,頓時倍感不悅。
司毅榮看著司皓澤的背影道:“你能走到哪裏去?”
“若不是侯府給你的身份,你以為你在軍中是如何這麽快晉升的!?”司毅榮揚聲說道。
“……”司皓澤往前去的身形一頓,抱著牌位的手收緊:“這麽說來,我斷了雙腿全是拜你所賜?”
“嗬嗬……”
司皓澤再不言語,讓東思推著他離去了,這侯府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之時,發現家裏自己的東西早已經沒有了,那些準備的物什都是新準備的,他也不想帶走。
最後也就拿上了軍甲佩劍,離開了侯府朝著軍營去了。
司皓澤在軍中亦有親信,如今他落魄至此也就之能求助與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可有些事並不是他想的那麽理所應當,他以為的兄弟可半點不把他當兄弟。
當初與司皓澤結交,全是仰仗了他乃是西武候嫡長子的身份,與他結交就相當於結交了西武候府啊!
若司皓澤立了功封了賞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人家背靠西武候府,還怕沒前程?
可現在不一樣了,司皓澤殘廢了,對於一個將軍來說,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那他們還有什麽捧著他的必要嗎?
自是避之不及,再一聽說他與西武候鬧僵了,如今的西武候府當家的女主子可不是他親娘,這一思量更別說施以援手了。
這邊司寧池並不知道她離去之後西武候府所發生的事情,她剛進了宮門,正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被人攔下了馬車,坐在馬車內隱隱能聽到外邊說話聲響起。
“已過宮禁,為何還有馬車出入皇宮!?”那攔住司寧池去路的不是別人,赫然是景王高寒祁。
“屬下參見景王!”那看守宮門的侍衛臉都嚇白了,慌忙跪倒在地。
“把人拿下!”高寒祁麵若寒霜,司寧池眼看這是躲不過了,幹脆抬手掀開了車簾:“本宮的車駕你也敢攔?”
司寧池端坐在馬車內,抬眸看向高寒祁道:“是本宮讓他開的宮門。”
高寒祁見到司寧池亦是一驚:“你!?未得皇上旨意,宮妃不得擅自離宮,你怎麽敢……”
“景王怎知本宮未得皇上旨意?”司寧池麵不改色道:“皇上還在鳳梧宮等著本宮,景王如此阻撓就不怕皇上久等本宮未歸怪罪下來?”
“怕是你這宣武門侍衛統領一職都保不住了。”司寧池打量著高寒祁冷笑一聲。
“皇後娘娘既說有皇上旨意,還請出示容臣一觀。”高寒祁皺眉看著司寧池道。
“本宮出來的著急忘記帶上了。”司寧池隨意抬手拉了拉身上的鬥篷,彎唇看著高寒祁笑道:“景王若是不信,那就隨本宮去鳳梧宮取便是。”
這深更半夜,高寒祁一個外臣豈敢隨意踏足後宮,司寧池揚唇笑著,似帶著幾分引誘的姿態道:“怎麽了?景王不敢啊?”
高寒祁:“……”
他邁步上前,靠近了馬車幾分盯著司寧池道:“你心思歹毒本王不信你,今日看到你我相識多年的份上放你一馬。”
“阿池,你已是皇後之尊,這宮裏不比外頭,皇上更不容你戲弄。”高寒祁麵色沉沉,像是帶著幾分語重心長說道:“收收你的性子吧,若稍有差錯要的可是司家上下的腦袋。”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的父親和妹妹思慮。”高寒祁盯著司寧池道。
“本宮做什麽輪得上你多嘴多舌?”司寧池笑顏散去,冷眼看著高寒祁道:“景王該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本宮是皇後,你不過臣子。”司寧池擺了擺手示意素雲放下車簾,馬車內似笑非笑的語調傳來:“景王最好忘了今夜所見,若皇上問及本宮去了何處,本宮可是會說……”
“夜會景王的。”
“……”
司寧池的馬車遠去,高寒祁睜圓眼眸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咬牙罵道:“這個瘋女人!”
他不敢不聽,高寒祁知道以司寧池的脾性真幹得出這種兩敗俱傷的事來,說不定她非常樂意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高寒祁轉頭吩咐眾人,將今夜之事爛在肚子裏,而後才轉身繼續巡視去了,想當年高家何等風光,九王之亂雖保住了高家,卻也在皇上跟前失了聖心。
如今隻能做這宣明門侍衛,連個禦前侍衛都沒混上,若再將這差事也丟了,高家就等同於在皇室除名,這個王爺算什麽王爺?
高寒祁深吸一口氣,望著沉沉夜色出神,若能娶得西武候之女,也許會令高家有所轉機……
高寒祁和司寧池都沒發現,在城門暗角處,蹲著的小太監親眼目睹了二人的會麵。
司寧池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鳳梧宮,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了,脫下鬥篷丟給素雲道:“今日你辛苦了,早些下去歇著吧。”
“是。”素雲連忙低頭應下。
“蘇永德這個憊懶的東西,又跑去哪兒歇著了……”司寧池一邊解開自己的束腰,一邊走入內室,皺眉小聲罵道,明日定要好好打他一頓才長記性。
誰知她這才踏入內室,就見內室燈燭亮起,蘇永德正被王成祥幾個太監捂住了嘴按在地上,而那端坐在床榻上的帝王,衣裳工整手中把玩著司寧池隨手放在床頭的香包,一雙眼沉沉的朝她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