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開住

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一個出來道:“是這樣的,夫人安排過了,說是您身體不適,孕期不能同房,特意囑咐過要分開住的。”

“這樣啊。”

溫繁笑了笑,倒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那走吧。”

謝家果然是重視極了她這個孩子,偏樓被收拾得窗明幾淨,一塵不染,她的房間在三樓,醫院了。

她優哉遊哉的洗了澡換了睡衣,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天色已經很晚,主樓書房內的燈還亮著。

謝祁手旁放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擱了太久,已經沒熱氣了、

他沒去看那碗藥,隻沉聲問:“查到了?”

“查到了,資料都在這裏。”

助理低聲匯報,“少夫人老家籍貫是在海城,大學報了桐城的學校,畢業後一直呆到現在,不過她似乎沒什麽朋友,生活軌跡也很簡單,除了上班,幾乎沒有別的交際。”

隻在半個月前,她向公司遞交了離職申請,上午離開公司,下午就開車去撞了宋寧煙。

順手得像是下班路上去隔壁水果店買了袋蘋果一樣。

謝祁問:“她老家海城的?海城那邊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

助理搖了搖頭,“從少夫人進看守所時,就有人試圖聯係過海城那邊,但得到的消息是,少夫人的父母在她上大學前就去世了,親戚也都聯係不上。”

也就是說,她現在孤身一人。

難怪敢這麽無所畏懼的找上謝家,感情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謝祁微微冷笑,沒再細問。

助理小心的看了一眼那碗湯藥,道:“先生,您的藥涼了,要不我端下去讓廚房給您熱一下。”

“不用。”

謝祁淡聲拒絕,端起碗一飲而盡。

苦澀藥汁滾過喉嚨,那滋味絕不算是好,但在謝祁看來,能感受到苦意,也算是他還活著的一種證明。

助理上前收走空碗要送去廚房,但剛打開門,眼前就是一花,下一秒,一個纖細身影就撲了進來。

待看清來人,助理一愣:“少夫人?”

溫繁輕車熟路的撲到謝祁身上,手臂直接纏住了他的脖頸:“老公——”

這一聲調子拖得又長又軟,嬌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謝祁陰沉著臉推開她:“誰讓你來的?”

溫繁眨了眨眼,看上去相當委屈:“可人家一個人睡不著嘛。”

說話間,她看到了桌子上的文件。

這個時候再收起來已經來不及了,溫繁眼疾手快的拿過來,翻開一看,第一張就貼著自己的照片。

她笑了:“你調查我啊?”

謝祁麵無表情。

溫繁又問:“查出來什麽了?”

其實不用問這一句,她也能猜出來謝祁並沒有調查到什麽致命的東西。

否則她現在就不能安安穩穩的在這了。

謝祁冷冷說:“出去。”

溫繁還想再胡攪蠻纏幾句,又聽謝祁補充:“裴揚,你送她回去。”

點名道姓的讓“送”,差不多也就是押回去了。

裴揚就是謝祁那個私人助理,聞言恭恭敬敬的一欠身:“少夫人,我們走吧。”

溫繁見狀,也不再堅持,笑意盈盈的說了句晚安,跟在裴揚身後出了書房。

裴揚謹遵謝祁的吩咐,一路將人送進偏樓,入目一片漆黑。

他伸手去開燈,卻不見任何反應。

“跳閘還是停電了麽?”

但主樓還是燈火通明的。

裴揚有些納悶,道:“少夫人請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去總閘那邊看看。”

說著,他將溫繁留在原地,穿過走廊去盡頭的電閘那裏,黑暗裏卻猛然伸出一隻手,將他重重一推!

“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書房內,謝祁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抬眼看向傭人。

“是,是的。”

傭人頭上還帶著一路跑過來的滲出來的汗,“少夫人住的那棟偏樓不知怎麽停電了,裴先生以為是電閘的問題,去看總閘的時候,被人推了一下,不過好在傷得不重,隻是扭傷了腳。”

謝祁取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揉了揉眉心,問:“她呢?”

傭人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問那位少夫人。

“少夫人沒事!”

傭人急忙道,“少夫人和孩子都沒事!”

謝祁從辦公桌前起身,坐到了輪椅上:“走吧。”

這次傭人知道,這是要去看看了。

偏樓,幾個電工檢修完電閘那邊,發現是被割斷了其中一條供電線,修複起來並不麻煩,已經恢複了供明,

謝老爺子皺眉問:“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電線是誰割斷的,查出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

管家低聲說,“監控線也被提前剪斷了,而且當時場麵混亂,裴先生也沒看清那人是誰,不過根據推斷,剪電線的人,和下手推裴助理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還需要推斷?

隻要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出來!

而且這人目標必定不會是一個助理,而是懷著身孕的溫繁。

謝祁到的時候,正看到溫繁坐在臥室裏,披著一條毛絨毯子,柔黑眉眼精致得如同瓷娃娃,渾身上下都透著無辜單純。

“裴先生傷勢怎麽樣?”

見謝祁進來,她柔聲問。

謝祁冷淡的看著她,反手關上了門,沉聲開口:“怎麽回事?”

溫繁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呀,不過幸好沒出什麽大事呢,否則這孩子可就危險了,這麽說來,還是裴先生幫我擋了一災,回頭可要好好謝謝他呢。”

謝祁嗤笑:“你一點都不知情?那你為什麽要突然跑去找我?”

“想你了不行嗎。”

溫繁也笑,“咱們今天可是剛領了證,新婚燕爾呢,這不是想和你培養一下感情嗎。”

謝祁一動不動的盯著溫繁,從見到這個女人起到現在,她嘴裏沒有一句真話。

“推裴揚的,是不是你?”

他語氣冰涼,“剛剛管家也說了,監控線被提前剪斷,在那種情況下,你悄悄跟在裴揚身後伺機推他,也不是沒可能。”

“也許就是你不想住在偏樓,所以刻意營造出有人想要暗中害你,想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