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好像要失去什麽東西了

蘇嫵是被厲司年送回濟世堂的。

厲司年送她下車之後,跟著進了濟世堂看了看,他說自己身體略有些不舒服,想要讓蘇嫵幫忙調理一下。

蘇嫵自然也沒有推脫,她跟厲司年聊的不錯,將來可能會成為合作夥伴。

“那進去把個脈。”

蘇嫵一邊走,一邊邀請厲司年。

兩個人才走進了濟世堂,就碰上了霍久淩,霍久淩明明比他們走的晚,卻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快就已經在濟世堂了。

“霍先生,這麽巧,怎麽又在這裏了?”

厲司年詫異的看著霍久淩,能感受到霍久淩滿身的醋意,不過厲司年沒說什麽,依然是溫和平淡的。

“應該是來看葉小姐的,他的女朋友。”

蘇嫵跟厲司年解釋道。

霍久淩猶如被萬箭穿心了一般站在那邊,他就那樣看著蘇嫵。

她說的太過於平靜了,她根本不在乎葉輕姝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哦。”

厲司年深深看了一眼霍久淩,“原來霍總有女朋友了,真是令人意思阿,恭喜啊。不過女朋友怎麽在濟世堂,是身體不舒服嗎?”

“在我這裏保胎。”蘇嫵又解釋了一句。

饒是一直都溫文爾雅的厲司年這個時候也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這話信息量多少有點過大了。

現女友在前妻這邊保胎,前妻還懷著孕的。

厲司年嘴角抽搐了一下,“咳,真是令人意外,恭喜霍總。”

蘇嫵衝霍久淩點了一個頭,像是不太熟一樣,帶著厲司年去了診室。

診室的門正要關上,霍久淩推了一把,他跟蘇嫵麵對麵的看著對方。

“不是有時聞在,你還替人看診?”霍久淩皺起了眉頭。

“厲先生不一樣。”蘇嫵淡淡的說道。

霍久淩心頭一窒,“有哪裏不一樣?”

才相親認識不到兩三個小時,他在她的心裏已經這樣的不一樣了嗎?

他簡直不敢置信。

“我要看診了,麻煩你不要打擾我。”

蘇嫵把門關上了,然後進去給厲司年看診。

霍久淩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眉頭緊緊鎖著,就這樣呆滯的站著。

“霍總啊,你在這門口幹什麽,莫非也要看病?”

黎羽然掃了兩眼霍久淩。

霍久淩:“……”

他轉身上樓了。

蘇嫵給厲司年檢查了一下,厲司年身體確實有點小問題,不過不嚴重,稍微調理一下就好了。

“我給您開點藥,吃個兩三服就好了。”

“麻煩蘇小姐了。”厲司年微笑著說道,他抬頭看了一眼上麵之後,問道,“剛才您說霍總的女朋友在這裏保胎?”

他著實是太意外了。

這個情況,難道是霍久淩出軌在先,所以離婚了,然後才發現了懷孕了嗎?

“嗯。”蘇嫵點了點頭,並不是很想多說,“厲先生,我們出去吧,藥材在外麵。”

“也好。”厲司年還是很禮貌的,並沒有問太多,看蘇嫵不想說,便也不問了,“對了,蘇小姐不用對我太可氣了,直接喊我名字就是,不用喊什麽厲先生。”

“這樣不太好吧?”

他們好像也沒那麽熟。

“說了做朋友,沒事的。”厲司年說道,“你喊我司年就行了,不過我可以喊你阿嫵嗎?”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朋友之前確實無需太客氣。”蘇嫵莞爾。

兩人出去之後,蘇嫵給厲司年抓了一點藥。

厲司年沒有久留,兩個人留了一下對方的聯係方式之後,厲司年就走了。

蘇嫵目送著厲司年離開,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發覺身邊有人站著,感覺到了霍久淩銳利的眸光在盯著自己。

“你不是說,不相親嗎?”

“我爺爺安排的,爺爺好意,我總不能不聽。”

蘇嫵淡淡的說道。

霍久淩怔了一下,“你跟他很聊的來?”

看的出來,兩個人是真的聊的來,她居然還帶他進了醫館了,還親自給他把脈看病,他看心裏冒火。

但又怕發作了,她會更加不搭理自己。

“司年人挺好的,我挺意外的。她手裏還有製藥公司,我們有合作意向。”

蘇嫵說完之後抬頭看了一眼霍久淩,皺眉說道,“你這麽關心我的事情幹什麽?我們應該已經離婚了,互不幹涉了吧?”

霍久淩:“……”

他氣的直接拔腿就走了。

蘇嫵擰著眉頭看著霍久淩,也沒說什麽,轉身進了裏麵去了。

霍久淩再見到厲司年是在兩天後的一個商業酒會上。

厲司年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定製西裝,俊美閃耀,溫柔和煦,讓很多人都如沐春風,以至於很多人都在討論他。

他也走到了厲司年的身邊,衝他看了一眼,眼眸微微眯起就像是狩獵者見到了另外一個狩獵者,眼裏滿帶警惕,隨時都想撕裂對方。

“你很喜歡蘇嫵?”

厲司年聽到霍久淩略微暗啞的嗓音,轉眸看向了他,他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霍總要這麽問的話,也可以這麽說吧。我對蘇小姐確實很感興趣,而且第一眼見到她便很喜歡。”

霍久淩那張精致的臉幾乎是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本來帶著恨不得撕裂對方的眼神更加露骨直白,“你最好別對她感興趣。”

“兩位已經離婚了吧?”厲司年輕輕的一句話,讓霍久淩心髒像是猛的遭受了一擊。

他有幾許不可置信的看著厲司年。

她連這個都跟他說了?

厲司年有什麽好的,她喜歡他?

“既然是霍總不想要的人,霍總這麽緊張做什麽?”

“對了——”厲司年看著霍久淩欲言又止,“關於阿嫵,有個事情,霍總怕是不知道吧?”

“什麽?”霍久淩聽到阿嫵兩字,眸子閃過一絲警覺。

“算了,霍總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她畢竟不讓我說。”

厲司年依然笑的很溫和,他的情緒從頭到尾都非常穩定。

霍久淩的臉色卻變的異常難看,縱然他總是喜怒不形於色,但現在也能讓周遭的人都感覺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他忽略了什麽東西嗎?

到底是什麽?

秦晏也說過同樣的話,關於他的師父蘇嫵,他總是諱莫如深的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幾許嘲諷。

那種眼神,總讓他不安。

好像有什麽東西,他抓不住要失去了,但他卻不知道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