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交鋒
戚氏傻眼，不敢置信看向謝雲姝。
謝雲姝微笑：“難不成二娘認為我撒謊？靜默師太說這話的時候整個水仙庵的師父們都聽見了，二娘可以去問。”
“姝兒這是什麽話！我哪裏不信你？隻是、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戚氏慪死了。
謝雲姝想了想，笑說道：“心誠則靈嘛，必定是我誠心誠意，所以感動了菩薩。”
戚氏：“.”
謝老太太哈哈笑著點頭讚同：“我姝兒心善，什麽都好，菩薩佛祖自然都看在眼裏，哪兒忍心不厚待呢！”
謝雲姝笑容謙遜：“阿奶就別誇人家啦，人家要不好意思啦！”
“哈哈哈！好好好，我姝兒向來謙虛，這就不好意思了！”
戚氏給氣悶惡心得不行，隻得強忍陪笑，三言兩語過後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謝侯爺知道了這事兒有些意外，也沒多說。
回來便回來。
戚氏母女算計謝雲姝的事兒，他並不知情。
次日，戚氏原本想要回一趟娘家跟娘說這事兒，誰知戚老太太卻來了。
“娘，您來的正好！謝雲姝那死丫頭竟從水仙庵裏回來了！她怎麽敢！靜默師太到底是怎麽辦事的！拿了咱們的銀子連個人都看不住！那死丫頭說靜默師太出門雲遊去了，她到底什麽意思？”
戚老太太看了女兒一眼，心情複雜，歎了口氣。
給謝雲姝下藥這事兒，她並沒有跟戚氏說。這種事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泄露的風險，沒必要說。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她也糾結猶豫過，最後還是惡念占了上風。
為什麽不呢？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未必還有下一次。
謝雲姝那般可惡，將她的女兒、外孫女、甚至孫女、兒媳都給害得不淺。戚家聲名掃地成了笑話不知多久女眷們才有臉出門做客，都是拜她所賜！
有機會狠狠報複回來，為什麽不？
這事兒動手的也是靜默師太，是在水仙庵，等謝雲姝回府之後，過的幾年無法懷孕再查身體，根本不可能查得到今日。
為了做成這事兒，她可是下了血本，咬著牙兩千兩銀子甩到靜默師太懷中，不由得她不動心。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才兩天就暴露了！
謝雲姝沒有鬧起來，因此她甚至可以合理推斷，這藥謝雲姝必定是一口沒沾，否則，她不會如此淡定。
戚老太太慪得想吐血，所以折騰來折騰去，她到底得到了什麽？
心中氣悶憋屈，昨夜晚飯都不曾好好吃。
晚上睡覺的時候，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一種可能性：謝雲姝命人帶給她的隻有包裝紙，那麽，藥呢？那麽多的藥都在她謝雲姝的手裏啊！要是萬一她害了倩兒——
戚老太太嚇得一身冷汗，一夜煎熬沒法入睡，天一亮便起來了，又耐著性子勉強等到太陽初升，立刻乘車火急火燎的直奔平北侯府。
聽見女兒的抱怨戚老太太也無心附和，這會兒她隻想跟謝雲姝單獨聊聊，哪裏還管靜默師太雲遊不雲遊、謝雲姝回府不回府？
“既然這是菩薩的意思，那便如此吧！”
“什麽？可——”
“好了好了，這事兒也隻能這樣了，你把謝雲姝叫來，我有話要單獨跟她說。”
戚氏一愣。
“快去！”
戚氏隻好打**棠去將謝雲姝叫來。
她心下有些不安，忍不住關切詢問何事？戚老太太卻不肯說，搖搖頭疲憊道：“等會再說。”
戚氏這才注意到母親憔悴的臉色和眼睛周圍濃重的黑眼圈，顯然一晚上都沒睡好。
她心裏一緊，這必定發生了什麽要緊的
謝雲姝料到戚家老太太會找自己，但沒想到來的這麽早。
她帶著管嬤嬤、青青來到明瑟堂，微笑行禮問安，舉止得體，進退有度，就連笑容亦恰到好處，誰見了都得稱讚一聲端莊大氣穩重，不愧是侯府嫡長女。
戚老太太眸色深了深，心裏生出幾分濃濃的無力和憤慨！
謝老太太和蘇氏婆媳倆怎麽可能在鄉下偏遠地方教導得出來這樣的姑娘！
“不知二娘一早叫我過來，有什麽事呢？”
戚氏哼了一聲。
戚老太太笑笑：“不是她找你，是我找你，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問你，隨我來吧。”
“是，外祖母。”
戚老太太聽她還能一如往常、若無其事的喚自己一聲外祖母，心裏更是陣陣發涼。
她的耐性和心性，遠遠比自己所料要強得多.
戚老太太起身，領她去了小廳。
三麵排窗打開，心腹守著外邊，誰靠近都會被發現。
戚老太太目光冷厲，咄咄逼視著謝雲姝：“藥呢？你弄到哪去了？”
謝雲姝也不跟她裝孝順晚輩了，嫣然一笑：“您猜！”
“我不跟你玩這些把戲，說吧，你想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啊，這一切不是您老人家起的頭嗎？”
戚老太太氣血上湧，“你還敢說？若不是你——”
“我這麽樣？”謝雲姝語氣也冷了下來：“樁樁件件，難不成是我先找事兒？是了，我和我娘的存在便是原罪，礙了你們的眼，所以我們娘倆必須要畏畏縮縮不敢見人、要窩窩囊囊一無是處，在你們的白眼、鄙夷、嘲笑下討生活，那樣你們才能心滿意足的一邊看笑話一邊施舍的容得下我們，是麽？”
“外祖母，您老人家大概忘了吧？我娘才是我爹的原配夫人！你們戚家既然當年知道他有元配妻子在老家還非要結親，不是早就該想到會有今日嗎？”
戚老太太無言以對：“.”
她繃著臉冷笑：“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把藥還給我，一筆勾銷！”
謝雲姝無語，不知道自己有什麽需要她大人大量的“一筆勾銷”。
“外祖母覺得可能嗎？”
戚老太太沉聲厲喝：“你想幹什麽？你若是敢暗算倩兒，我便是豁出去老命也不會饒了你！”
“這等下作事我不會做，除非被迫以牙還牙。這話，我也還給你老人家，你若是再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也會原數奉還的。今日我就把話撂在這，若是日後我、我娘身體上有什麽不對，但凡查出來了，我不要證據，我隻把賬算你們頭上，然後，加倍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