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預定

唐綰綰見他這麽說,手上的力道就鬆了鬆,又想起他平時那羞澀的樣子,應該不是有所圖謀的。

“你出了一身的汗,我就想著幫你解開扣子能涼快一些。”顧靖川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窗戶,“我把窗子都打開了,你還是熱。”

唐綰綰看了看已經支開的窗子,“如果你敢對我有非分之想,別怪我不客氣。”

她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顧靖川臉上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

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漸漸泛紅,似乎十分難受。

“你……”唐綰綰剛咬問出聲,才發現自己現在還騎在他的身上,並且已經感受到身下的他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瞬間,唐綰綰的臉也紅了,她猛的翻身下了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裏,她才覺得自己臉上的滾燙慢慢退散,一陣陣夜風讓她快速冷靜下來。

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唐綰綰想著,是不是應該在後院再起一套房子。

過了好一會兒,唐綰綰才回到房間。

顧靖川似乎已經睡熟了,呼吸很均勻。

第二天,唐綰綰起得很早,沒等吃完早飯四鳳就來了,他們合力挑著兩桶的鹵煮去鎮上。

顧明陽和

顧明月本來是也要去的,可是唐綰綰想著有喬書語照顧他們,就讓他們留在家裏了。

每十天一次的大集,早上露水還沒褪去,就已經有很多商販在擺攤了。

賣蔗糖的小哥看到唐綰綰和四鳳,立刻熱情的打招呼,“今天那兩個孩子沒跟著啊?”

“沒有,讓他們在家裏習字了。”唐綰綰說道。

賣蔗糖的小哥眼睛盯著那一串串鹵煮,“還別說,我還挺想你家鹵煮的,趕緊給我來兩串。”

“好,你自己挑。”四鳳笑著說道。

唐綰綰還沒等擺好攤位,就已經有一群人過來買鹵煮了。

大多是鎮上的或者隔壁村子的人,主要是為了買幾串給自家孩子打牙祭。

唐綰綰和四鳳立刻就忙了起來。

“給我來一百串!”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還算體麵,一身棕色綢緞長袍,腰間係著玉墜和兩隻荷包。

他露出了一個客氣的笑容,朝著唐綰綰和四鳳拱了拱手,“在下是四海酒樓的掌櫃,鄙人姓鍾。”

唐綰綰眼睛一亮,她立刻就知道,來了大買賣。

“鍾掌櫃,借一步說話。

”唐綰綰笑著說道。

鍾掌櫃聽了,立刻就覺得這事有譜,當即和唐綰綰去了隔壁的茶館。

如果不是要談買賣,唐綰綰恐怕根本就不會邁進茶館一步。

鍾掌櫃點了一壺普通的茶,花了不到二十文錢。

“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他見唐綰綰收拾得幹淨利落,年紀也不大,便稱為姑娘。

唐綰綰笑了笑,“大家都稱我一聲唐娘子。”

“唐娘子。”掌櫃的眼中閃過詫異,或許沒想到這麽年輕的姑娘竟然已經嫁人了。

並且像現在的女子,很少嫁人之後還出門來拋頭露麵的。

“唐娘子,喝茶。”鍾掌櫃給唐綰綰倒了一杯茶。

唐綰綰本來就不喜歡喝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後說道,“鍾掌櫃的四海酒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了。”

“哪裏哪裏,小買賣。”鍾掌櫃笑得和顏悅色,“唐娘子的鹵煮串,才算得上是一絕啊。”

“您過譽了。”唐綰綰說完這句話,就假裝繼續品茶。

鍾掌櫃本來還和善的眼神多了幾分精明,談生意就是這樣,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可是看著唐綰綰年輕,她卻十分沉穩,讓鍾掌櫃刮目相看。

半晌,鍾掌櫃熬

不住了,隻能開口,“唐娘子的鹵煮,我和我們東家都吃過,堪稱一絕,不知道您有沒有意願合作?”

“合作?”唐綰綰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竊喜。

“正是,我們酒樓雖然不缺主打菜,但是您的鹵煮也不失為上品,若是總在集市上,那豈不是被埋沒了。”鍾掌櫃說道,“女子總拋頭露麵的也不好。”

唐綰綰淡定的點點頭,“鍾掌櫃,說說您的條件吧。”

“我們預定您的鹵煮,現在天氣熱,三天取一次貨,但是,您不能再私自賣這個了。”鍾掌櫃說道。

唐綰綰已經猜到了,鍾掌櫃開口肯定是要把貨源壟斷,奇貨可居這個道理大家都懂的。

“那鍾掌櫃的條件呢?”唐綰綰問道。

鍾掌櫃早就已經想好了,絲毫沒有猶豫,“一文錢一串。”

“一文錢一串。”唐綰綰想了想。

那一副豬下水,賣五百串是不成問題的,也就是五百文。

這跟在集市上賣的不同,集市上的需求量沒那麽大,所以一次大概也就能賣個二三百文。

如果三天取一次貨的話,那一個月就是五千文,相當於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一個月,對於農戶來說,是

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樣的確是比在集市上賣要賺得多。

可是唐綰綰這種小本生意不想失去集市上那些客戶。

“鍾掌櫃,我可以算你便宜點,不想就這麽被您買斷。”唐綰綰實話實說。

鍾掌櫃立刻就拒絕了,“唐娘子,現在就有些酒館賣您的鹵煮了,他們惡意囤貨,這個必須要控製,不然,我們四海酒樓,怎麽賺錢呢?”

聽了這話,唐綰綰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鹵煮已經流落到給各個酒館了。

“買斷是買斷的錢,鍾掌櫃。”唐綰綰的意思很明顯,這價格買斷,未免有些太便宜了。

鍾掌櫃也沒有猶豫,隻是故作深沉的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買斷十兩銀子,咱們簽一年的合約。”

這個鹵煮,在一年之內肯定不會有人學會這個方子的,不過時間久了,就不好說了。

所以鍾掌櫃說簽一年,很保守,也很合理。

唐綰綰開始佩服這些生意人了。

“十五兩。”唐綰綰說道,“然後一文錢一串,十五兩買斷我的鹵煮一年,很劃算了。”

酒樓賣鹵煮肯定不能是一文錢一串,況且鹵煮被四海酒樓買斷,到時候豈不是他們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