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對弈！
一月之後，儷珠帶著赤焰軍離開了。
之所以又等了一個月，主要是為了趕製一批弩。
一個月赤焰軍中匠人，趕製了兩千支弩，八輛巨型的弩車。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儷珠才與秦澈告別，離開道山城。
臨走之前，儷珠將負責守衛道山城與禁地的將軍，帶來給秦澈認識了一下。
將負責將軍打發離開之後，儷珠方對秦澈道：“李武是一直跟隨父王的老將，是可以信任的。”
對於自己沒有接觸，且不了解的人，秦澈很難輕易說信任。
不過秦澈也並不打算，跟儷珠掰扯這些。
儷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
儷珠也看出來，秦澈並沒有完全信任李威的意思，儷珠同樣沒勸什麽。
秦澈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警惕性，儷珠離開也能更加安心一些。
儷珠離去之後，秦澈的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雖然秦澈已經封王，而且還是直接封的親王。
但是這位新晉的澤親王，一日早朝都不上，存在感自然是幾乎為零。
當然朝廷對外的說法是，秦澈長期抱病，無法上朝。
很多了解秦澈情況的，對於這樣的說法，自然是接受的。
一月之內，金相在乾京的黨羽，已經盡數被抓了。
一共抓了三四千人，其中有沒有被誣陷的，這個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抓人的是，明帝新成立的繡衣司。
一個由宦官為主體，絕對效忠明帝的特務組織。
這一個月，身穿錦繡衣衫的宦官，在乾京的大街小巷神出鬼沒。
每當他們消失再出現時，身邊就多了少則幾個，多則幾十個被捆綁的人犯。
這些人犯不僅僅是販夫走卒，朝廷大員也同樣在列。
比如之前聯係過儷珠的兵部侍郎一家，還有兵部尚書一家。
這些位列三品，甚至二品的朝廷大員。
繡衣司直接破門拿人，連招呼都不打的。
一時之間，乾京之內，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繡衣司直接破門而入。
到時候自己連反抗恐怕都不敢反抗，因為繡衣司可以先斬後奏。
並且繡衣司之內宦官，皆是武功高強之輩，讓他們直接斷了反抗的念頭。
乾京之內的百姓與官員，在明帝繼位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皇威浩**。
趁著這個威嚴存在的時間，明帝直接下令派繡衣史為督史，進入州、郡擔任督查之則。
如此一來，明帝可謂是直接翻身了。
將所有的大權獨攬於自己的手中。
加之炎親王身死的消息傳開，朝野之內再無所謂禪讓的意思了。
再加上譽親王上表陳述，言辭懇切的想要交出手中兵權。
更是讓明帝的聲望，達到了一個頂點。
對明帝來說，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西南的赤焰軍，依然還是脫離自己的管製範圍外。
但是這是他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赤焰軍戰力無雙這是公認的。
而現在赤焰軍又全部隻認儷珠的統領，這讓明帝完全沒有辦法。
最後一點則是明帝直到現在，都不能確認，炎親王究竟是不是死了。
因為無論是五大幫派幫主之死，亦或者是金承希的一去不回。
都疑似指向炎親王還沒死。
這才是明帝真正忌憚的地方。
……
禦書房！
明帝看著，穿著一身牢服，白發淩亂，身上帶著沉重到將身體都壓成蝦米一樣的金丞相，直接叫人給金丞相解開了鐐銬。
“多謝陛下。”金丞相沒有絲毫惶恐的說道。
明帝看著金丞相，道：“金相我們再下一盤棋如何，今日金相不必讓我。”
金相看著空****的棋盤點了點頭，直接坐在了明帝對麵。
棋盤之上縱橫交錯，金相穩健落子，明帝則是亦步亦趨。
一直到了最後的幾手，隻見明帝殺機畢現，幾顆棋子落下。
金相的白色大龍，直接被明帝的黑龍，咬住了七寸。
看著棋盤之上的情形，金相直接投子認負：“陛下棋力果然高明，是罪臣輸了。”
這一次金相輸的心服口服，說的也是心悅誠服。
以前與明帝對弈，金相都是自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局。
每次都保證自己會輸，同時還保證明帝看不出來自己是故意的。
金相一直以為，自己是操盤者，將整個棋局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是他卻不知，明帝的棋力，真的是在他之上。
明帝顯然是每次都要贏，但是又要保證每一次都是露出破綻的贏，還要保證金相看不出他故意露出的破綻。
“金相，其實這一局棋，你與朕都不是贏家。
真正贏的人，他甚至都無需落子，就已經掌控了全局。”
明帝將手中的棋子，隨意丟在棋盤上說道。
金相自然知道明帝說的是誰：“陛下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炎親王的消息嗎？”
明帝輕輕搖搖頭：“沒有，我已經動用了一切力量。
可是依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關於炎親王的消息。
更加無法證明，炎親王沒死。”
金相聽了明帝的話，也沉默了起來。
明帝的手段，金相已經看到了，金相也是佩服的。
可是在如此情況下，明帝都沒有找到炎親王一絲一毫的痕跡。
那就隻能是兩個結果，要麽炎親王真的已經死了。
要麽就是炎親王比他們兩個想的，還要厲害的多得多。
金相在這一點上，還是更加的傾向於後者。
因為除了炎親王，金相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輕易的破掉自己的必殺之局。
“陛下覺得炎親王想要什麽？”金相沉默了片刻，對明帝詢問道。
這個其實也正是明帝疑惑的地方。
因為明帝也想不通，炎親王想要什麽。
如果說炎親王想要自己的皇位，那以一月之前的情景，炎親王隻需要出來，振臂高呼，自然從者眾多。
想要自己皇位，那是唾手可得。
可是炎親王卻並沒有這麽做，所以明帝現在也不清楚，金相究竟想要什麽。
“金相覺得會不會炎親王已經死了？”明帝忽然反問金相道。
金相輕輕搖頭：“罪臣也不清楚，圍攻炎親王的宗師，並沒有一人見到炎親王的屍體。
他們直說炎親王之重傷，必死無疑，僅此而已。
而且罪臣對於他們所說之話，其實並不全信。”
明帝點點頭，思索一陣，再次反問道：“金相覺得，炎親王想要什麽呢？”
金相認真的思索了一陣，最終還是輕輕搖頭：“我也不知。但是如若炎親王真的活著，他所要的東西，絕對是超乎想象的。”
“比如？”明帝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