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玩認真的呢
喝什麽酒?還是給你點氣泡水?”
賀璽坐在她身邊,將手裏的酒水單遞給她。
時胭看都沒看,隨口報了一句“月夜幻境”。
這熟稔的語氣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了。
“月夜幻境”是這家酒吧最有名的特調雞尾酒,酒體柔和,以藍莓和黑加侖為基調,號稱可以給人帶來“神秘的宴會體驗”。
他輕笑一聲,沒說什麽,照著她的意思要了一杯MoonlitEntnt.
這是時胭第一次聽他說英文,很正宗的美式發音,嗓音磁性惑人。
很快,一箱接一箱的酒被抬進來,花花綠綠的酒堆滿了低矮的方桌。
都是年輕人,酒上齊了,自然是要玩點遊戲活躍氣氛的。
“既然是璽哥組的局,那就讓嫂子定遊戲,嫂子想玩什麽我們就陪嫂子玩什麽!”
說話的還是下午在賽場的那個小藍,隻不過他現在沒穿藍色的衣服了,而是換了一身煙灰色。
時胭看得出,他跟賀璽的關係很好,不是逢場作戲的那種酒肉朋友,而是關係很鐵的那種。
她好像記得,他叫裴商,家裏是做建築的。
既然有人開口提議了,她也不矯情,想了一會後笑著開口,“那就國王遊戲吧,大家應該都會。”
眾人都拍手叫好,畢竟這個遊戲玩起來,尺度可大可笑,全憑個人意願。
前兩輪都還好,指定懲罰環節多數是跟喝酒有關,時胭和賀璽也都沒被抽中。
直到第三輪,裴商抽中了國王,他的眼神在賀璽和時胭身上來回掃視,嘴角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他的一隻手搭在下巴上,佯裝思考。
過了幾秒後,裴商看著賀璽冷淡的眼神,笑的意味深長。
“那就讓J坐在7的腿上,嘴對嘴喂他喝一口酒。”
指令一出,其他人的眼神紛紛亮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在場的人一個接一個亮出牌麵,時胭捏著手裏的梅花J,遲遲沒動。
直到最後場上隻剩下她和賀璽還沒亮牌。
裴商帶頭吹了個口哨,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
“讓我來猜猜,璽哥你是J呢還是7?我猜是7。”
坐在對麵的男人長腿隨意交疊搭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裏捏著一張薄薄的撲克牌,聽到聲音懶懶的勾了下唇,將手裏的牌麵攤開來放到桌上。
一張紅桃7。
“猜對了。”
一張牌麵被揭開,那剩下的最後一張J,毋庸置疑隻能在時胭手裏。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直未曾開口的時胭。
後者淡定的將牌翻過來給大家看,一張梅花J靜靜的躺在桌上。
裴商見狀,笑了。
他端起一杯酒走到時胭身邊,說話前故意咳了兩聲。
“嫂子,這可不能怨我啊,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老規矩,做不到的人要幹了這杯酒。”
她低頭瞥了一眼,B-52轟炸機。
倒也還好,算不上刻意為難她,以她的量喝個幾杯也不會倒。
不過她可沒打算為難自己。
時胭懶懶的掀了一下眼皮,狐狸眼有意無意的掃過賀璽所在的方位,唇角笑意不減。
“那要是對方做不到呢?”
她問的隨意,男人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也隻是很淡的挑了一下眉毛。
裴商忍住笑意,不敢看賀璽現在的表情。
“也一樣,誰做不到,誰就幹了這杯酒。”
時胭唇角情不自禁的彎起,從桌上隨便端起一杯沒動過的酒,娉娉婷婷的朝著賀璽的方向走過去。
她剛剛喝了酒,眼尾染著一絲紅,狐狸眼媚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她的笑容如狐狸般狡黠,彎彎的眉眼間充滿了魅惑,讓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賀璽就這麽看著女人大喇喇的在他腿上坐下,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說不出的風情搖曳。
旁邊的人都圍成了一個圈,有膽子大的已經拿出了手機開始錄像。
時胭一隻手摟著賀璽的脖子,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微微抬頭,抿了一口酒在嘴裏。
她看著男人諱莫如深的瞳孔,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貼了上去,將嘴裏的酒盡數渡給他。
一開始賀璽還能保持淡定,但當溫軟的唇瓣主動貼上來的時候,他感到全身都燃起一陣燥熱。
很快,他由被動變為主動,扣住時胭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如果不是還有外人在場,他真想現在就辦了她......
難得的,這次是由賀璽率先結束這個吻,他鬆開時胭,順勢從桌上拿起煙和打火機。
“我出去抽根煙透透氣,你們繼續。”
他的聲音還是跟平常一樣冷靜自持,但時胭清楚的知道,這男人現在根本不像表麵上裝的那樣淡定。
實際上,一點就著。
裴商笑著緊隨其後,要跟著賀璽一起出去“透透氣”。
走廊盡頭,兩個男人嘴裏都叼著一根名貴的香煙,神色倦怠。
“璽哥,你到底怎麽想的?搶了陸明禎的未婚妻,不怕那瘋狗回頭報複你?”
裴商的臉上還是掛著那抹欠揍的笑,說話語氣漫不經心。
身旁的男人哼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彈落一截煙灰,眼神中多少帶了點睥睨的意味。
“就憑他?”
一個陸明禎,還不足以讓他放在眼裏。
“那不說他,時胭呢?你對她是幾個意思?玩認真的?”
今天賀璽的態度他們都是有目共睹,之前可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樣上過心,還帶頭讓他們喊“嫂子”。
裴商摸不準他的態度,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下。
這一次,身邊的人沒有那麽快回答他的話。
沉默了一會,賀璽輕輕吐出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在昏黃燈光下緩緩散開,消失不見。
他的聲音很冷,聽起來沒有一絲溫度。
“主動送上門的,養著玩玩也不費勁兒,過段時間膩了隨便給點錢打發就是了......”
後來兩個人的話題又聊到海城的某塊地皮,以及哪個商業大亨下周要辦宴......
時胭沒再聽下去,她站在拐角處,茶色波浪擋住了一半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隻有那雙提著黑色裙邊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