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

景煜解釋道:“也許是不能,也許是不想理會,總之沒聽過他說話或者回應我們。”

林槿衣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狼毒花的粉末,交給了景煜,並說道:“這個,或許會對狼兵有用,但具體的功效我也不清楚。”

景煜打開瓷瓶看了一眼,林槿衣又解釋道:“哦對了,這個對普通人沒效果的,應該隻對他們有效。”

“那就好。”得到確定的消息,景煜便一抬手把一部分狼毒花的粉末灑在了那狼兵的身上,原本還狂躁無比的狼兵居然一點點退了回去,然後站在原地,不動了。

“這,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感覺他還挺健康的,難道我的狼毒花沒效果?”林槿衣見狀開始懷疑人生起來。

景煜卻反駁道:“不,不是。是狼毒花打消了他的野性和殺心。所以他退回去了,失去了攻擊的欲望。”

“啊?你確定不是那個粉末把他嚇到了?”

景煜搖搖頭,“你不了解他們,就沒有什麽是能讓他們放棄攻擊畏懼不前的。我曾經還聽說過一個狼兵被打殘了雙臂,還在往前衝。所以他們不可能被這個粉末嚇退。”

林槿衣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猜測道:“所以說,這個狼毒花難道不是用來毒死狼兵的,而是用來使他們喪失攻擊欲望的?”

“或許是這樣,不過他也隻是個例,我們需要更多的。”景煜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原本還安分守己的狼兵再一次衝了過來,眼中又恢複了那種瘋狂,隻不過這一次的對象,從景煜變成了林槿衣。

林槿衣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即使知道他沒辦法跑出來傷害自己,林槿衣也還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一直沒有動靜的淩突然擋在了林槿衣的麵前,像一隻野獸一樣對狼兵嘶吼了回去。

“淩!”林槿衣及時叫住了淩,生怕他再做出什麽不可控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從未出聲的狼兵也發出了和淩一樣的嘶吼聲。隨後,隻見淩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叛主!這是,新主人。”

“不可以,換主人。”這是狼兵第一次說話,景煜和青鸞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到了淩的身上。

淩神色掙紮的說道:“可以!”隨後,淩突然回過頭紅著眼睛看向林槿衣。林槿衣雖然覺得這樣的淩有些令她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像往常一樣摸了摸淩的頭。

“別怕,淩,我會陪著你的。”

“是,主人。”淩再次退到了林槿衣的身後,承擔起了保護她的責任。

經曆這麽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淩恐怕也和狼兵脫離不了幹係,甚至還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望著剛剛還被狼兵傷害過的景煜,林槿衣說不出拿淩來當作試驗的話,更不想讓景煜傷害到淩。

見景煜突然上前一步,原本就神經緊繃的林槿衣立刻拉著淩後退了一大步,景煜嗤笑一聲,“你害怕我傷害他不成?”

“我”林槿衣突然想起了來時景煜說過的話,或許景煜早就猜測到了,“抱歉,就算淩的身份有所不同,但是他是不會傷害你的。”

景煜歎了一口氣,回道:“嗯,我知道。你和淩先回去吧。”

林槿衣本來還想解釋什麽,但又怕景煜突然反悔於是還是匆匆把淩帶走了。

在返回客棧的路上,林槿衣突然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對著一卷草席哭泣著,身旁也沒有大人看管。想了想,林槿衣還是走上前,摸了摸那個小女孩的頭,柔聲問道:“怎麽了小妹妹,是找不到家了嗎?”

“唔啊——我,我已經沒有家了。媽媽,媽媽也沒辦法。”小女孩一邊啜泣著一邊回答著林槿衣的問題,說到媽媽時手指向的卻是那一團草席。

林槿衣立刻意識到,那團草席裹著的正是小女孩已經死去的母親。林槿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家破人亡的小女孩,隻是無聲的把她擁入了懷中。而一旁的淩則是走上前,掀開了裹著屍體的草席,小女孩見狀立刻瘋了一樣上前去阻止,然而對於淩來說也隻是螳臂當車罷了。

“淩!你做什麽?快放開。”林槿衣一下子站起身斥責著淩,也因此看到了小女孩母親身上的傷口,是大片大片的抓痕,和景煜身上的傷一樣,隻不過婦人身上的更多更深。

淩垂著眸,聽話的放下了手中的草席,默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對著林槿衣,還是被狼兵殺死的無辜的婦人。

說完,淩竟轉身徑自離開了。林槿衣嚇了一跳,這還是第一次淩沒有聽她的命令擅自行動。林槿衣匆忙的給小女孩留下了一筆錢,好讓她安葬自己的母親,自己則是快步追上了淩。

“你怎麽了?”林槿衣問道。

淩突然抬頭望向天邊,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或許我們一直以來堅持的,都是錯的。”

淩甚少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林槿衣想了想回道:“做的事情,無愧於心就好,何必去守那些陳詞濫調的破規矩。”

“姐姐說得對。”淩微微笑道,“姐姐還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之所以沒有傷害姐姐,就是因為姐姐身上的味道。”

林槿衣一下子想到了是那個狼毒花的氣味,當時自己正好管鬼車要了一些狼毒花,不過有一點她卻想不明白,於是問道:“這也是你一直追隨我的原因?”

“當然不是,我追隨姐姐,是因為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第一個待我如此好的人。”淩說這話時一直帶著笑意。

隨後,淩又說道:“狼兵之所以在戰場上那麽瘋狂,是因為被下了一種藥,這種藥會使人處於嗜血的狀態,會不斷地想要殺人喪失理智。而狼毒花正好可以克製這種藥,讓狼兵恢複成正常人的思想。”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時候,牢房裏那個人也沒有再攻擊了。”林槿衣終於明白了一切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