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鋒相對

“沒事,以後總會有機會的。”林槿衣隨口安慰道。

侍女搖了搖頭,感歎道:“這一次不行,以後便是更加的難了。”

林槿衣順著她的話問道:“我問你,主子給你下的是什麽命令?”

侍女回道:“就四個字,毒殺景煜。那你呢,不知道你有沒有完成主子給你設下的任務。”侍女突然反問,林槿衣心裏一咯噔,她連真正的臥底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編造她的任務?

就在林槿衣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侍女的注意力也隨之被吸引了過去,林槿衣也跟著探頭去看。

隻見一些百姓打扮的人正被押解著齊刷刷跪在大堂,上半身的衣服被人脫了個幹淨,鬼車正站在他們背後一個個看去。林槿衣不解的咦了一聲,抓人就抓人,怎麽還脫人家衣服呢?身旁的侍女則是低低的罵了一聲娘。

“怎麽了?”林槿衣明知故問道。

侍女喘著粗氣問道:“你剛來不知道,那不過她們後背上有奴印,想要脫罪也是不可能的了,隻能放棄了。”

林槿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侍女正在氣頭上,自然又把矛頭對準了陸清漓,“這肯定又是她幹的!我非要把她先幹掉才行。”

“咳咳,算了吧。你要是把她弄死了,豈不也會驚動景煜?剛剛出了這麽一回事,大家現在肯定很警惕,現在還是什麽都不做的好。”林槿衣雖然不喜歡陸清漓,但也不想讓她因為自己的原因死了。

侍女皺著眉頭思索片刻,覺得林槿衣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長歎一口氣,“罷了,就先如此吧。你快回去吧,免得你出來久了,景煜對你也有所懷疑。”

林槿衣點點頭,這邊的內奸已經被她穩住,她也確實該回去休息休息,想想接下來的事情怎麽辦了。因著前一陣和景煜同吃同住的緣故,林槿衣下意識地去了景煜的房間,然而門口的青鸞卻把她攔了下來。

還沒等她問,青鸞就先說道:“林姑娘,將軍不在,任何人都不能進將軍的房間。至於您的房間,將軍另有安排。”

林槿衣一下子愣住了,青鸞疏離的語氣就好像她是一個客人,稱呼也從夫人變成了林姑娘。但隨後,青鸞便遞給了她一封信,小聲說道:“您看了這個就知道了。”

接過了那封信,青鸞便帶著林槿衣去了新房間。通過餘光,林槿衣也發現了住在自己隔壁的正是陸清漓,不過現在她卻沒有時間去管這些,而是迫不及待地坐到床邊打開了青鸞給她的那封信。

一打開,便是最熟悉不過的字跡映入眼簾,信中寫著雲際關魚龍混雜,暗中潛藏著不少耶律休的人,故而要她隱瞞身份呆在客棧,以保安全。林槿衣這才放下心來,心中那股鬱結也消散的一幹二淨。看著心中景煜對她字裏行間的關心,還有埋怨她擅自行動的話語,林槿衣整個人不自覺地都放鬆了下來。

正當林槿衣正要把信裏的內容再細細回味一遍時,陸清漓突然奪門而入,林槿衣被這動靜嚇了一條,愣愣的看著滿臉懷疑的陸清漓。

“你在幹什麽?是不是給你背後的主子報信?”陸清漓現在已然把林槿衣當作了真正的內奸,於是在見到林槿衣手上的信紙後,理所當然的想到。

林槿衣立刻反駁道:“當然不是。”

隨後便想把信紙好好收起來。然而陸清漓卻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奪去了她手中的信紙,那一瞬間林槿衣怕信紙被扯壞,下意識地鬆了手。

陸清漓拿到紙,得意的甩動了兩下,“怎麽樣,讓我抓住證據了吧。看這回景煜罰不罰你!”

林槿衣無奈的搖搖頭,“你最好看了之後再說這話。還有,麻煩你手輕點,看完了就還給我,謝謝。”

陸清漓不屑的哧了一聲,隨後把目光移到了信紙之上,隻見陸清漓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看著陸清漓吃醋的模樣,林槿衣不禁竊喜起來,但是麵對陸清漓又不得不給她留點麵子,隻能默默的憋著笑容,弄得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

殊不知陸清漓看了她這副樣子,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什麽禮節,抬手便把林槿衣的信死了個粉碎,隨後露出一個殘忍又天真的笑容,“呀,抱歉,不小心手抖了呢。妹妹不會怪我吧,畢竟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林槿衣咬碎了牙,從牙縫裏蹦出來,幾個字,“我不怪你,手抖可能是有病,妹妹可要抓緊去治。”

陸清漓一笑,竟然順著她的話說道:“正好,我聽說妹妹你通幾分藥理,不如我搬來和妹妹同吃同住,也方便妹妹治療一下我這個手抖的毛病。”

“你確定?你敢嗎?”林槿衣心裏道,我正愁不知道怎麽監控你的一舉一動,你就送上門來了。不過陸清漓既然想來,也代表了她同樣也想要監控著自己。

本來這隻是陸清漓的氣話,她還沒想好怎麽對付林槿衣,但被這麽一激,陸清漓立刻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我怎麽不敢,還是說妹妹不敢,怕姐姐發現妹妹什麽不敢被眾人知曉的秘密。”

“好啊,那姐姐就和我一起住在這裏好了。正好這間房有兩張床呢。”林槿衣痛快的答應道。

陸清漓似乎不太理解林槿衣語氣中的坦**,狐疑的瞪了林槿衣一眼,便道:“你說的不許反悔,我去拿東西過來。”

林槿衣點點頭,待到陸清漓轉身出了房間,林槿衣便走上前,把地上的紙片都撿了起來。“既然要偽裝,便要偽裝個全套才行。

”隨後點燃一個火折子,看著那些紙片消融於烈火之中,最後隻剩下一堆黑灰。林槿衣對著桌麵輕輕一吹,最後那點痕跡也消散在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