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想法
阿尋急急忙忙的坐到床邊,用勺子喂著柳二一口口喝著,耐心極了。喝到一半時,柳二突然推了一下阿尋,隨後頭一歪,哇的一聲嘔出一灘血來。阿尋見狀一下子就要哭出來,想也不想的就要上手把柳二唇邊的血漬給他擦掉,林槿衣連忙拉住了他。
“你要是為了你二哥好,我就勸你不要這麽做。”林槿衣的語氣十分嚴肅。
阿尋訕訕的鬆開了手。
“行了,老子累了,想睡一會了,別在老子跟前轉悠了。”
阿尋點了點頭,退開了幾步,林槿衣趁機說道:“對了阿尋,我有事找你,我們出去說吧”
“好。”
阿尋默默的跟著林槿衣走出了營帳,期間還不忘一步三回頭看看柳二如何了。兩人出來後,林槿衣隨意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對阿尋悄聲說:“阿尋,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一個治療天花的土方子。隻不過這個方子我不能告訴別人,而且製作起來十分複雜,需要別人幫忙。”
阿尋的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林槿衣的袖子,激動的問道:“是什麽辦法,哪怕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
林槿衣憐惜的摸了摸阿尋的腦袋,“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隻用你幫我配藥,試藥就夠了。前提是要保密,不能告訴其他人。”
阿尋用力的點了兩下頭,他已經聽說了林槿衣將軍夫人的身份,因此對林槿衣的話深信不疑,當下便要和林槿衣一起去配藥。
林槿衣連忙打斷阿尋,解釋道:“別別別,我還沒準備好我們的秘密基地呢,別急,別急。我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找你好嗎”
“好好!我明天在這裏準時等著!”阿尋看起來高興極了,臉上的陰霾都散去了不少。
阿尋帶著一臉笑意回去找柳二了,然而林槿衣的笑卻凝固在了臉上,事情當然沒有阿尋想的那麽輕鬆,想要在這個年代治療天花,簡直是難如登天。更多的還是要看病人自己的抵抗力,也就是看命。
沒到半炷香的時間,林槿衣便回到了景煜的身邊。看著林槿衣的臉色又差了幾分,景煜問道:“沒事吧,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沒有。對了,麻煩你讓簡恒為我收拾出一個帳篷來,我打算用來配藥。”林槿衣直截了當的說道。
景煜愣了一下,語氣有些冷,“你還是打算為蘇霖彌補嗎?隻為了救下他?”
“不是。”林槿衣十分堅定的說道,事到如今她也意識到蘇霖犯下的過錯,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抹平的,她也不配替那些因為感染天花而死的士兵原諒他,即使蘇霖的所作所為並非出自他的本心。
林槿衣又解釋道:“我隻是為了幫助那裏麵的人而已,稍微盡一點我的綿薄之力吧。這也是我隨你來邊關的原因,不是嗎?至於蘇霖的事情我也不會再插手,按照你的想法處理就好。”
“我知道了。”景煜一把攬過林槿衣,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天花爆發也不是你的錯。”
聽到景煜安慰她,林槿衣的嗓子好像塞了一團棉花一樣說不出話來,隻能窩在景煜的懷裏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那邊還有一堆事情要我去處理,你在這裏照顧好自己,淩也在你身邊。”景煜囑咐好了一切,又把林槿衣帶到了簡恒的營帳裏,這才放心的離開。
簡恒收到了景煜的命令,立刻開始著手為林槿衣準備起了藥房。沒過多久,一間空營帳便被收拾了出來,裏麵的貨架上堆放了零零散散的藥材,顯得十分淒涼。
林槿衣上前拍了拍擺放藥材士兵的肩膀,問道:“營裏的藥材就隻有這些了嗎?”
“能,能供夫人隨意使用的就隻有這些了,其餘的都用在他們身上來,就這些還有不少是簡大人從康太醫手裏要來的呢。”士兵畏畏縮縮的回答著林槿衣的問題,生怕眼前這個將軍夫人一個不開心就要把他軍法處置。
林槿衣點了點頭,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索性空間裏的藥材足夠多,夠她用的了,所以當前最要緊的,是保密工作。
“那——那個夫人,我收拾完了,可以走了嗎?”士兵戰戰兢兢的問道。
林槿衣不明白士兵為何如此的怕她,卻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細問。畢竟在他嘴裏,想來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不如直接去問簡恒。
得到了林槿衣的肯定,那名士兵就像離了弦的箭一樣飛奔了出去,身後的林槿衣就好像惡狼一樣,跑慢點就會被她吃掉。不明所以的林槿衣在那個士兵走後,便離開了藥房去找簡恒。
“夫人怎麽來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林槿衣點點頭,然而還沒等她說話,簡恒就一臉無奈的說道:“夫人啊,如果是說藥材太少的事情,那屬下當真是愛莫能助了。您是不知道,我去要那些藥材的時候,康黎就跟我搶了他兒子一樣,差點就要對我破口大罵了。”
聽著簡恒的描述,林槿衣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安慰道:“不是不是,不是為了藥的事情。”
簡恒聽了長舒一口氣,又問道:“那夫人來找屬下,是為了什麽事情?屬下一定盡力辦到。”
“我想來找你要一個人,一個十分可靠不會隨意透露秘密的人。”林槿衣想著,現在自己身邊隻有淩可以用,如果讓淩來保證藥房的安全的話,那還需要一個人來幫她打下手才行。
簡恒想了一會,一拍大腿,“哎!別說,我還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這小子賊可靠,而且還不怕您——”說到後麵時,簡恒一下子噤了聲,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簡恒本想著笑一笑,糊弄過去,然而林槿衣卻微笑著看著簡恒,說道:“看來簡大人是知道內情的,說說吧,為什麽士兵看起來都這麽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