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心結

“閑話少談,我是來繼續學苗疆語的。”林槿衣隨手拿起旁邊一個小草杆,在浮灰上寫下了上次謝玉瑩教她的幾個字。

謝玉瑩看了林槿衣寫的字,讚許的點了點頭,“嗯,都寫對了。看來你果然有天賦。苗疆的常用字有三千有餘,你打算多久學完”

林槿衣想了想,回道:“一個月內吧,我等不及。”

謝玉瑩抬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景煜知不知道你為了他這麽努力”

謝玉瑩這句話說的聲音極小,林槿衣沒聽清,嗯了一聲表示疑惑,謝玉瑩又重新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在進行過一段係統的教學過後,謝玉瑩又同林槿衣談天說地起來,改成了在聊天過程中講述各種日常會用到的字詞。這時候,林槿衣突然問道:“以後的日子,你想怎麽過”

謝玉瑩愣了一下,“怎麽過,既然我落到了景煜手裏,還能怎麽過呢又或許,我早已是個已經死了的人了。”

“如果你按照景煜的話去做,我想他不會殺了你的。”林槿衣勸慰道。

謝玉瑩沒有反駁她,而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林槿衣因為她想開了,然而謝玉瑩卻又說,“我堅持到現在,從來不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早就會死了啊。”謝玉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守衛腰間別著的長刀。

用親人來威脅別人替他賣命,這都是反派們的老套路了,林槿衣想。看來謝玉瑩如此死心塌地的為東襄國人賣命,不隻是因為自己身上中了蠱毒,也是因為有親人攥在別人手裏。

“會有辦法的。”林槿衣拍了拍謝玉瑩的膝蓋。

在完成了今日份的計劃後,林槿衣便辭別了謝玉瑩,返回了景煜的房間。簡恒確實已經走了,不過景煜還在對著那張地圖研究著什麽。林槿衣本想避嫌,然而景煜卻突然叫住了她,“可以過來一下嗎”

“啊啊——好。”林槿衣有些意外,導致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景煜把她拉到身邊,手指移動到了蒼溪關的位置上,“這裏,便是現在我們與東襄國交手之地,而這裏則是被耶律休打下來的地方。”那個被攻占的城池叫雲際關。

雲際關外,便是屬於東襄國的地界,雲際關周圍群山連綿樹林蔥鬱,可謂是易守難攻,可偏偏那個耶律休就是將這塊難啃的骨頭啃了下來。

“也就是說,我們不止要支援蒼溪關,還要把雲際關給奪回來”

景煜點點頭,又說道:“我找你來,是想同你說一件事,關於狼兵的事情。”

聽見這兩個字,林槿衣的表情瞬間不自在起來,“嗯……我聽這裏的人說過幾句。”

“傳說狼兵能以少勝眾,十出而九勝,不畏生死,沒有人性情感,卻擁有了狼的本性。”景煜給林槿衣大致描述著狼兵的情況。

林槿衣斟酌了一下,回道:“既然如此,就已經不能用對付人的方式來對付他們,要以對付狼的方式來擊敗他們。”

“噢怎麽說,怎麽對付狼”景煜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林槿衣咳嗽了兩聲,“對我來說當然還是用藥了,你若是讓我講些兵法之道我也是講不來的。”

“用什麽藥此藥會不會對我們的兵將有影響”

林槿衣搖了搖頭,“當然不會,此藥在於致幻,我們的兵將不存在狼性自然也不會因此產生幻覺。”

“那好,那這個藥就要拜托你了。我應當會在十日後啟程,最好能在我離開之前趕製出一批,剩下的再差人送過來就是,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拿那些狼兵如何是好。”景煜囑咐道。

林槿衣猶豫了好久,才應了一聲,又和景煜聊了些其他的便借口要去睡了。然而躺在**,林槿衣又開始糾結起來,如果和景煜分開確實方便她用空間的東西製藥,但那樣的話他又怕自己不在景煜身邊景煜會出現意外。可如果讓她坦白空間的事情,林槿衣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畢竟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是太過離奇,她都怕說出來後景煜會把她當成異類除了。

直到林槿衣撐不住沉沉困意睡去,也沒有想好究竟該如何選擇。於是林槿衣便起了個大早,在鬼車的護送下前往了神機營。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鬼車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天空。林槿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天空飄著一縷紅煙,像是在發出什麽信號,果不其然下一秒鬼車就說道:“神機營就在前麵了,屬下有任務在身,就不陪夫人去了。”

“好。”林槿衣點了點頭,反正神機營她又不是沒去過,不用鬼車一直跟著。

林槿衣話音一落,鬼車腳尖一點地嗖一下就沒了人影。

等到了門口,林槿衣才發現自己正好又撞上了遊醫進營的時間,蘇霖依舊熱情的迎了上來和林槿衣搭話。

林槿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回答蘇霖的問題上,進門時便下意識的展示了遊醫通行的紅繩,而忘了拿出景煜交給她的令牌來。

林槿衣心想:“算了,用什麽進來應該都差不多。”

兩人再次被安排到了那個帳篷之中,阿尋這一次沒有再把整個人蒙在被子裏,而是神采奕奕的看著門口,見林槿衣進來連忙打了個招呼。

“可以嘛,這一次阿尋怎麽這麽精神。”林槿衣笑著問道。

阿尋為了證明自己的健康,還在自己沒受傷的胸口處錘了兩下,“多虧了姐姐的藥,現在我已經不發燒了。雖然傷口還是挺疼的,但是沒有以前那麽難受了。”

“那就好,好好照顧自己,別舍不得用藥。”林槿衣摸了摸阿尋的腦袋囑咐道。

然而還沒等阿尋說話,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麽想,那藥早就不夠用了。我沒來錯地方吧,這裏不是安置輕傷員的地方嗎”

林槿衣轉頭看過去,是一個穿著士兵衣服肩上背著藥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