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慶王唐譚

然而人她已經來不及躲避,打頭的士兵騎著高大的馬匹,凶神惡煞地向她揮來馬鞭。

“不長眼的東西!”

那士兵脫口而出,眼見就要打到沈煉身上,一支箭鏃破風而來正中馬匹的左眼,那士兵**駿馬吃痛直接連人帶馬倒在地上。

那打頭的士兵罵罵咧咧起身:“他娘的,誰敢多管閑事?”

“京兆尹包希仁!”

一聲怒喝傳來,人群自覺分出一條通道,原來是包希仁帶著衙役來了,而身邊展昭手上還拿著彎弓,顯然剛才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

“多謝京兆尹大人。”

沈煉已經被嚇慌了神,卻也知道感謝。

“無妨,你且離去,莫要在這是非之地逗留。”

包希仁一眼看出這是外地來趕考的考生。

然而不等沈煉邁腿,卻已經是被大批鐵騎團團包圍。

“包大人,欺負我的手下,豈能說走就走的?”

一陣渾厚的聲音傳來,殺氣凸顯。

包希仁眉頭緊皺:“慶王爺,萬事要講律法。”

聽得慶王爺三字,沈煉頓時心涼了半截,大武隻有一個慶王。

那便是朔方節度使唐譚,此人乃是大武親王,手握重兵,手下士兵更是常年和突厥匈奴作戰,皆為百戰精兵。

慶王爺冷哼一聲:“包大人,你的手伸得未免太遠了吧。”

包希仁麵色陰沉:“你這是何意,莫要忘記了,這裏是京都!”

唐譚笑了笑,毫不掩飾眼底的貪婪:“那又如何?”

他轉身指著沈煉:“我不僅要這個窮酸書生死,你也得給我道歉,賠我的軍馬!”

“不可能!”

包希仁斷然拒絕,他早就聽聞唐譚性格暴烈,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輕易動他。

“包希仁,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唐譚此話一出,大批重步裏三層外三層為主了包希仁的衙役們,甚至還無情毆打旁邊圍觀的百姓。

一瞬間整條街亂糟糟起來,人群尖叫著四處逃竄。

而唐譚的目標很明確——沈煉,這個窮酸書生!

“包大人,我數三下,你若不跪下求饒,那我可不客氣了!”

“唐譚,你休得猖狂!”包希仁拔刀而出。

“一!”

“二!”

包希仁眼睜睜看著唐譚一臉獰笑地將馬鞭抽來。

“三!”

“給我把他們全部就地格殺!包括圍觀的賤民!”

唐譚一聲令下,手下紛紛拔刀,就要執行唐譚的命令。

“唐譚,你想死嗎?”

眾人齊齊尋聲望去,想看看是誰這麽不要命,卻發現視線盡頭一人抬了把椅子,端坐在大路中間。

這正是大武左相曹琰!

沈煉見狀忍不住低呼:“先生!”

曹琰淡淡地掃了沈煉一眼:“放心,交給我。”

然後他對著唐譚露出了招牌式的溫柔笑容:“慶王爺,你這是來入京麵聖了,還是來弑君了?”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曹琰隨口一句話,就給唐譚扣上了這麽大的屎盆子。

“胡說!本王對大武忠心耿耿,從無二心,你竟敢汙蔑我!”

曹琰依舊保持著微笑:“我隻是問問罷了,你何必激動呢?”

說完,他緩緩起身,慢悠悠踱到唐譚跟前:“你就打算這麽和本相說話?”

唐譚臉色猙獰,還是咽下了這口惡氣,翻身下馬站立在曹琰麵前。

“曹琰,你別多管閑事,我不想惹你,並不代表我怕你。”

唐譚在曹琰耳邊小聲說道。

“哦?那麽你為什麽要當街傷人?”

曹琰依舊是笑吟吟的,但是眼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似乎唐譚再多說一句話就會立刻將其撕裂。

“曹琰,這是我與包希仁之間的恩怨,和你沒關係。”

“包大人?包大人可是先帝欽封的京兆尹,他做事自有公允,你這般強詞奪理,可曾顧念你是先帝胞弟,還是大武親王?”

曹琰這句話說完,包希仁眼睛一亮,暗讚一聲好機智!

果然,唐譚臉色一變。

他雖貴為慶王爺,可是卻是藩王,和大武朝廷沒有半毛錢關係。

如今唐譚借著他是皇室宗親,他若硬闖,隻能落下一個擅權謀逆之名。

而曹琰這一句話反而將他架到了道德的製高點,若是他繼續糾纏,就是罔顧綱常倫理,是個亂臣賊子。

唐譚深吸一口氣:“曹琰!本王再說一句,要麽滾開,要麽本王讓你血濺五步!”

唐譚雖然忌憚綱常倫理的傾軋,但是他更相信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實力才是一切。

曹琰一聽倒是更來了興趣,擺擺手回到太師椅上。

曹琰微微眯起眼睛,緩緩說道:“既然唐兄如此說了,曹某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說完,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白玉雕琢成的半邊虎符。

上麵還沒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嶽”字。

“什麽!嶽家軍的虎符!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唐譚感覺不可思議。

古代的虎符是分成兩份的,一半在主帥手裏,一半在皇帝手裏,要兩半虎符拚接在一起嚴絲合縫,才能調動軍隊。

但是沒有哪個皇帝會傻到把另一半虎符放到權臣手裏,除非是……

“我為什麽不能有?本相就是等著有人找茬,然後命令嶽家軍給他全滅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呢。”

曹琰把那白玉虎符反複在手中把玩:“慶王爺能不能給本相一個機會?”

唐譚盯著曹琰許久,才咬牙:“好,你贏了。”

曹琰收回虎符,笑了笑:“慶王爺真是聰明人,難怪陛下對你青睞有加。”

唐譚冷哼:“不過是因為當年父皇留下遺詔,本王是嫡長子……”

曹琰搖了搖頭,似笑非笑:“慶王爺真是好糊塗啊……”

唐譚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有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曹琰笑眯眯地湊近,低語道,“那日陛下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嗬嗬,可惜陛下死得太急,連個遺旨都沒寫。”

“恰好本相手裏有一張蓋了玉璽的無字奏章,可以隨便寫些東西上去。”

“你猜,如果你弑君篡位的消息流傳出去,你會如何?”

唐譚瞳孔驟縮,猛然揮刀砍向曹琰。

曹琰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輕鬆躲開,順勢踢飛唐譚的佩刀,一腳踩在唐譚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