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傳道授業
翌日戰武宗主峰之巔。
戰武宗所有的老家夥傾巢而出。
一個個神情肅穆，一個個像是剛出茅廬的小家夥。
在麵對站在那麵天鼓之前的老人時，沒有一個人敢嘻嘻哈哈。
因為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是戰武宗的開宗祖師，駱凡塵！
駱凡塵看著曾經留下的天鼓，微微一笑，時光荏苒，他原本不會有人能夠敲響天鼓，但是最終緣法得現，讓他在垂暮之年，遇見了這樣一個小怪胎。
也算是心境圓滿了。
唯一的缺憾便是，現在的戰武宗，他一點都不熟悉了，曾經的那些後輩子弟，盡皆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當中，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不成先天，終究是雲泥之別。
武修踏入先天，宛如登山修行，這才剛剛起步。
但是這一登山，便與凡夫俗子有了天壤之別，首先便是壽元上，五百年的壽元，足夠熬死一波又一波的後來者了。
原本他是不抱希望再回到戰武宗的，但是白寧的出現，他終究是回來了。
駱凡塵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白寧，說道：“小寧，你看好了！”
話音一落，駱凡塵瞳孔中精芒乍露，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爆發出來，好似駱凡塵麵對的是生死大敵。
抬手間，便是生死相向！
白寧同樣瞳孔猛然一縮，明白了師尊要做什麽！
他要敲天鼓傳道！
“喝！”駱凡塵身形驟然拔高，好似天地間隻有他一人存在，哪怕身前有萬千敵人，他隻管出拳，拳意上身，宛如神靈降世。
隻管揮拳，拳頭一出，便要有那種身前無人的氣勢！
神人擂鼓，第一式，撼天式！
駱凡塵拳法大開大合，猛然一拳轟出，天為鼓皮，地為鼓身。
天地間響起一聲鼓鳴，好似天神擂鼓！
“咚！”
一道攝人心魄的鼓聲響起在了天地之間，鼓聲在天地間幽幽回響。
整個通武郡城的人都聽見了。
他們都聽到了這聲鼓鳴。
所有人感到非常震驚！
是誰！？
是誰又敲響了通天道上的天鼓？
難道又有人闖過了通天道？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天地間又響起了一道鼓鳴聲。
第二式，震天式！
“咚！”
白寧站在天鼓側邊，心神震顫，盡管自己已經將神人擂鼓的前五式已經掌握得了然於心了。
但是在看到師尊施展神人擂鼓之時，白寧心神震顫！
這才是神人擂鼓應該有的威勢麽？
實在恐怖，這等拳法放在白寧的手中，或許能夠做到同境界無敵，但是此時在師尊的手中展現，白寧又有了別樣的感覺。
這才是神人擂鼓的真諦！
我不管麵對的敵人是誰，隻要我出拳，我不管你是什麽境界，我都要讓你葬身在我的拳頭之下。
這是一種無敵的氣魄，這是施展神人擂鼓應有的氣勢！
白寧繼續望向拳路大開大合的師尊，原來一直是自己夜郎自大了！
天眼戰魂雖然可以讓自己以著一種詭異的速度掌控自己所見到的武技功法，但是卻無法給予自己這種無敵的氣魄！
這才是自己應該學習的，修行一途，不單單是將武技以及功法修煉至極端強大，更需要的是培養自己這種無敵於世間的氣魄！
“喝！”
駱凡塵繼續暴喝一聲。
神人擂鼓，第三式，**天式！
“咚！”
天地間繼續炸響，這天鼓之音，好似魔音，讓所有人心神**漾。
通武郡之中，那些人再也坐不住了，一個個向著戰武宗靠近了過來。
八大家族以及其他幾大勢力的大佬，也都向著主峰山巔靠近。
第四式，破天式！
“咚！”
天鼓之音，仿佛像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
駱凡塵一身氣勢像是在積攢，前麵的幾拳，好似隻是熱身一般。
他身上縈繞的那股無敵的氣勢，漸漸凝視，好似要實質化。
白寧心神震顫，如果不是師尊僅僅是為了給自己展示神人擂鼓，這拳法的威能絕對不會是眼前這麽簡單！
要是此時師尊麵對的是一個同境界的敵人，恐怕天地都要被他的拳頭轟碎！
就是這樣一股無敵的氣魄，讓白寧心神向往，這才是真正的神人擂鼓！
我既出拳，我既為神，我要將一切葬滅在我的拳頭之下，我要無一人敢擋在我的身前！
第五式！裂天式！
“咚！”
鼓音繞梁，整個通武郡都沉浸在這震撼人心的鼓音當中。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無敵的氣魄，聽到鼓音之後，給人的感覺便是，任你修為再高，隻要站在他的眼前，都會在拳頭之下化作齏粉！
各大勢力越來越多的大佬齊聚在主峰之巔，望著那道一往無前的身影，心神激**！
這就是歸真境之上絕世強者的氣魄麽？
實在令人神往之！
第六式，斬天式！
“咚！”
一道閃爍著極盡光芒的拳影，悍然轟擊在那麵天鼓之上，鼓麵震動，發出了令人顫抖的聲響。
在場所有人，不管是歸真境，還是那些半步歸真境的家夥，一個個心神緊繃，好似難以呼吸。
他們感覺，如果這一拳是打在他們身上，他們絕對會在頃刻之間化為齏粉！
第七式，毀天式！
“咚！”
鼓鳴幽幽，天地間仿佛失聲，隻剩下那道揮拳的身影。
白寧咽了咽口水，這就是歸真境之上的恐怖嗎？
敢問在場任何人，能夠接下這七拳嗎？
他雖然不知道這後麵五式拳法的名字，但他知道，後麵的四式的威力，已經與前麵五式有了質的變化。
第八式，滅天式！
“咚！”
鼓鳴響起，卻是在天地間。
駱凡塵的素袍身影，猛然拔高，仰天一拳，好似要將天都滅掉，那種氣魄，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在心底留下一輩子的印記！
這一拳並沒有打在天鼓之上，白寧明白，若是這一拳轟出，那麵天鼓都會被直接轟滅破碎！
天空中的駱凡塵，看著天空，嘴角微微掀起，淡淡說道：“看好了！”
這一句話是對白寧說的。
駱凡塵雙拳回收，拳頭之上好似凝聚了一股葬滅生機的味道！
第九式，葬天式！
雙拳猛然朝著天空轟去，那股力量，好似就是要去葬滅天地，一往無前，哪怕身死，也要出拳！
“咚！”
天地間響起鼓鳴之後，天地間猛然在一瞬間變得死寂。
然後緊接著，拳頭的力量，猛然轟散，化作一道圓形的衝擊波，向著天空的四周散去！
天地間猛然沸騰，空間好似扭曲。
刹那間，方圓百裏天空中的白雲，被拳意轟散，天空好像成了一麵藍色的圓形鏡子。
在鏡麵中央，看不到半點東西，所有人的白雲以及飛禽，在那一拳之下，全部在一瞬間化作了塵埃！
天地間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歸真境之上的威能，恐怖如斯！
所有人仿佛忘記了呼吸，一個個心神無比激動，全身顫抖。
駱凡塵的身影緩緩降落，落在了白寧的身邊。
看著白寧震驚的模樣，駱凡塵微微一笑：“看清楚了吧？”
白寧呆呆地點點頭，有天眼戰魂的存在，他早已經將一切細節都刻印進了腦海中。
師尊那種無敵的氣魄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曾散去。
“你要走的路還很遠，雖然你施展的神人擂鼓可以稱得上是登峰造極，但是你缺少了那種無敵的氣魄，這就是我想要教你的。”駱凡塵笑著說道。
白寧點點頭，回過神來，問道：“師尊，你看見過我施展神人擂鼓？”
駱凡塵點點頭，回答道：“從那道印記中，我看見了你施展的前三式，然後在那處秘境中，我看見了你施展的第四式，都可以說非常圓滿。”
“唯一缺少的是神人擂鼓真正的‘神’！”
說這些話的時候，駱凡塵已經散出了一道力量，隔絕了他們兩人的對話。
白寧微微有些驚疑，問道：“師尊，當時您一直在秘境當中？秘境不是高於通玄境無法進入麽？”
駱凡塵點點頭，笑著說道：“隻是一道小小的限製陣法，我隻要將修為壓製到最低，自然就可以進去了，他們這些通玄境之上的武修無法做到，隻是因為他們的修為還無法做到將自身修為控製到收發自如的地步。”
聞言，白寧微微點頭，有些猶豫。
駱凡塵看到白寧的樣子，隨即笑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麽在那個時候不阻止那個薑沐陽對吧？”
白寧點點頭，如果那個時候師尊出手，完全可以避免那樣的慘劇發生的。
駱凡塵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不會進入那個秘境，而天地間的輪轉自有其軌跡。”
“說得直白一點，腳下螞蟻爭鬥，你會去在意他們的死活嗎？”
“他們進入其中，沒有聽從你的勸告，利欲熏心，他們的死，不是因為我沒救，而是因為他們自己尋死。”
“你現在還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層次你就能明白了，世間生殺太多了，我不可能見一件都去管一下，而且這場坑殺之局，何嚐不是你們這些活下來的人的一場曆練？”
“世間能夠走到頂峰之人，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上走過來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不是一句俗語，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你沒有成功破除陣法，那麽我會救下你，但你也就喪失了成為我弟子的可能。”
駱凡塵淡淡說道。
“再而，這場坑殺，雖說有些慘絕人寰，但是我貿然插手，不一樣是對薑沐陽的不公平麽？如果他成功了，那他的確可以稱的上是一代梟雄。”
“天地間生靈生滅，自有定數，無需太過介懷，以後你就明白了。”
白寧點點頭，有些沉默，他對於師尊的這個說法顯然不是很讚同的，螻蟻尚且貪生，或許他現在不明白師尊這種絕世強者的想法吧，他也不會對師尊有什麽意見，他白寧也不是什麽‘聖母’人物。
隻是白寧知曉，如果自己到了師尊這種境界，如果他有能力去阻止這樣的慘劇，他一定會阻止！
不過現在事情已成定局，再去探究，也不過是無用之舉。
一切都還得是自己擁有了這樣的實力，他才有資格去評判這些事情。
見白寧似是有些不讚同自己的說法，駱凡塵笑道：“如果等哪一天你擁有了說服我的實力，我會願意聽一聽你的想法。”
白寧點點頭，明白了，咧嘴一笑，他以後會去改變師尊的想法的！
“那師尊您是怎麽出去的？”白寧問道。
駱凡塵笑了笑：“這是秘密，以後你就明白了。”
言罷，白寧不再多言。
“駱前輩神威蓋世，今日一見，實在是令我等歎為觀止！”
“見過駱前輩！”
“......”
一眾大佬紛紛見過駱凡塵，恭敬行禮。
駱凡塵擺了擺手，說道：“客氣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今日隻為收徒，你們願意觀禮，就呆在旁邊吧。”
此時，戰武宗的一群老家夥，紛紛上前，走到駱凡塵的身前，全部跪了下來。
“恭迎老祖回宗！”
“恭迎老祖回宗！”
......
駱凡塵神色複雜，其實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了，可是這終究是自己留下的傳承，他也就沒有那麽冷淡了，說道：“都起來吧。”
聽到駱凡塵發話，周正天以及宗恒還有左成仁一行人才緩緩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
主峰另一邊，薑月璃身著盛裝，蓮步輕移，緩緩走上主峰之巔，薑寒秋隨行。
在萬眾矚目之下，拜師之禮正式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