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一個人也不會哭的
“兩碗拉麵。”
“三代目火影請客。”
秋原神樂指著自己身後的老人，顯得有些不太客氣。
“我也要兩碗拉麵！”
“也是火影爺爺請客！”
漩渦鳴人假裝帥氣地學著秋原神樂的樣子，指著他們身後跟著的猿飛日斬，比秋原神樂表現得更加不客氣。
漩渦鳴人這個小家夥，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客氣，六歲小孩兒在這個年齡階段會喜歡模仿自己遇到的人。
甚至……
漩渦鳴人還能做到青出於藍。
“手打大叔，菖蒲姐姐！”
漩渦鳴人的臉上笑得很是開心，嘻嘻哈哈道：“有什麽願望的話可以找火影爺爺哦！隻要說出來你的願望，他會幫你實現的！”
“啊？”
手打老板有些茫然地試圖睜開眼睛。
“真的嗎？”
菖蒲有些驚喜地看向了老人。
“咳咳……”
猿飛日斬連忙咳嗽了幾聲，有些無奈地開口道：“鳴人，火影的存在，可不是用來讓大家隨便許願的！”
“哦。”
漩渦鳴人的臉色立刻沮喪了下去。
然而漩渦鳴人的心情很快就重新變得開心起來：“算啦，今天晚上能吃到拉麵就很開心啦！”
“算了。”
猿飛日斬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坐在了他們的旁邊：“手打，也幫我來一碗拉麵吧，可能今晚要先記一次賬了。”
“哦，好的。”
手打老板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也不在乎三代目火影的賒賬行為。
這個時期，木葉的火影信譽其實維持得還不錯，誰也不會認為堂堂最強忍村的火影會賴賬什麽的。
“誒，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趁著等待麵熟的時間，漩渦鳴人好奇地扭過頭看向了秋原神樂：“我好像還沒問過你叫什麽名字？”
“甲。”
秋原神樂說出自己在根部的代號，又開口補充道：“但是這個名字隻有團藏大人能稱呼我，你可以叫我神樂，秋原神樂。”
“為什麽？”
漩渦鳴人直接問了出來。
“因為是團藏大人給了我新的生命。”
秋原神樂神色平靜，仿佛自己隻是在闡述事實：“以前我是村子裏孤兒院的孩子，有人把我送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一個長頭發的男人每天都要拿著刀子在我的身上割來割去，想要死掉都做不到，是團藏大人把我救了出來。”
“哦？團藏救了你嗎？”
猿飛日斬有些皺起的眉頭忽然放鬆了下來。
猿飛日斬本來還在思考秋原神樂和誌村團藏的關係，忽然聽到了秋原神樂的說辭，心中立刻就有了些許眉目。
“是的，團藏大人救了我。”
秋原神樂伸手拿出一雙筷子，慢條斯理地調節著自己的感情：“在我以為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在我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時候，團藏大人拯救了我，讓我成為了一名忍者，教導我學習忍術……”
“聽起來是個好人呢……”
漩渦鳴人立刻對誌村團藏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咳咳……”
猿飛日斬感覺自己被煙嗆到了。
誌村團藏是個好人？
這似乎有一點兒侮辱他這個老人的耳朵了。
“三代目火影也這麽認為的吧？”
秋原神樂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似乎在為漩渦鳴人的誇獎感到開心，伸手撫摸著小黃毛的頭發：“等你成為忍者，我就讓團藏大人把你調進根部，我們兩個一起去殺掉根部的其他人。”
“哈？”
漩渦鳴人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
“咳咳咳……”
猿飛日斬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這位火影忽然感覺自己把秋原神樂從根部調到暗部，其實是在拯救老朋友團藏，免得根部將來成一個空殼。
這堂課上得有點兒失敗，但是也有很大的收獲，猿飛日斬感覺自己漸漸摸清了秋原神樂為什麽這麽忠於誌村團藏的真相。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對秋原神樂進行人體實驗的長頭發男人應該就是自己叛逃的弟子大蛇丸……
至於團藏把人救出來這種話，隻有天真的孩子才會相信這種事，當初把秋原神樂丟進實驗室的人說不定就是團藏。
其實猿飛日斬的心中或多或少也清楚一點兒真相，誌村團藏過去的時候一直都在支持大蛇丸違規進行人體實驗。
找個合適的機會，讓這個孩子知道真相……
那個時候……
這個孩子還會對誌村團藏那麽忠誠嗎？
猿飛日斬慢悠悠地再度叼起了煙鬥，他唯一需要思考的麻煩，就是在這個孩子知道真相以後，讓這個孩子不會仇恨於木葉的錯誤。
這種事……
對於猿飛日斬來說也不是問題。
隻要讓秋原神樂和其他人建立羈絆，讓他在未來的生活中慢慢學著保護存在著自己羈絆的朋友……
“神樂。”
“不要總是想著傷害別人。”
“忍者存在的意義，可不是為了傷害他人。”
猿飛日斬叼著煙鬥，目光認真地注視著秋原神樂，打算重新開始自己的課堂：“神樂，忍者存在的意義是守護，守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你有過想要保護的人嗎？”
“有過吧。”
秋原神樂點了點頭，無所謂地繼續道：“以前我想要保護院長藥師野乃宇，但是她拋棄了我，所以我現在想殺了她……”
“……”
猿飛日斬的表情微變。
猿飛日斬倒是聽說過藥師野乃宇這個名字，似乎是村子裏的諜報部成員，一向能為村子提供不少情報……
但是……
這個孩子是不是有點兒極端了！
“現在，我隻想保護團藏大人。”
秋原神樂伸出手肘托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自己想說的話：“但是團藏大人讓我幫他做的，應該也隻是幫他殺掉敵人之類的吧。”
“這個團藏……”
漩渦鳴人坐在桌子上瑟瑟發抖。
“不要輕言殺戮。”
猿飛日斬磕了磕自己的煙鬥，神色間變得極為認真：“一個生命想要活到我的年紀，就需要六十餘年的時間；然而一個生命死去的話，往往隻需要幾秒鍾……”
“所以說……”
秋原神樂近乎於無師自通，眼神都亮了起來：“想要保護一個人的話，就需要努力保護他幾十年；但是想要幫他殺掉敵人的話，卻隻需要幾秒鍾就能做到，這個好像簡單一點啊……”
“……”
漩渦鳴人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咳咳咳咳……”
猿飛日斬連連擺了擺手，開口道：“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一個優秀的忍者，往往要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之事……”
“……”
秋原神樂沉默了下來。
然而隻是過了片刻，秋原神樂忽然開口道：“團藏大人說，我能使用木遁忍術，其他人都做不到，已經做得足夠優秀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
猿飛日斬忍不住咬了咬牙。
誌村團藏這個混蛋分明把這個孩子帶到歪路了！
“喂，你呢？”
秋原神樂看向了漩渦鳴人：“你是一個優秀的忍者嗎？你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有嗎？”
“有啊！”
漩渦鳴人仰著臉，抽了抽鼻子，臉色通紅地驕傲著回答道：“其他小鬼都能撲在爸爸媽媽懷裏哭，但是我沒有爸爸媽媽，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一個人也不會哭！”
“你也是個優秀的忍者。”
秋原神樂十分真誠地誇讚了起來。
“……”
猿飛日斬的臉色慢慢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這位老人用力地磕光了煙葉，收起了自己的煙鬥，看著手打老板和菖蒲盛過來的拉麵，終於徹底打算放棄這堂課。
“吃麵吧……”
“吃完麵就回去休息。”
“小孩子一定要早點睡覺，不能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