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青書與殷素素

殷素素沒想到自己一個妖女,被一個正派傳人如此誇獎,多少有些不習慣。

“奇女子,傾國傾城。”

“青書你還真夠抬舉五嬸。”

宋青書神情正色:“五嬸當的起。”

殷素素也不在糾纏這個問題:“你是為了你三叔?”

“這些都是你查的?”

宋青書回應道:“是,2年前我開始接觸一些江湖事。”

“在加上父親還有各位師叔有意鍛煉我,武當一些資源我也能調用。”

“所以,查了一些事。”

“比如,三師叔受傷。”

“江南到武當山相隔如此之遠,一個月路程盡管毫無波瀾。”

“太不正常了。”

“天鷹教既然對三師叔下了殺手,斷然不可能讓三師叔回武當山。”

“一路太順利,順利的讓人不得不多想。”

“五嬸你說呢。”

“武當出了個人物啊。”殷素素看著宋青書眼中全是讚賞。

“小小年紀,就能察覺常人不能察覺。”

“那你的猜測是什麽。”

宋青書開口道:“五嬸,我說……您聽。”

“有不對,你打斷。”

“這隻是猜測,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殷素素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宋青書其智如妖。

“好!”

宋青書緩緩開口:“我大膽猜測一下。”

“按照我父親,還有各位師叔對五師叔的描述,五師叔不善女色。”

“說白了,就是很少跟女性打交道。”

“男女在一起,必然有人主動,我五師叔恐怕難!”

“也許,是五嬸先傾心我五師叔,然後靠近,才有的後續。”

“可對。”

殷素素想起了當初的一切,的確是她主動。

“對!”

宋青書繼續說道:“既然這個成立,我就繼續說了。”

“按照我對五嬸的了解,手段狠辣不假,但是心中也有自己的一杆秤。”

“五嬸對武當山的所作所為,內心有一絲尊敬。”

“不管是武當七俠也好,還是因為太師傅張三豐也好,可對。”

“你到是對我了解。”殷素素沒想到宋青書看的如此透徹。

“對,武當七俠行俠仗義,偶爾有些迂腐,但是不妨礙我敬佩。”

“你太師傅我很尊敬。”

“繼續。”

她知道一切都瞞不住了。

宋青書已經猜到了很多,一切隻是早晚問題。

宋青書笑了笑:“謝謝五嬸,不說了。”

“沒必要,都是一家人。”

“知道這些就夠了。”

殷素素神情出現波動,緩緩說出了宋青書的結論。

“我對五哥傾心。”

“對武當尊敬!”

“三哥被天鷹教打傷,我作為紫薇堂主肯定知道。”

“特別是那關係屠龍刀那種大事,我沒理由不知道。”

“對嗎?”

宋青書一臉無辜的看著殷素素:“五嬸,我還是個孩子,我才十二歲還沒13歲呢。”

“我就想到這麽多。”

殷素素一臉笑意,這轉變。

孩子?

誰家十二歲這麽妖孽。

“青書,你說這些想說什麽。”

“或者說你想我怎麽做?”

宋青書露出這個年輕應該有的笑容,無比燦爛。

“五嬸離開武當吧!”

“三師叔我會想辦法醫好。”

“恩,我不行就加上你們的孩子,我們一起努力。”

“我太師傅當世泰鬥人物。”

“五嬸您父親明教四大護法之一,盡管現在已經獨立出來,但是交情還有一些。”

“明教不管作風如何,至少他們影響力大,勢力大。”

“當世隻要有辦法,我們肯定會醫好三師叔。”

“您說呢……”

殷素素心中咯噔一下,她聽出了宋青書的意思。

“你確定三師叔的傷跟我有關係。”

宋青書見殷素素直接挑明,那也無需隱瞞什麽。

殷素素心中不能存在僥幸。

“對,哪怕不是你,也是你親近之人。”

“我三師叔的實力擺在那裏,天鷹教能傷他人,就那麽幾個。”

“那些人,無一例外全是你親近之人。”

“當我看到你跟五師叔一起回來,很多事我就猜到了。”

“至於證據,沒必要,五嬸您說呢?”

“隔閡一旦有了,那就是隔閡。”

“大家都不是愚昧之人。”

殷素素眼神閃縮,神情無比拘謹,這事如同一根刺紮在心中足足10年。

她怕,她怕張翠山知道後不原諒他。

她很清楚武當七俠的情義。

宋青書盡管有些推測很牽強,缺少證據,可結果沒錯!

俞岱岩的傷的確跟他有關係!

“青書……為什麽。”

“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麽要隱瞞?”

“或者說,不跟你父親其實師叔說。”

宋青書沉默許久:“我內心也不知道怎麽辦。”

“一邊是五師叔,一邊是三師叔。”

“我隻知道,如果這事給五師叔知道了,結局必然悲慘。”

“五師叔過不去心中的砍,他不能麵對所有人。”

“五嬸你也不能麵對所有人。”

“你們那孩子,同樣如此。”

“按照我對三師叔的了解,三師叔為了五師叔會默默承受這一切。”

“武當七俠情同手足,他已經這樣,斷然不會讓五師叔徒增痛苦!”

“可五師叔呢?”

“他如何承受?他不是一個人,他要為你負責,為他的孩子負責。”

“被人稱呼一輩子大俠,一輩子坦坦****,最後卻背負一個不義之名?”

“以後如何教育自己孩子?自己孩子以後如此成長?”

“無論是兄弟之情,還是家庭責任,他都要給一個選擇,或者說解決方式。”

“五嬸……您說怎麽解決。”

“我想不到。”

殷素素身體在顫抖,以她的聰明當然能猜到。

為了不讓她跟兒子被指責,按張翠山性情必然抵命!

也隻能如此!

“不!”

“五哥不能出事!”

“這是我的錯,我自己來承擔。”

“五嬸,瞞著吧。”宋青書無奈之聲響起。

“五師叔會讓你承受嗎?”

“離開武當山,你的孩子我猜想應該出事了。”

“放心,太師傅肯定會出手。”

“我師叔他們不會讓孩子出事。”

“退一步,你離開後可以利用天鷹教幫忙尋找你的孩子。”

“如果天鷹教不行,我相信您父親為了親孫子求明教幫忙也不是不可,不是嗎?”

“你不舍五師叔也好,不舍孩子也好,都必須做一個選擇!”

“這事一但瞞不住,五師叔的性情你我都知道。”

“孩子我們雙管齊下,武當,天鷹教一起找。”

“至於以後,不管孩子在哪裏,哪怕在武當山,您上來也沒人阻攔,最多避開三師叔就行。”

“至於三師叔,我們可以想辦法醫。”

“醫好後我們一起請罪!”

“現在三叔的情況,五師叔肯定不忍,可如果三師叔好了,那就有轉變。”

殷素素心中難以取舍,她清楚晨宋青書說的不假。

最好的辦法是離開武當山。

心存僥幸說道。

“如果我咬死不說,是不是就沒事。”

宋青書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三師叔躺在**的場景。

悲傷與不忍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我三師叔這些年怎麽過的嗎?”

“躺在**不能動彈!”

“他能做的就是看著窗外的樹葉從春天發芽到秋天落下。”

“冬天樹葉已經不在,他或是看著窗外雨點飄落,或者白雪紛飛。”

“寒風呼嘯而過的時候,他在想明天是下雨還是下雪。”

“他心中沒有其他事,有的隻是往事,與那窗外作伴的樹葉。”

“我曾經問過三叔,那天的事他記得多少。”

“你知道三叔怎麽說的嗎,一字一句,銘記於心!”

“那種恨……深入骨髓!”

“我猜測,當初送我三叔的人就是五嬸你。”

“你的一句話,哪怕一句毫不相幹的話都可能引起三叔塵封的記憶與恨。”

“也許我猜錯!”

“當初護送不是你,可你常駐武當山,你親近之人是不是要來看孩子,看您。”

“你能保證不被三師叔聽見?”

“不要心存僥幸,黃金兩千兩的酬金,天鷹幫能有此等手筆就那麽幾個人!”

“這也是我在遇見你之後,第一時間帶你過來靜養,休息。”

“不出意外,我父親還有一眾師叔全部在三叔房間。”

“你很快就要過去,至少要見一麵。”

“如果你能保證當初護送三叔之人這輩子不上武當,你也可以留下。”

“五嬸你好好想想。”

“如何取舍你自己選擇。”

“當然,這些畢竟是我的猜測,如果一切是錯的,五嬸聽聽就好。”

“青書也隻是為了武當好,別無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