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俞蓮舟的選擇
船頭之中。
宋青書站在其中任由微風吹打。
“公子，我們去哪裏。”齊木在一旁詢問道。
之前宋青書隻是說離開，根本沒說去什麽地方。
宋青書望著江水：“順江而下，走到哪裏是哪裏。”
“我也就長長見識。”
“好。”齊木也沒多問，反正隻要宋青書安全就行了。
順江而下是江南，那些地方都是天鷹教的勢力範圍，不會有什麽問題。
“少主，需要通知殷王嗎？”
宋青書想了想：“不用，我們到時候直接去拜訪就行了。”
“這一路我們不用暴露行蹤。”
“你傳信舅舅，說我出了武當山就行了。”
“我這就去辦。”齊木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宋青書要瞞著殷王。
那他就不好辦了。
一邊是少主，一邊是殷王，兩邊他都得罪不起。
現在宋青書讓他傳信再好不過。
片刻後……
宋青書原本站在船頭心情很不錯。
這時，不遠處一個小船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他目光猛然一聚。
小船很小就是普通打魚的漁船，上麵站著一人，任由江水拍打船身，那身影依舊挺拔沒有絲毫晃動。
武當七俠，俞蓮舟。
“二叔……居然來了。”宋青書麵露苦澀。
“真快啊。”
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連無忌都沒送上山就直接就走了。
可還是被二叔攔住了。
小船慢慢靠近宋青書，僅僅片刻隻有十幾丈。
“青書，走之前不跟你二叔道個別嗎？”俞蓮舟聲音響起，沒有太多的責怪。
聲音響起的瞬間，俞蓮舟離開了小船，幾十丈的距離一飛而上，不偏不倚剛好站在宋青書麵前。
“什麽人！”
“什麽人！”
“……”
船上出現一陣**，不少人直接趕了過來，手拿武器。
齊木看到俞蓮舟的一瞬間，心中暗叫不好。
這可是俞蓮舟啊。
對著一旁的人怒喝起來。
“幹什麽！”
“這是武當俞二俠。”
眾人心中一驚，連忙行禮，而後各自回到崗位。
齊木快速走了過去，臉上有些惶恐：“見過俞二俠。”
“手下人不懂事，還請別見怪。”
俞蓮舟打量齊木幾眼：“沒事，這事不怪你。”
“我與青書談談。”
“去吧。”
齊木心中長鬆一口氣，武當七俠中俞二俠可是真的狠角色。
“是。”
江風吹打在宋青書，俞蓮舟兩人身上。
水流聲與風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兩人的表情都很複雜，誰都沒有開口。
“二叔，我……”宋青書率先打破了平靜。
俞蓮舟擺了擺手：“說說你的真實想法。”
“我想聽聽心裏話。”
宋青書思緒幾秒：“我不訂親，我不想接管武當，二叔你知道我的想法。”
“至少現在，我不願意。”
“所以我隻能走！”
俞蓮舟當然知道宋青書的想法，不然就不會來攔下商船跟宋青書商談。
而是直接帶回去。
“一定不訂親？”
“如果換個人呢？二叔可以帶你去峨眉派，你任選一人也可以。”
“隻要你喜歡，或者中意，二叔跟你解決。”
“不。”宋青書依舊搖頭。
“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
俞蓮舟看見宋青書那堅定的眼神，沉默許久。
“青書，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麽讓你訂親嗎？”
“為什麽？”宋青書一直想知道為什麽。
畢竟他才14歲，太早了。
俞蓮舟目光看向遠方，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
“無忌最多還有一年半，如果還得不到有效的醫治辦法，恐怕夭折。”
“你太師傅書信峨眉派，希望交流九陽神功，峨眉把書信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說是滅絕師太因為紀曉芙的事，閉關了。”
“紀曉芙消失，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峨眉，武當的聯姻算是斷了。”
“其實在我看來，斷了就斷了，武當這一輩有我們。”
“後一輩有你與無忌，武當不會差。”
“可無忌……”
宋青書此時終於懂了為什麽，難怪父親如此堅持。
“父親希望我跟峨眉聯姻，不管峨眉滅絕師太是真閉關，還是假閉關，這等大事都需要交流。”
“他們斷然不可能逃避。”
“峨眉，武當素來交好，如果真的無可避免，滅絕師太不好拒絕對嗎？”
俞蓮舟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看著遠方，沒去看宋青書。
“對。”
“丁敏君很大可能是以後的接班人，所以你們訂親，對兩派都有好處。”
“你父親逼你是因為無忌。”
“九陽神功，就少林，峨眉，武當有。”
“少林斷然不可能。”
宋青書看著一直看著遠方的俞蓮舟，問道：“二叔，希望我怎麽選。”
俞蓮舟隻是微微搖頭，宋青書看不見俞蓮舟的眼神與表情。
聲音再次響起。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或者說想法。”
“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你從小就聰慧，現在也不小了，很多事應該你自己決定。”
“我們這些人疼愛無忌不假，可也疼愛你。”
“平心而論，你對的起無忌，一年前你舍命相救無忌，這是大恩！”
“之後無忌在武當山，你對他照顧有加。”
“我們所有人都在關心無忌的傷勢，而忽略了你，可你沒有任何不滿，依舊照顧無忌。”
“無忌懂事不假，可你比他還懂事。”
說著，俞蓮舟轉頭看向宋青書，眼中有些心痛。
“青書，二叔不知道怎麽選。”
“你也還是個孩子。”
宋青書從二叔俞蓮舟眼中看出了太多的無奈與抉擇。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足足數秒。
“二叔，我要走。”宋青書開口了。
“呼……”俞蓮舟長呼一口氣。
“也好。”
“走吧。”
俞蓮舟拍了拍宋青書，轉身就準備離開。
沒有任何言語，放任宋青書離開，這其中包含了千言萬語。
“二叔……”宋青書見俞蓮舟離開，直接喊了一聲。
“無忌治療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最多一年！！”
“這一年內如果我找到紀曉芙姑姑，那武當峨眉聯姻還在，我的聯姻就可以取消。”
“如果找不到紀曉芙姑姑，不管太師傅有沒有辦法醫治無忌，一年後我都會回一次武當山！”
“一定！”
“我保證！”
俞蓮舟那堅挺的背影微微顫抖。
他沒有回頭，沒有回應，而是直接一躍而下回到小船之上。
他不知道如何麵對宋青書。
他心中很清楚，想要找到紀曉芙可能很小，峨眉，武當都在找可一點消息都沒有。
再加上有人看見紀曉芙跟明教人在一起，活著的機會不大。
他欠宋青書，無忌也欠，武當七俠都欠！
宋青書為了張無忌，放棄自己的江湖夢，放棄了自己的人生！
這是他們的責任，不是宋青書！
而現在卻需要宋青書來承擔。
一年時間，也許隻是宋青書想體驗他心中江湖夢而已。
一年後……宋青書回來就是訂親，為以後接管武當而準備。
那時候，江湖在宋青書身邊，可卻已經遠離他。
“二叔，謝謝。”宋青書看著俞蓮舟離去的背影。
他能感受二叔對他的疼愛。
二叔來，隻是為他送別，而不是把他強行帶回去。
他要走，二叔沒有任何阻攔。
他知道張無忌以後死不了，可其他人不知道。
父親，二叔，三叔，其他人都不知道。
可二叔還是沒有攔，任由那他離開。
從二叔上船開始，他就感受到了二叔內心的掙紮，以至於二叔說話根本不麵對他。
所以他最後說出了一年的時間！
他不想二叔因為自己的事，而不知道如何麵對父親，麵對無忌。
從某些方麵來說，如果無忌以後死了，二叔內心一輩子都會收到煎熬。
畢竟是他放走了自己！
“一年時間！”
“紀曉芙！”
“丁敏君！”
“訂親！”
宋青書看著滾滾江水，開始思緒起來。
他現在知道了訂親的根源，那就解決這些根源。
原本隻是碰運氣找找朱元璋的遊厲江湖，現在目標就明確一點。
弄丁敏君的黑料。
一年後回武當山，張無忌那時候應該已經在蝶穀醫生胡青牛哪裏，病情有好轉。
自己在拿出一點丁敏君黑料，打壓同門，或者其他什麽。
父親還有各位師叔知道後肯定不會讓他訂親。
至於紀曉芙……宋青書內心有些複雜。
這女人……跟武當的糾纏延續了2代。
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