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決心
轟！
突然傳來的爆炸聲，卻並未引起多大的騷亂。
阿拉巴斯坦王宮裏的人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常。
克洛克達爾與艾文·林賽經常爆發衝突，而且往往是前者動手，後者承受，結果則是雙方均毫發無傷。
這大約是一種……強者的鍛煉方式？
無法理解。
而今天，在又一次的爆發過後，克洛克達爾與林賽找上了寇布拉，提出了暫時離開阿拉巴斯坦的想法。
“我們都要去找一些東西，過段時間才會回來。”
克洛克達爾吸了口雪茄，緩緩道：“去音樂之國，艾蕾吉亞。”
“東海？”
那座音樂之國相當有名，寇布拉自然也聽說過。
而對於兩人的離去，寇布拉也並未挽留，隻有一些對於老友們的不舍。
通緝犯又如何？
他們兩人的的確確，幫助了阿拉巴斯坦的人民。
“我會讓人準備船的，路上小心。”
寇布拉微笑著點頭，又叫來了王宮的眾人，以及小公主薇薇，同兩人告別。
薇薇也用力擺了擺手，高聲道：“一路順風！”
見狀，林賽笑著揮手，又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
夾著雪茄的手輕輕擺了擺，算是告別。
就此，兩人離開了王都阿魯巴拿，一路直奔油菜花港口，乘上了寇布拉為他們準備好的快船。
起航！
……
從阿拉巴斯坦起航，前往位於東海的艾蕾吉亞，共需要經過三大段的旅程。
先是抵達顛倒山，再附近找到紅土大陸上的港口。
但這一次卻不需要換船。
隻要乘上特殊的洋流，再經由世界政府管控的運河，便能自由前往四海！
當然，這一辦法是很常規的。
對於強者而言，無論是利用肥皂泡潛水，亦或是從顛倒山方向逆流而上，甚至直接橫穿無風帶，都是很有趣的選擇。
“……”
“但這些辦法，我們通通不會用！”
克洛克達爾死死盯著掌舵的林賽，沉聲道：“既然我有王下七武海的身份，就要合理的利用，別想去無謂的冒險！”
“……”
“喂，聽到了嗎！”
“……”
林賽依舊沒有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換上了一副“你好無趣啊”的表情。
克洛克達爾：“……”
就當他聽見了吧。
事實上，林賽的心思早已經飄向了更遠方。
……
音樂之國——艾蕾吉亞。
這座國度頗負盛名，但在不久後的未來，卻徹底消失在了大海之上。
究其原因，與兩點有關：
其一，是那本古籍中所記錄的“大魔王”托特姆吉卡；
其二，則是現在風頭正盛的紅發海賊團！
如今的紅發海賊團船上，除了一大幫子海賊船員之外，還有一位小小的“音樂家”——烏塔。
她在嬰兒時期被【紅發】香克斯收養，吃下了超人係·歌歌果實，擁有著足以打動全世界的歌聲。
在紅發海賊團駐紮在東海的時候，烏塔與路飛結識，又跟隨著船員一起，前往音樂之國艾蕾吉亞。
【紅發】香克斯支持著烏塔，讓她在國王戈登的指導下，學習音樂之國的歌唱技藝。
艾蕾吉亞的人們立刻認出了她是一個神童，對她萬般照顧。
但那份過人的天賦，同時卻也吸引了“大魔王”托特姆吉卡的注意。
那隻無意識的毀滅性生物被觸動了本能，將烏塔要演唱的樂譜偷偷調換，最終暫時被烏塔的歌聲所解放，開始肆無忌憚的破壞一切。
盡管香克斯等一眾海賊竭力阻止，但托特姆吉卡卻依舊屠殺了島上的居民，將整個音樂之國變作一片廢墟。
最終，原住民裏隻有戈登活了下來。
為了保護烏塔，紅發海賊團承受下了毀滅艾蕾吉亞的大罪，又將烏塔留在了戈登身邊。
……
再之後的事，就是與蒙奇·D·路飛有關的了。
多年以後的再度重逢。
烏塔試圖以一己之力將整片大海拖入新時代，卻最終倒了下去。
重逢之後，便是……
訣別？
……
時間回到現在。
紅發海賊團應該剛剛抵達東海不久。
香克斯的手臂還沒有賭在新時代，烏塔與路飛也才剛剛認識。
未來未至，縱使有命運的左右，也終究藏有無限的可能。
林賽想去看一看。
“看！”
對，去看一看。
“你快看！”
知道啦，當然要去看一看……
“原始人，你給我看海麵！”
“？”
林賽被克洛克達爾的聲音喚醒。
隨即發現，他們整艘船竟乘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海流，被推動著一路向前！
“是暗流！”
克洛克達爾的眉頭緊皺。
他很清楚，這倒也不能怪艾文·林賽。
偉大航路上的海況本就多變，哪怕是四海中頂級的航海士，到了偉大航路上也得慢慢適應。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並不是去抱怨什麽，而是要盡快擺脫這股未知的暗流！
“右滿舵！”
克洛克達爾低吼道，隨即揮出大片的砂礫，嚐試調整船帆的轉向。
林賽則一邊掌舵，一邊掏出了在阿拉巴斯坦借來的航海書，試圖從中找到解決辦法。
克洛克達爾見狀，倒是稍稍鬆了口氣。
艾文·林賽的學習能力極強，因此隻要稍稍撐過一會兒，便一定能利用書中的知識破局！
很快，林賽有了動靜。
“好，我會了！”
有一說一，這是克洛克達爾第一次，對這句話不是那麽惱火。
隻見林賽大手一揮，道：“書上說：違抗自然的話會遭天譴的！”
“好……嗯？”
克洛克達爾一愣。
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轉身怒斥道：“你看的是什麽書！”
林賽將書名展示了出來，介紹道：“《老阿婆的貼心航海小指南》。”
“……”
“？”
克洛克達爾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放棄了讓林賽繼續掌舵的想法。
他一個人倒也能解決，就是麻煩了些。
“讓開，你這原始人！”
克洛克達爾推開林賽，接過了船舵，沉聲道：“讓你想辦法，都不如直接大喊救命！”
聞言，林賽竟認真想了想，點頭道：“倒也不是不行。”
“？”
聽到了這句話，克洛克達爾更是滿頭問號。
奈何暗流實在洶湧，他也顧不得其他的了，當即大吼道：“有辦法就快用。”
隨後，隻見林賽走到了甲板後側，雙手死死扣住船沿，張開了嘴巴。
利齒獠牙再現，林賽的身體也變得稍稍異形了些許。
克洛克達爾望著這一幕，立刻明白了林賽的打算，可再出聲製止也已經晚了。
咆哮！
“吼！”
純粹的大風噴出，直擊海麵。
極強的力量反作用在船上，將整艘快船頂飛了起來，飛躍向高空。
“原——始——人——！”
克洛克達爾的怒吼聲穿透了雲層。
直至整艘船“轟”的一聲落回海麵，他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
嗯？
克洛克達爾又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們這艘船不知道飛了多遠，雖然脫離了暗流，但周圍的海麵和雲層卻也不動了。
這一幕，讓克洛克達爾忍不住頭皮發麻，不禁想到了那片人類絕對無法涉足的“禁區”——
無風帶！
但如果僅僅隻是“無風”，那倒也沒那麽可怕，克洛克達爾和林賽都有提供動力的辦法。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無風帶同時也是巨型海王類的巢穴！
“……”
“喂！”
克洛克達爾察覺到了海麵上的異樣。
轉頭望去，隻見那平靜的海麵，竟猛地“變白”了。
再仔細看，原來不是顏色改變了，而是在湛藍的海麵下，赫然睜開了一隻無比巨大的眼睛！
偌大的阿拉巴斯坦快船，與那隻眼睛相比，不過是黑色瞳孔上的一片紋理。
很難想象，那隱藏在海麵下的“身體”，究竟是有多麽的巨大！
但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那隻“眼睛”不止一隻。
更遠處的海麵上，浮現出了一隻又一隻的眼睛，甚至海底下還有更多！
“哦，巨型海王類啊……”
“嗬嗬！”
克洛克達爾笑了笑，給自己點了支雪茄，喃喃道：“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
“確實。”
林賽趴在船沿上，評價著。
克洛克達爾隻覺得血氣上湧，咬牙切齒道：“快讓船動起來，不然等那些怪物浮上海麵，咱們插翅也難飛！”
“……”
轟！
還沒等林賽回話，整艘快船便被海裏的“未知”給頂飛上了天。
巨大的力量衝斷了龍骨，讓整艘快船在半空中散了架。
克洛克達爾的眉頭緊皺，當即打算不再管林賽，化身成沙暴盡快撤離，卻忽然被兩隻手抓住了肩膀。
他沒有再繼續下落了。
抬頭一看，隻見林賽已經張開了雙翼，帶著克洛克達爾飛至高空，逃離了巨型海王類的捕食範圍。
“多試試也沒壞處，對吧？”
林賽哈哈大笑道：“例如‘插翅難飛’呀！”
克洛克達爾：“……”
心裏默默下定了決心：
他再也不想跟艾文·林賽一起出海……
等等。
那個原始人還有能利用的地方，這樣的決定不太合理。
於是他轉而下了另一個決心——
以後和艾文·林賽同行的話，就別買太貴的船了。
反正都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