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炮擊or煙花？
龍宮城，大廳。
“嗬嗬嗬嗬……”
克洛克達爾叼著雪茄煙，一邊看報，一邊陰沉獰笑。
一旁，尼普頓王仍在繼續數理情報。
唯獨艾文·林賽，將烏塔與羅賓這兩位小姑娘拉在一起，指著不遠處的克洛克達爾，教育道：
“他在想陰謀詭計，這是不對的，我們不要學他。”
“喂！”
克洛克達爾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記砂礫彎刀劈下，卻被林賽的兩根手指夾住。
“哈哈！”
林賽咧嘴笑著，正想感歎一番克洛克達爾的力氣又大了，卻忽然神色一變。
莫名的無力感襲來，附著上手指，正朝著手腕方向一路奔湧！
“！？”
林賽一驚，目光鎖定向砂礫刀刃的一處。
在那片金黃色的砂礫中，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黑”！
是武裝色霸氣？
非也。
是海樓石粉末！
數量極少，甚至難以被肉眼察覺，但的確就是海樓石無疑！
“哈！”
林賽的眼裏放光，食指與中指維持住“夾”的姿勢，同時無名指與拇指合攏，最後用力一“彈”。
巴莎形態·排斥！
砰！
麵向海樓石粉末，強烈的厭惡感爆發，將那把不同性質的砂礫彎刀擊碎。
刷啦啦啦……
砂礫合攏，重新收回了克洛克達爾體內。
唯有那三顆海樓石砂礫，被克洛克達爾的手指甲夾住，送回了左邊金鉤的暗格中。
“嗬嗬嗬嗬，如何？”
“好玩！”
林賽摩挲著手指，興奮道：“剛才的那是海樓石？”
克洛克達爾卻搖了搖頭，“不是，是沙子。”
林賽一愣，“嗯？”
“是‘優先級’的問題。”
克洛克達爾搖了搖金鉤，陰沉道：“它們先是我的沙子，之後才是海樓石，所以會有限服從沙子的‘邏輯’。”
“但要想克服這種先天性的‘邏輯’，需要耗費大量的心力，所以目前我也隻能操控幾顆。”
話雖如此，卻也已經足夠了。
沒人會想到，自然係惡魔果實能力者的攻擊力，會夾雜著微弱的海樓石之力。
若非親眼目睹了【惡魔】馴服海水，為克洛克達爾提供了大量經驗參考，他多半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一層！
總之，有關於沙沙果實的能力開發，更進一步！
“——這就是‘惡魔果實’。”
克洛克達爾右手的五指擺動，玩弄著掌心的小小沙暴，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擁有無限未知的可能。”
“但你們知道，‘惡魔果實’與‘戰略兵器’之間，有什麽區別麽？”
“……”
聽到問題，羅賓陷入沉思，烏塔眨著好奇的眼睛，林賽則舉手想要回答。
顯然，克洛克達爾無視了最後一位。
他揪住了小沙暴的小尾巴，將其倒懸了過來，陰沉笑道：
“答案是‘使用者’。”
“絕大部分人都能掌控戰略武器，但要想完全掌控惡魔果實的力量，就必須考慮到‘能力使用者’。”
“到底是誰吃下了惡魔果實？這點很關鍵。”
“換言之，現在四顆惡魔果實的下落被公開，海軍不可能會放任‘未知’的人吃掉他們。”
克洛克達爾眯了眯眼睛。
“那隻火烈鳥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次玩得很大。”
“就算是孤注一擲，他也不可能主動尋死。”
“如果海軍鐵了心的要阻止，這場拍賣會根本就舉辦不起來，甚至有可能會吸引來屠魔令！”
“那麽，他憑什麽敢這麽做呢？”
答案不言而喻——
“世界政府。”
“世界政府因為某種原因或目的，允許了這場拍賣會的存在！”
“……”
“世界政府才是主辦方？！”
羅賓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瞳孔猛地一縮，卻隻感覺局勢越發複雜。
她原本還認為，有可能會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但世界政府的存在，讓一切的性質都發生了改變！
克洛克達爾吸了口雪茄煙。
“畢竟有世界政府的影子，因此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四皇多半不會輕舉妄動，更不可能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他們最初的行動，必然是‘試探’！”
“如何從中獲得足夠多的‘好處’？結果又將會如何？會有怎樣的影響？”
“可以確定的是，德雷斯羅薩一定會吸引來‘很多人’。”
克洛克達爾挑起眉毛，陰沉道：
“我不討厭亂局，沒什麽是比混亂更讓人安心的了。”
無疑，克洛克達爾盯上了“好處”。
並非是什麽具體的東西，而是德雷斯羅薩的現狀，本身就是一次大好時機！
國土、資金、人員、甚至力量……
各種元素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讓誰人都想去咬上一口！
再看一旁的艾文·林賽。
他正仰躺在椅子上，用報紙蓋住臉，悠然打起了瞌睡。
相比於克洛克達爾關注的“實際利益”，林賽的想法更為純粹。
他渴求的是“探索”與“未知”。
即——“四顆惡魔果實”與“小人族的曆史”！
不同於四皇海賊團等龐然大物，他們要考慮許多，例如麾下的船員或世界政府。
對於【惡魔】而言，按照個人意誌來走走停停，也並沒有什麽所謂。
“總之，還是動起來最爽快！”
出發，目標——德雷斯羅薩！
……
拍賣會的舉辦時間，定在一周之後。
在魚人島準備了一天時間，龍宮王國也為眾人提供了一艘快船。
但不知為何，克洛克達爾卻拒絕了那艘裝飾精美的，轉而選擇了稍顯破舊的另一艘。
“船很好，所以別浪費。”
克洛克達爾懶得多做解釋，隨意擺了擺手。
很快，出航的準備工作完畢。
一行四人，登上了那艘樸素的快船，隨後緩緩張開鍍膜。
趁著鍍膜充氣的工夫，眾人揮著手，跟岸邊上的諸位告別。
來送別的人很多，包括尼普頓一家、湯姆工作室、幽靈大叔、甚至還有莫利亞與佩羅娜。
魚人族、人類、幽靈……
因為種種緣由，或好或壞，他們相遇並相識，最終聚集在了一起。
或許終有一日，他們——以及許許多多的其他人，都將會化為某種“力量”，進而改變些什麽。
隻是有關於這些的一切，艾文·林賽並不自知，更不會在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意誌，每個人都會做出自己的抉擇，又何必非要去幹涉他人呢？
……
啟程。
……
從魚人島到德雷斯羅薩，距離並不遠。
唯一稍顯困難的點，是要繞開世界政府的科研基地之一——龐克哈薩德。
起碼在拍賣會召開之前，【惡魔】的行蹤不宜暴露，否則就很難順利抵達德雷斯羅薩了。
而在魚人族領航員的指引下，眾人順利找到了一條安全的航線。
就這樣，又經過了四天的航行。
後天就是拍賣會開幕的日子，眾人也依照定向指針，順利抵達德雷斯羅薩的近海。
遠遠的，隱約可見德雷斯羅薩的島嶼輪廓。
而在甲板上，眾人也各司其職。
羅賓翻找著最近的報紙，繼續整理情報；
烏塔正在認真修行；
克洛克達爾行事謹慎，負責瞭望；
至於艾文·林賽，他正仰躺在桅杆的最上頭，享受著寧靜的日光浴。
“……”
咻——轟！
忽然間，一道炸裂聲打破了寂靜。
羅賓抬頭，警惕道：“是炮擊？”
烏塔轉身，興奮道：“是煙花？”
咻——轟！
又是一道爆炸聲，不遠處的海麵隨即炸裂。
是炮擊！
克洛克達爾眉頭微皺，卻並未停船，而是繼續全速行駛。
更多的炮擊落下，在周圍的海麵上炸裂。
隨後出現的，是大大小小的戰船，分布在德雷斯羅薩的近海海域，宛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但它們卻並不是一夥的，目標也並非“唯一”。
這些戰船混雜在一起，向著彼此傾瀉炮彈，時不時還夾雜幾句咒罵。
有些船甚至還對撞在了一起，船上的海賊們短兵相接，打得異常激烈！
頌！
下一秒，一道人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了甲板上。
正是【惡魔】艾文·林賽！
“雖然搞不太清楚——”
他左瞧瞧，右看看，最後扭動著一側臂膀，大笑道：
“但總之，來打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