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Mr.0
這片大海是很奇妙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或許會在音樂會上碰見四皇；
或許會在酒館裏吃下神之果實；
或許會被某條大魚吃掉左臂；
……
又或許，會在某一天，忽然碰見前任海軍大將。
“……”
“合理。”
林賽輕輕點頭，算是說服了自己。
他依舊仰躺在地上，看著上方俯視著他的【黑腕】澤法，順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澤法倒也熟絡。
他將麵具重新戴好，隨後便一把將林賽拉了起來，又和善的為對方拍打起袍子上的塵土。
見對方沒有驚訝，澤法大概也猜到了什麽。
“你認識我？”
林賽坦然道：“堂堂前任海軍大將，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
眼前的男人，正是與卡普、鶴、戰國三位同期的傳奇海軍！
武裝色霸氣頂尖高手，被冠以【黑腕】之名。
38歲時，就任海軍大將！
因其堅定且仁慈的行事風格，又被人稱為“不殺”大將。
但在他42歲那年，家人卻被海賊殺害，由此開始憎恨海賊，無法繼續維持自身的正義，遂提出辭職。
但在眾人的挽留下，【黑腕】澤法最終留任海軍，繼續保留大將軍銜，並就任海軍新兵教官，開始著力於培養下一代。
時至今日。
許多知名的優秀海軍，例如絕大部分的本部中將，甚至包括了新任海軍三大將：赤犬、青雉、黃猿等，都是澤法的學生，稱呼澤法為“老師”。
……
然而，在不久後的未來。
澤法所率領的海軍實習船，將會遭遇海賊的攻擊，摯愛的學生除兩人外盡數死亡，澤法也就此失去了右臂。
又過了大約八年。
當時作案的海賊，竟然被世界政府吸納，成為了擁有合法身份的王下七武海。
澤法因此對海軍徹底失望，毅然決然退出海軍，以殲滅所有海賊為目的，組建起了“NEO海軍”。
再之後的事，就是與【草帽】路飛相遇了……
……
時間回到現在。
聽見對方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澤法顯得很稀奇。
“老夫退居一線很久了，除了學生之外，新一代還真沒什麽人認識老夫。”
“巧了。”
林賽聳了聳肩膀，咧嘴道：“我其實不算新一代，在海上的時間要比其他人多一點。”
“原來如此。”
澤法了然。
他摟住林賽的肩膀，將其帶到了營地旁邊。
一邊走，一邊嘮起了家常。
“曾經以造船業名噪一時的七水之都，如今也遍地是廢棄的船塢了啊……”
林賽點了點頭，感歎道：“的確如此，這就是時代與自然的洪流。”
澤法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回憶道：
“早在我任職前，海軍就已經跟七水之都常年合作了，許多有名的軍艦都是出自這裏的工匠，不知道這裏將來會如何。”
林賽拍了拍澤法的肩膀，安慰道：“誰又能看得清明天呢？”
“但我們總要麵對。”
澤法認真教導著。
他掏出了一副普通手銬，將林賽拷住，又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起嫌犯信息。
“姓名？”
“Mr.0。”
“這是綽號？算了……年齡？”
“忘了。”
“從哪來？”
“東海。”
“好的。”
澤法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最後用筆尖點了點，確認道：
“罪名就是‘襲擊海軍未遂’，可以吧？”
林賽：“……”
林賽：“不可以。”
“哦哦，對，老夫這樣不太嚴謹。”
澤法恍然大悟，改口道：“應該是‘襲擊路人未遂’。”
“這樣一來，罪名倒是小多了。”
澤法將筆記本一合，用力拍了拍林賽的肩膀，“你就安心待好，等老夫我等處理好了這邊的事，就送你去海軍支部領罰單。”
林賽：“……”
好像劇情不太對？
地魁形態，最小幅度發動！
鎖住林賽的鐐銬隻是普通材料，因此被輕易破壞了本質，劈裏啪啦地碎裂開來。
眼瞅著林賽掙脫了鐐銬，澤法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
“哦，原來是能力者嗎？”
澤法慢悠悠地捏緊了拳頭，隨意道：
“看來需要海樓石鐐銬呢……”
頌！
一拳揮出，就要將那個“Mr.0”再一次幹趴下。
可林賽卻已經不打算純玩了。
【黑腕】的拳頭他已經品鑒過了，真的要痛死個人，所以現在是“消化”時間！
抬手一拳，與那隻漆黑的拳頭對撞在一起。
叮！
兩者相交，竟迸發出了類似於金屬碰撞的脆響！
“？！”
一擊過後，澤法稍顯驚訝。
雖然早就察覺到了對方並未使用全力，可僅憑“力量”就能與自己的拳頭相抗衡，說明對方是有些真本事的。
“海上的未知果然很多啊，也要好好教導那群新兵蛋子才是……”
澤法喃喃著，就要再稍稍認真一點，多用幾分力。
可就在此時，遠處卻有一道人影，捂著腹部，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喂，我說你們……”
來人正是之前被澤法打飛兩次的那個，現在說起話來聲音嘶啞，感覺像是受了不輕的傷。
這有一半是裝的，但另一半是真的痛！
他揉著肚子，艱難道：“別把傷員丟在一旁，自己在這裏打情罵俏啊！”
“……”
見此一幕，林賽與澤法都愣在了原地，彼此間大眼瞪小眼。
澤法不解道：“所以你們到底是？”
林賽回答道：“我們是……”
克洛克達爾連忙上前，搶答道：“冒險家！”
他進一步解釋道：
“——類似於賞金獵人，但不隻是追捕通緝犯，隻要是有報酬的合法委托，我們都會接。”
“你們海軍，總不會逮捕我們這些合法的善良民眾吧？”
“……”
這一番說辭，雖說是臨場現編的，可憑借克洛克達爾的腦子，硬是解釋得天衣無縫！
但這並不足以完全說服澤法，依舊覺得眼前這兩人很是可疑。
“接取委托的冒險家？為什麽會來襲擊我們？”
“因為‘委托’啊……”
麵具後的眼睛微動，克洛克達爾已然編造好了一整套的背景故事。
“有個叫‘湯姆工作室’的造船廠，他們家的經理和秘書被奴隸販子綁架了，所以向我們尋求幫助。”
真真假假，才是謊言的最高境界。
克洛克達爾繼續道：“我們一路追蹤到這裏，看見你們很可疑，於是就來試探看看。”
這一番言論，的確是很有可信度的。
克洛克達爾又補了最後一句：“如果不信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派人，去五號船塢附近問。”
“……”
有了這一句話，再加上見聞色霸氣並未察覺到異常，澤法也就暫且相信了對方的話。
多半有些出入，但大體方向是真的。
如果之後出現異樣，再隨機應變也不遲。
“那麽，剛才大約是誤會了，真是抱歉。”
澤法望著捂住腹部的克洛克達爾，詢問道：“還未請教閣下的名字？”
聞言，克洛克達爾稍加思索。
這時候不必多說，是一定要用假名字的。
而他在已經廢棄的“阿拉巴斯坦竊國作戰”裏，曾經為自己構思過一個假名代號，現在不妨用它。
於是乎，克洛克達爾說出了那個名字——
“Mr.0。”
澤法：“？”
他盯著克洛克達爾，疑惑道：“你是Mr.0？”
克洛克達爾點頭。
澤法又轉向一旁的林賽，“你也是Mr.0？”
林賽點頭。
克洛克達爾：“？”
林賽幹脆摟住了克洛克達爾的肩膀，爽朗笑道：“我們都是Mr.0。”
澤法：“？”
克洛克達爾：“？？？”
……
對此，澤法倒是沒怎麽較真。
這片大海上的怪人很多，並不差這兩位。
倒是克洛克達爾，額頭上再度暴起青筋，低聲惡狠狠道：
“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偷偷瞧過你廢棄的計劃書。”
“評價如何？”
“不太行。”
“……”
……
海軍的問詢結束了。
從目前來看，兩位“Mr.0”並不是什麽惡人，所以自然也能跟澤法說上幾句話。
林賽轉向澤法，問道：“那麽，海軍為什麽會在這裏？”
“……”
“不方便說麽？”
“不，說說也無妨。”
作為海軍，澤法無疑是極為正直的那一派，不屑搞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他揮手示意，讓周圍的一眾海軍暫緩警戒，隨後解釋道：
“老夫現在是海軍的新兵教官，正帶著這群年輕的臭小鬼們進行實踐活動。”
“來到七水之都附近，聽聞了‘列車引擎’與【古代兵器】的傳言，判斷會有不法之徒出現，於是就過來看一看。”
“處理突**況——也算是海軍新兵實踐的一環。”
“……”
頓了頓，澤法卻忽然話鋒一轉。
“正巧，我們也調查出來了一些線索，跟你們被委托的‘綁架案’或許有所關聯。
澤法輕輕笑了笑，拋出了更進一步的試探。
“兩位Mr.0冒險家，不如我們交換一下彼此的情報，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