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所見之物
克洛克達爾確信，自己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一幕——
當時，【惡魔】與【金獅子】剛剛分出勝負。
史基強撐起殘破的半邊身軀，屹立在原地。
艾文·林賽則仰躺在地上。
果實能力使用過度，精疲力竭，好似已經昏死了過去。
“……”
遠處，克洛克達爾察覺到了這一點，當即打算上前，對原始人進行大肆嘲笑。
可就在他即將動身的瞬間，艾文·林賽卻忽然又有了動靜。
無形的波動擴散周遭。
林賽忽然伸出右手，在雙目緊閉的情況下，指著前方的某處。
滿臉的錯愕，喃喃自語道：
“無限大地……肉……果實……堆疊……”
“……”
克洛克達爾的眉頭緊皺，對艾文·林賽的情況表示不解。
那到底是胡言亂語？
亦或是，他真的看到了“什麽”？
……
“以上。”
克洛克達爾敘述完了一切，抬眼望向艾文·林賽，疑惑道：
“你當時到底怎麽了？”
“……”
林賽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啊！”
聞此一言，克洛克達爾的額頭上當即暴起了幾根青筋。
好在切磋尚未結束，讓克洛克達爾有了個發泄的渠道。
他揮舞起砂礫彎刀，用力揮砍數次，陰沉道：
“不要！搪塞！我！”
“其實——”
林賽拉扯出古代武裝色霸氣，將其纏繞在了克洛克達爾的刀刃上，挑了挑眉毛。
“有關於我看見的東西，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麽。”
“……”
克洛克達爾這才冷靜了下來，緩緩道：
“那先說我這邊的情報，有關於艾尼路和‘無限大地’的。”
他一麵繼續跟林賽交手熱身，一麵解釋著。
“艾尼路，他是在他的家鄉——空島‘碧卡’，了解到了‘無限大地’。”
“空島不同於青海，分布鬆散，約等於所謂的‘偏遠地區’，受世界政府的影響較小。”
“正因如此，空島上很容易留下許多與‘古代’有關的東西，例如傳說或者文獻記載。”
“艾尼路死亡，碧卡也已經毀滅，無限大地的真正來曆或許無從考證，但我推測，它大概率來自於古代文獻！”
“所謂‘無限大地’，根據艾尼路的說法，是乘坐‘方舟’才能抵達的‘神之居所’。”
克洛克達爾回憶了起來。
“艾尼路是怎麽做的呢？”
“他在收集黃金，打算利用響雷果實的能力，打造‘方舟’，帶著他一路上天。”
“所以我猜，他多半是把天上的月球視為‘無限大地’？”
克洛克達爾不愧為梟雄。
僅憑先前的戰鬥，外加艾尼路本人的隻言片語，便能夠推測出事情的大概！
問題隨之而來。
“艾尼路的想法真的正確嗎？月球真的就是無限大地？”
“……”
言罷，克洛克達爾順手揮出兩把沙漠大劍，試圖貫穿林賽的身體。
林賽的虛幻手臂接連擺動，擴散出了向外的力，箭頭向外，將沙漠大劍徑硬推了出去。
林賽想了想，這才緩緩道：
“我懷疑，我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無限大地’。”
“？！”
此言一出，克洛克達爾頓時眉頭一挑，“是通過你的能力？”
“……不是。”
林賽試圖形容那種感覺，最終道：
“當時我的惡魔果實能力使用過度，已經半點都用不出來了，但我能看見‘真正無限大地’的原因似乎也在於此。”
“窮盡自身惡魔果實能力的極限——達成這一條件，或許就有機會感知到真正的無限大地！”
林賽伸手向地麵注入箭頭，通過力的流向來拉扯克洛克達爾，同時繼續道：
“那是一片……無法形容的地方。”
“真的有無限大的陸地。”
“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但在那片大地的某處，我卻看見了一道‘裂縫’。”
“我試圖透過裂縫，去看大地的內部，結果卻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東西。”
“太多了，以至於我的大腦無法負載，根本無法記住。”
“……”
至此，林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講完了。
可這一番話，卻帶給了克洛克達爾更多的疑問。
真正的無限大地？
裂縫？
裂縫內的“一切”？
克洛克達爾久思無果，索性先開始凝結最後一擊。
巨大的砂礫彎刀凝結成型，就要給原始人一點顏色瞧瞧。
林賽則忽然四手合十，將兩側手臂的箭頭盡數注入地麵，而後擴散至了克洛克達爾周遭。
無形的力擠壓過來，迫使克洛克達爾一路前衝。
他將剛才的一切默默記下，又轉而推測道：
“話說回來，現在的海軍和世界政府，大約都很忙吧？”
“那群家夥——五老星們，或許也會開始行動……”
頌！
最後一擊！
……
馬林梵多，海軍本部。
元帥辦公室。
戰國的確有些忙，且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鶴婆婆在一旁幫忙，整理好了資料，又順手泡了兩杯熱茶。
“哦，謝謝了，小鶴。”
戰國接過熱茶，將其一飲而盡，隨後沉聲緩緩道：
“【惡魔】的下一步行動，推測出來了嗎？”
“還沒有。”
鶴婆婆搖了搖頭。
若【惡魔】是海賊，那麽便可以圍繞“ONE PIECE”來製定戰術；
若【惡魔】是野心家，也可以通過他的目的，進而預判其行動。
可【惡魔】什麽也不是。
海軍一方對他的了解，不過區區兩點：名叫艾文·林賽，在尋找曆史正文。
除此之外，海軍們對【惡魔】一無所知！
這種人最是麻煩！
“現在的難題有兩點……不，三點。”
戰國開口道：
“第一，我們無法預判艾文·林賽的行動；”
“第二，我們缺少對抗艾文·林賽的手段。”
“第三——”
戰國頓了頓，望著鶴婆婆，道：“世界政府那邊，多半要就【惡魔】一事，向我們施壓了。”
“……”
克洛克達爾不愧是克洛克達爾；
戰國也不愧是戰國。
就在大約一小時後，戰國接到了來自於世界政府的緊急來電。
但戰國本以為，大概率是某個政府高官的來電，可當他接起電話的一瞬間，表情卻變得無比嚴肅。
電話蟲的那頭，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是戰國嗎？”
“……”
戰國瞬間明了，說話的正是世界權力巔峰“五老星”中的一位！
其餘四人？大約都在那邊旁聽吧。
“是。”
戰國開口。
五老星親自聯係海軍元帥，這件事是前所未有的，足以證明此次通話的特殊。
那位五老星之一，緩緩開口道：
“既然是‘空’的學生，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我接下來說的，是五老星的一致‘決定’——”
五老星之一，道：
“首先，無論外界的消息如何傳播，一口咬定此次事件與【惡魔】無關，將一切推到【小醜】巴基的身上。”
“【惡魔】的懸賞暫時不變。”
“同時，為了應對【惡魔】的威脅，我們決定釋放推進城第六層的‘他’，並授予其王下七武海的合法身份，用以維持這片大海的力量平衡。”
“——這也是王下七武海製度設立的初衷。”
“釋放具體時間待定。”
“海軍一方，則需要竭力搜索【惡魔】的行蹤，並及時上報，配合世界政府的行動。”
“具體細節如下……”
“……”
戰國默默聽著。
很快，無論是他本人，還是鶴婆婆，都變了臉色。
……
哢夾！
等到通話接觸，整個辦公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過後，鶴婆婆喃喃道：
“世界政府如此恐懼【惡魔】嗎？”
“是因為【惡魔】的力量？”
“還是【惡魔】發現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