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暗流
沙漠營地，中心帳篷。
嘶啦……
一把金鉤劃開了簾子的一角，自上而下，在上麵開了一條小縫。
陰厲的目光從中探出，默默觀察起了不遠處，鎖定在了斯潘達因等人那邊。
他們駐紮在中環靠內的地方，同樣也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夥兒海賊。
“……”
“斯潘達因——發動屠魔令，毀滅了奧哈拉的人。”
“當時的他，就已經是CP9的司令官了吧？”
“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勞，又過了很久，繼續升職的話，多半就是CP0了。”
“所以那群人是CP9？還是CP0？”
“……”
觀察片刻，克洛克達爾喃喃道：
“一二……”
“包括斯潘達因在內，他們一夥人大約有十幾個。”
“……不對勁。”
陰厲的眼睛眯了眯，沉聲道：
“人數太少了。”
“事關【金獅子】，如果想要驅虎吞狼，必然會出動大批量的政府特務，區區十幾個人還不夠塞牙縫的。”
“……”
陰沉的眼睛若有所思。
忽然，在那隻眼睛上方的縫隙中，又睜開了另一隻。
瞳孔漆黑一片，又宛若亂麻一般擴散開來，變成了無數條螺旋狀的細線。
這隻眼睛眯了眯，傳來了玩味的笑意。
“的確不止那些人。”
古代見聞色霸氣彌漫開來，捕捉到了大大小小的痕跡，從斯潘達因的身上蔓延至周遭。
瞳孔轉動，林賽緩緩道：
“周圍的一些‘海賊團’，並沒有跟斯潘達因他們在一起，但有痕跡相連，說明他們是一夥兒的。”
“他們分散行動，偽裝成了不同的海賊團，分布在營地各處。”
“……”
陰厲瞳孔上翻，死死盯著上麵的詭異瞳孔。
前者的聲音冰冷，道：“別趴在我背後。”
後者的目光稍稍上彎，正準備調笑一番。
卻在下一秒，又有一隻黑藍色的瞳孔，出現在了更上麵，偷偷觀察著斯潘達因。
“他本人的實力很弱，但做起事來不擇手段，所以很受世界政府的喜歡。”
陰厲瞳孔：“……”
陰厲瞳孔：“喂……”
他的話還沒出口，又有一隻紫色瞳孔的眼睛，趴在了最上麵。
她眨了眨眼睛。
“在嚐試掌控托特姆吉卡之後，我就能隱約從其他人身上聽到一點點‘聲音’了。”
烏塔打量著斯潘達因，沉聲道：
“我討厭聽他的‘聲音’。”
“像是浸泡在惡臭汙泥裏的鋼琴，彈奏出了最爛的曲調，簡直是在侮辱音樂。”
“……”
四隻眼睛沿著帳篷布的縫隙，豎直排列。
畢竟局勢不明，貿然出頭隻會讓阿拉巴斯坦更加混亂，於是幹脆就這麽討論了起來。
紫色眼睛道：“他們的聲音分布在各處，好像一張大網。”
藍黑色眼睛道：“就算是CP9……不，CP0，多半也不會正麵挑戰【金獅子】，更別說還有一位虎視眈眈的艾尼路了。”
詭異眼睛道：“他們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還是有手段能將所有人一網打盡？亦或是和某一方達成了合作？”
陰厲眼睛：“……”
詭異眼睛轉向下麵，詢問道：“小鱷魚，你怎麽看。”
陰厲眼睛：“……”
陰厲眼睛：“你們能不能別壓著我，自己劃開帳篷，自己看？”
嘩啦啦啦啦……
砂礫湧動。
克洛克達爾元素化全身，融入進了下方的沙地中，又轉而在另一處凝聚回人形。
扭過一看，隻見林賽、羅賓、烏塔三人，仍舊趴在地上，疊羅漢似的向外窺視。
克洛克達爾：“……”
算了，懶得跟他們計較。
他轉而取出阿拉巴斯坦的地圖，開始在上麵標注起了詳細的信息。
“阿拉巴斯坦的人都在避難。”
“來到阿拉巴斯坦的海賊們，能活著克服沙漠環境的人，基本也都在這邊了。”
“【金獅子】在天上的浮空島裏。”
“唯一下落不明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克洛克達爾眼睛微眯。
“艾尼路。”
“他還在王都阿魯巴拿？”
“……”
思索片刻過後，克洛克達爾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妮可·羅賓。
阿拉巴斯坦全境範圍內電話蟲失效，眾人也沒有時間準備空島貝類，因此隻能依靠羅賓的花花果實保持通訊。
“不知道另一邊的偵查進展如何？”
“……”
……
同一時間。
王都阿魯巴拿，外圍。
這裏曾是一片沙漠，風景還算不錯，如今卻已然成了“亮藍”與“焦黑”主場。
“……”
“風景依舊不錯呢……”
貝爾望著眼前的這一幕，苦澀地搖了搖頭。
自阿魯巴拿內部，湧現出了無盡的雷霆，甚至將周圍的沙漠烤成了斑駁的焦黑色。
偌大的阿魯巴拿，此刻早已經被雷霆璀璨得殘破不堪，連城牆都被毀滅了大半。
“看來提前將平民撤離是正確的。”
貝爾解除了果實能力，俯下身來，盡量隱匿起身形。
他很清楚艾尼路的力量。
隻要身處於高空，縱使隼形態的速度再快，也絕無可能快的過對方的雷霆！
那種瞬間重傷的絕望感，給貝爾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從這裏開始，就要從地上靠近了。”
貝爾緩步前進。
作為王國守衛隊的副隊長之一，貝爾深知情報戰的重要性。
所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一件事——
艾尼路究竟在阿魯巴拿做什麽？
他口中的“蓄電”，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不多時，貝爾已然靠近阿魯巴拿。
在臨行前，艾文·林賽已經警告過貝爾了，艾尼路擁有瞬間查探周遭大範圍的能力，名為“心網”。
貝爾無法規避這一能力，所以必須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當然，貝爾是絕對不會以自身安全為第一優先的。
為了阿拉巴斯坦和寇布拉陛下，貝爾哪怕是死，也要將完整的情報傳遞出去！
不過當貝爾真的來到這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決心有些多餘。
因為他根本“不能”靠近阿魯巴拿，更“不用”靠近阿魯巴拿。
偌大的“雷球”懸浮在阿魯巴拿的上空，劈啪作響。
並且貝爾還察覺到，那顆雷球正在以微小的幅度持續漲大，明顯已經積蓄多時了！
“這……這就是‘蓄電’？！”
貝爾瞪大了雙眼，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為了跟【金獅子】決戰，艾尼路起碼已經積蓄了一個多月的電量！”
“要……要把這一信息傳給林賽先生他們。”
“一旦這份力量爆發，整個阿拉巴斯坦都會被牽連啊！”
貝爾沒有多加猶豫，直接閃身離開。
“……”
雷球正下方。
王座之上。
艾尼路斜靠在一旁，懶散地打著瞌睡。
經由心網，他早已經察覺到了貝爾的動向，隻是現在也懶得管那些普通人了。
目光轉向遠處，中心沙漠的方向。
“有資格與神交手的，唯有他們兩個啊……”
“耶哈哈哈哈！”
……
暗流湧動。
各方勢力都在盤算著各自的計劃。
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世界政府一方。
斯潘達因離開了中心營地，轉而來到了旁邊的沙丘背後，隱匿起了自己的身形。
不多時，周遭砂礫湧動，克洛克達爾的身影顯現。
“嗬嗬嗬嗬……”
陣陣低笑聲傳來，聽得斯潘達因一陣沒底。
他忍不住隨口問道：“【沙鱷魚】閣下，你在笑什麽？”
“沒事，我在構思大陰謀。”
克洛克達爾隨意擺了擺手，又將口中的雪茄點燃。
“現在，來談一談吧。”
他打量著眼前的斯潘達因，卻也察覺到了周遭埋伏的政府特務。
“位高權重的政府官員，找我做什麽？”
“嘿嘿……”
斯潘達因咧嘴笑著，緩緩道：“【沙鱷魚】，你身為王下七武海之一，我們嚴格來說算是同僚。”
“現在，我這邊有一個好機會——”
斯潘達因伸出了手，示意道：“跟我合作，如何？”
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嗬嗬嗬嗬嗬……”
斯潘達因見狀不解，“【沙鱷魚】，你又笑什麽？”
“不是都說了麽？”
克洛克達爾伸出手來，用力握住了斯潘達因的手，陰沉笑道：
“我想到了個大陰謀……”
斯潘達因：“……”
斯潘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