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五個命案(上)

玻璃牆壁被由端用鈍器砸了一個缺口出來,那個女人順著水流出來。古修將她接住了,為了防止**灌進來,他們封上了那扇鐵門,用淤泥堵住了門縫。也顧不上淤泥的髒臭,四個人全都滿身泥濘,一起坐在通道上休息。

穿粉紅色高跟鞋的女人陷入了昏迷之中,在她醒來之前,沒有人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為什麽會被丟棄在下水道裏,被丟棄了多久,被什麽人丟棄的,這些都是一個謎。

她的身上除了那雙粉紅色的高跟鞋,沒有什麽能夠說明她的身份了。通過她皮膚褶皺的程度來看,知道她應該浸泡了最起碼有兩天以上。正常人來講早就應該因為窒息而死了,但是這個女人活得好好地,隻是睡著而已。古修初步判斷,是因為浸泡她的**並不是水,而是一種能夠讓人體進入到休眠狀態的藥水。

這種藥水在某一種程度上,和當初讓由端休眠的休眠倉所用的材料差不多。同樣的,都不是來自於三維世界。

“牆壁破裂以後,我被水衝走了,水流並不是不動的,我跟著來到了這裏。”由端在蘇維夏詢問他去向的時候說道。

這讓蘇維夏感到了詫異,“可我在井口並沒有看到水,我們下來以後,井底也是幹的。”

“可我看到你們也是被水衝過來的,古醫生拖著你。”由端說道。

“什麽水?”啟明不解。

“你沒有看到?”蘇維夏問。

啟明搖了搖頭。

“或許是產生了幻象,枯井裏的氣體導致。”古修解釋道。

由端疑惑著問:“啟明經理為什麽沒看到?因為他是本地人?”

古修點點頭:“或許吧。他的體征一切正常。”

“古醫生看到了什麽?”蘇維夏忽然問。

古修一怔。

“在井裏的時候。”蘇維夏補充了一句,她的表情極為嚴肅,讓人看了不太舒服。就連由端都看出了端倪,輕輕地碰了一下蘇維夏的胳膊。

古修笑了笑說:“一個趴在牆壁上的女人,就是她。”他說著,指了指那邊昏睡中的女人。

“我們得趕緊去找出口,太久不回去,你們領導別再出什麽岔子。”由端及時提醒道。

四人重新上路,由端背著那個昏迷的女人走在後麵,蘇維夏走在中間,古修攙扶著啟明經理在前麵帶路。

啟明信誓旦旦地說他認識路,可走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所謂的出口。他抓了抓頭發:“我應該沒記錯……”

“酒店的平麵圖你記得嗎?”蘇維夏問。

“記得,酒店每一個房間我都熟悉。”

“畫出來。”

啟明一怔,然後撿了根木棍,粗略的在地上畫出了酒店一層大堂的幾個位置。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啟明看著地上歪歪扭扭的示意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由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經理啊,你這也叫每一個房間都熟悉?”

啟明小聲反駁了一句:“房間裏麵我熟悉,房間外麵不熟悉嘛。”

蘇維夏接過木棍,在地圖上補了幾個地方:“這裏是廚房,這裏是水吧,這裏有一個小噴泉,也是個水源,有循環係統。那麽對應的地下的下水路線,應該就是這樣的……”

蘇維夏一一畫出了路線,她指著一個交叉點說:“從這些淤泥裏的殘留物來看,我們現在應該在廚房這裏,出口應該是在花園裏那個噴泉附近吧,啟明經理?”

“啊對對對!就是這,通往後山的,你是怎麽知道的?蘇小姐真厲害啊!”啟明經理走心地誇獎了蘇維夏一番,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條出路。

“那我走前麵吧,地圖在我腦子裏。”蘇維夏說。

“路不好走,電筒給你。”古修遞過了手電,他仍然帶著一雙手套,隻是白手套已經被汙跡沾染了。

蘇維夏看著這雙手忽然有點心疼了,古修可是有潔癖的,讓他跟著一起挖泥,太為難他了。她是不是不該對古修有所懷疑?她承認,醒來以後,她對所有人都進行了懷疑。包括這個奇怪的地方,他們所處的那一口井竟然是個瓶子,周圍包裹著不知名的水,裏麵還泡著一個女人,她和由端產生了一樣的幻覺,她記得事情發生的太快,幾乎在一秒鍾發生的,正常人不可能反應地那麽快,古修到底是怎麽把她給拖出去的呢?這太奇怪了。

按照既定路線走,沒一會兒他們就走出了下水道,光亮照射進來,有新鮮的空氣湧入,一道鐵柵欄出現在眼前,是出口!

由端用軍刀將生鏽的鐵柵欄割開幾根,然後猛的一腳踹掉了鐵柵欄,將其他幾人陸續拉了出去。

他們轉過身,花園裏的噴泉還在噴著水,那個雕像似乎也在看著他們的樣子。周遭的一切都很平靜,那個粉紅色高跟鞋的女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眼睛慢慢睜開,轉醒了。她的手比劃著,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是警察,是我們救了你,別怕。”由端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盡管已經髒兮兮地看不出上麵的照片是誰了。

女人還胡亂比劃著,完全沒有理會由端在說什麽,她驚恐地看著眾人。

“長耳族?不會說話?”蘇維夏問了句。

女人的耳朵動了動,她點了下頭。

“這裏發生了命案,先回去再說,你要說什麽,寫下來給我們,我們會保護你。”蘇維夏安撫道。

女人總算安靜了下來,五人一起進入了酒店。

對著突如其來的五個髒兮兮的人,酒店的服務生如臨大敵,把他們堵在了門口,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們進來。

啟明經理惱怒了:“我是啟明,你不認識我嗎?”

“天哪!經理,你們也太……請快去樓上清洗一下吧,不要影響其他客人。”服務員的臉上難以掩飾地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