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擁有特殊的把妹技巧
唐恩從中午一直講到了下午,堪稱一整條嚴謹複雜的體係,講到興頭上還不斷用手比劃,隻是在別人眼裏卻成了一些把妹的伎倆。
比如摸著瑟濂的臉,跟她講怎麽用巧力擰斷脖子——
嗯,這算是看麵相推算命運嗎?
或是挑起瑟濂的下巴,居高臨下,跟她講解大動脈在哪裏——
哇哦,強行讓目光對視,好霸道的手法。
或是讓瑟濂抬起雙手,示範如何用女性小巧力量將屍體拖拽而起——
風月場老手們已鼓起掌來,測量身材?這位少年很懂嘛。
即便身體觸碰,也沒有絲毫挨到隱秘部位,再看紅衣女人沒有半點不耐,反倒神情專注,那目光已充滿了讚許。
優雅得體,這少年不簡單。
“所以老師您學會了嗎?”唐恩羅裏吧嗦講了一大堆,他很少有機會能反過來教瑟濂,所以也沒在乎周圍的目光。
“會了一點,但理論終歸是理論。”瑟濂轉過頭,對那些在遠處圍觀的人殘忍一笑,“這些人在窺視我們,可以用他們實踐嗎?”
“呃,我不是殺人魔,以後找敵人練練手吧。”
“哦。”瑟濂本就對這些東西不怎麽感興趣,也沒堅持,看了看寡淡如白水的茶,推開凳子慢慢起身。
“為師在村裏租了一間旅店,還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您又研究出什麽魔法了?”唐恩頓時有了興趣。
“和魔法無關。”
“那是啥?”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定會喜歡的。”
唐恩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瑟濂給拖走,隻是剛走出小店,便與一群衣著得體的商人迎麵遇上,雙方交錯而過的時候,那些商人優雅的行了個頷首禮。
“小夥子真厲害,這麽快就得手了。”
“一段愛情開始不容易,結束卻很簡單,好好珍惜吧。”
那些笑容帶著幾分羨慕和欣賞,搞得唐恩莫名其妙,還沒等他問,這群人已經離開,隻是不斷感歎著歲月不饒人,自己年輕時候也怎樣怎樣。
“你熟人?”滿頭問號的唐恩看向瑟濂。
“不認識,要不抓回來問問?”
“不用了,他們應該沒什麽惡意。”
唐恩也沒放在心上,接著又遇到了幾個奇奇怪怪的人,有人遞來名卡,說有機會討教討教,還有畫家送上盧恩,感謝他讓自己有了靈感。
這水喚村果然有問題,是某種幻術係禱告嗎?
拿著一把盧恩的少年在風中沉思,直到瑟濂在前麵叫嚷。
“發呆幹嘛?船要來了。”
水喚村內最方便的道路是船,湖中到處都是狹長小船,這種小船不僅木料名貴,造型也充滿了藝術感,其船頭如月牙彎曲,低端還掛著一個精巧的油燈,有時霧氣濃重,船上油燈若隱若現,猶如移動的星辰。
而船身則以淡白淺藍為主,船夫還會在上麵繪一些漂亮圖案,頗有文藝氣息,而撐著長杆的船夫則站在後部,一邊平穩的駕船,一邊如吟遊詩人般講些故事。
泛舟湖上,唐恩好奇的看向兩側建築,裏麵有民屋有商會有教堂,還能見到一些精美的雕塑,除了麵積不大,還真有點像水城威尼斯。
“這地方挺不錯的,比史東薇爾城好多了。”已經逛了好幾圈的瑟濂就沒那麽新奇了,語氣淡然,又看唐恩瞪大眼,這才稍稍挑眉。
“你幹嘛一副很吃驚的模樣?”
“我隻是在感歎老師進步了,以前可不會說這些話。”唐恩笑了起來,瑟濂是個超級宅女,對人文風景毫無興趣,隻要有書和實驗道具,住在天堂和地獄並無區別。
魔女用湛藍眼眸輕瞥了他一眼,平靜答道:“為師也跟你見了那麽多東西,哪能一點改變都沒有。”
“你以前不說浪費時間嗎?”
“哼,有時候調整一下心情也不錯,這能提高一些效率。”
看著嘴硬的老師,唐恩笑容更甚,然後也沒說話,去看周圍建築和掠過的小船。
霧氣朦朧,隱約間讓人心神寧靜,唐恩當然不是來看風景的,他還沒忘了目標,瞥了眼開始打瞌睡的瑟濂,明白老師的陰間作息快到了,便悄然來到小船後部。
撐船的是個中年男人,頭發稍長,表情憂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落魄畫家,而那身淺藍色長袍隱約能看到精巧補丁,即便世道不好,也維持著某種體麵。
擁有‘社牛’技能的唐恩與之攀談,從家庭入手博取好感,再從他心靈手巧的妻子過渡到整個水喚村。
“客人,在晚上的時候請不要出門,特別是聽到某種呼喚聲的時候千萬別好奇,把門鎖上,安安靜靜睡覺就行。”船夫告誡著,陰鬱的表情也變得認真。
“為什麽?”
類似的問題他已經聽過許多次,輕輕搖頭道:“這是水喚村多年來的傳說,當霧氣彌漫,喚聲響起,生者將會邁入死亡,而死者便將歸來。”
船夫念了一段詩,又補充道:“至於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敢去探索的人全部失蹤,無一例外。”
聽起來像是某種都市傳說,隻是在交界地這個到處都是牛鬼蛇神的地方,傳說很容易成真。
“既然有問題,布蘭特伯爵沒管嗎?”
“伯爵大人當然管了的,連羅德爾的神父都來過,但他們始終找不到聲音的源頭,待了一些時日便走了。”船夫已經有些不耐煩,類似的話題他說過太多次了,要不是看這少年一副貴族打扮,才懶得理會。
找不到,又不願意遷走,便成為那艘船的餌料?
唐恩捏著下巴沉思,這村莊很繁華,伯爵不會因為斬奸除惡就損失生意,更不會讓羅德爾的專業人員大張旗鼓的進剿。
‘果然利益之下沒有善惡可言,隻要能賺取到盧恩,黃金律法算個屁。’
現實便是這般諷刺,隨著時間流逝,黃金樹的秩序早已出了問題,艾爾登法環的破碎隻是個導火索罷了。
貴族,平民,奴隸,死誕者,利益早就為每個角色標好了價錢。
這時船已靠岸,唐恩對船夫道了謝聲,叫醒瑟濂,順著木梯向上,環顧四周,這裏已經是水喚村的中央,而麵前正是一棟三層樓的木質別墅。
叮鈴鈴——
門鈴響動,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老女人驚醒,她見到來的兩人,很是殷勤的走過來。
“瑟濂小姐,您回來了啊,這位是?”
“您好,我是她的未婚夫。”唐恩行了個頷首禮,優雅而富有教養。
反正瑟濂也不會在意,他說自己是魔女爸爸都行。
“真是一表人才。”老板娘曖昧的看了兩人一眼,一邊在前麵引路,一邊說道:“晚飯請下來吃,還有進入晚上請務必不要出門,以免發生意外,有什麽需要的話,搖鈴叫我就行。”
水喚村充滿著商業氣味,服務還挺周到,而唐恩再次行禮,帶著瑟濂上樓去。
“老師,你不用化名?”
“我才懶得在這種麻煩事上動腦筋。”
“行吧,您也算光明磊落。”唐恩高情商的笑了笑,又好奇問道:“為什麽這個老板娘那麽熱情?”
“為師把整個三樓都包了下來,免得睡個覺還要防備。”
啥??
唐恩立在樓梯上,愣愣的看著對方,從史東薇爾帶出來的盧恩在流浪商人那用了個七七八八,已經沒剩下多少。
“老師,咱們還是得節約一點,別沒到蓋利德就破產了。”
“囉嗦,下次殺人的時候好好搜刮就行了。”瑟濂才懶得搭理,徑直去了三樓,隻留下唐恩在後麵苦笑。
這位老師,還真適合當一個全收集的褪色者。
三樓有五個房間,過道上鋪著陳舊而幹淨的地毯,由於唐恩剛宰了幾十個人又累又困,便準備去洗個澡再說,結果剛把手放在門把上。
“徒弟,你怎麽不和為師一起住了?”
“我又不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幹嘛和你一起住?”唐恩哭笑不得,心說瑟濂大手大腳也有好處,自己終於不用輾轉難眠了。
“哦,這倒也是,不過記得快一點,我不想等太久。”
瑟濂丟下一句話,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
我為啥有種不妙的感覺?
唐恩摸著下巴,半晌也想不清楚,幹脆搖搖頭走進房間。
不愧是水喚村有名的旅館,裏麵的布置相當豪華,當然了,交界地的科技水平等同於中世紀,隻是添加了幾許魔幻色彩,也便捷不到哪裏去。
他先去樓下提了幾壺熱水倒進木桶中,這才脫下衣服縮進桶裏。
砍人之後再泡澡,果真舒服。
溫熱的水讓毛孔擴張,讓汙泥與血漬從皮膚上脫落,更是掃清了疲憊感。
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也變得清明起來,恰好走到了蓋利德門口,等亞曆山大回來就可以徹底離開寧姆格福,唐恩一邊搓著黑泥,一邊想著十幾天發生的事。
廣袤的寧姆格福他沒有時間去探索,差不多徑直貫穿這裏,屠了一條飛龍,斬了一群貴族,如今回想起來,尚有點遺憾。
如果有機會,唐恩真想把寧姆格福舔一遍,如果不是瑪蓮妮亞在旁邊盯著,他也想和瑟濂一起將葛瑞克幹掉。
以後再說吧,反正會再來。
他將那些許遺憾拋在腦後,從木桶中起身,將盔甲穿上,然後倒了一杯酒在窗前靜靜眺望。
此刻水喚村燈火閃爍,路上已經沒了多少行人,唐恩趕時間,今晚就準備去會一會那艘喚聲船,本該去瑟濂那邊看看禮物,可總覺得有些不安。
‘老師扭頭就會忘記,唔,不如趁此機會研究一下玩偶?’
或許是看到了空中的圓月,他頓時想起了身上還帶著個東西,幹脆拿出,放在手裏端詳。
玩偶栩栩如生,連每一根發絲都無比精細,絕對不是凡人能夠做出來。
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啊。
唐恩皺起眉,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和褪色者拿到的那個是否具備相同功能,如果隻是個一次性道具,這段時間豈不是自作多情?
隻是看著無聲的玩偶,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試探。
對著一具玩偶說話很傻,而以菈妮的定力也不是能用目光就能逼她做聲的,再說了,菈妮肯理褪色者那是因為後者立下了大功。
唐恩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雖有功勞,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九死一生,從永恒之城取來‘獵殺指頭刀’的褪色者。
實在不行,就用複讀機戰術吧。
他正欲開口,隻聽‘砰’的一聲,門已經被推開了。
“徒弟,你也太慢……”
瑟濂的話說到一半就已經卡殼,她正看到窗前的唐恩拿著一具玩偶發呆。
等看清玩偶的樣貌,那眉毛頓時就挑了起來。
“你,就這麽饑不擇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