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戰，塞爾維斯
殺戮無聲，在極近距離，複雜環境遇到唐恩是什麽下場，或許蘆葦之地的那群受害者可以表述一二。
無需魔法，鋒銳的長刀便能準確捅進每個人喉嚨，那動靜甚至還沒有東南邊閃耀的強光大。
轟隆隆……
沉悶的爆炸聲回**，湛藍強光刺破夜幕，墜落的火把引燃樹林，遠遠看去就像天空在燃燒一般。
‘老師也開始了啊。’
唐恩臉上露出溫和笑容，仿佛預見到一群人看到劍士不敢上前，拿著法杖在遠處轟擊，結果‘劍士’轉過身來，用更加猛烈的魔法回敬。
魔法對轟戰，瑟濂除了幾位教授可誰也不怕，再加上托普斯力場，魔法師們必定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迫敵分兵，身份互換，然後田忌賽馬，一連串騷操作下來搞得人頭暈目眩，而那群分散的杜鵑騎士，猜猜看，他們會不會趕來支援？
“現在就剩下一個最棘手的人。”唐恩無聲的後退，將屍體踹下山崖，隨後整個人藏進了陰影中。
一時間，除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沒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一場短促的廝殺。
怎麽回事？
塞爾維斯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東南方，那裏湛藍光芒忽隱忽現，一看就是有魔法師在互相轟擊，而前方卻是黑壓壓的一片，若非路上留下了標記，還以為走錯了路。
“難不成杜鵑的情報有誤？但他們就算瞎了眼，也不會把兩個迥然不同的人搞錯吧。”
瑟濂和唐恩差距太大，光是身體素質就不在一個層次，智障都不會搞錯。
他沉默片刻，忽然想起那小鬼也是個魔法師，跟瑟濂學了那般久，也該有點水平，可為了保險起見——
“你，走在前麵。”
羅霍咬了咬牙，他的直覺正瘋狂報警，甚至感覺這股殺意來自身後，以他的見識已經看出了塞爾維斯另有所圖，怕不是成功也會滅口。
“是，閣下。”
擁有豐富逃生經驗的騎士走在前方，用直劍斬斷攔路的樹枝小心翼翼的向前，約莫走了兩百米，他突然停下。
“你又怎麽了？”
“閣下，我聞到了血腥味。”
塞爾維斯的鼻尖動了動，果真聞到了血腥味，他這次帶來了三個靈魂傀儡，三個量產傀儡，揮揮手，便讓量產傀儡向兩側散開，又用法杖戳了戳騎士後背。
“你，繼續向前。”
這明顯有埋伏，還往裏麵撞。
羅霍恨不得回身一劍把塞爾維斯的腦袋剁下來，可就算現在逃命也沒用，哪怕逃出生天，塞爾維斯一個報告就能讓他被軍法從事。
“遵命。”
順著血腥味向前，鐵靴踏在落葉上發出‘沙沙’聲響，月光從樹葉縫隙照入，留下模糊不清的光芒。
騎士好不容易來到盡頭，探出火把，往百米高的山崖下一照，隻見到數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各處，從盔甲縫隙中流出的鮮血匯聚成了小溪，不由得瞳孔猛縮。
“閣下，他們死了！”
“什麽？？”塞爾維斯快步走來，心想瑟濂是不是學了瑟利亞的黑夜魔法，怎麽沒有魔力閃光就能殺死騎士。
他掏出一根短小法杖，釋放的星光將四周照的雪亮，連百米下的山崖都如同白晝。
這下便能看清是什麽東西殺死杜鵑了。
他探頭往下看去，就在這時，側麵的鋼鐵傀儡橫移半步，直接抬起盾牌。
轟！！
一發蓄力之後的輝石彎弧在黃銅大盾上炸開，魔力閃光之下，塞爾維斯趕緊回過頭，腦中還有些迷茫。
為何沒有看到魔力紋章？
迷茫維持了瞬間，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自己頭頂的‘探照燈’。
光線對比度！？
他答對了，唐恩如同一個高明的獵人，一步步把他往陷阱吸引，畢竟塞爾維斯追的是‘瑟濂’，而後者也是個沒什麽戰鬥經驗的魔法師，當然不會考慮到太多細節。
‘擁有自主意識的傀儡果然麻煩。’
偷襲不成，趴在樹上的唐恩幹脆站起身來，甚至顧不上背後拉弓的傀儡士兵。
‘塞爾維斯必然下達了活捉令！’
‘魔女’跳下大樹，一邊向前，一邊不斷揮動法杖，就跟機關槍一樣的放出輝石魔法。
魔礫速射！
鐺、鐺、鐺……
清脆的崩裂聲不斷，一顆顆拳頭大小的魔礫在盾牌上碎裂，卻根本奈何不了這騎士傀儡，而塞爾維斯也回過神來，抬手給騎士加了個魔力盾牌，發出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瑟濂你的魔力還剩多少？”
他已經分析過下午的戰鬥，判斷瑟濂魔力已經枯竭，哪怕後麵休息片刻，又能補充幾分？
“抓住她！”
龍蝦頭和壺頭分左右兩側撲上去，而三個傀儡士兵則斷絕後路，塞爾維斯本人躲在鋼鐵騎士背後，忽然抬起手臂，法杖閃光。
就在輝石彎弧出現的那一刻，杜鵑騎士拔腿就跑，他又不傻，這分明有什麽驚天陰謀的樣子，現在不跑難道等死嗎？
“你沒用了，去死吧。”
旋飛魔礫劃過夜空，直接轟在了已逃出‘星光’範圍的杜鵑騎士後背，隻聽一聲淒厲慘叫，塞爾維斯滿意的點點頭。
嗯，這下就萬事俱備了。
他重新把精力放回‘瑟濂’身上，短暫插曲之後，他竟發現後者沒有逃，反而如傻子一樣保持著不慢不快的步伐，無視背後的傀儡士兵，無視兩具靈魂傀儡，隻不斷釋放出魔礫。
絕境之下，精神失常了嗎？
這種低階魔法根本打不破防禦，正疑惑之時，他的胸膛感受到了堅硬物體，那是騎士的後背，塞爾維斯剛想後退一步，眼睛驟然瞪大。
後麵是百米懸崖！
魔力不破防，但物理學還有用啊！
唐恩雙眸圓睜，後背已感到習習勁風，直接往前一個翻滾。
砰！
三個傀儡士兵，十二隻手臂摁在地麵，他們也沒想到這個慢吞吞的魔法師忽然變得如此迅速。
唐恩沒有管身後，他單手撐地，飛快地躍起，借著逐漸黯淡的‘星光’，他看到塞爾維斯從鋼鐵騎士身後閃了出來，甚至能明顯感受到他的驚愕。
再退就是主動跳崖，他看到指向自己的法杖，驚愕褪去，喜悅浮現。
龍蝦頭已橫邁一步，抬起的左鉗必然能擋住魔法，而略顯滑稽的壺男則扔出了一顆雷電壺。
兩者必然同時落地，但唐恩的手向右側稍轉。
“魔礫長矛！”
這是瑟濂開發的異化魔法，便是將一顆輝石大魔礫給拉長，重點特化了衝擊力。
咻——砰！
雷電壺在唐恩腳下炸開，金色餘電布滿他全身，肌肉開始**和顫抖，而那個一看就很猛的鋼鐵騎士身體後仰，左腳踩空，沉重的身體被重力拉扯下去。
轟！
沉悶的墜地聲傳來，傀儡當場就變成了零件，塞爾維斯錯愕片刻，也搞不懂瑟濂對傀儡下手幹嘛，可現在也顧不上心疼了，狂喜的喊道：
“快，抓住她！”
渾身隻穿著兜襠褲的壺男確實滑稽，可小看它的人都得翻船，就比如‘瑟濂’中了雷電壺頓時坐倒在地，而傀儡士兵已經撲了上去，揮手就打掉那精美的法杖。
成了！
沒有法杖的魔法師就跟拔了牙的猛獸一樣，連一個老農都打不過，而塞爾維斯也加快腳步上去。
戰鬥動靜會引來輝石龍，他必須搶在前麵給瑟濂喂下藥水，雙方不過十餘米，即便對魔法師來說也是幾秒的時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塞爾維斯腳步一頓，感覺有些不對。
魔法長袍被傀儡士兵給掀了起來，這是在檢查有沒有藏著武器，而即將泯滅的星光投來最後幾分光芒，塞爾維斯看到了一雙健壯大腿。
瑟濂的腿什麽時候變黑了？
疑惑停留在腦海，那本來被壓住的魔法師忽然暴起！
傀儡的力量能摁住普通人，但絕對摁不住擁有資深騎士力量的唐恩，他腰部用力，直接把後背的傀儡甩了出去，然後抬起的大腿猛地一蹬，將最後一個傀儡踹飛的同時，借著慣性，整個人往前一躍。
猶如猛虎撲食，這一躍足有五米距離，而不遠處的塞爾維斯反應極快，瞬間抬起法杖。
結晶散射。
水炮轟擊！
生命受到威脅，他也顧不上什麽活捉了，眼看跟前的瑟濂要變成馬蜂窩，第二步踏下，整個人忽然間消失不見。
獵犬步伐。
忽隱、忽現，身後是掠過的魔力結晶，是水炮炸起的亂石，而他無聲的落在側麵，右掌撫上左手的戒指，幾許粒子浮現，他緊緊握住了白色的刀柄。
由隱到現，粒子重組為一柄長刀，而雪白的刀光殘留在夜空當中，組成一道明媚的弧線！
星霜居合！
一刀斜斬，幾許落葉在空中便被切斷，刀刃劃破長袍——
鐺！
如打鐵般的聲音傳來，唐恩的手腕一震，湛藍雙瞳稍稍收縮。
劍鋒斬在了塞爾維斯腰側，劃開了那密不透風的長袍，借著迸射出的火花，他看到那裏浮現出蛛網似的裂痕。
塞爾維斯——
也是傀儡！？
時間凝固，手腕傳來的堅硬觸感讓唐恩瞳孔收縮，然後下一刻，他直接擦身而過，後背著地，連續向前翻滾。
砰！砰！砰！
高壓水炮接踵而至，由於沒有穿甲，濺起的石頭打在身上青紫一片，唐恩沒哼一聲，雙腿一蹬躍至空中，擰腰就是一記後斬。
冰霜斬擊！
弧形冰霧迎上了水柱，讓後者在空中凝結成冰，唐恩趁此機會又滑出數米半蹲在地，慢慢抬起頭，正好與轉過身來的塞爾維斯目光對上。
“是你！？”魔法教授低吼著，手臂輕輕顫抖。
戰鬥過程在腦海中不斷回放，從互換身份調虎離山，再到用屍體吸引自己到崖邊窺視，借由他釋放的星光掩蓋住魔力紋章，最後主動衝鋒，主動被擒。
從一開始，這個小鬼就抓住了自己想要活捉瑟濂的心理，廢掉鋼鐵騎士，引誘他進入攻擊範圍，隻為了最後的必殺一刀。
一環扣一環，已經不是‘卑鄙’可以形容。
“不得不承認，你的那些小聰明很有意思，換成奧利提斯來也得陰溝裏翻船。”塞爾維斯輕輕鼓掌，像是替自己挽尊，“但你該不會認為，我當上拉茲利教室的主任隻是阿諛奉承吧。”
唐恩無言，他當然知道塞爾維斯有兩把刷子，若非如此，那麽臭的嘴早被教授們驅逐。
也對，最強的傀儡師必定有底牌，而沒什麽底牌比改變魔法師孱弱的身體更適合了。
“像你這種弱者，一旦卑鄙的小伎倆暴露，連站在我身前的資格都沒有。”塞爾維斯停下了鼓掌的手，冰冷的殺意清晰可聞，他沒有再廢話，隻是重重揮手。
“不說話嗎？嗯，那你可以去死了！”
傀儡士兵爬起來張弓搭箭，外表滑稽的壺男化身為擲彈兵，甩出的糞便壺散發出陣陣惡臭，而龍蝦頭傀儡就守在塞爾維斯身旁，隻遠遠用水炮轟擊。
那就是一片火力覆蓋，彌漫的毒物也不是劍術能夠抵擋，唐恩不停後退，一邊聽著塞爾維亞刺耳的嘲笑，一邊心思急轉。
偷襲失敗，那就備用計劃！
他腳步一頓，後背就是懸崖，視線環視，瞥了眼騎士的屍體，幹脆迎麵衝鋒。
呼——
唐恩跑的飛快，深吸口氣，然後憋住呼吸，就這麽衝進了惡臭毒霧。
魔女頭罩有些許防毒麵具的作用，但暴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有些灼痛，抬頭一看，三個傀儡士兵丟掉長弓，四手握住砍刀就撲了上來，而他們頭頂是扔來的火焰壺。
傀儡不怕毒，也不怕火焰，更沒有痛覺，這顯然是一種成熟的戰術，而唐恩直接踩進了火焰中，不顧長袍已被點燃，麵對迎麵而來的傀儡士兵向後仰倒。
迎麵就是一記滑鏟！
幾把砍刀貼著唐恩頭發斬進地麵，躥到其身後，另外四把明晃晃的砍刀已到麵前，而劃不動的劍客抬腳一蹬，恰好轟在第二個傀儡士兵的小腿上。
砰！
這隻有百多斤的傀儡立刻倒下，而唐恩趁機滾到旁邊，最近的刀鋒距離臉頰不到三寸，連頭罩都被切下一塊。
唐恩依舊一聲不吭，長刀捅進傀儡腰側，在其翻身砍來之前，雙手握劍全力挑起。
砰！！
水柱轟在了傀儡後背，一大片零件在唐恩麵前爆開、飛散，而他的眼睛注視著身前落下砍刀，一個彈腿踢了上去。
唰——叮！
旋轉的砍刀如暗器一般飛向塞爾維斯麵部，那一直牢牢守在身邊的龍蝦傀儡抬起鉗子，火花炸開，崩裂的砍刀飛向天空。
唐恩雙眼一眯，像是看出了什麽，但他也來不及多想，兩個傀儡一前一後，八柄砍刀同時斬下。
關節二百七十度扭轉，可謂超出了人類動作極限，但唐恩也發現了它們的弱點。
量產傀儡沒有智能，每個動作都有個延遲。
獵犬步伐！
刀隻斬中空氣，傀儡果然停頓了一下，哪有什麽本能可談，而唐恩出現在側麵數米處，先是一腳把飛來的雷電壺踹了回去，而後一刀橫斬。
冰霜斬擊！
冰霧彌漫，傀儡的關節隨之凍結，它們想轉身追擊，卻發現身體無法轉動，幹脆僵在原地。
同一時刻，水炮轟爆空中雷電壺，璀璨電光照亮百米範圍，一道淡藍色的人影衝出毒霧，向前狂奔。
“他怎麽做到的？？”
塞爾維斯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尋常魔法師被一個傀儡士兵近身就得死亡，即便沒有毒霧和水炮，杜鵑騎士也很難對付三個。
這小鬼好邪門！
他無法評價那種眼力和直覺，幹脆抬起法杖。
卡利亞圓陣。
十柄光劍漂浮在他四周，已有些惱羞成怒的塞爾維斯右手一揮。
“你這跳蚤，再躲躲看！”
咻咻……
光劍依次飛出，沒有瑟濂迅捷，但也比尋常講師更快，唐恩大口呼吸著，腦海模擬出接下來的狀況。
獵犬步伐啟動，水炮便將我轟成碎肉，即便躲開，塞爾維斯聚集的第二種魔法正是天降魔力？
這是法爺無解而賴皮的戰術，而唐恩隻是加快步伐，迎著光劍衝鋒，藏於肋下的長刀平舉胸前。
托普斯力場！
青色魔紋泛起漣漪，而封鎖一切閃避路徑的光劍與之觸碰，就像失去準頭那般向著四周亂飛，做著布朗運動。
一顆顆樹木被攔腰斬斷，在稀裏嘩啦的聲響當中，唐恩如奔雷衝到麵前。
“那是什麽魔法？”塞爾維斯下意識的後仰身體，正在思索那獨特的魔力氣息。
沒人回答，或者說唐恩無暇回答，他的腳踝陷入泥地中，拉出數米長的痕跡，雙手持刀舉過頭頂。
一文字！
精氣神聚為一線，最為樸實的下劈，而迸射而出的寒氣又讓這份樸實增加幾抹華麗。
水柱凝結成冰，又被從中斬斷，被推出數米的唐恩再次滑步向前，長刀第二次抬起。
一文字·二連！
鐺！！
金戈交鳴聲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傀儡的蝦鉗夾住了刀鋒，更為龐大的力量讓它隻是晃了晃。
實力的壓製，口器張開，頂著目標的額頭發動水炮。
唰——
然而唐恩搶先鬆開了刀往前邁了步，隻感覺腦袋一涼，頭罩竟被生生轟碎，好在魔女頭罩比腦袋大一些，他隻感覺頭頂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現在唐恩無暇考慮會不會禿頭，欺身而上，手掌拍在傀儡胸口，將所有力量聚為一點。
啪！
獨特的力道穿過了堅硬的外殼，讓這個本就頭重腳輕的傀儡向後仰倒，正當它勉強控製平衡的時候，唐恩再邁一步，仿佛貼在了它的胸口，肩膀傳來更強大的力量。
叩拜連擊拳！
掌擊加肩撞，唐恩目前的身體素質在杜鵑騎士團中也能排上號，哪怕一顆大樹也會被攔腰撞斷，龍蝦傀儡堅硬外殼擋住了攻擊，但慣性卻讓它飛了出去，唐恩抬起手，恰好握住鉗中的刀柄。
鏘——
火花迸射，星霜抽出，他轉向側麵，迎上照亮自己的光芒。
塞爾維斯可沒有掉線，即便他還沒有搞懂這小鬼哪來的奇怪武技，依舊將法杖化為光刃，抬手便刺。
卡利亞貫刺！
托普斯立場！
青色漣漪綻放，這足夠把鋼鐵騎士洞穿的光刃觸碰到上麵有了稍許偏轉，隻有區區幾寸，從唐恩腰間劃過，撕裂長袍，殷紅的鮮血在空中飛濺。
“這是什麽鬼魔法！”
塞爾維斯沒有半點欣喜，往後一蹬，那改造後的身體不知道比尋常魔法師快了多少倍，但寒光一閃，臉上的麵具已被斬成兩半，法杖也被敲飛。
‘不能被他近身，也要提防他的魔法。’
魔法教授顯然已動了真格，甚至顧不上臉上的劍痕，這具身體還有弱點！
連續的後跳，麵前刀光緊隨，但塞爾維亞並不心急，因為壺男與龍蝦已經過來幫忙，傀儡的體力是無限的，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能爆發幾次。
砰！
一個毒壺在兩人中間炸開，顯然劇毒的氣體影響不到塞爾維斯，但唐恩就被迫停下追擊腳步。
“你完了！”塞爾維斯退到樹林邊緣終於停下。
他甚至有了活捉唐恩的想法，如果自己學會那個古怪的力場魔法，雷亞盧卡利亞學院將會被他牢牢掌控。
唐恩站在原地，身後是號稱艾爾登壺王的傀儡，以及有著蝦薪王稱號的龍蝦。
他沒有逃，隻是雙腳分開，稍稍蹲下，單手持刀平舉，將刀尖搭在左手虎口處。
“這可不一定。”
嘴硬。
塞爾維斯想笑，就等這黔驢技窮的蠢貨耗盡體力，腦袋已經在思索怎麽套出力場理論。
嗯，先把他四肢砍掉，等我開發出更智能的傀儡藥水，再做也不遲。
正想著，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低頭一看，剛才幹掉的那個杜鵑騎士居然撐起了身，一邊吐出內髒碎肉，一邊對自己發笑。
“嗯？你沒死？”
他沒能等到騎士的回答，因為一聲狂暴至極的嘶吼已經傳進了耳朵。
“下次殺人，記得補刀！”
就在鐵鉗夾住唐恩腰間的一瞬，他衝了出去，猶如離弦之箭，直奔前方的塞爾維斯。
巨忍突刺！
落葉紛飛，氣勢駭人，作為魔法師的塞爾維斯下意識想躲，結果雙腳卻被騎士給摁住，不禁張口咆哮。
“你！！”
“一起死！”
電光火石的刹那，塞爾維斯本能的抬起頭，勁風拂麵，那柄長刀穿透了胸口，然後整個人被頂得飛了起來。
唐恩將騎士的頭踩入泥中，踏著騎士的身軀快步向前，猛烈的夜風將頭罩徹底吹裂，露出真正的麵龐。
他望著一臉驚悚的塞爾維斯，露出了森然白牙，劍士——
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