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蹤。
她還沒來得及看內容，隻是看到發信息的人是他，尤娜心重重跳了一下。
就好像過完平平無奇的一天，一個小驚喜作為今天的獎勵一樣。
她連忙打開微信。
在看到微信內容後，剛才的小驚喜又忽然被冷水澆滅。
蕭宸發來兩條微信——
第一條是語音通話邀請。她當時在洗澡，沒看到。
他沒再給她彈語音。
直接發來一條文字消息：【喬睿今天上晚自習了嗎？】
一股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尤娜沒回複他，給他又發過去語音通話。
響了幾秒才接通。
那邊背景音聽起來好像不在家裏，她聽到了車喇叭的聲音。
蕭宸在開車。
接通後，尤娜先問：“喬睿沒回家嗎？”
“沒有，”蕭宸又重複剛才的問題，“他今天去上晚自習了嗎？”
“我今天沒值晚自習，但應該去了吧，晚自習不去的話要請假的，他沒有和我請假。”
蕭宸：“行，我知道了。”
他正準備掛斷，又聽到尤娜問：“他怎麽了？為什麽沒回家？”
“我知道的話就不打電話問了。”
尤娜：“……”
真不會說話。
但學生大半夜不回家，她這個班主任應該要管的。
顧不上計較他的話，說：“我也出去找找吧，給他打電話了嗎？”
“沒有，他手機我沒收了。你別出來了，我自己找就行。”蕭宸餘光瞥了一眼車窗外，“外麵雨很大。”
“沒事，我帶上傘。他沒回家，我肯定要找的，不然到時候我要負責任的。掛了。”
“等等——”
蕭宸叫住她，“我去小區門口接你，給你發消息你再下樓。”
尤娜默了一秒，“好。”
蕭宸掛掉語音後，在前方路口調頭，向金玉佳園的方向出發。
尤娜迅速換好衣服，頭發來不及吹。
在客廳不安地踱步，仔細回想喬睿平常喜歡去哪裏。
但她和他們的相處時間不算長，她自己又是一個工作和生活分得很開的人，學生的生活她壓根不關心。
想來想去，尤娜先給宋岩打了個電話。
宋岩接通後，隻說了一個“喂？”字，連“尤老師”三個字都還沒說出來。
尤娜便迅速打斷他，開門見山問：“宋岩，喬睿今天上晚自習了嗎？”
“上了啊，尤老師，怎麽了？”
“他家長打電話給我，說現在還沒回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啊，”宋岩想了想，“我出去找找吧。”
“別別別，你別出來了，外麵下雨，你幫我問問他可能會去哪裏，我們電話聯係。”
“好，老師您別急啊，我現在就打電話。”
掛掉電話，還沒一分鍾，蕭宸的微信又彈了出來。
1：【你在幾號樓】
尤娜：【9號】
1：【ok】
這種小區，管的不是很嚴。
車輛隨意進入。
蕭宸把車開到九號樓樓下，才給尤娜發消息——
1：【我在你樓下】
尤娜沒有回複，匆匆出門。
到樓下，一眼看到蕭宸的車。
他把車停在最近的地方，避免她走太多路。
而尤娜到樓下，才反應過來，她忘帶傘了……
車外麵亮著一盞暗白的路燈。
蕭宸借著這燈光，看到剛上車的尤娜，頭發濕漉漉的，一捋一捋黏在一起。
“……”
他問：“你沒拿傘？”
“我出來急，忘拿了。”
“那也不至於淋成這樣吧。”
“……啊，我剛才在洗澡，沒顧上吹頭發。”
尤娜尷尬地整理了一下頭發，本來就沒幹，又下著大雨，被淋了一遭。
路燈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線，透過車窗照進來。
尤娜比當年瘦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蕭宸覺得，她好像比剛重逢那天又瘦了些。
當年紅光滿麵的大小姐，如今坐在車裏，被這燈光映襯得，整個人多了一分破碎感。
在這種情形下，人的保護欲是很容易被激發的。
饒是蕭宸一直把尤娜當妹妹，此刻也難抵擋這種莫名的念頭。
他不太自然地輕咳了一聲，拿出一個新毛巾，“擦擦吧。”
尤娜沒問這是不是新的，直接接過來，“謝謝。”
要不是趕著去找喬睿，他真的會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麽了。
經曆了什麽。
為什麽放著豪門千金的富貴生活不過，非得來這體驗普通人柴米油鹽的生活。
但正事要緊。
他什麽也沒問，尤娜自顧自地擦著頭發。
車子駛出小區，尤娜邊擦頭發邊說：“我已經問過和喬睿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了，他也在幫我問。”
她擦頭發的動作很輕，生怕水珠到處亂飛。
氣溫已經開始下降。
尤其是夜晚。
風聲雨點不停在窗戶上敲打。
蕭宸餘光瞥見她身體在發抖，打開了空調，說：“網吧網咖我都找過了，現在去夜店看看。”
尤娜不可置信道：“……他會去夜店嗎？”
“不知道，找找看吧。”
蕭宸平常工作忙，喬睿也是個小大人，不用怎麽照顧，隻給他留出一個房間，讓他在這住下即可。
所以，喬睿的生活圈子，蕭宸也不太清楚。
車子停到長灣人氣最高的一家夜店外。
尤娜也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蕭宸攔著，“你別去了，在這等著。”
“那我出來的意義是什麽？”她不顧蕭宸的阻攔，打開車門，“多一個人，多雙眼睛。”
蕭宸：“……”
她堅持要去找。
尤娜隻穿著一件藍色的針織毛衣，身影單薄。
蕭宸脫下外套，遞給她：“穿上。”
尤娜心一突突。
稍帶猶豫地接過他的黑色衛衣外套，穿在身上。
外套還殘留著他的洗衣液香味，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
久違的安全感遍布全身。
哪怕是工作日，夜店也人滿為患。
色彩繽紛的光線從頂處照射下來，打在每個人的身上。
舞池人頭攢動，年輕的身體貼著，扭動著。
到處都是燈紅酒綠，仿佛遊離在現實生活之外的世外桃源。
蕭宸讓尤娜在休息區那邊找，那邊人少，相對安全。
他自己去舞池那邊，但舞池那邊人擠著人，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他上到二樓，從高處往下看，並沒有看到和喬睿身形比較像的人。
隻好憤憤離開。
尤娜在出口那邊等著，待蕭宸走過來後，有些失落地看著他：“我沒找到。”
“可能沒在這。”
“我覺得他一個高中生，而且也不是周末，不敢來夜店的。”
蕭宸也這麽覺得，但是喬睿生**玩，誰知道他會去哪裏。
“先回車上吧。”
車子在停車場停著，那邊離這裏有一段距離。
雨比剛才還要大。
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天際。
尤娜悶著頭往前走，就在快要出夜店門時，胳膊一把被蕭宸拉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