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開局遇到大佬
黎淵靠牆坐在剛剛開槍的兩個狙擊手的射擊死角，擺弄著搶救回來的相機。
點開，調到最後一張照片，放大。
在花園精心修剪的樹枝綠葉間。
畫麵中的金發女人正微微俯身，薔薇般的裙擺鋪開，美豔的麵容宛若神話中的那位維納斯一般，她瑩白纖細的手臂正穩穩托著一位跪倒的男士，血色的花開在男士的背後，男人在薔薇一樣的裙擺上死去。
維納斯美目微斂，嘴角帶著憐憫而又無情的笑容，幾滴赤色染上眼角，精致的麵龐讓這副畫麵顯得既邪惡又聖潔。
“怪不得我當時胡謅時會用到'染血的維納斯'這樣的詞匯……”
又翻了翻前十幾張照片，都是精美的城市夜景照。
隱約的記憶浮現在黎淵腦海，讓他大致明白自己是大學畢業旅行，來這棟樓頂是為了拍城市夜景的。
'這算是初始設定麽'感受著模糊記憶帶來的認識，黎淵眼神閃了閃。
'上樓頂拍照的原因很合理，但我上樓的時候沒有避開監控，所以現在跑了也沒用組織肯定能查到我，那麽接下來就是怎麽讓待會會來的組織成員相信我隻是無意間拍到他們的行動的了……'
反正這次的任務還有加入組織這一項，黎淵覺得這次可以小小冒個險，沒準這次就得到加入組織的機會了呢？
想到原作描寫的組織作風，黎淵覺得光告訴他們自己是無意的也不會暴露他們的行動大概沒什麽用。
他饒有興味地挑眉：“我可不想被滅口，所以———打不過就加入唄。”
*
“伏特加，你守住樓下出口，有人下來直接擊斃，貝爾摩德來了讓她直接上樓頂。”
“是，大哥！”
摩挲著手中的bo萊塔，琴酒乘坐電梯上樓。
這棟樓頂的高度角度本來是很適合狙擊的，但由於從這個角度觀察任務目標所在樓層的空中花園永遠會有樹枝枝葉遮擋，不利於狙殺，因此被放棄。
“這種時候，會是誰在？FBI還是CIA？”
琴酒扶了扶耳機，“基安蒂，樓頂情況。”
【除了一個架子和一個包看不到人，躲死角去了吧？嘖。】
“卡爾瓦多斯？”
【同樣。】
“哼”
看來這個不知名的人物是發現了旁邊大樓上有狙擊手啊，琴酒心想，有點能力。
“sa——讓我看看吧，到底是什麽人物。”
拔槍，上膛。
銀發男人走出電梯，踏上通往天台的樓梯。
*
“這個任務既然出動了貝爾摩德，說明重要性不低，結合剛剛兩槍，兩個狙擊手現在的視野範圍內不會有我，所以麻煩的就是待會肯定會上樓來的人……”
拿出相機的儲存卡，收進內口袋裏，黎淵摸出身上僅有的武器——一根造型有些奇怪的甩棍（個人改裝版）。
會是誰來呢？希望是個“熟人”呀～
純黑的眼瞳染上興奮的色彩，有些愉快的眯了眯，在陰影中盯緊了樓頂的門。
“哢、”
鐵門被緩緩推開。
黑色的衣角和銀色的發絲首先從門邊露出，緊接著是持著bo萊塔的一隻手。
黑洞洞的槍口身先士卒般探出，銀發的男人才在其後從門內出現。
'這頭發，看來是琴酒咯？那有點麻煩啊。'
感受到隨著來人一起增加的壓迫感，黎淵在其完全走出門前先發製人地將相機一把擲向對方，趁著對方第一槍被引開，準備迅速移到計算中狙擊手的另一死角，靠近天台門。
“砰！”
半空中的相機應聲而碎。
“砰！”
琴酒對於第一槍沒有打中人有些不滿，迅速開門進入樓頂範圍，第二槍緊接著追上移動中的身影。
“啊我的相機！這麽狠的嗎見麵就開槍？”
黎淵矮身躲過擊碎相機後的第二槍。
“我隻是來拍夜景啊你們的照片我不會放出去的！”
就地一滾，順便脫了大衣扔出去，遮擋琴酒看過來的視線。
一槍擊穿衝著自己臉飛來的衣服，卻沒有擊中可能跟在其後的人影。
'沒有借著衣物遮擋衝過來麽，'琴酒略微皺眉，感受到側麵的風聲，立刻調轉槍口，卻發現視線下方一道電光閃過，緊接著腹部受到重擊！
趁著琴酒注意力被衣服吸引，知道這招爭取不了幾秒鍾空隙的黎淵立刻打開手中甩棍的機關，變成一根手腕粗細兩米多長的黑色長棍。
衝向天台門前的琴酒幾步距離中，黎淵難免走入了狙擊手的視野，還好通過之前的觀察知道狙擊手所在的地方，能夠大致預測他們的彈路。
黑夜的環境也便於黎淵躲避。
'感謝夜晚～'
一個旋身，正好躲過了來自寫字樓頂的一槍，黎淵避開之前丟衣服過去的方向從側麵衝向琴酒，正麵對上了琴酒擊穿衣服後轉過來的凶戾眼神，和bo萊塔的槍口。
瞳孔微縮，但黎淵臉上神色不動，嘴角依舊掛著微笑的弧度，甚至還拉高了一點，手上用力，棍身一轉，一個橫掃帶著巨大的力度從另一個方向直擊琴酒腹部。
摁住按鈕。
“啪滋——”
長棍擊中琴酒的那一端電光閃爍，黎淵在眼前的槍口噴出火花前用重擊和電擊阻止了琴酒開槍的動作。
“唔咳！”
意料之外的攻擊讓琴酒一僵，槍還緊握在手中，但身體卻不禁順著長棍的力度退開幾步，正好讓出了離開天台的樓門。
為了衝進樓門，也為了給琴酒一個深刻印象，黎淵上前猛地貼近銀發男人因為電擊而僵直的身體。
“哎呀，都說了不會暴露你們的事情的，今天我什麽都沒看到沒拍到，所以我先走咯？大帥哥～”
他笑眯眯地打完招呼，又是帶電光一棍尖將琴酒懟上牆，快速地竄進樓梯跑了。
進了樓道，黎淵首先衝向電梯，摁開電流一棍子捅壞了電梯按鈕，才轉頭從逃生通道下樓。
“這下子給琴酒的印象應該夠深了，”黎淵邊往下跑邊想，“底層應該有人守著出口，既然來的是琴酒那守門的估計就是伏特加了……”
一隻手離開長棍，壓了壓右側腹上部，那裏的衣服已經撕裂，正在緩緩滲出血來。是剛剛在樓頂被狙擊手傷到的。
“嗯，子彈是擦過，現在看來肋骨沒斷，那還好。”
黎淵腳步不停，下了數層樓後換了另一邊的樓梯繼續下樓。
“貝爾摩德才在酒會上殺完人，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刻鍾，應該不至於這麽快脫身還趕到這棟樓……”
他又轉過一個拐角。
“那邊寫字樓和商業大廈各有一個狙擊手，這個任務已經有四個人同時出動了，應該不會再有太多人……”
“我現在沒時間去破壞監控，先跑出去，再考慮靠著今天展現的能力被組織發現後是吸收進去而不是滅口……”
監控攝像頭幽幽注視著每段樓梯，兢兢業業地將影像傳送到監控室的顯示屏上。
屏幕內，黎淵正手執一根長棍不停向下，身影在不同的監控屏幕中出現又消失，以驚人的速度向底層奔去。
男人灰色的毛衣一側已經被染成深色，但下樓的速度卻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呼——”
一個穿著保潔人員服飾的身影站在監控屏幕前，吐出一口煙氣，帶著丹蔻的手指將香煙碾滅在監控台上，略過趴在台麵上一動不動的工作人員，拉開門離去。
“咳咳…”
寫著數字三的牆壁近在眼前，黎淵緩了腳步，撫了撫傷口處，確認問題不大後，舒了口氣準備繼續下樓。
轉過角，離黎淵不遠的幾階樓梯下一個一身保潔服飾的女人慢慢推開門走進樓梯間，她背對著黎淵，拿著衛生用具不緊不慢地開始下樓梯，金色的頭發高高盤起。
'這種時候會有人做衛生嗎……'
皺了皺眉，黎淵準備換個樓梯再下樓，正好有門。
用長棍頂開門，確定沒人後黎淵走入三樓，身後樓梯間的門緩緩關上。
'等等——！'剛剛保潔人員帶著丹蔻的手突然閃現在黎淵腦海，'什麽保潔人員會有那樣一雙保養極佳的手？！'
反應過來的黎淵反身一腳踹關上又有動靜的樓梯間門，接力起跳一棍打爛了頂頭上的頂燈，整條走廊瞬間一片昏暗，隻有應急燈的綠光幽幽亮著。
落地，黎淵準備趁著樓梯間內的人出來前先跑出這條毫無障礙物的走廊。他抬頭，剛準備動，綠瑩瑩的走廊盡頭突然閃出一個黑影，黑影端起槍，黎淵條件反射地改變原先的動作向右一躲。
一發子彈擦過黎淵的左肩。
如果不躲，這枚子彈應該剛好擊中黎淵的眉心。
'嘶——收回前言，貝爾摩德居然還真能趕過來。'
黎淵退到走廊中央，背靠著牆壁，眼見著剛剛穿保潔服飾的金發女人持槍推門，覺得自己有點不幸。
另一邊，收到貝爾摩德傳訊趕到的伏特加也端著槍走入走廊，槍口警戒地對著黎淵。
【……貝爾摩德。】
槍口穩穩指向黎淵，金發女星扶住耳機，沙啞的男聲從中傳出。
“阿啦GIN，你居然吃虧了，還把人給放跑了，還真是少見啊。”
【。人呢？】
“抓到了哦？在三樓呢～”女人玩味的視線注視著黎淵，“跑的可真快，要不是我來了，伏特加一人大概攔不住他。”
【我馬上下來。】
“好哦～”
麵對一錯不錯指著自己的兩個槍口，黎淵有些放棄似的舉手投降。
摁住機關，兩米多的長棍瞬間收縮回中央，變成一根大約半米的甩棍模樣，被黎淵收回腰間的卡扣。
舉起雙手，黎淵掛上有些無辜的笑容朝向金發女星。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會將那張照片放出去的，我親愛的維納斯小姐。我保證我從不對美麗的存在撒謊，今晚我隻是來拍城市夜景的，什麽都沒看見。”
“所以可以放過我嗎？”
“哎呀，你可真有趣呢～”沒有回答黎淵的提問，女人隻是表現出對他的興趣。
“隻是一條人命而已，我也不在意，更不會妨礙你們的任務，不能通融一下嗎？”
“哇哦，真是大膽的發言。”貝爾摩德提起了興致，她發現黎淵居然是真心實意這麽說的，他真的不在乎剛剛的人命，沒有半點虛言，“你在遇見了GIN之後應該知道我們的行動風格了，居然還敢這樣提嗎？”
“當然，我絕對會保守秘密的哦？你們的任務對象也不是簡單人物吧？節外生枝沒問題嗎？”
傷痛和失血讓黎淵狀態有些差，但為了度過這一劫，他還是堅持和貝爾摩德進行交鋒。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沙啞冷酷的男聲從伏特加那一邊傳來。
'不是吧，那一棍還有電擊誒，這就能自主下樓了嗎？'黎淵琢磨著下次得把電壓提高點。
琴酒輕咳幾聲，帶著一身冷氣殺氣從伏特加身後走來，bo萊塔的槍口直直頂上黎淵的腦門。
“你很不錯，但可惜，馬上就要死了。”
他拉開一個笑容，手指從扳機護環上抬起，慢慢壓向扳機。
“換個思路嘛，比如我也可以加入你們呀？”
頂著琴酒的槍口，黎淵額角帶汗，視線牢牢鎖定bo萊塔的扳機，笑著提出另一種方案。
“哼。”琴酒冷哼一聲不為所動，他帶著興奮的凶戾眼神盯住黎淵的雙眼，在裏麵尋找即將麵對死亡的惶恐，手指繼續下壓。
貝爾摩德的笑聲阻止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收起槍，貝爾摩德一手拔出固定盤發的發飾，她笑著開口，撥弄著披下的長發走近。
“GIN，這孩子留給我！”
“貝爾摩德。”bo萊塔依舊頂著黎淵的腦門，琴酒轉頭，警告地開口。
撥開已經在黎淵腦門留下紅痕的槍，貝爾摩德撫上黎淵的側臉，漫不經心地道：“放心吧，我給那位先生報告過了。”
“我給你加入我們的機會。”
女人捧住黎淵的臉，曖昧地凝視他純黑的雙瞳，她帶著笑意和警告開口：“當然，不合格的話是會被清除的哦？”
女人柔軟微涼的手貼在臉頰，被曖昧地注視著的黎淵卻隻覺得背後一股涼氣直衝上來。
餘光看到琴酒煩躁地撤槍，走向伏特加，黎淵內心鬆了一口氣，同樣掛起微笑麵具，回望貝爾摩德。
他輕輕拿下撫在臉上的手，握住指尖送到唇邊，微微低頭，輕吻了那隻手的中指指節處。
抬眸。
“不會讓您失望的，我的繆斯。”
男人帶著不變的微笑，如此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