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克裏斯 溫亞德
黎淵是在離開店麵後不久就隱約發現有人跟蹤的。
跟蹤者技巧十足，他在商業街逛了好幾圈，用了不少反追蹤技巧也沒甩脫。
加上莫名的直覺，他覺得這個人危險又有點安全，莫名其妙的就放棄了繼續甩脫，離開商業街回公寓了。
緩步上樓的過程中，黎淵終於想起來了被他忽略了許久的事情。
那日因為論壇評論而專門查出一向少拍人物照的Asti卻曾為克裏斯溫亞德拍攝數次國際知名時尚雜誌封麵後，黎淵在係統提供的手機中也找到了一個標注為“V”的賬號，頭像是一個金色長發的背影，這是之前查手機時沒有發現的，但他居然沒有提起警惕心，反而轉頭就忽略了這個信息，開開心心地去參加學園祭了。
上樓腳步聲重疊，既有跟蹤者控製肢體能力高超的原因在，也有黎淵本身就在配合的原因。
他們心照不宣。
在發覺自己忽略了明明發現了的“克裏斯溫亞德的信息”後，黎淵就猜到了跟蹤者的身份，應該是克裏斯溫亞德本人沒跑了。
之前在帝丹體育館感受到的那股刺人的視線擁有者也清楚了，新出誌明，貝爾摩德限定版。
'嘖，之前我怎麽會忽略這些呢？'黎淵心裏有些煩躁。
過道內。
一男一女對峙著，男人麵帶欣賞微笑著凝視對麵，漂亮的金發女士也是嘴角帶笑地回望，如果不看那把穩穩指向男士眉心的手木倉的話這個畫麵還是很唯美的。
安靜十幾秒後，黎淵先開了口。
“好吧？不管克裏斯你有什麽目的，先進屋吧，”他暗示，“畢竟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
“那就跟恭敬不如從命了。”
克裏斯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收回槍，在黎淵紳士地打開門後步入了那個剛成為黎淵公寓不久的屋子。
進屋前，黎淵掃了眼走廊盡頭的監控，不出所料的沒有開。
他若有所思地進屋，關上了門。
屋內，克裏斯剛好拿著一本雜誌從書房出來。
“怎麽隻留了這幾本呢？我記得你還拍過愛瑪♀、斐尼斯♂和貝妮卡♀的人像照。”
她晃了晃手中印著自己的雜誌，坐在沙發上略帶調侃地問道。
黎淵從廚房端來水杯，“隻有白水，不好意思了。”
將兩杯水放在茶幾上，黎淵順勢在克裏斯對麵坐下。
麵對女士的提問，他聳聳肩：“當然是因為你最特殊啊，我親愛的克裏斯。”
另外那三人黎淵也在自己攝影師身份落實後查到了，確實符合他的審美，不過作為主拍風光照的攝影師，他也僅僅隻為這四位拍過人像，至少麵向公眾的人像照是隻有這四位。
“是嗎？”聽到回答，克裏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將手中的雜誌扔到茶幾上，正好是封麵朝上，上麵是是身著紅裙微笑做品酒狀的她自己。
“那麽來說說吧，”克裏斯抽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
“你為什麽來日本？”
“你很好奇？”
黎淵怎麽知道自己會在日本，複活地就在這兒他能怎麽辦，不過現在也不會離開就是了，刷認可的主角團和劇情都在這兒呢，當然對外肯定不能這麽說。
對了，他記得女明星克裏斯溫亞德是因為悼念會來日本的。
“倒是你，參加完悼念會居然沒有回美國嗎？”
“女明星也需要休假啊。”
拿著香煙的手輕扣桌麵，克裏斯神色漸冷。
“不要轉移話題，Asti。”
感受到殺氣，黎淵收起了笑容，語氣也變得冷淡。
“隱退了過來散心而已，反正又沒有任務。”
克裏斯溫亞德從見麵開始一直是用女明星的身份和形象，稱呼自己也是用的攝影師時確定下來的外文名Asti，但既然她拿著木倉出現在自己麵前………
黎淵準備冒個險，試驗一個猜想。
“你倒是自由。”女人輕嗤一聲，彈了彈煙灰。
“彼此彼此。”
“那麽，來日本後有遇到你的新'繆斯'嗎？”克裏斯不經意地提問，“我看你好像對帝丹那個女高中生挺熱情的。”
“體育館裏果然是你。”黎淵挑眉，“又用了誰的臉呢？”
也不指望得到回答，他改用一種讚歎的語氣開口：“你既然在場，應該認識，是毛利蘭小姐哦，我的新一位'繆斯'，她身上有陽光的味道，美麗的存在理應得到愛護，不是嗎？”
“而且我還在她身邊發現了新的樂趣，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呢～”黎淵笑眯眯地道，仿佛沒有感受到對麵女士那滿溢的殺氣。
“嗬，”克裏斯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她摁滅香煙，冷聲道：“你在威脅我？”
“怎麽會呢？我怎麽敢威脅您，”黎淵無辜攤手，當作沒看見克裏斯已經摸到木倉的手。
“我還擔心我的新'繆斯'是你的任務目標呢，剛找到就要失去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不過，看來我不用擔心了，不是嗎？”男人篤定地說。
“……”
“你說得對”
克裏斯把玩著手中小巧的銀色手木倉，淡淡開口：“不過，我要你從今往後，不可傷害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
“兩個人？”感受到克裏斯不再殺氣騰騰，黎淵也放鬆了一點。
“平時的話當然可以，我的'繆斯'我自然會好好愛護，連帶著照顧一下小孩也不是不行，但……”他聳聳肩，“你懂的。”
“你的條件。”
“真幹脆，”黎淵表示他有些驚訝，“說起來我想學克裏斯你那一手易容很久了。”
“我可以教你，條件是今後有任務涉及那兩個人你必須告訴我。”
“可以～”
口頭交易達成，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緩和起來。
黎淵喝了口水，決定嘮點“家常”。
“對了，克裏斯你怎麽拿的這本雜誌？”
他指了指桌上的時尚雜誌，“這不是我第一次替你拍的照嗎？那時候水平還不夠，書架上那本寫真才真的照出了你的美。”
“怎麽不拿那本？”
“哼～”女人收起木倉，周身氣場重新變得平和，聽見黎淵的話也隻是輕哼一聲。
“隨手拿的罷了，沒想到你還記得。”
“那當然，”黎淵把笑容掛回臉上，“我從不忘記和我的'繆斯'經曆的一切。”
“嗤～”克裏斯對黎淵的“繆斯”論不屑一顧，“當你的'繆斯'可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怎麽會，我可愛護我的'繆斯們'了，怎麽會不是好事呢？”
“是'繆斯'的時候百般愛護，不是後棄之不顧？”冷笑。
“當然，我的心是有限的。”黎淵表示自己的做法完全沒毛病，“隻有我的'繆斯'能夠入駐，那些人經受不住落差崩潰後的樣子簡直醜陋至極。”
一個有點嫌棄的表情轉瞬即逝，黎淵臉上掛著弧度不變的微笑：
“要知道”
“不美的存在不入我眼。”
黑發的男人這樣說著，鏡片後的雙眼明明是笑著的，純黑的眼瞳中卻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不是在評價曾為他的離去要死要活的'前繆斯'們，而是什麽過眼不入的路邊雜草。
“不過放心，克裏斯你如今依舊是我的'繆斯'哦～”
坐在沙發上，克裏斯溫亞德雙腿交疊，對於黎淵的話隻是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別忘了和我的約定就行。”
“當然、當然。”
“這本雜誌我記得是我剛加入組織後不久拍的，”黎淵轉移話題，“可惜能夠讓我拍攝的隻有'克裏斯溫亞德'，沒法留下初見時那副'染血的維納斯'的畫麵可太讓人遺憾了。”
[係統：探測到重要節點補完征兆……]
“你還真是大膽呢，”聽到黎淵提起二人的初見，克裏斯饒有興趣地開口：“那是你第一次見到殺人現場吧？Asti”
“而且'染血的維納斯'？為什麽不是雅典娜？”
“畢竟維納斯才是代表美的女神嘛，”
專心應付克裏斯溫亞德的黎淵沒有注意被他縮到視線死角的係統彈窗，他決定在這裏解決貝爾摩德的“認可”，加入組織劇情。
“生死不過是生命的一種存在方式罷了，隻有美才是永恒的。雖然和克裏斯的初見沾染了死亡的陰影，但卻意外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麵呢”
“為了'染血的維納斯'的誕生而死，想來那位先生也是幸運的吧！”男人以詠歎調，讚頌著一個無辜生命的逝去。
[係統：重要節點補完即將開始，抓取中……]
“哎呀，”
妝容精致的雙眼微微睜大，克裏斯溫亞德用甜蜜地聲音開口：“你可真是個小混蛋，Asti～”
黎淵不答，隻是嘴角掛著和克裏斯溫亞德一模一樣的弧度，略微歪了歪頭。
起身，克裏斯溫亞德身上本來有些鬆鬆垮垮的寬大風衣慢慢被撐起來，黎淵發現隨著起身的動作女人的身高也憑空長了幾分。
抬手挽起披下的長發，克裏斯走向公寓大門。
“需要我送你一程嗎？”黎淵坐在沙發上沒動。
“好好散你的心去吧，”拉開門，克裏斯轉身，將食指豎在唇前，警告：“記住我們的約定，以及———不要多管閑事。”
“當然，我從不食言。”
黎淵看著除了臉以外身材大變的克裏斯溫亞德帶上門離開，幾分鍾後，確定門外沒有任何動靜之後終於放鬆了一直暗暗緊繃的身體。
將從廚房摸到的HK VP9收進沙發夾層，黎淵將茶幾上兩杯水倒入下水道，直接扔了杯子。
把整個公寓全部翻了一遍，書房、臥室、客廳加起來找出五個切聽器，黎淵全部碾碎了和其他生活垃圾混在一起，決定要盡快去備一套探測器，順便自己也弄點切聽切照設備。
'要不匿名找阿笠博士買吧他的東西都挺黑科技的……'
想著沒邊際的事放鬆大腦，黎淵這才發現一直在視線角落閃爍的係統彈窗。
[係統：抓取完畢，重要節點補完開始，正在傳送……]
待黎淵剛剛看清這行字，世界停滯。
眼前一黑，數秒眩暈後，黎淵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公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