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遭遇不測……在場的機甲師沒敢繼續往下想。
“不會的！”
“別多想！”
說不多想很難說服自己，他們又想到先前在次防禦區裏看到的短暫影像，當時趙樂傑頂著防護罩挨打的畫麵仿佛曆曆在目，尤其是那高頻的能量輸出，可見當時的場景有多麽艱難。
他們趙副隊都那麽辛苦地撐著能量罩，那至少是50%以上的輸出，要是再遭遇另一隻S級汙染物……
“他身邊有其他機甲師跟著。”戚司城看著這群汙染物屍體，簡言道：“在沒有找到他的機甲之前，一切還是未知數，兩兩分組在四周找一下，重點關照能量痕跡！”
其他人趕忙行動。
胡羅布看著這些，不覺發問道：“如果真出大問題，你要怎麽跟管理局聯係？”
“隻能是基地高塔。”戚司城神色有些古怪，“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這些汙染物的刀口太幹淨了，像是機甲的武器造成的。”
胡羅布道：“怎麽可能！？對付這麽多汙染物根本沒必要啊！”
甩掉就可以了，何必要殺，而且殺起來還費能量。
在這樣的環境裏，能量就是命，他接著道：“哪個傻子會幹這事，還有這切割痕跡，這麽精細地挖出材料要精準調節能量。”
浪費能量殺汙染物還有可能是情況特殊，但誰會傻到用能量去挑揀材料？？
戚司城：“那可能是我多慮了。”
第一星域曙光星係星網，聚集在天域星管理局官網的網友們開始敏銳地發現不對。
從緊急通告發出去到現在，天域星沒有再更新消息，而最初進去的基地戰隊也隻有三支，沒有增加支援的打算。
戰隊出緊急任務，管理局會保持消息的實時性。
這種緊急封控比平時汙染區任務嚴重多了，普通任務各個汙染區管理局也會隨時播報情況，而這次相較嚴重的封控卻遲遲沒有消息。
【斷聯，這麽多個小時還沒消息，情況看起來沒那麽簡單啊！】
【這該不會出事了吧？有對應的救援措施嗎？】
【管理局一般都有應急措施的，好像是出重大問題的話，會請求軍部幫忙。】
賽級汙染區內部檢測係統全黑，官網完全看不見裏麵的實時情況。
越是沒消息，關注天域星汙染區狀況的網友越來越多，不知道從哪走漏的消息，一個網友突然在虛擬星網的公共社區透露道——[好像出大問題了，聽說航線封了之後躍遷係統沒再啟動，可能是躍遷係統壞了。]
躍遷係統壞了！？
那可是賽區汙染區的躍遷係統，擁有星盟現在先進的躍遷設備，什麽樣的緊急情況才會導致對內躍遷出問題？
【星盟的躍遷係統不是一直很穩定嗎！（害怕）】
【沒可能壞了，大概率是天域星內設備毀壞，導致兩點躍遷出現問題。】
【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現在就算派人支援也沒辦法進入汙染區了，隻能靠汙染區裏的機甲師解決問題。】
原先網友們還以為能快速解決問題，沒想到居然出現這樣的異動。媒體聞風而動，紛紛開始跟蹤報道天域星汙染區的情況，各種捕風捉影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
工作人員進入氣氛緊張的會議室，忐忑地詢問道：“主任，現在網上的消息已經壓不住了，星盟那邊來問需不需要軍隊幫忙？”
這本來就很難壓住，天域星作為賽級汙染區，平時沒有開放，可在星網上的官網有即時係統播報著汙染區內的情況，這一出事，播報係統也隨之出現問題，短時間內沒出任何反饋的情況下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讓其他部門針對目前事態出具公告說明。”負責人來回走動著，現在的情況不上不下，“星盟那邊把通訊接過來，係統還沒能恢複嗎！？”
工作人員道：“不久前KID的沈老板幫忙修複了檢測器，我們試圖接入AB兩個基站點，恢複了一小部分汙染檢測功能。”
主任皺眉：“不能完全恢複？”
“恢複不了，AB基站點是因為先前的機甲師給係統更新了補丁才能勉強連上，現在天域星的係統還是半崩潰的狀態，對外完全封閉，我們是走了捷徑。”沈星棠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倦色：“還是那句話，想了解所有情況，除非你把整個汙染區的防禦係統破壞掉。”
工作人員把數據調了出來，“有個很詭異的現象，天域星上區域汙染值驟減。”
驟減？！主任驚喜道：“難道百歲蘭被處理了！？”
天域星汙染區的汙染數值是根據區域內汙染源跟汙染物綜合判斷，汙染值的驟升必定伴隨著汙染源的異變或者誕生，而汙染值的減少隻能是區域範圍內具備威脅的汙染物減少了。
“不……我們從側麵檢測數據中看到基站點C附近的汙染值在4個小時前確實有個明顯的變化，但很快就穩定下來，還是在6000以上，說明區域內依舊存在S級汙染源的可能。”工作人員看著檢測圖，原先密密麻麻的紅點變少了，“基站點C附近有一個區域的汙染物大幅減少。”
會議室裏其他人無法得知具體的情況，隻能從這些側麵數據分析。
聽到這裏，疾風跟YDS兩個基地的負責人臉上的神色稍有鬆解，YDS負責人道：“看來是機甲師們開始行動了，YDS也有對付S級汙染物的經驗，我們無需太擔心。”
旁邊疾風基地的負責人皺眉道：“不對勁。”
主任盯著檢測數據看，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不對，這死亡的汙染物超過300了。”
YDS負責人驚愕道：“300？？？”
如果說死一部分汙染物還可能是機甲師清剿，可一下子死這麽多，肯定不是機甲師的作為。
“在過去4個小時時間裏，超300數的汙染物陸續死亡。”工作人員緊張道：“主任！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多汙染物大量死亡的情況啊！”
其他工作人員神情恍惚：“這是什麽情況？？蝗蟲汙染物過境也沒這麽誇張。”
疾風基地負責人：“可能是高級汙染物進行捕獵。”
沈星棠看著這個情況，她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不覺得這是捕獵，如果是捕獵，這隻汙染物的胃口還挺大的，能持續進食4小時。可她又找不到別的理由，能在汙染區裏弄這麽大動靜的，不是汙染物就隻可能是機甲師了，該不會吧？
主任終於下定決心，“這情況明顯不對勁，立刻請求星盟支援！所有責任我一人承擔，務必保護我們所有機甲師的安全！”
……
天域星汙染區，基站點C點外3公裏處次防禦區內。留守在這裏的機甲師們個個神色嚴重，擅長技術工作的機甲師圍在次防禦區的控製室內，盯著始終不見變化的總控係統，臉上都帶著愁容。
“我們剛剛負責出去偵查的機甲回來了，說是附近的流沙消失，還有他發現一部分疑似被切割過的汙染物屍體，這大概算是好消息。”
機甲師疑惑：“切割過……！？”
匯報消息的機甲師道：“對，而且死亡的數目很多，他說他回來的路上看到不下50數的屍體。”
“不一定是好消息。”坐在控製室正前方的機甲師操作著不太熟練的係統，“一個小時前我們發現東南方向3公裏開外那邊的傳來的汙染物報告存在問題，汙染物反應變弱了，地基雖然壞了，但是檢測的報告還是具有一定參考性。”
汙染物反應變弱的最直接原因是區域範圍內汙染物的數目減少，要是換在平時他們會覺得這是個好消息，可現如今是特殊情況，這麽詭異的沙地廢墟環境——
異常聚集的汙染物、惡劣的環境，每一點變化都是致命的。
“這個區域離我們不到幾公裏的距離。”機甲師心情有點沉重：“很大可能那個S級汙染物就在防禦區外邊待著。”
他們已經被困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能源的短缺、陣容的不完全，以至於他們很難進行下一步計劃，隻能等外出的機甲師帶來新的消息，才能解除這裏的困境。
三位機甲師意識到問題越來越嚴重。
“劉哥，我們這邊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有個機甲師問。
劉哥心情沉重：“現在隻能等其他消息了，KID的霍焱跟鹿溪還沒消息嗎——”
話還沒說完全，隻見控製室外有個身穿作戰服的機甲師匆匆跑了進來，“霍焱跟鹿溪回來，他們帶回來了幾台機甲！好像是新進來的機甲師！”
劉哥喜出望外：“新機甲師！？”
“什麽！”
“管理局派人來支援了嗎？！”
“快快，一起去看看。”
次防禦區外有停機點，不遠處幾台機甲越過汙染物的包圍，直接擦進了防禦區的防禦牆，在停機點刹車的時候在地麵上擦開一道黑色的痕跡，機甲上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幾位跑過來的機甲師們一走近就聞到汙染物那股腐臭的氣息，看著機甲上這些痕跡，劉哥的心情更沉重了，他們這幾人一定經曆了與汙染物凶殘的戰鬥。
“是KID的機甲師！還有一台藍色機甲，那好像是疾風！”
劉哥急忙衝著身後喊，“有沒有人受傷？快去把治療針劑拿過來！”
汙染物裏機甲師本來就不多，救援的機甲師不能再出事！
外邊幾個機甲師焦急如焚，就在他們喊了多次沒回應，打算撬開駕駛艙的時候，幾台機甲的駕駛艙打開，身穿作戰服的機甲師們從駕駛艙裏下來。
機甲師們還沒靠近，就聽到他們的討論聲。
“可惜能源不夠用，不然剛剛東邊那撥汙染物還能清理掉，那可是響尾蛇！！”
“沒事啊，充完能我們再出去，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剛剛收割完金蠍材料的一行人滿載而歸，個個神采煥發，除了趙樂傑。
趙樂傑的機甲能量隻剩下2%，他的機甲裏的存儲倉堆滿了一大堆金蠍的殘肢毒囊，但凡這個防禦區外再多幾圈汙染物，他就隻能等著其他人出去外邊把他拖回來，好在上帝還是眷顧他，沒讓他陷入那種悲涼的境地。
“你們是不是有點問題，要是我們回來的路上撞見那個S級的家夥怎麽辦！？”趙樂傑忍不住說道：“清理完那堆蠍子還不夠，你們還要繞遠去打那群蛇！？”
這說來就可氣，趙樂傑本來以為他們清理完那群金蠍之後就結束了，誰知道打完之後林垚看見遠處還有幾條A級響尾蛇，二話不說就開著機甲衝了過去，衝也就算了，KID一群人還跟著衝。
衝完他們還要追著打，差點就要追出好幾公裏的距離，要不是遇到強風流，他真相信KID這群人能把天域星的汙染物都殺光了。
季青鋒道：“A級響尾蛇不好抓啊！”
鹿溪順著解釋道：“這裏的響尾蛇很少聚集在一起……市場上晶石也很貴。”
趙樂傑：“……”
算了，當他沒說話吧，跟KID這群人解釋不通。
所有機甲師都下來了，趙樂傑剛下來沒多久，回頭看去的時候就注意到一個人。
除了他，周圍人也與他望去同個方向。
KID幾人的麵孔他還算熟悉，就算沒怎麽打過照麵也見過照片，隻是在KID一眾人裏有兩個陌生的麵孔。一個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就站在那台槍炮機甲旁邊，身上帶著顧冷冽的氣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給人一種好相處感覺，卻又像是隔了千裏之外。
除了他，還有一個人更突出。
在一堆穿著作戰服的機甲師裏，還夾著一個穿著工裝的年輕人。機甲師穿作戰服是為了更方便精神共感，使得與駕駛艙內神經觸|手的對接更流暢，沒有穿作戰服的年輕人，一眼就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遊溯看向應沉臨，長袖的維修工裝服遮住了他的機械義肢，工裝腰帶緊緊勾勒著他的腰腹，瘦削的身材混在人高馬大的機甲師裏更顯小了。
大概是手不舒服，應沉臨的右手揣在工裝外套的兜裏，沒怎麽動。
應沉臨剛從駕駛艙下來，轉身就瞧見一個東西朝他丟了過來。
他伸手一接，發現是一個防汙染的隔離器。
遊溯看了他一眼，“戴上。”
作戰服有隔離效果，沒有作戰服的他隻能靠隔離器。
“謝謝。”應沉臨抬眼，注意到周圍陌生的機甲師們。
單兵跟團戰分別是兩個領域，賽事也基本錯開，早年參賽的時候，他因為受未成年保護，為避開媒體，經常走的是賽場的特殊通道，打過照麵的機甲師很少。應沉臨對單兵機甲師還有印象，但對團戰機甲師十分陌生，認機甲還好，認機甲師他是一個也沒印象。
先注意到的是與他一同從機甲下來的幾人，趙樂傑跟季青鋒差不多高，作戰服臂膀處壘著肌肉，留著個時髦的光頭，霍焱的長相一如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健碩高壯，長相俊氣。站在他旁邊鹿溪隻到他的肩膀高，長發高高束起，與沈星棠明豔的長相不同，她長相清秀，給人感覺溫婉平和，似乎性格很好。
在旁邊等著的劉哥正打算上前去跟KID的人打聲招呼，順帶問問霍焱的情況。剛靠近就看到KID有幾個機甲師又往駕駛艙的位置跑，似乎要去拿什麽東西。
“霍焱你們總算回來了。”劉哥神情嚴肅：“不久前我們檢測到外邊的環境發生了變化，正好是你們過來的發現，路上你們有沒有發現大量死亡的……”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機甲裏傳來聲音。
“哎前麵的兄弟，讓個位置我們放東西。”
“對對對，退後個幾步。”
霍焱見狀道：“老劉，有事一會說，我們先把東西處理了？”
“處理東西？”劉哥剛退後幾步，隻見幾台機甲的存儲空間被打開，各種各樣的殘值晶石從天而降，濃重的血腥氣迎麵而來。
金蠍的肢體跟毒囊、沙鼠的皮毛、響尾蛇的晶石……不止是劉哥看呆了，旁邊的機甲師也愣在原地。
季青鋒倒完東西就快步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不知道從哪順來的分解器，“來來來分贓了，咱們一共6人，把東西按照六等分，老趙，你有特別需求的東西嗎？”
趙樂傑看著某些自己親手拆解出來的材料，沒眼再繼續看下去：“沒有需求。”
林垚：“啊？這東西強化老貴了！”
“我們基地強化材料都有專門的維修師準備，一般不會用金蠍跟沙鼠。”趙樂傑說到一半，看到周圍怪異的眼神。
季青鋒點點頭：“我知道，不愧是曙光第一基地。”
林垚順著道：“武器強化450萬。”
趙樂傑：“……”
霍焱這才想起來旁邊還站著其他人，他扭頭看向神情怪異的劉哥，開口問道：“老劉，你剛剛說東南方向的汙染物？我們來的路上沒遇到S級的家夥，就撞見之前堵我們的金蠍群。”
劉哥：“……”
屍體都在這擺著了，他沒有眼瞎！
旁邊的機甲師們更是沒話說，看著一堆汙染物材料以及忙著分贓的KID眾人，那群原先困擾他們的金蠍此時已經麵目全非，甚至他們還能回憶十幾個小時前衝擊基站高塔時這群汙染物凶殘的模樣。
現在沒了，隻剩下一堆的材料。
應沉臨習慣性觀察著人，隨後注意到周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見其他人在分著材料，他想起來要辦的正事，與霍焱說了一聲：“我去拿工具。”
霍焱走到KID幾人旁邊，問季青鋒：“新來的機甲師看起來比林垚還小隻啊！”
“不是機甲師啊。”林垚小聲解釋道：“棠姐不讓我們外說他的事，沉臨是我們基地的維修師。”
鹿溪一愣，“維修師？可維修師為什麽進來汙染區這麽危險的地方？”
“這還不是我們幾個都不會搞那什麽修複程序。”
季青鋒順口道：“沉臨他會，我們就把人帶過來了。”
鹿溪猶豫了下，疑惑問道：“程序不是自動的嗎？”
季青鋒：“？”
霍焱接著說：“任務資料裏有附件，自動程序很簡單的，把線口插上就好了。”
“可遊溯跟我說——”季青鋒扭頭看向遊溯，隻見對方十分坦然地看著他。
“哦是這樣嗎？”遊溯目光淡淡，輕飄飄說道：“那到時候你們搞定就行了。”
季青鋒：“……”
他跟林垚被遊溯糊弄了，這人鐵定知道，還不告訴他們！
趙樂傑沒聽到KID竊竊私語的聲音，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應沉臨，直到對方繞到機甲後麵，他才收回目光。
KID的實力，他之前有所了解，但經過過去近十個小時的合作配合，他實在是有點看不透KID。季青鋒跟林垚的實力他清楚，霍焱跟鹿溪在上賽季也打過交道，唯獨另外兩台A級機甲，他實在看不清路數。
配合起來一如既往地亂，可這亂糟糟的配合卻能解決S級汙染物以及那麽多的B級金蠍。
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近衛機甲跟槍炮機甲，他現在肯定這兩人就是當初視頻裏巴努特KID的兩個外援，槍炮精準操控的實力太嚇人了，反應能力跟阻擊準度在曙光星係可以說是排在前幾的槍炮，可他卻沒在聯賽中看到過這人的身影。
近衛的實力忽高忽低，打S級汙染物的時候出過亮眼的操作，可在對付金蠍的時候他又弱了下來，甚至還漏過一兩隻金蠍，而有一點，他覺得可怕。
那個人的大局觀很嚇人，就好像什麽細節都能注意到，包括敵人的，也包括隊友。
而且這人的膽子是真的大，換在平時，誰會在能量貧瘠的情況下選擇去清剿汙染物？可這人非但做了，還帶著KID眾人一起，他敢說，KID的人敢從。
能在危險的環境裏快速反應，給每一台機甲找準定位，隨機應變，不慌不亂地找到敵人漏洞……像是站在上帝視角看著戰場。膽識魄力、冷靜沉著，這種素養，稍作培養那就是一個難得的機甲聯賽指揮。
“老趙，愣著幹嘛？”季青鋒喊道：“快來幫忙。”
趙樂傑一扭頭看到努力分贓的KID的眾人：“……”
他分不清了，分不清KID這群人到底是天才還是蠢材。
“霍哥，你們這機甲的能量怎麽隻剩下這點。”有個機甲師走過來，在這樣的環境裏，機甲能量消耗完可是大事，說明他們這邊隊伍的戰鬥力又減少了一些。
霍焱聞言笑道：“哦這樣啊，我們的能量剛剛都用來殺這些了。”
言罷，他還指了指旁邊的材料。
劉哥：“……哥，你考慮過能量不足的情況嗎？”
留守在次防禦區裏的機甲能量大多消耗了很多，備用能源在試錯衝高塔的過程中消耗了大半，本以為管理區來支援能解決這個問題，可這些機甲的剩餘能量，看樣子不太像能硬闖基站點C。
霍焱繼續處理著材料，語氣輕鬆道：“沒事，問題不大，咱們這能源倉在哪？”
劉哥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道：“能源倉的話在防禦區裏麵的能量點，就能源轉換室那邊，你問這個幹什麽？”
“這個啊。”霍焱撓了撓頭，看向機甲後麵，“這個得我們基地的人來解釋。”
機甲師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剛剛那個穿著與眾不同的年輕機甲師不知何時已經背上一個維修包，往他們這個方向過來。
“你好，請問能源倉在哪個位置？”
應沉臨背著維修包，走到眾人麵前。
其他人：“？”
次防禦區是個小基站，一般用來輔助主基站高塔的運作，為了保證係統的運行，每一個防禦區裏能量都是充足的。能源倉位於次防禦區的地下，用來支撐整個區域的所有設施運作，他們擁有管理局給的權限，可以自由出入防禦區內任何地方。
聽說一行人要去能源倉，機甲師們基本都聚集過來。
“這是要幹什麽？”
“不知道，突然問了能源倉的地址。”
趙樂傑落在人群的中間，聞言道：“還能幹什麽，緊急征用點能源。”
機甲師：“征用能源？？？”
可這地方的能源跟他們機甲所用的能源不一樣啊！天域星汙染區作為賽級汙染區，為了維護公平的比賽環境，根本不會在內部設置多餘的能源點，他們機甲能量不足的時候也想過從防禦區裏找找能源補給，翻箱倒櫃也沒找到一管機甲能源。
防禦區內確實有部分能源可以供給機甲使用，可前提是要讓管理局把這些能源的輸出管道空出來，不然混在一起的能源根本不能供給機甲使用，不匹配的能源隻會燒壞機甲的部件。
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他們在裏麵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更何況跟他們完全斷聯的管理局。
機甲師們滿頭疑惑，可帶著維修包的那個年輕人已經進了能源倉。
寬大的空間裏，正中間的位置佇立著一個大型的能源裝置，各種各樣的運輸管通過該裝置向防禦區內各處輸送運轉的能源。
應沉臨放下維修包，捋起衣袖，戴上了維修手套。
他的手剛剛一直被衣袖跟維修包遮著，這會露出來，周圍的人目光瞬間不一樣了。
霍焱的神情忽然一怔，他看到應沉臨的右手，“那小孩的手。”
“機械臂。”遊溯倚在旁邊的牆柱上，視線平平地看著應沉臨：“不止是手腕，他的手臂也是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