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立像坐像

“你可別亂說,這說不定真是什麽手訣呢?”談瀟打斷了林仰嘲笑童子賣萌。

林仰嚇得打了個嗝,“真的嗎?”

談瀟一臉神秘地道:“不好說。”

……怎麽說也是老相識了,不錯,正在比心的乃是東廚司命座下守飯童子。談瀟沒預料這裏有他,更沒料到守飯童子還……嗯,如果他沒猜錯,這個心應該是對他比的。

看著守飯童子雕像那比心的動作,談瀟也覺得有點好笑。

“這是什麽手訣?”手訣向來是有其寓意的,孔宣自覺也見了不少手訣,這個卻不知是哪個教派的,但民間那麽多法教,可能比較偏僻。

孔宣說著,還自己比了比,好奇地看著手指猜測,這看上去像什麽意思?

談瀟按著他肩膀踮腳道:“愛你。”

孔宣渾身鮮血都凝固了兩秒,心髒倏然收緊,隨即像擂鼓一樣跳起來——縱然他已經在兩秒後想明白了,談瀟說的是那“手訣”的意思。

在家裏時孔宣未能引出談瀟那句話,此刻他猝不及防聽到,隻覺得自己心極不爭氣狂跳個不停,腳步也凝滯了不能動彈分毫,光是要掩飾現在的慌張就很困難了。

“不是說司命廟很靈驗,咱們既然來了,也拜一拜吧。”林仰把自己身上一塊小麵包拿了出來,放在供桌上,其他人見狀,也各自放了點零食上去。

大家非常虔誠地拜了拜,盡顯年輕一代迷信風采。

林仰說:“希望您保佑我學習進步哈,這個在不在您保佑範圍?要是不在,讓我享享口福也行。”

都許完願了,發現就談瀟和孔宣沒動。

談瀟主動說:“你們知道的,我自己家神都拜不完,出去不能亂拜。”

這個可以理解,那孔宣呢?

孔宣抬了抬下頜,“不拜,我要靠自己的努力。”

林仰罵罵咧咧:“你了不起!你清高!”

哈哈,清高倒不至於,孔宣是受限於規則根本沒法作弊。談瀟招呼道:“拜完就走吧,晚上有好吃的,我媽說了農莊菜很不錯的。”

這話是從談瀟嘴裏說出來,就特別可信。

“走了走了。”

大家爭先恐後出廟。

孔宣也負手優雅地踏出去。

於貞貞蹲下來係鞋帶晚了一步,看到孔宣動作凝滯了一下,靠,怎麽同手同腳的?

她欲言又止,抬頭一看,談瀟眼中含笑,卻也不提醒人家,她腦子一卡,“呃……”

談瀟收斂了笑意:“走啊班長,回去了。”

於貞貞摸了摸臉,怎麽感覺……嗯,可能我CP腦了。

孔宣半道上倒是自己調整過來了,隻是一回度假農莊,他又給大家一個好大的驚喜,站起來道:“爾等稍待,我也有幾道菜要做。”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起起哄。

“哇哦,孔宣還會做菜!”

“這要不是談瀟生日,誰能知道,孔宣還會做菜?”

“真的假的哦,好奇孔宣的手藝怎麽樣誒。”

孔宣淡然一笑:“廚藝精湛。”

連談瀟都有點驚訝,遲疑地道:“你是打算去下幾道餛飩嗎?”

他就教了孔宣這個。

“……”孔宣破防,“才不是,我偷學了你好幾道菜!”

談瀟這才反應過來,恐怕是孔宣要給他的生日驚喜,看著孔宣氣咻咻地找了個工作人員帶自己去廚房,在後頭補了一句:“期待!”

孔宣一走,林仰立刻笑起來:“聽到沒,偷學,偷學那可是要有條件的。”

那就是看過談瀟做飯很多次哇。

“你們剛才去司命廟啦?”此時,農莊老板過來和小朋友們打招呼,“怎麽樣啊?”

“挺好的挺好的。”林仰當然不能說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誇道,“很宏偉啊,那麽高,頭都要碰到屋頂了。”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了,其實他想說的那廟宇對灶王爺來說也太逼仄了,差點就要撞到腦袋。

老板卻是好笑地道:“你們沒去廟裏呢吧?我們那司命像哪有很高。”他懷疑這些小孩老遠見著廟的外觀就覺得沒啥可看的,跑到周圍玩兒去了。

“啊?我知道那廟不是很大,我是說它相對整座廟來說比較大,也有三四米高了嘛。”林仰趕緊道。

“三四米?你們絕對走錯地方了吧,跑隔壁村去了?”老板疑惑地道,還從手機裏調出照片,給他們確認廟宇的外觀,“裏麵是個灶王坐像,沒那麽高。”

林仰立刻叫出來:“不是!明明是個立像!我們沒去錯,正麵寫著司命廟,我們還供了吃的。”

“你還不信?”老板直接滑到下一張照片,正是一張灶王坐像,“那就是你們看錯了唄,在神台上看著高罷了。”

林仰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真的不是換了一張神像嗎?我怎麽記得,是個立像……”

他看向其他人,有人和他一樣注意到是立像,說好像不是坐著,也有人並沒在意站還是坐,抬的又是哪隻胳膊之類的細節,畢竟廟裏還幾個像,灶王全家福了。

“呃,是站著的吧?”

“也可能是坐著,看這張好像又是這樣……”

就算是記得像是立像的,看到照片後都感覺記憶有點混淆了,本來去玩的時候就隻是隨便看看。

“你們這叫集體記憶偏差啊。”老板知道的還挺多,“就跟有些人不約而同覺得某個明星名人已經去世了,還看到過新聞,其實根本沒有。其實有可能是從某個角度,看上去像站著吧。”

是這樣嗎?要不要明天再去確認一下啊,難道我真的看錯了,林仰茫然地看向談瀟:“瀟仔,你快告訴我,到底是站著還是坐著。”

談瀟眼力好,當然注意過那是尊站相!

他心中隱有猜測,卻不好說出來,此刻麵對林仰迷茫的目光,談瀟隻能再次睜著眼睛說瞎話:“嗯……好像是坐著……”

……

那邊林仰麵對談瀟回答正在淩亂,惹得司命像不敢端坐的孔雀大神正站在廚房,對著幾口土灶,緊皺眉頭:“這是什麽?”

“你不是要做飯嗎?”工作人員笑嗬嗬地道,“怎麽,隻會用集成灶啊,我們這裏都是做鄉裏土菜,柴火飯,特意用這種灶,客人就喜歡呢。”

孔宣:“……”

他偷師的是現代灶!都已經想好上來便瀟灑地點火燒菜,一氣嗬成端出去了,這要怎麽用!

“你還做不做?不做就算了哦。”工作人員問他,其他大師傅都已經開始炒菜了。

“……我試試!”孔宣別的不信,好強是一百分的。

他看看這廚房灶頭也貼著司命相,探身威脅道:“給我看著點火,還有你,下來,教我怎麽用這個灶。”

孔宣從畫像中揪出來一隻守飯童子。

“哎喲哎喲!”守飯童子被拎著後頸,兩隻腳倒騰著,差點不能著地,“放開我啊!”

它頗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就算是孔雀大神,也不能逼人打工吧。

“你之前居然敢對我的靈巫比心。”孔宣沉著臉,手按灶頭,“現在是你將功贖罪的時候了。”

什麽,比心居然犯法嗎?守飯童子想抱怨又懼怕孔宣武力值,恨恨地一腳踹開一隻碗,勺子用力往台麵一墩,“開始吧!”

農莊的工作人員去旁邊打了個轉,想回來收拾想象中的殘局時,卻見那個大少爺樣的學生已經持著大勺在順暢地炒菜了,火候也正好,灶頭幹幹淨淨,調料都分毫不亂。

而且單手就能拎起大鍋,動作優雅至極。

……厲害啊,工作人員比了個大拇指。

工作人員一走出門,孔宣立刻大喊:“快點!下料了!!”

“啊啊啊我下!”守飯童子跑來跑去忙活,還給孔宣幹起了打荷的活兒,做完菜後,它舉著自己那根長長的勺子撥弄擺盤造型,點了點眼前三個盤子。

“油燜小龍蝦,東坡肉,還有絲瓜荷包蛋湯……這是靈師喜歡的菜色啊!”守飯童子發現孔雀大神很可能是在做菜給談瀟吃,又驚訝又覺得,孔雀大神也沒自己想的那麽壞。

它與孔雀大神對視一眼,似乎也有了共鳴,不約而同開口:“合作愉快!”

孔宣:“你幹嘛偷記談瀟喜歡吃什麽?”

守飯童子:“……”

孔宣已做完菜,哪有絲毫想象中的共鳴,鄙視地把守飯童子彈開了,帶上自己的菜就往外走。

守飯童子摔了個屁墩兒,坐在原地呆了幾秒,用力蹬腿打空氣拳:“啊啊啊啊!”

……

孔宣把自己做的三道菜端上來時,農莊的菜也已經上了兩道,但必然不如他這幾道吸睛,大家沒想到孔宣真的不但會做菜,而且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那道東坡肉,紅得極為瑩亮,肥瘦相間,光看就能腦補出其醇厚香糯的口感,表皮充滿膠質,必是要隨著濃濃的肉汁把口腔給糊住。

談春影聞了一下,“哈哈,像我兒子做的啊……是你教的吧?”

談瀟:“嗯,算是吧。”

孔宣把都擺在談瀟麵前,這個大家自然不反對,這當然要叫主角先嚐。

“這個東坡肉以前我們家做儀式,可受歡迎了,都是自己挑肉……”談春影已經和大家說起了做菜竅門。

談瀟夾了一隻小龍蝦,掰開取出白嫩的蝦肉,飽沾湯汁,燜製過程中已經十分入味,一口軟彈香嫩。

絲瓜就是農莊裏自種的,荷包蛋煎得金黃,和自帶清甜的絲瓜一起開湯,一個焦酥一個軟滑,湯汁濃稠,香到一塊兒去了。

“特別好吃。”談瀟一說完,就看到孔宣原本有點緊繃身體好似放鬆了一下,盯著他看的眼睛也飛揚了起來。

孔宣淡淡道:“下廚,不過如此。”

好似他真的隻是隨便炒炒就有這個味道了,但談瀟知道,肯定不知道練習多少次了,還得偷偷觀察他的調料分量。

一雙筷子緩緩伸過來。

“啪。”被談瀟架住了,看向林仰。

林仰:“行行好,我就是想吃下帥哥炒的菜是不是也特別傲。”

談瀟夾了一片絲瓜給他:“吃吧。”

林仰:“……”

“沒想到啊瀟仔,見色忘義。”林仰嗦了一口,感覺還沒品出味兒就沒了,他悻悻地去夾桌上其他菜,吃了一口白菜。

哢哢咬了幾口,林仰忽然愣了下。

他吃的是白菜沒錯吧?

為什麽是滿口回鍋肉的味道啊。

是我又看錯了吧?林仰迷糊地看了一下桌上的菜,然後陡然驚醒,這桌上哪有什麽回鍋肉!

滿桌熱鬧之中,林仰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又夾了一筷子香辣魚仔,放進口中嚼了幾下。

絕了。

這下是鮑魚的味道。

林仰咽了下口水,貌似鎮定地戳了戳旁邊的同學,問道:“你吃著,這是什麽味兒?有沒有股鮑魚味?”

那同學看著林仰,“你吃不到孔宣做的菜也能瘋?我跟你說我懷疑談瀟那都在安慰他……”說到這裏發現孔宣冷冷掃過來,趕緊閉嘴扒飯。

“……”瘋了,真的瘋了。

林仰忽然想起來自己白天在司命廟許的願,“讓我一享口福”,隻覺得後脖子一涼,坐立不安。再想起自己明明記得那神像是站著的,老板非說是坐像。

嚇死人了啊!!

就算是吃到好東西,但這種方式讓林仰覺得心髒都要不好了,而且開始腦補起來,這真的是灶神保佑嗎?我怎麽不覺得我有那麽好的運氣,看起來隻有我被眷顧了。有沒有可能,這根本不是眷顧,而是因為我笑話了那個童子,然後它就來捉弄我?

腦補完十八種劇情的林仰快飆淚了,現場氣氛那麽好,他們的悲歡卻不相通。

林仰把符掏出來舞了幾下,可是沒用,吃到的東西還是變了味道。他還不敢立刻說出來,怕被當成神經病立刻送去醫院。

滿腦子紛紛亂亂,直到一餐吃完,林仰一直有種待宰羔羊般的未知恐懼感。大家吃完後都跑去草坪上唱K,他也被遞了一罐可樂,喝一口,眼淚流下來。

是紅酒。

嗚嗚嗚這個真的不行,我還是個孩子我不會喝酒!

林仰受不了了,就算是好吃的,也得講道理吧,他真的很怕今晚牙膏都變味。

他哆哆嗦嗦地想找到談瀟,隻有談瀟有可能救他了。不是故意要破壞生日活動的氣氛,但是,他感覺,鬧鬼……不是,鬧神……真的要解決一下!

林仰在草坪上還沒找到談瀟,跑哪兒去了?

……

“哐哐哐!”談瀟看著把飯盆敲出節奏型,還一邊敲一邊哭嚎的守飯童子,一根手指揉了揉它的背,“好了好了,我聽懂了,就是說,那個菜其實是你配合孔宣完成的,有你一份功勞。”

守飯童子堅強地抹了抹臉,咬牙切齒地跺腳。

談瀟看向一旁的孔宣。

孔宣抱臂,冷冷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要不是他不熟悉這裏的灶台,根本沒有守飯童子表現的機會。

“你倆功勞三七開總行了吧。”談瀟道。

“三七開?”孔宣不悅地回頭,“林仰,你說應該是幾幾開?”

嗯?談瀟回頭,便看到林仰從窗外慢慢站起。

談瀟:“……”

林仰:“……”

林仰根本看不到守飯童子,他根本沒聽清楚功勞之爭,但聽到了更響亮的聲音,他顫顫巍巍地道:“瀟仔,你那個盆剛才為什麽會自己響?”

呃……

談瀟看了孔宣一眼,林仰在外麵孔宣應該察覺得到才對,剛才又沒發生什麽會讓孔宣走神的事情,但孔宣卻沒提示。

孔宣嘲笑道:“林仰怕是要做法事了。”

林仰:“!!”

談瀟若有所思,難怪孔宣不躲了,雖說語帶嘲諷,又何嚐不是另外一種同學情的象征,這別扭的小綠鳥,“林仰,你是又撞見什麽了,怎麽這麽倒黴?”

他和林仰關係也算好,掉馬倒沒什麽。

林仰淚奔,“你,我……”

談瀟是真巫師對他來說其實沒那麽難接受的,他可是被鬼托過夢,還經曆過談瀟主持喪禮的,導致此時此刻在震驚之餘,他居然有一絲意料之內的塵埃落定之感!

回想起來,果然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我知道就知道,你,你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林仰傷心地道,“可為什麽,孔宣看上去比我知道的要早多了?”難不成孔宣也是談瀟的同行?這一波終究是輸給天降了,人家人設比我的時髦。

談瀟無奈地道,“……你到底要不要先說一下,你這是怎麽了?”

林仰也不敢想那敲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恍恍惚惚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你說我這個,鬧神,怎麽辦……嗚嗚嗚,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好家夥,別人都是困擾被鬼纏住了,林仰這是被神靈賜福嚇到了。

難怪孔宣說要法事,鬼可以偷偷驅了,神隻能給林仰做個法,讓他好聲好氣謝過請其收回賜福了。這活兒也不是那麽好幹的,放到一般廟裏怕不是要七天法事。

還好談瀟有點關係,真的是一點,他看了看守飯童子,“你現在訴求就是不想要這個喂嘴裏的味道了是吧?你先別哭了,這是神靈的賜福。”

“賜福?別嚇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吃一口差點猝死。”林仰哭喪著臉,“我就想正常喝可樂,而且我真的很不解,咱們那麽多人都供奉了,幹嘛就整我一個啊。”

他觀察過了,肯定就他一個人有這問題,要是其他人,肯定還沒他這麽沉穩!

談瀟看向守飯童子。

守飯童子手舞足蹈地解釋了一下。

談瀟懂了,因為灶王廟的比較少,所以灶王爺還真算是挺眷顧這小廟,今天剛好也靈應了,又撞到這幾個學生,還上供了,那還不得展示展示。

但是呢,人家灶王爺也不會那麽大方,人人滿足一下,是從中選了一個。

“你是天選之子。”談瀟給林仰解釋了一下,讓他安心點,真的算是走運。

林仰隻看到談瀟和虛空裏的什麽東西交流了一下,不禁又是安心又是隱隱發毛,握緊了自己的符。

“我……不敢信啊!”林仰哭道,“你說現場有你又有孔宣,憑什麽我來做這個天選之子,什麽評判標準啊!”

“……幹嘛這麽貶低自己。”談瀟看看守飯童子,聽它揮著勺子說了什麽,陷入沉默。

“什麽?到底什麽?”林仰看談瀟沉默,害怕了,“我去,我就知道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價了,是不是看上我了,要我去給灶王爺做童子,吃頓好就要去了??”

還是孔宣嘲笑了兩聲,悠悠道:“據說,是因為灶神向來有個接濟落魄書生的喜好,他看來看去,就你最落魄,還帶頭祭祀了。”

林仰:“…………”

擦擦眼淚,林仰反而安心了點,挪動一下發麻發軟的腿,找了條板凳坐下,“這,這樣啊。”

“唉,誰讓你去海邊不防曬。”談瀟看了看林仰這難民般的模樣。

“哦。”林仰木然,他順了順胸口,“你……你有沒有把握給我處理這事兒?”

談瀟點頭。

“……哈哈。”林仰忽然笑了兩聲,在刷新世界觀之後,他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煥然一新了啊,“那就好,哇,知道你有這本事後,我安心了!我以後,還怕什麽?”

從叔公那一次後,林仰就經常在遇到一些真真假假的靈異事件時驚恐無比,真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是現在確定了認知,又知道好朋友就是巫師,他反而放心得不得了!

甚至,還有種滄桑感,咱也算經過事的人了,還有什麽嚇得到我?

“對了,你們再給我說說看啊,”林仰靠著牆,吊兒郎當地道,“白天那灶王像又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到底站著坐著的,你騙我是坐著的對不對?神像到底幹嘛站起來,久坐了活動一下啊?”

為什麽?看比心的守飯童子就知道了,這司命廟是有靈應在的,先前同學們在外麵還一口一個叫孔宣也去拜拜。

雖然沒有和孔宣一般降世,但神像可是他們在人間的象征,是一個道理。

談瀟看向孔宣。

和他想得一樣,孔宣漠然道:“他不敢坐著見我。”

林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啊……啊?!!

你又是個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