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接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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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的夜晚,於貞貞在同學群裏發了一條信息,然後遺憾地發現,過去十分鍾了也沒人理她!

不會吧,難道大家都在開卷,隻有我在轉發沙雕段子。

於貞貞突然害怕起來,趕緊翻開卷子刷題,剛陷入長考,手機震了一下。

她點開一看,陷入震撼,居然是孔宣!孔宣回複,並艾特她。

孔宣:【@貞才實學 為什麽登不上去?密碼錯了嗎?】

孔宣:【@貞才實學 不是度盤嗎?是哪個盤?】

孔宣:【@貞才實學 班長,快點。】

於貞貞:…………

震驚我一百年!

手機一下下震動,於貞貞都不知道說些什麽,槽點實在太多了!

孔宣進班群本來就晚,進去後還從來不發言,也沒有發過朋友圈,這是他第一次在群裏開麥。而且,眾所周知,這可是平時老被談瀟押著講題的孔宣。

同學A:【……活久見。】

同學B:【!!!!】

同學C:【@瀟瀟雨是不是你在登孔宣的號,想嚇我們是吧?】

同學D:【林仰震驚表情包.jpg】

林仰:【????】

一排回複迅速把孔宣的話都刷不見了,於貞貞大怒,好啊,原來你們都在線!

談瀟:【@孔宣班長發的是個段子,密碼諧音是瘋狂星期四,V她五十。】

孔宣:【V五十才能發題?@仰天大笑你借我五十。】

林仰:【……】

同學ABCDE:【…………】

這下可以確認,孔宣應該也是在開玩笑了。隻是大家不知道他心情咋這麽好了,都在群裏說笑起來,不維持高冷人設了?

於貞貞狂撓頭,因為她和孔宣坐得比較近,所以說和其他人不同,她感覺孔宣有點點不像開玩笑。

好像就是從端午紀老師和大家談了一番後,孔宣學習就格外專注、主動,以前雖然也學習,但老是透著一種完成任務的感覺,甚至要談瀟去催。

但這幾天,於貞貞看到孔宣是十分主動的,不但如此,他甚至會在別人說起報考學校、方式的時候,跟著聽一下。

哇,居然真的有突然開竅這種事,孔宣肯定是找到自己的什麽精神支柱了吧。

對於貞貞來說,她覺得自己的精神支柱,就是上了大學後,會擁有自己的相機,還有自由,到時候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也不知道孔宣是為了什麽,他一直給大家一種高高在上不在意世事的感覺,實在令人好奇。

正琢磨著,語音來電彈出,遮擋了對話框,於貞貞一看來電者,是她一個外校的朋友,陳穎禾。

於貞貞最早是在網上認識陳穎禾,因為大家都是南楚人,年紀也差不多,平時同樣會玩一玩塔羅牌。另外就是,於貞貞喜歡攝影,而陳穎禾是美術生,兩門藝術不分家,她們也經常一起討論這些共同點。陳穎禾會給於貞貞畫頭像,於貞貞就給她拍寫真。

隻是陳穎禾很少打語音過來,而且這都有點晚了,於貞貞好奇地接了起來:“小禾?”

……

已經過十點了,陳穎禾還沒離開畫室,她想畫完最後一點。這張畫的是靜物色彩,可恨的是又不知道誰把靜物給吃了一個。

靜物靜物,怎麽老會動啊!

同樣是高三生,美術生的壓力可能來得更早,因為他們要先應對年底的聯考,這幾天大家也都在討論暑假去哪裏畫畫的事情。

陳穎禾畫得有點疲勞了,抬起頭來,看到牆上自己的畫,眼中流露出欣賞:我靠,我畫得真好!

這張畫是上次畫室的人像作業,她的作品拿了第一名,作為優秀作品被老師掛在了牆上。

“嘎——”

陳穎禾聽到背後挪動畫架刺耳的聲音,不禁皺眉,真是打擾心情啊。

但她也沒想回頭,隻是悻悻地低眼繼續畫畫。

“嘎——”

又是一聲。

這下陳穎禾有點不耐煩了,“大壯你就不能搬著嗎?非要拖?”

她說的是畫室裏另一位同學,平時就數他們在畫室裏待得最久,今天大家都陸陸續續回去了,想來剩下的除了她也就隻有大壯。

大壯沒回話。

唉,我是不是太暴躁了。陳穎禾心虛地轉頭,“我是不是凶你……”

後麵並沒有人,陳穎禾頓住了,是畫板擋住了嗎?她從下麵看去,毫無規律的畫板腿兒之間,也沒看到腿和鞋子,空空****的,畫室裏,隻剩下她了。

“不是吧?”陳穎禾首先是覺得好笑,破畫室還鬧大耗子是吧,哦不對,她想起家裏老人說,可不敢叫耗子。耗子這麽有靈性的動物,北方要尊稱灰仙,南楚也要喊一聲“高客”的。

唔,所以說靜物水果不見了也不一定是哪個同學吃的,可能是耗子,難怪沒人承認呢。

陳穎禾低頭摸起手機,打開畫室群,剛好就看到大壯之前的發言,說起回家路上被燒烤引誘,果然已經回去了。

就是這一低頭,“嘎”,又是一聲響,陳穎禾迅速抬起頭,還是什麽都沒有。

後知後覺的,背後冒起了冷氣一般,渾身發涼。

這次她可是立刻回頭了,就算是耗子,也不可能跑這麽快啊,影子都不見了。而且這一次,陳穎禾甚至分辨出了動的是哪一個畫板,

陳穎禾坐在最靠前的位置,身後的畫板都是錯落開擺放,此時,有個很明顯空缺,是好幾個畫架畫板被搬開造成的。

從陳穎禾的視角看去,那個空缺就像是……就像是……

怎麽形容呢?

她突然想到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推開中間阻擋的畫架,要接近她!

陳穎禾想站起來,可是她心跳實在太快了,血液上湧,而兩條腿就像陷入了泥水中,難以動彈,她保持著回身的動作,甚至不敢轉回去,就怕一回頭或是一動彈,那個“東西”就會在一瞬間推開所有畫架了。

不要說動,她甚至要不敢眨眼了,眼睛睜大不停看著眼前的一切,是否哪裏會產生變化。

明明畫室裏光明大作,亮堂堂的,陳穎禾卻覺得這燈光讓她眼睛難受,又或者是因為一直沒眨眼。

外麵什麽聲音也沒有,這個點別的學生都走了,明明平時她還會嫌棄外頭的車流聲、夜宵攤聲音太吵鬧了,此時卻在心中呼喊,你們都上哪兒去了?

哪怕有點聲音,也能讓她不那麽害怕啊。

陳穎禾感覺到心還在喉嚨口狂跳,頂得一下一下難受,但膽氣慢慢恢複一點,感覺自己就像在和什麽無形的東西對峙。她一手捏住美工刀,另一手劃動微信,點了最近聯係人,撥打通話。

“小禾?”

朋友的聲音響起,讓陳穎禾心裏又好一點了,“貞貞,我跟你說,我現在在畫室裏,我懷疑……”

她說到這裏頓住了,有點不敢直說,轉而暗示地道:“我可能碰到了,你過年的時候,遇到的東西。”

於貞貞迅速反應過來:“我去,你一個人嗎?那你不要掛,打開視頻,快點離開那裏。”

陳穎禾把攝像頭給打開,還對著畫室內照了一圈,“有沒有感覺到不對?”

“我怎麽感覺得到。”於貞貞狂暈,“哎,你把刀帶上吧,不是說刀什麽的比較凶,可以辟邪。”

“是嗎?還有沒有什麽方法?”陳穎禾的包還放在畫室最後麵,但她也不敢去拿了,在視頻另一頭的姐妹陪伴下,拿著美工刀就往教室外走。

才一轉身,身後畫架又“嘎”動了一下,陳穎禾臉一下雪白,根本不敢再次回頭了,腳步加快幾乎是衝出去。

“你……”於貞貞自己沒有什麽驅邪經驗,但她想到了談瀟給林仰畫過的符,於是道,“你試試念一下孔雀到此!”

這瞬間,陳穎禾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比如為什麽是孔雀,孔雀怎麽辟邪的,她一邊往外衝一邊念:“孔雀到此孔雀到此孔雀到此!”

身後畫架似乎倒了一個,但陳穎禾已經悶頭衝出了畫室,下了兩層樓,就能看到不遠處夜宵攤的燈光,甚至能嗅到一些油煙味。

“呼!”陳穎禾回頭看去,畫室燈都沒關,包也沒拿,但她也實在是不敢再回去了。

“小禾,怎麽樣?”於貞貞問道。

“沒事,出來好多了。”陳穎禾摸了下背後的冷汗,“你這咒語古裏古怪,但好像有點用,至少沒跟出來。”

“這是我同學教的,他說孔雀是元鳳之子,喊這個可以辟邪。”於貞貞看到她神情輕鬆很多,才敢問,“你剛剛是見到什麽靈體了嗎?”

“沒有看到實體啊,但我們畫室的畫架一直自己動,總不能是有人惡作劇我吧。我了個去,我可從來不吃靜物,幹嘛搞我。”陳穎禾心說就算是惡作劇,現在也該揭曉了。

於貞貞因為有點類似的遭遇——雖然也有人說她那就是做噩夢,但她對陳穎禾現在遭遇還挺能共情的,“那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回頭我幫你問問我同學,看有沒有什麽說法。”

“行,你說的同學,不會就是你那個巫師同學吧?物理課代表那個?”陳穎禾後知後覺地想起,隻是以前於貞貞提起來自己的巫師同學,都是玩笑性質,“對了,你現在手邊有沒有塔羅牌,我的放包裏了沒帶出來。要不你現在幫我抽一下,我剛才遇到的是什麽?”

“我算得不準……”於貞貞說了一聲,但還是沒忍住,把旁邊那遝塔羅牌洗了洗,一張牌在洗牌過程中掉了出來,於貞貞撿了起來。

“是一張戰車,感覺在說那個靈體是個比較有壓迫感的男性。”於貞貞也不知道自己解得正不正確了,有了之前幫談瀟看阿飄的經曆。

“可不是有壓迫感,每動一下,我就更加緊張,剛才臉都麻了。”陳穎禾脫離方才環境,恢複得倒還挺快,畢竟周圍人多起來了,“謝謝你啊,貞貞。”

“嗯嗯,沒事。”於貞貞和她道別,心中更是好奇起來,陳穎禾遇到的可比她那個噩夢要誇張,難道她們畫室真的存在什麽東西?

……

“我媽估計快回來了,我給你下個餛飩怎麽樣?”談瀟看了看冰箱,把頭探出冰箱門遮擋的範圍,問孔宣。

誰教他這麽歪頭看人的!

孔宣鎮定地道:“不用了,我不是很餓。”

稀奇,孔宣怎麽會不要吃的了,談瀟詫異地看著他,“你生氣了?”這又是生的什麽氣,難道氣班長騙了他。

孔宣:“……”

孔宣哪有生氣,現在學業一天緊過一天,談瀟回來還要煮東西的話……雖然這是他作為靈巫的責任……

而且這理由說出來,總感覺會被談瀟嘲笑,或者像剛才那樣,質疑自己是不是在說反話,陰陽怪氣。

談瀟還在追問:“我媽偷吃什麽了?”

孔宣站起來:“你,你教下我怎麽煮餛飩!”

“……哦,可以。”談瀟從冷凍層拿出餛飩,不知道孔宣怎麽突發奇想,要下廚了,他數了數餛飩,打算按照孔宣平時的胃口下。

孔宣忽然道:“你吃幾個?”

談瀟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意思,“給我煮?”

孔宣盯著餛飩沒說話,這怎麽好承認啊,顯得好像他在刻意討好。

談瀟腦子轉轉就明白了,分了兩碗出來,“大神費心啦,那你燒水吧。”

孔宣發現談瀟沒有質疑,鬆了口氣,昂首走到灶台邊,一手挽著另一手的袖子,提起小鍋徐徐接水,接好後,攏指捏起鍋蓋放回去,單手握起輕鬆瀟灑地置於灶上,打了個響指,灶火便燃了起來。

談瀟詫異地看了孔宣一眼,厲害,燒個水也這麽優雅?

孔宣盡量不往旁邊看,但他已經察覺到談瀟在看他了,哈哈哈哈哈!!

孔宣抱臂盯著火,嘴角微微上揚。

畢竟看談瀟下廚也多,待到水開,孔宣又非常嫻熟地掀開了鍋蓋,引餛飩入鍋,一個,兩個,三個……嘖,最後一個下得快了一點!

但是談瀟應該沒注意。

“好吃,不愧是大神親自燒水煮的餛飩。”談瀟笑眯眯道,看到孔宣本來不停玩著勺子的手終於開始舀吃的了。

“瀟寶啊——”外麵傳來談春影的聲音。

孔宣臉色黑了一點點,但很快想到了什麽,那畢竟談瀟的媽媽,唉,血肉親情,縱然她平時多有放肆……

孔宣道:“要不要分一點給阿姨?”

談瀟:“阿姨誰?”

孔宣:“……”

談瀟差點噴了:“你說我媽啊?你怎麽會想讓吃的給她?”

這什麽語氣啊,孔宣對他瞪了瞪鳳目,徐徐道:“我向來對阿姨多有尊敬之意。”

談瀟:“…………”

你想笑死誰啊,談瀟捧起碗:“哎呀不了,我們還要上課的,自己全吃光。”

那就不怪我了。孔宣得意地跟著捧碗,看著談瀟把一碗全吃光了。

……

周五,談瀟一去學校,於貞貞就拉著他谘詢什麽靈體的問題,把小姐妹遇到的事說了一遍,再怎麽樣談瀟也比他們專業那麽一點吧,至少靈異故事肯定比她聽得多,人脈都到喪葬界去了。而且談瀟也經常辟謠,說不定他還有另一個科學角度的看法。

“談瀟,就是這樣,你之前給林仰說的那個咒她說真的起作用了,你說是不是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林仰在一旁也聽到了,立刻道:“那肯定不幹淨啊,你姐妹他們畫室旁邊以前是南楚打靶場,你不知道嗎?”

“什麽?!”於貞貞小時候常待的是外省,哪知道這種她出生之前的舊聞。

“我媽說的,那以前是死刑犯行刑的地方,我媽他們以前還去看過公審,後來拆了建商場。但是商場老板還一直出事,沒錢跑路受傷的都有,換了好幾個老板。是有大師建議,在那邊開個派出所或者銀行,於是在開了銀行後,才破解了。但是嘛,這地方本地人還是比較嫌棄。”林仰想了想,“你說,你朋友是畫室的,畫室很多石膏像,會不會是有阿飄附身在上麵?不是說人偶之類的物品容易被附身?”

於貞貞直接抱住自己念咒:“孔雀到此孔雀到此……”

“到了到了。”談瀟思考了一下道,“端午前後蛇蟲都多,她一開始不也懷疑是老鼠,那怎麽不懷疑一下其他的動物。而且既然你朋友說念了咒沒事,那也就不用擔心了吧,有的時候信念比較重要。”

他看了一眼孔宣。

孔宣背課文的聲音更大了。

天啊,耳朵好痛,於貞貞又不敢捂耳朵,“……也是,我讓她多念念咒。”

感覺談瀟說的還是有些道理,如果真有靈體,那麽念咒管用,如果沒有,也起到了心理作用,反正吃不了虧。

於貞貞一直被抓去幹活,一天也沒空,隻轉告了一下陳穎禾常念咒就好。到了下午課上完,他們需要上晚自習,陳穎禾卻是不用,晚上是他們畫畫的時間。

陳穎禾也沒立刻去畫室,混進一中來了。

今天畫室助教一去,就發現靜物水果全被吃光了,畫架也都被挪動過,而且隻要整理完,隻要離開一會兒,又會變亂。

助教還以為是有人趁自己不在惡作劇,還發到微信群裏譴責。

陳穎禾看了則是汗又要下來了,想來想去,跑到一中來當麵求教。

於貞貞把談瀟叫出來,給他介紹這就是自己說的那個姐妹,“他們畫室那個事好像今天也很詭異誒,她還是很害怕,你能不能當麵給她說一下。”

“大師!”陳穎禾因為念咒有用,感覺談瀟多少靠點譜,反正比自己懂,看他身上還有符,更可靠了,“您方不方便賣給我一張符……啊最好能給我做法淨化一下,貞貞的牌說那是個男鬼!”

談瀟:“……”

這件事,其實談瀟已經順手幫忙報到404辦去了,那邊說會派網格員去查看一下是否有問題。

而且,平時班上同學都拿談瀟當神棍,他反而會肆無忌憚開玩笑說做法,甚至還可以教祝老師家人喊魂,但陳穎禾真跑到學校來這麽問,他哪裏好大包大攬地承認,待會兒該被老師約談了。就跟之前林仰在學校見鬼,他也沒好直說一樣。

“符送你都行,但我不保證效果,這都我們家周邊。”談瀟心想,先糊弄下好了,校園內傳承民俗和傳播迷信就一線之差,“你別急啊,說不定就是意外,很快就解決了呢?”這種涉及到未成年人的事情,據他所知404辦都比較著重調查處理。

陳穎禾哪知道談瀟那點糾結,隻知道談瀟傳出來的咒語有效,怎麽這麽謙虛:“我聽貞貞說,我們畫室旁邊以前有行刑場啊!”就這還能不是有阿飄?

“那我們學校後山以前還是墳場呢,你們畫室也蓋了那麽久,要出事早出事了吧。”談瀟指了指後麵,這也是舊聞,沒事平時他不愛說。

陳穎禾和於貞貞表情一時間都裂開了,陳穎禾甚至看了下於貞貞:“那還是你們這個比較厲害。”

“……”於貞貞道,“不是,你細說一下墳場??”

“墳場的地便宜啊,這有什麽。”談瀟從自己那一串符裏麵拆下來一張遞給陳穎禾,“給你,要是害怕多念幾句就好了。”

“謝謝啊,但現在畢竟我們畫室也有問題,就是說,能不能還是直接去做個驅邪、淨化儀式?我可以給報酬的。”陳穎禾想到了畫室其他同學老師,她倒是可以去其他地方畫畫,但畫室怎麽辦。

談瀟看看附近往來的同學老師:“……我不會儀式,也不好私下接單。”

陳穎禾小聲道:“貞貞不是說你學過嗎?那到底是能不能接單?”還是說,要請他家裏長輩啊。

談瀟義正言辭地糾正道:“是學過,但我學的那不叫儀式,叫節目,多次參加省內外文藝匯演的那種。”

陳穎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