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殺妻證道(16)

朗月當空。

蒼龍力氣耗盡,跌在山頂旁邊的空地上。

長淵緊緊地護著祝青臣,也摔在旁邊。

長淵低頭看他:“仙尊?”

祝青臣從他懷裏鑽出來,環顧四周:“我沒事,我們出來了嗎?”

長淵頷首:“嗯。”

封印阻絕,再也沒有黑霧,也沒有淒厲的嚎叫,天地回歸平靜。

兩個人從地上爬起來,去查看蒼龍的狀況。

它力氣耗盡,盤在山頭上,已經合上眼睛,徹底陷入休眠。

祝青臣把自己僅剩的最後一點藥都拿出來,塞進它嘴裏,又檢查了一下它身上的傷口,給傷口撒上藥粉。

祝青臣離開山穀,也可以使用靈力了。

他繞著蒼龍轉了一圈,傷得嚴重的地方,就用靈力幫它治一治。

傷口很快愈合,長出新的鱗片。

最後祝青臣摸摸它的腦袋,對它說了一聲“多謝”,就讓它一條龍好好休息一會兒。

可算是出來了。

祝青臣轉頭看向四周,皺了皺眉。

“我記得,我過來的時候,山穀附近荒無人煙,怎麽我才進去兩天,外麵忽然變熱鬧了?”

祝青臣站在山頂,隻見山穀外麵燈火錯落,仿佛有人居住。

每隔幾裏,就有一點燈火搖曳,燭火圍成一個圈,將整個山穀包圍起來。

祝青臣正疑惑的時候,伸手扶了一下旁邊的樹幹,搖落一樹黃葉。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被黃葉兜了一臉。

“我進去的時候,這棵樹應該是綠色的吧?怎麽才兩天就變黃了?”

祝青臣這才發現,這附近哪哪兒都不對勁。

山上一整片樹林都是黃葉,空地上的雜草也變黃了。

祝青臣疑惑地摸摸自己的頭發,把頭頂的黃葉給摘下來。

這時,長淵走到他身邊:“魔淵裏的時間流速和外麵的可能不太一樣。”

“你是說……”

“魔淵裏過了兩天,外麵可能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啊?”祝青臣睜圓眼睛,“那豈不是……”他話還沒說完,長淵忽然身形一晃,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祝青臣連忙扶住他,但是長淵身形高大,險些要把他給壓垮:“長淵,你怎麽了?又犯病了?”

祝青臣環顧四周,想找個地方讓他坐下,就在扶他過去的路上,長淵披在身上的外裳忽然掉落下來,露出他裏麵破爛不堪的玄色單衣,和青青紫紫的胸膛和手臂。

他甚至傷得比蒼龍還重!

祝青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連忙把他扶到旁邊去,拍拍他的臉:“你怎麽樣?你受傷了怎麽又不說啊?”

長淵微微睜開眼睛:“不要緊。”

“要緊!”祝青臣翻了翻包袱,他帶來的傷藥剛才給蒼龍都用完了,現在什麽都沒剩下。

祝青臣隻能握住他的手,往他的心口灌輸靈力,幫他梳理經脈:“你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長淵一臉虛弱:“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祝青臣難過地看著他,“正好我們現在也出來了,我帶你下山……”

祝青臣話還沒說完,低頭掃了一眼長淵胸膛上的傷口,扯了扯外裳,幫他把身上的傷口和某些部位蓋住。

祝青臣想,長淵不一定想跟他下山。而且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山下,若是長淵下去,非但不能安心養傷,說不定還會引起事端。

他環顧四周:“你想跟我下山嗎?還是我下山去取藥,你和蒼龍在這裏等我?”

長淵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在這裏等仙尊。”

“那好。”祝青臣找了個安全隱蔽的山洞,把他扶進去。

祝青臣裹著小鬥篷,隱去容貌和身份,禦劍下山,先去探探路。

臨走時,他還叮囑長淵,不要亂跑。

長淵靠在山洞裏,目送祝青臣離開。

待祝青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收回目光,靠著石壁,鬆了鬆手腕,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反派係統飄在他身邊,幽幽道:“如果按照我的設定,你和魔氣融合,而不是和它對抗,把它拔除,到現在,天道都不是你的對手。”

“前幾個世界,你不願意按照原劇情走,非要把主角攻整得很慘。所以這個世界我改變了策略,給你安排了滅世反派的路線,你又不肯了,把自己整成這樣。”

“我的算法還不足以支撐我理解你的行為,我不知道你的行為準則是什麽。但很明顯,你放棄了一個變得更強的機會。”

長淵淡淡道:“但是得到了和祝卿卿一起騎龍的機會。”

反派係統有些意外:“你有這麽愛他?”

長淵並不習慣把這種事情宣之於口:“隻是不想讓他討厭我。”

反派係統道:“可是根據我的統計,在‘火葬場’文裏,在伴侶和事業衝突的時候,大部分主角攻會選擇事業。”

“比如,在商業酒會和伴侶的生日之間,他們會選擇商業酒會;在伴侶和合作夥伴被同時綁架的時候,他們會選擇營救合作夥伴;在他們不得不聯姻,以此獲得更大的力量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伴侶,選擇聯姻。”

長淵皺緊眉頭:“你在說什麽東西?這是人幹的事情?”

係統道:“簡單來說,就是在‘火葬場’文裏,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彌補的,隻需要事後道歉。我並不覺得你應該和魔氣對抗,隻因為他會討厭你,你完全可以瞞著他,或者事後取得他的原諒。”

長淵表情複雜:“我和祝卿卿又不是活在‘火葬場’裏。”

“不小心惹他生氣,才有機會彌補。明知道做了某件事情,會讓他傷心,還非要做,這叫‘犯賤’,不叫‘犯錯’,是沒有機會彌補的。”

長淵架起腳,正色道:“讓祝卿卿傷心的事情,我不幹。”

反派係統閃爍了兩下,將這個它從沒見過的選擇記錄在自己的數據裏。

……

另一邊,祝青臣禦劍下山,在燈火照不到的地方落了地。

原來他在山上看見的、那些排列成一個圈的燈火,是瞭望台的燈火。

看來是他在魔淵裏停留得太久,各門各派都已經行動起來了。

還不錯,祝青臣倍感欣慰。

這個修真界的修士還是懂得擔當的,就算他不在,也能團結起來,除了玄天宗。

正巧這時,陸南星提著長劍,和幾個散修一起,從瞭望台上走下來。

陸南星向他們抱了抱拳,深鞠一躬:“有勞諸位同道了,南星在這裏謝過。”

散修們也還了禮:“陸師兄不必客氣,此事事關修真界生死存亡,我們自當盡心竭力。”

祝青臣抱著劍,站在樹蔭底下,沒忍住翹了翹唇角。

不錯嘛,陸南星,師尊不在,成長得很快。

修為自不必說,肯定是又長進了。

最難得的是,他渾身散發著成熟靠譜的氣息,處事有禮有節,一點兒也不像是陸家村的那個毛頭小子。

陸南星看著幾個散修重新登上瞭望塔,又繞著瞭望塔走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才準備去下一個地方。

這時,黑暗中飛出一個小石子,落在他腳邊。

陸南星馬上警惕起來,“唰”地一下抽出長劍,厲聲質問:“誰?誰在那裏?”

祝青臣掀開鬥篷,臉龐暴露在月光之下,朝他豎起食指:“噓——我,你最敬愛的師尊。”

陸南星一驚,愣在原地。

瞭望塔上的散修們也探出腦袋:“陸師兄,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陸南星把劍收起來:“無事,不過是一隻野貓。”

“陸師兄巡視瞭望塔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

陸南星點點頭,等他們都回去了,才若無其事地從旁邊繞了一圈,來到樹下。

他生怕是自己看錯了,腳步急促:“師尊!”

在看見祝青臣的時候,陸南星瞬間紅了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真的是師尊,他們都說……”

祝青臣朝他“噓”了一聲,帶著他往外麵走了走。

一直到遠離瞭望塔,祝青臣才開口:“南星,是我。”

陸南星再也沒有剛才那樣成熟從容的氣質,用衣袖抹了抹眼睛,活像是被拋下的小狗:“師尊,他們都說你死了,隻有我不信,還有成意。師尊不知道他們說的多難聽。”

“當然不信。”祝青臣拍拍他的肩膀,“為師不過是去魔淵走了一遭,沒那麽容易死。”

“那魔淵之中……”

“說來話長,不過我此番入魔淵,已然調查清楚,是誰破壞了封印,也探查清楚了魔氣的真實麵目。”

陸南星麵上一喜:“那師尊辛苦了,我馬上回去準備吃的和熱水,給師尊……”

祝青臣卻搖搖頭:“未免打草驚蛇,我暫時還不能回去,還要辛苦你和成意在這裏頂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師尊一定有自己的考量,陸南星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祝青臣又問:“你可隨身帶著丹藥?”

陸南星一臉關切:“師尊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祝青臣不想暴露長淵。

“我有。”陸南星連忙從懷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兩個藥瓶,“這是醫修宗門特意發給我們的,一個是治外傷的藥粉,另一個是內服的丹藥。我自己還有一瓶藥油,是我出來的時候,村長特意給我的,全都給師尊。”

“那你呢?”

“我等一會兒還能去領,醫修宗門每天都給我們發。”

“好,多謝你了。”

陸南星擦了擦眼睛:“師尊跟我說什麽‘謝謝’?”

祝青臣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我出去的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我方才都看見了,你進益很大,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陸南星搖搖頭:“不辛苦,多虧師尊臨走之前,悉心教誨,我始終牢記師尊的話,才不至於亂了方寸。”

師徒二人再寒暄一陣,祝青臣惦記著受傷的長淵,把自己一路上搜集的靈芝仙草交給陸南星,讓他帶回去和成意一起用,便要回去了。

“師尊慢走……”

祝青臣剛走,陸南星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喊了一聲:“對了,師尊。”

“嗯?怎麽了?”

陸南星快步上前,低聲道:“玄天宗大師兄要在這裏辦結契大典。”

“什麽?在這裏?”祝青臣震驚,轉過頭,看了一眼係統。

天道又換人頂替主角受的戲份了?

不應該啊。

如今修真界眾人都知道玄天宗的真麵目,徐方庭怎麽還找得到人結契?

係統也震驚了:“我也不知道啊,總不至於還有人被他騙吧?”

祝青臣問:“徐方庭和誰?”

陸南星定定道:“沈明珠。”

“他?”祝青臣再看了一眼係統。

陸南星正色道:“其他人都說,是因為徐方庭對沈明珠一往情深,但是師尊,我覺得此事一定有詐,徐方庭一定在打其他的主意。隻是他具體想要幹什麽,我也猜不出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知會各派掌門,讓他們當心了。”

陸南星不知道,祝青臣和係統倒是清清楚楚。

徐方庭哪裏是對沈明珠一往情深?

他根本就是賊心不死,還想著殺妻證道!

弄丟了一個陸南星,弄丟了一個成意,他總要找個人陪他把“殺妻證道”這出戲給演完。

沈明珠就是他新找的演員。

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報應,兜兜轉轉,主角受的戲份,竟然轉到了他的頭上。

都到了這個時候,徐方庭竟然還想著這些邪門歪道?

祝青臣對陸南星道:“你想的不錯,做的也很好,讓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師尊您說,徐方庭到底想幹什麽?”

“你從前不是說過嗎?世間有用人性命修行的邪術。”

陸南星震驚:“徐方庭連沈明珠的性命都豁得出去?”他回過神:“也是,徐方庭這個人表麵上光風霽月,實際上自私自利,他做出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他這個人是半點救不得了。”祝青臣問,“他們的結契大典在什麽時候?”

“就在明日。”

“明日。”祝青臣頓了頓,“好,明日我會過來。你和成意,還有其他人,要注意保護自己,不要逞強。”

“嗯。”陸南星往前邁了兩步,目送師尊離開,“師尊慢走。”

祝青臣禦劍離開,係統跟在他身邊。

係統道:“這下你不用擔心了,沒有新的受害者,明天的婚禮是狗咬狗一嘴毛。”

沈明珠是玄天宗掌門的親生兒子。

徐方庭要殺沈明珠證道。

不知道玄天宗到時候會變成什麽樣。

係統想想就覺得好笑,祝青臣聽見它嘎嘎的電子笑聲,也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係統,你想,原書裏說,徐方庭會殺妻證道,都是聽了玄天宗長輩的挑唆。可是現在,玄天宗掌門怎麽會挑唆他殺了自己的親兒子證道?徐方庭是從哪裏知道‘殺妻證道’的?”

“想來,徐方庭早就知道‘殺妻證道’。什麽受人蒙蔽,聽人挑唆,其實都是徐方庭自己想這樣幹,事後故意裝傻推脫罷了。”

“從始至終,他都是唯一的得利者。”祝青臣抬頭看看夜色濃重的天際,“他是天道之子,天道為他開脫的太多了。”

……

回到山頂。

祝青臣抬頭看了一眼盤在山上的蒼龍,確認它沒事,隻是正在休眠。

祝青臣小跑上前,靠在山洞裏的長淵聽見腳步聲,馬上把係統打發走,一個人虛弱地靠在石壁上。

好難受,他要死了。

“長淵?”祝青臣把洞口的藤蔓撥開,“你怎麽樣?”

祝青臣把他扶起來,給他喂了兩顆救命的丹藥。

長淵悠悠醒轉:“仙尊回來了?”

祝青臣點點頭:“嗯,好點了嗎?我還帶了傷藥回來,你自己有力氣嗎?”

長淵可憐巴巴地搖了搖頭:“沒有力氣。”

“那我幫你上藥。”

“嗯。”

長淵把祝青臣蓋在他身上的外裳收好,轉過身,解開自己破破爛爛的單衣,露出滿身的傷口。

祝青臣看著都觸目驚心。

他打開藥瓶,往手心裏倒了一點藥粉,輕輕地敷在露出血肉的傷口上。

身上摔得青紫的地方,就用藥油推一推。

祝青臣安安靜靜地給他上藥,沒有說話。

處理好背上的傷口,祝青臣才拍拍他的肩膀:“轉過來。”

“噢。”長淵轉過身,盤腿坐在祝青臣麵前,張開手臂,讓祝青臣繼續幫他處理傷口。

“仙尊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隨著長淵說話的聲音,他的胸膛微微顫動。

祝青臣把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連頭都沒有抬,淡淡道:“我知道啊。”

長淵問:“你怎麽知道?”

“你和那條龍一樣,摔在地上摔出來的傷。我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敢帶你下山,怕你被人看見誤會。”祝青臣抬起頭,看向他,“難道我猜錯了嗎?”

長淵低下頭,看看自己敞開的單衣。

他的腰腹上,長著和蒼龍一模一樣的小小鱗片。

祝青臣幫他上藥的時候,“咻”地一下,鱗片全都炸了起來。

祝卿卿是什麽時候看見的?

祝卿卿早就發現他是龍了?

長淵愣了一下,連忙扯過衣裳,給自己蓋好。

祝青臣拿著藥瓶,認真地看著他:“還沒處理完。”

長淵試圖解釋:“這個鱗片是……是那個龍它……”

長淵的腦子飛速運轉:“它咬了我一口,然後我就中毒了!我也長鱗片了!”

祝青臣蹙眉:“它是龍,又不是毒蛇。而且它這麽大,它咬你一口,你應該屍骨無存,而不是長鱗片。”

“反正就是這樣。”

“好吧。”他說是中毒就中毒吧。

長淵試探地看向他:“仙尊不會嫌棄我長鱗片吧?”

“不會。”祝青臣笑了笑,“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好多了。”

“那就好。”

“那剩下的地方……”

“我自己來。”長淵從他手裏接過藥瓶,背過身去,自己給自己上藥。

祝卿卿對他抗拒魔氣的行為表示了肯定,還不嫌棄他不是人。

大成功!

祝青臣抱著手,靠在石壁上。

係統問:“你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我怎麽聽不懂?”

祝青臣淡淡道:“我進魔淵的第一天,蒼龍休眠,長淵出現。”

“蒼龍被魔氣附身,長淵也跟著犯病。”

“蒼龍受傷,他也跟著受傷;蒼龍長鱗片,他也跟著長鱗片;蒼龍身上的傷口和他的傷口一模一樣。”

“你猜是因為什麽?”

係統說:“因為他中毒了啊,剛才他自己說的。”

“嗯……”祝青臣露出嫌棄的小表情,“你有的時候怪笨的,是閱讀插件還沒升級嗎?”

“你才笨!”係統跳起來揍他,“那你說,是因為什麽?”

祝青臣無奈道:“因為他就是那條龍啊。”

“什麽?”係統震驚,“可是原書裏沒說那條龍會變成人形啊!”

“原書裏沒說的事情多了去了。”祝青臣淡淡道,“原書裏還沒說,明天徐方庭和沈明珠會結契呢。”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進魔淵的第一天,我從石壁上摔下來,長淵接住我,我看見他腰腹上長了鱗片。”

“那你怎麽不戳穿他?”

“他又沒有惡意,隻是想跟著我一起出來而已,就帶著他一起出來了。”

“那你不告訴我!你第一天就知道了,你還不告訴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好係統了?”

“我當時也不太確定,懷疑是自己看錯了。而且這種事情不太好說,他的鱗片長在腰腹上,我跟你說了,好像我沒有做到非禮勿視。”

祝青臣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他不是故意偷看的,他是不小心看見的。

係統語氣複雜:“不愧是你,渣渣臣,你背著我偷看男人。”

“什麽叫背著你偷看?你自己沒看見,怪我?”

“要是李鉞知道你偷看別的男人,他會不會撕碎時空,過來抓你?”

“都說了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別告訴他,他真的很小氣的。”祝青臣雙手合十,“求你了。”

係統趁機威脅他:“那你不許再鬧著喝珍珠奶茶。”

祝青臣癟了癟嘴:“知道了。”

祝青臣和係統說了一會兒話,不多時,長淵給自己上完了藥,攏好衣裳,轉回身。

祝青臣看看他破破爛爛的衣裳,從包袱裏拿出一件新衣裳給他。

“穿這件吧,我跟徒弟拿的,新衣裳。”

“多謝仙尊,我留著明天再穿。”

長淵把衣裳收好,重新蓋上祝青臣給他的外裳。

“仙尊要休息嗎?”

“嗯。”祝青臣枕著手,“我明天可能要下山一趟,你要留在山上養傷,還是跟我一起下山?”

“我還沒想好。”長淵看向他,“如果下山,仙尊肯定會保護我的吧?”

畢竟他隻是一條弱小無助的龍。

祝青臣不知想到了什麽,默默地離他遠一點:“不要靠得太近,容易碰到你身上的傷口。”

“好。”長淵看向他,“仙尊又怕你的朋友吃醋嗎?”

祝青臣正色道:“快住口吧,他真的會衝過來掐死你的。”

長淵笑了笑,哪有?他哪有這麽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