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倆沒好過

朱桂花被這兩個秘密壓得睡不好,所以根本不希望周時勳回來。

周長運還不覺得他強暴的事情有人發現,見朱桂花坐立不安的樣子,反而安慰著:“你也別亂想了,再說我二哥不是都娶了媳婦,肯定不會是為了羅彩霞回來的。”

說起羅彩霞,他也心不甘,睡過那一次後,他見羅彩霞回來也沒什麽反應,依舊按時出工,後來就瞅著機會又去找羅彩霞,卻不想對方身上藏著刀子,差點要了他的**。

所以從那以後,他也斷了找羅彩霞的心思。

朱桂花聽了小兒子的話,不僅沒有寬心,心裏更堵了,要是周時勳發現了自己的身世呢?

那會不會跟家斷絕關係,以後一毛錢都不往家裏寄?

周滿倉倒是平靜很多:“你也別瞎想,人都回來了,明天早上把家裏的雞殺了,再去借點油回來,中午做個油餅吃。”

朱桂花一聽就不樂意:“就兩隻母雞,還指望著下蛋換錢呢,殺了雞以後拿什麽換錢。”

周滿倉使勁咳著,低聲罵著:“你真是個眼皮子淺的東西,老二帶新媳婦第一次回來,你要是做得太寒磣,回頭老二心裏能沒意見?”

說著又費勁兒咳起來,感覺一口氣要上不來一樣,嚇得朱桂花趕緊爬上炕去給他拍背。

盛安寧洗了腳去院裏倒水,都能聽見周滿倉激烈的咳嗽聲,回屋小聲問周時勳:“你爸對你好嗎?”

周時勳愣了一下:“一般,怎麽了?”

盛安寧趕緊搖頭:“沒事,就是隨便問問。”

看著周滿倉長相敦厚老實,要是對周時勳好的話,她可以幫他治一下這個咳嗽,要是不好就算了。

不過聽周時勳這個語氣,應該是不好的。

去擦了手,站在炕邊看著周時勳:“你躺下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快點啊,我都要凍死了。”

周時勳也沒法再扭捏,脫了上衣躺下,裹在腹部的紗布已經隱隱泛著紅。

盛安寧皺著眉頭:“都出血了,你難道不疼嗎?”

邊說著邊動手解開紗布,一圈圈慢慢解開,已經愈合的傷口微微裂開,肉都翻出來。

盛安寧戳了戳傷口周圍:“不疼?明天你不能再亂動了啊。”

周時勳搖了搖頭,抿著唇角,微涼的指尖戳在他的皮膚上,反而讓他感覺有團火在身體裏亂竄,不自覺緊繃起來。

盛安寧檢查了傷口,過去拿了碘伏和消炎藥過來,給傷口周圍消了毒,又灑了消炎粉上去,再熟練地包紮。

周時勳平躺著,雖然看不見盛安寧的動作,卻能感受,她做這個很熟練,甚至比每次給他換藥的護士們還要熟練。

想想這個盛安寧已經不是盛安寧,一切也就很好解釋。

可她到底是誰呢?

走神的功夫,盛安寧已經包紮好傷口:“好了,明天一定不能亂動了啊,最好在家好好休息兩天。”

周時勳聽話地嗯了一聲:“好。”

盛安寧還想說該鋪床睡覺了,門外有人喊了周時勳一聲:“老二,你睡了嗎?”

聽聲音,是周家老大周長林。

周時勳應了一聲,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盛安寧就在一旁看著,寬肩細腰,膚色有些深,肌肉線條卻非常地流暢,處處都充滿了力量。

之前就知道周時勳身材很好,可是因為他是病號沒有細想,剛才脫衣服也是惦記著他的傷口,也沒顧上細看。

這會兒看起來,是真不錯啊。

周時勳臉龐發熱,在盛安寧毫不掩飾的目光下穿上衣服:“大哥找我,我出去看看,你先睡吧。”

盛安寧正好自在,等周時勳出去後,爬上炕抱了一床被褥鋪好,脫了毛衣毛褲,穿著秋衣秋褲鑽進去。

被子因為很久沒人蓋過,蓋在身上冰冷一團,隻能哆嗦的縮成一團,胡思亂想一會兒進入睡眠。

……

周長林喊著周時勳去他屋:“你大嫂帶著三個孩子回娘家了,娘家侄子結婚,你來我屋裏坐會兒。”

周時勳在炕邊坐下,看著整齊的屋子:“你們日子還好吧。”

周長林嘿嘿一笑:“好著呢,這兩年可比前幾年強多了,現在最起碼能吃飽飯了,好得很。你呢?聽說以後就留龍北市了?”

周時勳點頭:“應該差不多。”

周長林連連點頭:“那還挺好的,那還挺好,以後就是市裏人了,不用回咱們這個山窩窩裏種地。”

邊說著邊摸出一個布包,裏麵裝著煙葉和草紙,撕了一小條遞給周時勳:“卷根煙抽?”

周時勳搖頭:“不了,我不好這個。”

周長林自顧地卷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麽,好半天問道:“你咋就突然結婚了?是犯了啥事?還是別的,你和彩霞好好的,怎麽就不要人家了。”

周時勳皺眉:“我和彩霞沒好過。”

周長林驚訝:“咋沒好過呢,三年前,你受傷的時候,彩霞還過去伺候你大半個月呢,端尿倒尿的,回來人都瘦了一圈。”

周時勳擰著眉頭沒吱聲,想起在鎮上麵館時,盛安寧出去後,羅彩霞紅著眼說的一句話:“阿勳,我已經不幸福了,你一定要幸福。”

他就想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他和羅彩霞有什麽呢?

他在邊防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對象,他在新單位,那些人也知道他在老家有個對象。

他從來不善於解釋,而這件事也沒法解釋。

周長林見周時勳不說話,還以為是他理虧,繼續說著:“既然你已經結婚了,彩霞的事情就不說了,不過村裏人對你意見挺大的,都覺得你是陳世美。明天要是村裏人看見你說了什麽話,你也別往心裏去。”

周時勳依舊沒吱聲,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聽周長林說了這兩年的年景和收成,看時間不早了才回屋。

屋裏盛安寧已經睡著,因為怕冷緊緊縮成一團。

周時勳站在炕邊看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收拾鋪床,關了燈,在盛安寧身邊輕輕躺下。

第一次,和一個姑娘睡在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