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日後多到我身邊來吧,小貓”

夏芙冰冰涼涼的手背被奧托幹燥修長的手掌捧著,哭累之後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做了個暖呼呼的美夢。

奇怪、好安心……

以前奧托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的心情會像現在這樣放鬆嗎?夏芙困惑了短短一瞬,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來之前和奧托是怎樣交往的了,自從他們結束那段畸形的戀愛後,兩個人就很少像以前那樣單獨相處。

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遍,夏芙想。

溫暖祥和的美夢中,夏芙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一整夜都蹲在床沿處守望著自己,沒有離開。

第二天,再次醒來時,奧托已經不見蹤影,她抱著被子發了一會兒呆,隨後沒什麽精神地坐直起來,雙眸渙散地靠在身後的靠墊上。

因為生理期才到第二天,肚子還是很痛……絞痛的感覺折磨著她,夏芙蹙眉深喘一聲,圓潤的腳趾緊扣床鋪,整個身體都像是拉滿的弓弦般繃緊起來。

片刻後,那股感覺沒有鬆緩,夏芙忍著疼痛,眼角冒出淚花,迷迷糊糊地起唇發出了個短音,意識很模糊,她自己都沒有聽清那一刻念出了什麽聲音。

可隨著耳邊重重托盤放落聲響起,緊接著少年的氣息像是一陣急躁淩冽的旋風刮到她身邊,奧托疾步走來,看到夏芙疼得蜷縮在**的模樣忍不住眉頭深深皺起,擔憂地靠近她,猶豫了一下後,他幹脆將這樣柔弱的小芙抱緊到懷中。

“小芙、小芙……”

溫熱的氣息埋在她脖頸中,奧托雙手隱顫、小心地托著她的背部,像是安撫受驚的貓咪那樣輕輕拍打著,“我來了小芙,別害怕,我在呢。”

“你……”

他的懷抱好溫暖,夏芙閉上眼,眼淚終於脆弱滴落,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下意識發出的聲音,是她在喊奧托的名字——

“……你剛剛去哪裏了呀?”

忍耐、忍耐,夏芙告誡自己要忍耐,因為對早已分手的奧托說出來這種撒嬌似的話語不是會顯得很丟人嗎?

但她現在本就處於特殊時期,忍了又忍,還是紅著眼圈將額頭靠著他的肩膀上,低低抱怨了一句。

“給小芙你拿飯啊,還有向兄長解釋你身上的事嘛。”

夏芙看到了被奧托放在床頭櫃上的托盤,比起吃飯,她更擔憂另一件事,“你對陛下怎麽解釋的,他相信我了嗎?”

“你相信我嗎,小芙。”

奧托握著小芙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開,笑眼俯下身,抵著她的額頭問道。

“……”夏芙抿緊唇,臉頰通紅地瞪了少年近在咫尺的俊臉一眼,不想理他。

“我對兄長說了哦,小芙你身上的特殊構造,”奧托笑嘻嘻地左右蹭了蹭小芙的圓臉,像是鬧人的大狗,“不用再擔心啦小芙,拿出證據之後兄長就相信了,並且你家那個收養人也在昨天給了陛下一個關於你空白履曆的合理解釋。”

“咦,伊萊先生怎麽說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奧托聳肩。

夏芙打定主意回頭要問問伊萊先生,又疑惑地抬頭看向奧托,“那麽你說的證據又是什麽啊?是怎麽讓陛下相信的。”

奧托燦爛帥氣的笑臉僵住:“呃……”

完了完了,總不能把自己之前收藏的沾上小芙血跡的床單拿出來,交給專門的人員鑒定後,拿給陛下過目才讓兄長決定不再追究的事說出來吧,絕對會讓小芙以為他是變態的!

奧托內心狂流冷汗,頭腦風暴片刻後,他笑著揚了下眉角,幹巴巴地擠出聲音,“就是之前把你在醫院體檢的檢驗單給兄長看了啊……”

“這樣哦。”

……呼,看到笨蛋小芙恍然並且深信不疑的樣子,奧托暗自捏了把冷汗。

幸好小芙還是像以前一樣好糊弄,不然可就糟了啊。

喂臉紅無力的小芙吃過飯後,奧托自然而然地湊到她身邊,金毛腦袋沉甸甸又依戀地抵在她肩上,雙手環住她的腰,順應著小芙的疑問和她說了很多試煉星上的事。

“所以現在大家是都回來了嗎,凱因少爺他們都拿夠試煉分數了?”

夏芙不自在地推推奧托的手臂,沒能把他推走,隻得別別扭扭地不注意他繼續問下去。

“對啊,得夠試煉分就可以提前回來了,我們都想要快點見到你嘛。”

“我也想快點出去,之前答應凱因少爺的合作訂單還沒有交付完畢呢。”

“……”

“對了,凱因少爺他——”

“小芙。”

奧托突然變得平靜且隱忍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夏芙茫然微怔,垂眸看到少年的掌骨隱隱在自己肩頸處收力,像是要更加將她抱進懷中,揉入骨肉裏一樣。

然然,少年璀璨而溢滿活力的金發失去精力般耷在臉側,慢慢鬆開緊握的手掌,終究忍耐下來,沒有弄痛小芙。

“奧托……”

“你總是在說凱因的事情哦,”奧托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露出笑意,掩飾聲音中的那絲微妙的不自然,“為什麽?”

心髒酸痛得無以複加,奧托摟著小芙,心中隻感覺自己是得到了小芙的人得不到她的心的男a小三,明明都快酸死了,他卻一絲一毫的情緒都不敢展露出來,還要茶言茶語為自己找補,“啊那個,我是說前段時間跟你更加親密不是賽厭嗎?我還以為小芙你要……”

要去和賽厭交往——

……嘖。

不行,說不出來。

想起這個即將要發生的既定事實,就讓他心裏忍不住冒起酸澀又咕咕嘟嘟的泡泡,整個人仿佛都要變成綠綠的一灘,於是奧托頹廢地止住了剩下的話語,與懷裏不清楚狀況的小芙對視一眼,移開視線。

片刻後,更是下定決心將她從自己懷中推了出去。

夏芙:……???

夏芙震驚地看著剛才還在笑嘻嘻不要臉蹭上來的大金毛,轉瞬間就低落地背對著她,陰暗到頭上要長蘑菇的樣子,隻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奇妙的轉變啊?

“奧托……?”

戳戳他,他僵了一下,沒有回應。

“奧托!”

夏芙更大聲地喚了他一句,掀開被子,移動著膝蓋磨磨蹭蹭地靠近他,“你怎麽了嘛?”

“小芙,你好過分。”

夏芙一呆,被他一個旋風轉身,再度用力摟緊懷裏時,她的腰被他的手掌向上托了托,整個人都似乎要被提起來,而少女神情呆滯,好似還沒反應過來。

“嗚、你!”

“小芙,”奧托閉起紅眸,深深吸了一口少女身上的甜香氣息,又無力地重重吐出,“你到底……”

究竟喜歡誰啊?給他個確切答案好不好。

然而,話到嘴邊,奧托又不敢聽她給出的答案,話語在舌尖轉了個彎變成了,“會喜歡多少人啊?小芙。”

“……”

“加我一個也沒有關係吧,反正……算了。

意識到自己又要給小芙施加壓力的前一刻,奧托酸酸澀澀地止住了自己的怨夫發言,迫使停住自己腦海裏關於小三上位,拳打賽厭腳踢凱因的幻想。

夏芙在他懷裏瞪大雙眼,驚疑不定地看著奧托微紅的眼眶,仔細看了半天,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麽奧托突然變得這麽容易委屈啊,難道他是要二次分化成心思敏感的oga了嗎??

“你說的……我不知道是什麽啦!”她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奧托在說什麽,頓時臉紅反駁道。

“騙人吧,你明明心裏就清楚,壞女人小芙。”

“你和凱因發生過什麽,讓你因此轉變心意的這件事我不管。”奧托低聲說著,隨後沉默下來,紅眸深沉而飽含濃重感情地望著她,那視線實質化的粘稠,讓夏芙呼吸一滯。

“但隻要你暫時還沒和他交往,我就有繼續追求的你的權利,所以現在,我要……!”

少年火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脖頸旁,夏芙臉色爆紅,看著奧托越湊越近的俊臉,雙手瞬間推拒起他的肩膀,頗為努力地想向後倒去,“笨笨笨蛋,你做什麽啦!”

“當時是強迫你啊,我知道你最喜歡這招了。”

“才不是最喜歡呢,我還在生理……不對,不要!……呃嗚?”

頰邊印上少年溫溫熱熱,又仿佛帶了點濕意的輕吻時,夏芙心潮澎湃的心情頓時卡殼,她摸摸臉頰,然後又像是見鬼一般眼神空白地望向麵前的奧托。

奧托抿緊薄唇,輕輕吻了她一下的臉頰後,少年便僵硬退後,俊臉連帶著脖頸都紅起來,似是無法麵對小芙的視線,他背手擋了一下自己下半張臉,扭過頭去。

“對不起……別這樣看我啊,小芙。”

說是要強迫她,到最後卻隻是非常純情地吻了一下她臉頰的奧托如此低喃道,肩膀耷下,剛剛鼓起的勇氣頃刻間煙消雲散。

“呃,我說,奧托?”

“我知道我很過分,但實在是……”

很想要再吻你一下,告訴你我的心情。

這是和小芙分手後他日夜都在幻想的畫麵,如今實現後,奧托卻並沒有感到滿足,反而心驚膽戰地懼怕小芙再度流露出拒絕他的神色,於是少年喪氣地垂著紅眸,連她的表情也不敢看了。

“奧托……你。”

“對不起。”

夏芙噎住,看著少年閉目蒼白的神色,隻感覺現在麵對的不是帝國高傲且少年有為的親王,而是一台全自動自走人形道歉機。

“好啦。”

夏芙心情複雜地看著奧托,不知為何,她心中也有些酸澀,同時,臉頰處剛剛被他印上的吻像是擁有著溫度般,緩慢而慰貼地熨燙著她的心髒。

她猶豫一下,抬高起手心,慢慢撫向他垂落的金毛腦袋,壓抑著眼眶處不自覺湧上的酸澀,像安慰低落的小狗狗般那樣揉了揉他。

“我沒生氣的,那個……奧托,反正隻是吻一下而已。”

她剛剛真的會以為他要做什麽呢……

“乖一點,乖啦。”

奇怪,就真的好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遍一樣,再次被奧托擁抱到懷裏時,夏芙這樣疑惑卻奇異安心地想道。

如果最初他們是這樣就好了。

如果他們一直是這樣就好了。

……

“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呢?奧托,不是說大家都在等我嗎?”

之後一兩天,夏芙都沒有再見到皇帝,反而是奧托一直陪在她身邊,雖然有他在夏芙並不孤獨,隻是她還是很渴望見到大家。

高塔上的景色總是一成不變,即使再美麗,也是會看膩的。

奧托一怔,隨後挽著袖子,低頭幫她收拾麵前吃好晚餐的碗筷,爽朗對她一笑道,“不遠了吧,你們家那個伊萊先生再過兩天肯定會來接你的。”

“我這裏跟他通訊不了啦,沒有終端。”夏芙苦惱地托著圓臉道。

“沒關係,回頭我幫你問問。”

抱著餐盤與碗筷,勤奮地搶占了仆人們的工作的親王殿下俯下身笑眼貼了貼小芙肉臉蛋,貌似輕鬆地背對他轉身出門,然而在剛過拐角時,少年臉上的笑意便緩緩隱沒,低下頭,長吐口氣。

再次抬起臉龐時,他的神情已然變得恭敬且認真,抬眸喚道:“兄長。”

站在牆壁前方,軍靴沉重壓踏著地麵的長發青年低沉應了聲,睜開微闔的紅眸後,他審視這位兄弟頗為溫和人夫的裝扮一眼,評價道,“越來越沒出息了。”

“嘿嘿,為小芙服務嘛。”奧托不以為恥,反而樂滋滋地笑起來,不過那副飄飄然的模樣隻維持一瞬便被他克製著消去了。

“咳,兄長,你來得正好,我想幫小芙問一句她什麽時候……”

“哦?你是在真情實意地想讓小貓離開嗎,奧托。”

“……”

“弗洛森坦白的關於她的來曆,你應該已經知曉了。”

“是啊……所以她一直想回藍星,那個對我們而言算不得什麽的窮鄉僻壤,對她而言卻十分重要啊。”奧托想起以往的種種,輕輕低喃道。

弗雷德裏希聞言皺眉看他,意識到他的這位兄弟已然站在小貓的立場上為她考慮,這不似他平日的性格與作風。

“但我還是想讓她回家,”奧托低頭沉默了下,隨後在皇帝麵前輕輕地笑了起來,紅眸彎起,顯現出俊秀肆意的少年模樣,語氣像是被什麽溫和的感情浸泡過般,變得十足柔軟下來。

“兄長,你不知道吧,小芙為了回家真的做了很多的努力,她這幾年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存在的,就算我們將她照顧得很好,小芙也還是會枯萎的啊。”

“你也覺得她無憂無慮笑起來的樣子最可愛吧,我也是,但小芙很柔弱很易碎的,如果將她關起來的話,就算我們能交替給她安慰又能怎樣?身邊沒有自由與朋友存在,她輕而易舉地就會壞掉的。”

阿斯加德血統高貴,血脈中如同黃金獅子般傳承著野蠻強勢的侵占欲,迫使他們一代又一代掠奪領土,塑造帝國如今的輝煌。

這份侵占欲不止體現在戰爭中。

兄長身上留著與他相同的血,沿著那一絲親緣的脈絡,讓奧托隱隱體會到兄長心中的打算。

可奧托曾經有過一次錯誤的抉擇,他決不願看錯誤再度發生,於是他指骨收緊,金發的少年親王長呼出口氣,隨後以相似至極的鮮紅雙眸注視向他的兄長,誠懇地低聲道,

“所以,就請您放過小芙吧,兄長。”

……

從奧托那裏得到可以回去的確切信息又是兩天後的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當天,夏芙抱著奧托開心地團團轉起來,隨後兩人湊到一塊嘀嘀咕咕地收拾起來東西——基本都是奧托強塞給她的一些禦用物品。

“都是好東西,不用白不用嘛,拿走都拿走,拿走賣掉也行。”奧托大手一揮,十分爽快大度。

夏芙幸福地抱緊房間裏巨大的黃金花瓶,像是趴在上麵休憩的鬆鼠,雖然奧托是這麽說,但她享受片刻後還是不依不舍得放手了:“算啦,畢竟是陛下的東西,拿到賣掉好像不是很好吧。”

“是麽?經兄長親手禦賜的東西流傳到外麵可是很值錢的,這一個花瓶可就值好幾萬金幣哦。”

夏芙:……!

夏芙:“那、那也還是……!”

夏芙說著說著,便苦惱叉腰,重重歎了一口氣,奧托看到小芙這副模樣,拉著小芙的手走到床沿處,讓她坐下來之後,殷勤地跑到她身後給她捏肩。

“怎麽了小芙。”

“我在想,陛下這幾日都沒來見我,從那天之後就……”夏芙猶豫了一下,“是陛下對我哪裏感到不滿了嗎?”

是因為她的間諜疑雲雖然洗清,卻還是給陛下留下了不好印象的緣故嗎?

“不滿的話……呃,怎麽說呢。”

“快說快說。”

“我這樣說好奇怪啊,”一個是單身三十餘年到如今,好不容易對一個beta女孩產生異性意趣的兄長,另一個卻是他要守護一輩子的小芙,雖然他並不介意小芙身邊是誰啦……比起賽厭他們,搞不好兄長這裏他還有優勢,畢竟皇帝陛下事務忙碌,他就能占有小芙更多時間。

“要不然,臨走前你去和兄長見一麵?”他試探提議道。

“不要,”沒想到小芙卻光速搖頭拒絕了,“我覺得陛下有點恐……不,是我的問題,是我有些害怕陛下。”

唉,也是,畢竟兄長沒有和小芙這種比oga還嬌弱的女孩子接觸的經驗嘛,過於按政事上的節奏逼迫她,嚇到小芙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按兄長的性格……因為前幾天他一生一次的請願,以及兄長心中或許也有著某些顧忌小芙狀況的想法,暫且同意讓小芙到宮外生活,但奧托並不認為兄長會如此輕易地放小芙離開。

弗雷德裏希兄長是阿斯加德血脈流傳到至今最優秀的狩獵者,政治家,他絕對會把掌控小芙的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裏的。

隻是……他猜不透兄長的意圖,他要運用何種高明的謀術控製小芙呢?千萬別嚇到小芙才好啊。

在奧托的提心吊膽,愈發緊張照看著小芙,時間就這樣平穩過去。

……離開的前兩天,夜晚。

奧托堅持不懈趴到床沿邊,被小芙第三次羞惱地踹下來,同床共枕培養感情的計劃無果,他一步三回頭可憐巴巴地同小芙告別,當然離開時,他不忘十分有心機地從外麵鎖好了小芙的房門。

一定要保護小芙的安全!

鎖好房門,以眼神示意旁側的仆人務必看顧好小芙後,奧托不舍地離開了。

然而親王的指令與小心翼翼,相較於帝王的威嚴來說,不過輕若鴻毛罷了。

十分鍾後,在仆人上前開鎖,隨後後退,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地底的惶恐神情中,皇帝微微頷首,表情平靜地邁出軍靴,踏入房門。

那成熟的alpha男性的高大身影消失在房門後,去接近裏麵一位深夜熟睡的柔弱少女。

而這個少女貌似還是親王的女友!

……這究竟是。

在外侍候的仆人們愈發小心恭敬地低下頭顱,你看看我的鞋尖我看看你的鞋尖,裝作聽不見裏麵窸窸窣窣的衣物脫落聲以及皇帝低沉的悶哼,夾雜著少女滿足的囈語——

在一片難熬壓抑的範圍中,他們終於等到了天光乍破。

“——呀啊啊啊啊!”

少女的驚恐羞怯的驚呼刺破空氣,隨即戛然而止,變成了一聲低促的喘/息,似乎被誰及時捂住了嘴巴,仆人們渾身一抖,心裏感歎陛下威猛的同時,也為他們此時不知不覺,尚在好夢中的小親王深深哀悼。

……嗚嗚,怎麽會,陛下,陛下!

夏芙渾身顫抖地縮在角落,被身穿浴袍,金色長發的冷峻青年伸臂禁錮在床邊一角,弗雷德裏希深深垂眸看了她一刻,隨後慢慢捏起她顫抖的,似乎還殘留著青年身上餘溫的手心。

捏了捏她掌心肉之後,這眉目冷峻,此刻神情卻像是頗為無奈的帝王像她清醒時驚恐發現的那一刻一樣,慢慢帶領她的手掌按壓在了自己浴袍傾斜,**著的寬闊前胸。

“我隻是在睡前來看看你睡得好不好,最近怎麽樣,”弗雷德裏希低沉歎息道,抬眸詢問她,“為什麽要對我做這樣的事,小貓。”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意識,我睡覺的時候喜歡捏酷哥……不對,控製不住自己。”

夏芙很難再回憶醒來那一刻自己的惶恐,如果不是一隻手被皇帝牽著,她簡直想要抱頭哀嚎了。

“如果你隻是用手觸碰的話,我並不為難,也並不會治你的罪,可你為何……”

“啊啊啊啊對不起嘛陛下——!”

夏芙淚流滿麵,頓時滑跪道歉。

她、她不是故意的啊!她的睡相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半夜容易餓,是她睡著了沒有意識,不是真的想喝……什麽奶製品啊乳製飲料的意思嗚嗚嗚嗚嗚。

就、有東西湊上來,情不自禁地嘴巴就動了那麽幾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無礙。”

弗雷德裏希擰眉半晌,紅眸深深凝視著懷裏這哭得可憐的小女孩,他似是不願在為難她,放下她的手之後,青年的手掌緩慢伸出,觸到了她濕潤的發絲。

“雖然我願意寬恕你,可你也要拿出相應的,祈求我諒解的誠意,不是麽?”

“我賜給你可以任意出入皇宮的通行令。”

夏芙捂住通紅的臉嚶嚶抽泣,快要暈眩地聽見這與她同床共枕的帝王寬慰般撫著她的頭頂,以溫和的語氣下達不容違抗的旨意,“畢竟有時,我同你一樣需要緩解壓力,所以日後多到我身邊來吧,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