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忍不住從喉間擠出一聲小狗悲鳴。

“怎麽搞的,溫言,之前不是聽說小芙天天都會來這裏嗎?”

溫言的突發的第四次情熱終於還是被他的好友們發現了。

兩人從溫言不正常的終端回複中察覺到異樣,匆匆趕來這裏。碧洛迪絲恨鐵不成鋼地叉腰看向他,西亞也以不讚同的目光予以好友注視。

與他們兩人相比,溫言反而是最平靜的那個,雖然臉色蒼白中透著異常的潮紅,但他目光清明,明顯保有理智。

“好了,不要那麽急,洛迪。”

溫言垂著鳳眸,慵懶將手臂擋在眼前,聲音微啞,“我是因為另外的緣故,和小芙無關。”

“你能有什麽另外的原因啊,難道除了小芙你還有另一個喜歡的人?”

“……怎麽可能。”

“那事實就很簡單了,”碧洛迪絲冷酷地說,“小芙天天來還把握不住機會,都是你無能,溫言。”

溫言:……

少年微不可見地抿了一下唇,隨後深深呼出口氣,如果不是正處於情熱,之前又受到這兩個狗頭軍師的幫助,此時溫言難保自己不會和他們辯論起來。

“這是我和小芙之間的事。”

靜謐的室內,時針與分針發生碰撞,發出微不可聞的嗡鳴,溫言鳳眸瞥了一眼時間,決定中止這個話題,無奈說道,“謝謝你們之前的幫助,這份心意我會銘記在心,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兩人……”自己解決吧。

“你是不是想說自己解決,溫言?”

溫言麵色不變,動作輕而疲憊地坐起來,垂下眸整理著自己被汗水沾濕的領口與袖口,聽見西亞的詢問後,他從喉間發出一聲懶洋洋的鼻音。

“嗯……嗯?”

這一刻,溫言若有所覺,鳳眸驟然抬起,尾音變成了微啞的質問語調,“你想做什麽,西亞?”

“一些小小的幫助而已,請放心,絕對沒有到危害到他人身心安全的程度,畢竟我們的溫言少爺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路上洛迪和小芙聯係過,按照她趕過來所需的時間來算,”西亞微笑著瞥眸,打開手裏的懷表看了一眼,“這會兒她應該快到了吧?”

……

今天夏芙的運氣非常差。

在剛進到鳶尾花學院,她就遇到了倒黴的事,首先是中庭裏的灌溉花園的機器壞掉了,突然都朝她這裏噴過來,弄得她一身濕漉漉的水,像是隻慘兮兮的落水鬆鼠一樣。

之後她抱緊雙臂,打著冷顫加快腳步,打算趕緊到溫言那裏把衣服換下晾一晾時;走到宿舍樓下,不知道幾樓陽台翻倒的花盆土像是天女散花一樣細細碎碎地撒了下來,將她搞得灰頭土臉,直打噴嚏。

幹巴巴又細碎的泥土,混合著她濕透的衣物變成了濕黏的泥巴狀一樣糊在上麵,此時正好還有oga結伴走出宿舍樓,一直朝她這裏看,夏芙又窘又羞,捂著臉作鴕鳥狀快速跑進去了。

好倒黴好倒黴,今天怎麽回事嘛?

……好像,也沒辦法了。

看一會兒能不能拜托溫言少爺,方不方便在他那裏洗個澡吧。

“溫言少爺!”

一進門,夏芙就紅著臉焦急喚他,溫言虛扶門框,鳳眸微抬,看清麵前少女狼狽的模樣時不由得怔了怔。

“……小芙?”

渾身髒兮兮的泥巴小芙映在了溫言的雙眸裏。

等等……西亞剛剛離開前,意味深長地說“等下小芙會以最適合與你親近的姿態來到你身邊,”就是指這樣麽?

他要怎麽做才好,親手把小芙洗幹淨?

思及此處,情熱期中的oga少年不自覺地輕輕咬出了個困惑的氣音,秀美的麵容因腦海中/共浴的畫麵浮現出一絲期待與回避交摻的紅暈。

“讓我先進去啦,溫言少爺。”夏芙見溫言怔住不動,欲哭無淚地指了指身上的衣物,“我現在好髒,得先借你的浴室清洗一下了。”

“啊,……好。”

溫言回過神來,閉了閉眸,抿唇側身,將她帶進房間。

oga宿舍獨間獨衛,一層樓最多設有三間房間,因此每間屬於o的宿舍麵積寬廣舒適,生活設施十分高檔齊全。

“溫言少爺,這裏的熱水怎麽開?還有洗浴用的東西呢?”

“我幫你找,小芙……衣物、咳,換下來的衣服怎麽辦?”

“沒辦法了,洗洗之後吹幹吧,用吹風機……”

“我這裏沒有吹風機,小芙。”

聞言,夏芙伸向領口的手腕顫了一下,被身如玉樹,氣質幹淨清雋的oga少年帶進浴室後,隨著室門的合攏,她悄悄瞥見了少年黑發下若有若現的透紅耳垂,突然感到一絲心悸與悶熱。

“啊、”她頓了一下,聽見自己幹巴巴的聲音,“那怎麽辦?”

“……穿你的衣服嗎?溫言少爺。”

不行了,她要不行了。

不過腦子地問出這句話後,夏芙的麵頰瞬間像是炸開的爆竹一樣變得通紅,奔騰的血液從脖子湧到大腦,令她的耳邊產生了一片眩暈的嗡鳴。

她不該問出這句話的,怎麽可以問出這句話啊!

這不就是那個、男,男友襯衫什麽的……嘛!

溫言背對著她,麵容極力維持著鎮靜穩定,脊背卻因小芙那句弱弱的話出現了片刻的僵硬。

“可以是可以。”他低聲道,語氣輕而微啞,“但是,沒有內衣。”

“啊、嗚!”夏芙紅著臉顫抖,忍不住捂起臉,從喉間擠出一聲類似於小狗悲鳴的嗚咽。

偏偏溫言又像是覺得自己解釋得不夠清楚一樣,頓了頓,深呼出口氣重複了一遍,“我這裏沒有你能穿的內衣,小芙。”

啊啊啊啊——

夠了,不要說了,她知道這是男友襯衫的場合了,就不要對她公開處刑了啊!

……

衣物褪下,淋浴頭打開。

細細溫熱的水流順著她毛茸茸的黑髒亂頭頂澆下來,將夏芙髒亂的身體(物理)與心靈衝刷的一幹二淨。

好不容易把溫言推了出去,享受著自己最後靜謐時刻的夏芙一邊努力洗著自己猶如雜草般的蓬鬆棕發,一邊暗自捂臉抽泣。

溫言少爺還在情熱,明明她過來時都知道是要抱抱什麽的了,但是……麵對這樣的情況,她還是好害羞啊。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夏芙越想這幾天的事越感到困惑,她從沒有和誰交往過,對如何處理異性關係感到一團亂麻。在她的意識裏,這種親密的貼貼是隻可以和戀人之間發生的。

現在說是為了幫助溫言少爺,可以後要這麽一直幫助下去嗎?她現在算是在和溫言交往嗎?

就算是在交往,可是分手後怎麽辦呢?如果溫言少爺要一直這樣喜歡她,她是不是就要一直用自己撫慰他?

她越想越亂。

少女的身軀得到來自異性的討好與與開拓後,難免出現了些食髓知味,心潮湧動的情思,這種罪惡的蠢蠢欲動與她的道德觀念交織著,幾乎讓夏芙想要什麽都不管地逃跑好了。

但是……

“小芙。”

溫潮的水氣沾濕眼睫,即使在水霧蒸騰的環境裏,夏芙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見磨砂質的浴室外倒映出少年的影子,她從始至終都知道溫言少爺站在門外,等候、亦或者說伺伏著她——

……沒有辦法拒絕他。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像是隻會在異性之間出現的吸引與張力,交換過親吻與擁抱後,青澀稚嫩的少年少女第一次嚐到了構造完全不同的軀體帶給自己的新奇而又美妙的體驗,理所當然對其產生著迷、渴望——想要再一次、無節製地擁有。

然而他們幾乎是同樣的年輕,還學不會像成年人那樣坦誠地麵對自己的欲/望。

矜持與渴望來回拉鋸,難說是不是種另外的情/趣,就像溫言知道小芙不願讓自己狼狽的姿態被他人看見,他需要回避,並且作為主人要保證對方的隱/私不被侵擾。

可本該如此作為的他,卻耳垂通紅,長久無言地靠在洗浴間的門外,別有所圖地施予她某種意義上的壓力。

就像夏芙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麽,羞恥心與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在溫言出去的那一刻,她猶豫地將手放在門把上,隻輕輕一搭便放下來了。

她沒有鎖門。

夏芙呼吸有些急促,她羞恥地將躬起腰,瑩潤的肌膚像是倒映在搖晃湖光裏的月影,頭頂的涓涓水流洗淨她湧出的眼淚與汗水,卻帶不走眼角的那縷微紅。

“溫言少爺……呃嗚。”

沒有辦法拒絕溫言少爺。

說是擦不到後背什麽的、就讓他進來了,然後理所當然地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後麵、不要再……”

“呼,這樣就好了。”溫言動作完畢,攬緊小芙軟軟地快要倒下的身體,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水流將他的清爽的白襯衫也打濕,有一部分也黏在了她的身上。

“非常棒,小芙。”他輕輕地說,氣音略有些啞,“這裏已經洗得十分幹淨了。”

“……要洗前麵嗎?”

“可不可以——”夏芙的聲音逐漸軟弱下去。

“嗯?是有些難。”

聲音慢慢削弱下去的室內中,夏芙嗚嗚嚶嚶地趴在牆上,見她有些難以克服,溫言便輕歎一聲,在她耳邊咬了許久悄悄話才讓她瑟瑟發抖地轉過身。

夏芙癱成貓餅撲在少年濕漉漉的懷裏,快要暈倒前,胸前一痛,她聽見耳畔溫言裝作苦惱而又隱忍的氣音:“怎麽這麽……難以掌握,看起來我要擦很久了,小芙。”

……啊啊啊雖然知道,雖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但還是救命啊嗚嗚嗚嗚!!

——總之,西亞這塊金牌助攻的榮譽依然拿得很穩。

因為有她舍己為人的幫助,溫言第四次的異常僅用了五天不到就結束了。

不用天天去看顧著溫言少爺,不用連軸轉地莊園貴族宴會oga學院三班倒工作,夏芙屬實是鬆了一口氣,她這次接受教訓了,也想開了,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音訊地躲避溫言……再怎麽要冷靜,每日也要和溫言保持最基本的聯絡才行。

不然他再次突**熱可怎麽辦啊嗚嗚。

夏芙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飼養一盆矜貴的花,沒帶回家時一個人在野外的石頭縫裏也能生存得很好,風吹日曬都擋不住他流露出十足的風骨與儀態。

但是帶回家後就變得十分嬌氣了,一會兒不見太陽就抱怨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溫言少爺真的這麽對她說過,弄得她一時十分驚恐,第一時間感覺到的不是什麽心軟軟,而是對著那張與雲雀十分相似的臉,陷入了男神形象居然被我搞ooc了……!之類的詭異心情。

好在溫言少爺異常結束後變得正常了些,半個月就這麽匆匆忙忙過去,夏芙終於有空騰出手來做自己的事。

她極限生死時速,花了兩天時間將凱因前幾天下的訂單準備完畢,之後接收到賽厭的囑托,又匆匆忙忙地開放了宴會訂單的預約。

這次賽厭的“囑托”不是什麽人情或者幫熟人下的單子,而是賽厭的父親——帝國五公之一,霍華德公爵要舉辦宴會,請最近正炙手可熱的她來負責一些甜品的製作。

兩天後,奧托帶著身後浩浩****的少年團們一齊出席,給了霍華德公爵這個麵子,連她也被迫從後廚牽到前廳來,嘴上說著好久沒見她的奧托笑嘻嘻地捏著她的臉,把她困在自己身邊不讓她亂跑。

夏芙麻了。

就在反抗無效,她像是隻無助被吸的貓一樣任金毛時不時蹭蹭自己,表現出十足親密樣子的時候,她羞恥地將視線移開,逃避的目光一路向外。

……然後,她看到了站在宴會角落中,鳳眸一眨不眨盯向這邊的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