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擄走
恭王妃的茶,雲曦可不敢再喝。
但恭王府的內侍到了門外,成嬤嬤的眉心皺成一個川字,“老奴說了您身子不適,那內侍便說恭王府有禦醫,讓您正好過去看看。”
“三爺呢,他在哪?”雲曦問。
“三爺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成嬤嬤道。
在雲曦還在想法子時,杏兒又進來,說恭王府的內侍催得急,“他們說,三奶奶再不去,便要把您抬著去了。”
雲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夫君也不是什麽高官顯爵,能讓恭王妃這樣請她去,必定沒有好事。
就在這時,又有丫鬟進來,說蕭府也來了人,要請她過去。
而兩撥人,正好吵了起來。
院子外,來福學著內侍說話的語氣,掐著嗓子道,“恭王的人就是不一樣,等了沒一刻鍾,便要抬著人走。這位大監,你家主子急著見表夫人,所為何事呀?”
被來福問的內侍漲紅了臉,他就沒被人這般陰陽怪氣過,但對方又是蕭楚翊的下屬,本就和恭王府不對付,若是在周府被抓到把柄,主子得要他的命。
內侍哼了一聲,轉身側對著來福,“山野莽夫,一點規矩都沒有,我家主子自然有她的打算,幹嘛與你說?”
“能有什麽事,無非……”來福笑眯眯地湊過去,“無非就是恭王妃沒辦好事,要拿表夫人去給睿王泄氣。我家主子說了,讓恭王妃想一想她做的事,若是她和恭王不怕大臣們知道,我家主子願意幫著傳傳話。”
內侍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你……你說什麽呢!”
“我沒說什麽啊。”來福過來的時候,主子教了他怎麽說,現在看對方說不出話來,心裏越發瞧不上恭王府的做派,“聽說睿王從恭王府離開後,一直臥病在床,他可是最愛美人的,現在卻無福消受,想來恭王他們也是急的。”
“哎,也沒什麽,我家主子明兒個就要去北境,他向來是個不怕事的。隻要恭王府不怕,他也不怕。”
來福還沒說完,對方就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懂蕭楚翊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真沒什麽事不敢做。
更別說蕭楚翊是肅郡王的人,若是把事情鬧起來,對恭王府是百害而無一利。
內侍看著來福好一會兒,最後才不甘願地帶人離開。
剛轉身,內侍就罵著道,“什麽玩意,被人拋棄的怨夫一個,感情跟狗一樣,貼著上去,真是沒臉沒皮。”
若不是在周府裏,來福就要打過去了。
但四周那麽多人看著,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沒過多久,看到雲氏從屋裏出來,來福立馬換上笑臉,“見過表夫人,夫人讓小的來接您,將軍馬上要去北境,有些事,夫人覺得說開了比較好。”
雲曦遲疑地不知道要不要去,來福又道,“您盡管放心,蕭府可不是恭王府,保管不會讓您為難。”
聽來福這麽說,雲曦隻好硬著頭皮過去。
上了馬車後,雲曦一直攥著手,說實話,她並不想看到陸氏。
當初若不是陸氏說她克夫,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麵。
聽著街道兩旁越發安靜,雲曦問來福還有多久。
“您別擔心,夫人不好在蕭府見您,馬上就到了。”來福在前麵趕馬車。
沒過多久,馬車停在一個僻靜的小院外,雲曦深吸了一口氣才邁過門檻。
她坐下後,來福給她上了兩杯茶,“您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家夫人馬上就到。”
“來福,你可知蕭夫人找我何事?”雲曦有些後悔了,覺得不該過來,不然周家的人問起來,她也不好回答。
來福,“夫人自然是說過去那些事,不過小的看啊,周家那些人可真不怎麽樣。若不是我家將軍交代了,小的都不敢那樣和恭王府的人說話。今兒為了您,將軍是把恭王府得罪得透透的,您可得念著將軍的一些好啊。”
去了恭王府,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在恭王府的遭遇,雲曦到現在都後怕。
聽到是蕭楚翊讓來福說那些,突然覺得不對勁,“不是蕭夫人要見我,怎麽又是蕭將軍吩咐?”
一句話剛說完,她就有些頭暈。
來福站在一旁,頗為無奈,“您別生氣,也別激動,將軍可都是為了您好。周家是真的沒把您當人看,您那個夫君啊……”
後麵的話,雲曦都沒聽到。
她昏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已經在一輛馬車上,同行的除了翠喜,還有另外兩個武婢。
“我們姐妹倆叫夏冰夏雪。”稍胖一點的先開口,她捂著雲曦的嘴巴,“您現在可別叫,後麵就是行軍的隊伍,若是您惹出動靜來,被後麵人看到,那將軍也護不住您。”
雲曦用力搖頭,夏冰微微挪開手。
“將軍?行軍,他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雲曦眉頭緊皺,她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去北境,將軍讓我們姐妹倆護送您到北境。”夏冰道,“您有什麽問題,可以到了北境後,再問將軍。”
“北境?我怎麽可能會去北境?”雲曦激動地推開夏冰,她想看看外麵的環境,卻被夏雪按住胳膊,疼得她眉頭直皺,“蕭楚翊是瘋了嗎?他怎麽敢擄我去北境?若是周家、蕭家知道了,這種事可是要被彈劾的!”
夏冰姐妹倆的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夏冰警惕地看著雲曦,“您放心,將軍已經處理好,周家這會已經知道了。不對,是您的夫君已經知道了。”
與此同時,周府的海棠苑。
周彥玉看著手中的信紙,一張臉陰鷙如隆冬裏的寒冰。
春桃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周彥玉才再次抬起手,看著紙上囂張的留言,蕭楚翊那廝竟然說他打算休了雲曦,便帶雲曦走了,讓他對外就說雲曦病死。若是他不聽蕭楚翊的話,蕭楚翊就讓他先去見閻王。
“嗬嗬。”
周彥玉攥緊五指,“砰砰”去砸桌麵,直到手流鮮血,才發狂一樣地蹲下。
他抓著頭發,不斷地重複,“他怎麽敢?怎麽敢?怎麽敢帶走她!”
春桃不知道三爺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但她清楚地明白,她一定要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