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反諷
柏麗爾看著這個叫“娜塔莉”的女人,據說她那天也是剛回紐約,走出機場等車的時候在小巷子裏看到了被威脅的索菲亞,就大膽出手了。
“我學過一些空手道,剛好那時候警察就在附近,所以沒花多少時間就解決了。”娜塔莉笑著說,光看她的笑容的話她是一個大美人,但若是和她的臉蛋連接在一塊,就會產生某種奇怪的錯位感,她的臉平平無奇,像是戴著一層虛假的麵具。
柏麗爾能感到那股不和諧感。
她自從完成最新的創作者能力升級後,就時不時會有這種感覺,感覺到她的視線仿佛能站在這片空間裏不存在的第三人那裏,觀察著他們所有人的動作和表情。
這和她在店鋪裏的視角是類似的,但是店鋪中柏麗爾可以觀察得更徹底,就像坐在舞台下麵的觀眾一樣。
在戲劇的表演中,為了突出某個角色的特性,這些角色會使用張揚的服飾和誇張的動作來表演,比如一個要下毒的情節,角色會在紙板做的背景板後麵當著觀眾的麵光明正大地下毒,而另一個角色就在背景板前,他假裝看不到手中的酒裝滿了毒藥。
隻能在觀眾的遺憾和勸阻聲中什麽都不知道地喝下手中的毒藥。
觀眾和舞台角色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名為“戲劇性反諷”。
柏麗爾還沒完全在現實中擁有上帝視角的能力,她隻是朦朧地感受到眼前的女人戴著一層麵具,就像是舞台上戴著醜陋麵具的表演者,本身擁有著絕世的容貌,隻等著真相揭穿的時候達到更好的戲劇效果。
她抱著一束百合花,和柏麗爾說:“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柏麗爾說:“當然,索菲亞會很高興看到你的,但她現在的精神不是很好,不能聊太久。”
“我會注意的。”娜塔莉在柏麗爾的指引下推開了門。
她和索菲亞寒暄了一會,正如柏麗爾所說,索菲亞對於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有很高的好感度,她說:“你的身手實在是太棒了,娜塔莉。我模模糊糊之間還看到你打倒了一個人。”
“等你身體好之後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了解一下散打或者空手道,”娜塔莉真誠地建議道,“我在紐約認識好多這樣的訓練室,裏麵的女
孩身手都很棒。”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索菲亞健康紅潤的臉蛋和往上提的語調,嘴角的弧度一點都沒變。
柏麗爾安靜地坐在旁邊,時不時插幾句話,索菲亞比她更擅長社交,不到一會就和娜塔莉成為了好朋友。這期間她已經讓還在地下室的西爾維婭調查完了娜塔莉,她的身份是假的,西爾維婭順著那條線查上去,發現她和神盾局有關。
而且她的身份權限很高,已經學到了很多知識的西爾維婭已經可以入侵到神盾局的數據庫中了,隻是要調動這種權限的人,她極有可能會留下痕跡。
柏麗爾沒讓她在繼續下去,對於娜塔莉的身份,她已經有了猜測。神盾局確實有這種改變人外貌的高科技麵具,薄如蠶絲,用肉眼是看不出來區別的。
盡管柏麗爾用能力讓索菲亞的傷口痊愈了,但心靈上的疲憊是需要用時間來治療的。索菲亞和她們聊了一會後就開始犯困,娜塔莉貼心地在她說出口前就告了別,臨走前還和索菲亞交換了聯係方式。
娜塔莉走出醫院後才和柏麗爾說道:“很感謝你讓人給我的卡,但幫助索菲亞隻是順應我的本心,這個卡就不用了。”她從包裏掏出卡塞進了柏麗爾的手裏。
昨天就讓斯凱爾把裝好感謝金的銀行卡送過去的柏麗爾沒有推托,她直接問:“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心理,但索菲亞確實是獲救了,我想代替她感謝你,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事情嗎?”
娜塔莉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她指了指對麵的那家星巴克:“那就請我喝杯飲料吧,柏麗爾。”
喝咖啡的時間是閑聊的最好時機。
某種程度上說,打探情報從這裏下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娜塔莉坐在座位喝著咖啡,她先是聊了一些無關緊要但能拉近關係的話題,過上一會才問道:“今天是感恩節,柏麗爾要回去和家人共進晚餐嗎?”
“我是個孤兒,”柏麗爾說,“往年都是和索菲亞一起過的。”但今年索菲亞狀態並不好,想要全麵參加這件事明顯不可能了。
“抱歉,”娜塔莉說,“我的父母也早早去世了,這幾天一直忙著工作,差點忘記了感恩節這件事,今天突然拜訪你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她道歉的語氣很真誠,緊接著話音
一轉:“我還以為你和傳說中的埃爾皮斯有關呢,畢竟你給我的感謝金可是相當豐厚,這個姓氏的有錢人我就知道那麽一個。”
“巧合吧。”柏麗爾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咖啡,她用相當敷衍的語氣說。
娜塔莉旁敲側擊了很多和埃爾皮斯的關係,柏麗爾都糊弄過去,實際上她掌握的情報也不比神盾局特工多許多,如果不算上她能力的那部分的話。
神盾局確實知道一些事情,柏麗爾尋思著之後找個時間讓西爾維婭把神盾局的網絡全部入侵了,先把他們的情報挖過來。既然神盾局都掌握了她和老埃爾皮斯的關係,那麽她所謂的父親留下一點後手給自己的女兒、女兒利用這點後手對想要調查她的組織給予那麽一點點警告。
也是合理的吧。
神盾局的特工可是很麻煩的,在DC世界深入了解過他們的柏麗爾這樣想,與其繼續每天等待著神盾局派新的特工來打擾她的生活,不如一開始就和尼克·弗瑞挑明。
和娜塔莉聊天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她敏銳地察覺到柏麗爾不會透露任何埃爾皮斯相關的事情後便重新找到了新的話題繼續下去,她能在很短的時間就找到旁人喜歡的話題。柏麗爾直接把她當免費的心理谘詢了,她們倆聊了一會超級英雄的事情,直到快到晚飯時間娜塔莉才告別。
娜塔莉和她說:“我之後還會來拜訪索菲亞的,希望她下次狀態能更好。”
她往前走了穿過了幾條街道,確認沒有人跟過來後才打開路邊停著的車。紅頭發女人拿下自己臉上的特質麵具,露出她原來的那張臉,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摘下耳朵裏藏起來的耳麥,她問:“她可不簡單,弗瑞。”
坐在前麵的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沒有答話,他踩下油門,看著前方的紅綠燈說:“你在她身上放好監聽和定位了嗎,娜塔莎?”
“沒有,我有自己的判斷,”娜塔莎經驗豐富,“如果我們現在這樣做了,就隻是打草驚蛇。”
弗瑞沒有否定,他說:“無論是過去的那個埃爾皮斯還是現在出現的這個柏麗爾·埃爾皮斯都不簡單,過去的那位我們派出了無數個特工潛入他的公司都沒有挖到他的情報,而現在的這個——”
“她對於出現在公眾麵前沒有
老埃爾皮斯那麽抵觸,”娜塔莎分析著她觀察到的柏麗爾的性格,“但柏麗爾·埃爾皮斯也擁有古怪的能力,索菲亞·布朗的傷口我記得很清楚,絕對不是那麽短的時間能愈合的。”
弗瑞:“繼續和她接觸,娜塔莎。你現在是我派去的特工之中距離她最近的人。”
“沒問題,”娜塔莎答應了下來,她一邊瀏覽著最近神盾局的動態一邊說道,“我得好好安排時間了,複仇者那邊的工作我還有一些沒處理。”
弗瑞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高科技複仇者卡片,上麵有一個A的標誌:“別讓其他人知道埃爾皮斯的事情,娜塔莎。”
娜塔莎挑眉:“當然。”
猜到尼克·弗瑞估計以為自己成功了一步,打算明天就去找他麻煩的柏麗爾簡單地和索菲亞共進了晚飯。
“這些東西是你做的還是?”索菲亞看著一排排被斯凱爾推進來房間裏麵的美食瞪大了雙眼,“我以為蘇打餅幹夾火腿芝士已經是你能做到的最美味的東西了。”
正在解開盧卡斯項圈的柏麗爾抬起頭:“你這是偏見,索菲亞。”
“這是我們往年訂的那家店的蛋糕,”柏麗爾一一介紹道,“我還讓斯凱爾讓人準備了一隻火雞。”
“天哪,我不敢相信小說裏麵的場景會發生在你身上,”索菲亞一邊擼著盧卡斯一邊感歎,“我居然真的有了一個超級有錢的閨蜜。話說你的工作怎麽辦?”
柏麗爾回答:“我還挺喜歡編劇工作的,但忙起來之後確實是個麻煩。在聖誕節前我先慢慢把工作交接了,之後就會脫離原來的團隊,全力專心於埃爾皮斯公司的事情。”
她切下一塊櫻桃蛋糕遞給索菲亞:“你最近先安心養傷,等傷好了之後就可以搬進去新公寓了。”
索菲亞抱住她的腰:“我多年的夢想終於實現了,柏麗爾!一想到以後你能養我,我就什麽都不想幹了,讓我做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吧!我再也不相信男人,還是你最靠譜嗚嗚嗚。”
“還是找個班上吧,索菲亞,”柏麗爾安撫道,“要不然就真的會退化成廢物了呢。”
把嚶嚶嚶一臉你傷害了我的索菲亞勸下來,她又抱著盧卡斯發了好一會的小狗病:“小柯基,欸嘿嘿嘿,你再這樣
看著我,我要把你吃了哦欸嘿嘿嘿。”
把前幾天遭遇不幸的情緒全部發泄完,吃飽喝足的索菲亞這才躺在**發推特:“過幾天有人來看我,我要偽裝一下嗎?”
“偽裝什麽?”
索菲亞捂住腹部,誇張地喊道:“裝成我還受傷的樣子。”
“隨便你,”柏麗爾說,“其實以現在的科技發達程度,你原來的傷口也不要半個月就能好。”隻是這種治療速度和醫療科技就要花大價錢了。
“萬惡的有錢人,”索菲亞惡狠狠地說道,“這要是以前我連輛急救車都不敢叫,哪怕中彈了我都可以爬到醫院,但現在,欸嘿嘿嘿,柏麗爾,我也成為了萬惡的有錢人的朋友了呢。”
看來果然被加文刺激得精神狀態有點不正常了,觀察著那個一下子怒斥著有錢人的階級固化,一下子感歎自己有一天也可以隨意在私人醫院消費的索菲亞,柏麗爾默默讓斯凱爾給她安排了個心理醫生,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做吧。
索菲亞的朋友在三天後一一來拜訪了她,他們都帶著各種各樣的禮物和花朵,柏麗爾每天下午固定去看望索菲亞的時候偶爾能遇到幾個。善於交際的索菲亞確實有不少朋友,在朋友和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她的精神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那天,剛處理完金並手下某個公司資產轉移的事情的柏麗爾來到醫院的時候正碰上從布魯克林區趕過來看望索菲亞的卡特。
他正準備離開:“索菲亞有些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索菲亞打了個哈欠,在卡特的身後朝柏麗爾招了招手。柏麗爾點點頭,招呼著卡特走出了病房。
“你看上去比上次精神要好些,柏麗爾。”卡特和她搭話。
柏麗爾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因為最近工作還算順利。你送來的那個盒子裏麵裝著的餅幹是家裏人做的嗎,卡特?”
“那些是我自己做的一些黃油曲奇,”卡特說,“我的家人都不在這裏。”
柏麗爾說了一句抱歉:“可以請問一下你的年紀嗎?”
卡特說了一個數字,柏麗爾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他的白發,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他說:“年輕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衰老的速度
是比其他人要快上一些,所以看上已經像是個經曆了二戰的老頭了。”
光是看他這嚴重的衰老速度都能感受到他那個病的危險性,柏麗爾寬慰道:“你和我與索菲亞聊起天來完全沒有隔閡,卡特。”
他被這句話討好了,眼睛微微彎了起來:“是嗎?我以前的老朋友還總是說我說話太老派,是上世紀留下來收錄在博物館裏的語錄合計,和年輕人不可能聊得來。要是他能聽到你的這句話可是會瞪大眼睛的。”
“你的那位朋友比喻可真豐富,”柏麗爾問,“聽上去他比你年輕一些?”
卡特承認:“是年輕一些。他的嘴可從不饒人,我早些時候每天被他氣得腦子痛。”
“曾經我們的關係好上過一段時間,但也隻有一段時間,我們後麵又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打在一起,他恨不得把我一拳打回博物館,我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卡特談起自己的朋友時露出懷念的表情,“那感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現在想想,哪怕在最後,我和他也依然在吵架。”
卡特衝柏麗爾說道:“珍惜現在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是過來人的經驗。”
卡特的故事比柏麗爾想的要悲劇一些,他告訴柏麗爾,他的朋友都因為一場意外喪生了,隻有他一個人在那場意外之下存活。而在這之後,他找到了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的遠房親戚,在這裏定居了下來。
柏麗爾點點頭,她開玩笑道:“現在你說話就有些老派了,卡特。”
“哦?是嗎?”卡特扶住他的方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可能我的老朋友有些時候說的是對的吧。”
“如果你和索菲亞需要幫忙的話,請隨時聯係我,”他整理著夾克外套說道,“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很厲害的。”
“哪怕現在老了,我的腦子依然能動,我記得很多關於這個時代的秘辛。倘若哪一天你想知道什麽重要的東西,請來找我吧。”
柏麗爾反問:“聽上去你像個先知,那你能知道下一個從走廊走過去的醫生穿的是什麽顏色的鞋子嗎?”
剛剛還在說著大話的卡特愣了一下,他笑著說道:“這可就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了,柏麗爾。”
尚未
成為完全體的上帝視角看不出來卡特的異常,起碼柏麗爾確定他使用的是真實相貌,隻是他的話中隱含的深意讓她不得不對他產生警惕。
西爾維婭調查了一下卡特的信息,結果發現他的信息也被神盾局隱藏了起來,權限還不低。
這可就有趣了,柏麗爾確信她和斯凱爾的關係暴露是在認識卡特之後,如果他是神盾局派來的特工的話,那說明他們之前就猜到了她是老埃爾皮斯的女兒?
這與黑寡婦娜塔莎之前從她這邊想要套取的信息不符,就柏麗爾的觀察,他們掌握的信息不比死去的金並多多少。
但這一切都不必要擔憂,在今晚西爾維婭對神盾局的網絡入|侵下,柏麗爾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
夜晚很快來臨,神盾局的天空母艦中,局長尼克·弗瑞同往日一樣正在通過麵前懸浮的屏幕看著世界各地發來的情報。
突然,他聽見角落裏麵發出了一聲竊笑。
弗瑞的視線落在坐在他左下方的工作人員上,他詢問:“剛剛是你發出的聲音?”
“不是,”被他點名的工作人員頭上冒出汗水,“是有人在入|侵我們的係統。”
“立刻反擊,”弗瑞果斷說道,“查出那個人所在的位置。”
“查不到,”在他正下方的特工希爾代替苦不堪言的其他人回答,她的手快速敲擊著鍵盤,“入|侵的速度太快了,弗瑞,我們的防火牆完全沒用。”
弗瑞原本就黑的麵孔此刻一團烏雲:“看看聯合國和華盛頓那邊的情況,絕對不能讓入|侵者控製那邊的母艦……”
他的話被瘋狂重複的笑聲打斷了。
“F**k!”弗瑞下意識地飆出一句髒話,他看向四周懸浮著的屏幕,原本記錄著世界各地的實時數據的屏幕上此刻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笑容,不斷重複地發出同一個笑聲,像是陰魂不散的幽靈。
希爾說:“其他地方都沒事,入|侵者隻針對了我們這裏的母艦。”
弗瑞立刻就猜到了背後的人的想法,他揮了一下手示意天空母艦的工作人員們稍安勿躁,然後冷靜地盯著屏幕上的那個綠色的微笑說:“你有什麽目的,入|侵者?”
綠色的微笑卡殼了一下,消失在了屏幕,在
一片灰色的雪花的閃爍中,一個電視機人出現在了弗瑞的眼中。
擁有著藍色表情符號的電視機人坐在黑色的背景布下,她朝屏幕這端的弗瑞說道:“你好,尼克·弗瑞先生。”
“我有必要來提醒你一下,”瑪格麗特說,“我希望在明天之前能看到你的人從我的地盤撤離。”
“我並不認識你,”弗瑞否定道,“也從沒派人去調查過你。”
瑪格麗特並沒有說得太清楚:“在感恩節的那天,你確實派一個特工去套取情報了,不是嗎?”
弗瑞計算著那天神盾局派出去的特工執行任務的對象,哪怕是在感恩節,神盾局的特工們也是不休息的,他頓了一下,終於從數量繁多的任務中找到了最有可能的那個:“你是埃爾皮斯的人?”
埃爾皮斯家族,最神秘的家族,哪怕在神盾局他們的資料也少得可憐,弗瑞從年輕的時候就追蹤過這個任務,幾十年來毫無進展,他對於埃爾皮斯的事情印象深刻。
“這個家族受到我的庇護,弗瑞先生。”
弗瑞扶住欄杆:“你是在威脅我嗎?”
瑪格麗特說:“這樣想是你的自由,但如果這樣會讓你聽話一點的話,你可以把它當成威脅。”
她打了個響指,說道:“你應該讓你在埃爾皮斯公司的特工打把傘,弗瑞先生。”
弗瑞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但沒過幾秒,希爾用驚奇的眼光看向他。她走到弗瑞身邊給他展示了手中的畫麵。
懸浮屏中,切割成均等大小的屏幕裏,那些神盾局派去埃爾皮斯公司的特工此刻頭頂正在下著雨。
不管他們是在法國巴黎的臥室中、紐約的小巷還是在埃及的街頭,此刻在人群之中,隻有神盾局的特工頭上凝聚了一團枕頭大小的烏雲,在往下滴著雨。
這樣的場景隻持續了不到五秒,但是尼克·弗瑞此刻的心已經在懸崖邊上。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庇護著埃爾皮斯家族的電視機人不僅找到了他們特工所有的隱藏身份,而且還可以瞬間殺死他們。
現在下著的是雨,那萬一下次下的是子彈呢?
弗瑞不敢再小覷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