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梅斯特》

“你每天晚上都這樣忙嗎,【蝙蝠】?”梅斯特在趕路的時候朝通訊器裏問道,她問了好多問題,但通訊器另一邊的【蝙蝠俠】沒怎麽回應過她,這次也是。

梅斯特背著一把狙|擊|槍爬著那座建築的外牆,她叨叨絮絮地說:“你可要小心【小醜】,【蝙蝠】,他真的很厲害,他能一眼看出你最在意的東西,然後毀了他們,我身邊有太多這種例子了,我和你說,我有個朋友就是這樣,被【小醜】毀了一切。”

她拽著外牆上的那些爬山虎往上爬,綠油油的樹葉落在梅斯特的眼睛上,她不得不搖動幾下腦袋把他們晃下去:“話說回來,你到底最在意什麽呢?我對這個超感興趣的,【蝙蝠】,告訴我吧。你在意【戈登】、【羅賓】、哥譚碼頭旁邊的那家魚店還是你自己?總該不會是【小醜】吧?”

梅斯特舉的例子越來越離譜,她太無聊了,這段時間被【小醜】關在房間裏都沒人理會她。哪怕現在的聊天對象是沉默寡言的【蝙蝠俠】,梅斯特都能和他從碼頭賣的魚侃到市區新開的珠寶店。

她趴在外牆的邊緣,一步步踩著天花板上的磚塊往上走著。哥譚夜晚的風伴隨著阿卡姆的警報聲朝梅斯特襲來,她把往臉上飄的頭發往耳後別去:“理理我,【蝙蝠】。看在我今晚免費當你的阿卡姆特供羅賓的份上,可別讓我一個人在風中演獨角戲。”

“……哥譚。”

【蝙蝠俠】的聲音在梅斯特的耳邊響起。

梅斯特思考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蝙蝠俠】回答的是她的哪個問題,她朝海對岸的那座城市看去。月光從天空中傾瀉下來,照在此刻呼嘯著的海麵上,海浪一聲聲拍打著礁石,又在觸碰到城市燈光的那刻失去了蹤影。

梅斯特問,你到底最在意什麽呢,騎士?

哥譚,黑暗騎士回答,永遠都是哥譚。

比他所有的一切都更重要的東西,在騎士的天平上永遠會傾斜的那個方向——哥譚。

城市和阿卡姆精神病院離得有些遠,梅斯特眯起眼睛也隻能看見那邊有著柔和不刺眼的燈光和高大的宛如尖塔似的建築。哪怕是月光也無法隔著那麽遠讓她看清那座城市的麵容,一切都為哥譚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就像是隔著泡

泡般。

看不透,摸不清,是梅斯特無法理解的東西,卻是【蝙蝠俠】執著的方向。

“好吧,雖然我不懂,但遠遠看還是很不錯的,”梅斯特說,“這座城市很美。”

【蝙蝠俠】陷入了忙碌,沒有理會梅斯特的這句誇讚。

但沒過多久,梅斯特就看到了【蝙蝠俠】,她趴在那棟建築碎掉的窗戶旁,往下便看到了裏麵的【小醜】,他坐在那裏哈哈大笑著,一如既往。而闖入這裏的【蝙蝠俠】成功解決了那些被【小醜】注射泰坦病毒的護衛。

他們正在對峙。

距離有些遠,梅斯特隻能模糊地聽到他們的幾句交流,【蝙蝠俠】的通訊器在對方不用的時候可聽不見什麽東西。

梅斯特將槍|口對準【小醜】的頭,她看到【小醜】手裏麵拿著一把槍,時不時會用它指向【蝙蝠俠】的方向。

她握著槍把的手在兩邊移動,一會指向紫西裝男人的頭,一會指向他的手。【小醜】很聰明,讓梅斯特覺得有些恐怖的聰明,如果她扣下扳機,最多射出一顆子彈就能被他方向自己在哪裏了。

建築內部的死角很多,要是一擊不中的話就麻煩了。梅斯特看向不遠處的海浪,她還要確保自己能在攻擊完【小醜】後能逃離阿卡姆,【蝙蝠俠】解決完【小醜】後絕對會把她押進去的。

梅斯特沒忘記騎士看到她沾滿血的衣服時繃緊的下顎線,通常那是【蝙蝠俠】揍她時的前兆。

她的手裏不能隻有兩張小醜牌,梅斯特想到了【小醜】教她的東西。她透過槍上配著的望遠鏡清晰地看到了【小醜】臉上的那抹笑。

在叩下扳機前,梅斯特喃喃自語道:“那你在意什麽呢,【小醜】?”

他自己的注意力永遠都在【蝙蝠俠】那裏,但他總是想逼瘋黑暗騎士;他親口承認【哈莉】是他的情人,卻又從沒珍惜過她的愛;他總是在城市放各種炸彈或討人厭的驚喜,卻又在夜晚回到阿卡姆的囚室前讓梅斯特和【哈莉】抬起頭。

【小醜】指向遠處閃耀著光的哥譚,他對她們說,帶著孩童般的炫耀:“你們看,我的城市多美啊。”

梅斯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刻,她剛完成一天的任務,手上戴著新的手鏈,瑩白的月光

披在他們的身上,怎麽也抖不掉,在阿卡姆四周柵欄的縫隙中,他們共同望向外麵那個世界。

晚風吹在他們的臉頰上,武器上沾的血滴在青草頭頂,嬉笑聲包圍著梅斯特,讓她也忍不住跟著【小醜】和【哈莉】一起笑了出來。

是啊,她快樂地應和道,這裏多麽美麗。

梅斯特用狙|擊|槍指向她的朋友、她的搭檔、她的導師……她的家人,她永遠也無法猜透的人,她嘴唇蠕動了幾下,罕見地沒有說出什麽話。

在一片寂靜中,梅斯特扣動了扳機。

電視機屏幕變成了一片黑色。

提心吊膽想看梅斯特到底指向哪裏的迪克眉毛都扭成了謎語人獎杯的形狀了。

“不是?”迪克猛地一拍大腿,“怎麽就直接跳過這個情節的描述了?電影進度條都到結尾處了還給我留懸念是吧?”

黑屏持續了約十秒,之後海浪聲從那裏傳來。在那片海域中,梅斯特仰靠在海麵上飄著,她那隻灰白色的眼睛呆滯地注視著夜空,像隻真正的死魚。她看上去剛從阿卡姆精神病院逃出來就跳進了哥譚海中,這確實是個逃離【蝙蝠俠】追捕的辦法。

隻見夜空中的那顆星星不斷放大,最終朝梅斯特飛了下來。直升機的燈光打在梅斯特臉上,她伸出手臂遮住刺眼的光,在上麵【傑森】的催促聲中握住繩子被拉了上來。

“幸好這架直升機不是我的。”坐在最前麵的【喪鍾】瞥了眼被拉上來的梅斯特說道。她身上的水一直在往下滴,海水泡久了的腥臭味在狹小的空間裏久久無法消散。

梅斯特把口袋裏麵的魚丟進下麵的海裏,她說:“是因為窮買不起嗎?”

猝不及防被懟了一句的【喪鍾】看向前方,他冷哼一聲:“嘴上功夫倒是厲害。”

坐在一旁的【傑森】幫梅斯特把纏在她頭發上的海草拿了下來,他問:“【蝙蝠俠】的通訊器你按照我說的丟了吧?那上麵肯定有定位。”

“早丟在海裏了。”梅斯特之前一直開著她和【傑森】的通訊頻道,她在阿卡姆發生的一切他都能聽見,隻是他從未開口說過話,直到梅斯特離開那裏才聯係她。

“阿卡姆的事情怎麽樣?”

“結束了。”

太陽從海平麵上升起,泛著金光的晨輝穿過雲層灑在他們的麵孔上,梅斯特坐在直升機中看向窗外,那層金光也一視同仁地照在了不遠處的城市和島嶼,阿卡姆在梅斯特的眼中漸漸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點。

直到雲霧遮住窗戶,她才緩緩移開視線。

梅斯特問:“你之後想做什麽,【傑森】?”

“複仇,”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雲層的【傑森】說,“我要殺了【蝙蝠俠】。你呢?”

“還沒想好,”梅斯特沉思了一會朝前麵問道,“話說傭兵好玩嗎,【喪鍾】?”

【喪鍾】毫不客氣:“我介紹你入行的話要另外加錢。”

“我會替她付的,”【傑森】說,“我們兩個都要入行。”

已經從他那裏拿到了部分傭金的【喪鍾】十分爽快:“沒問題,你們兩個可以想想自己的代號,真名可不適合這個行當。”

【傑森】下意識地想說出那幾個字母,但他的那個R剛吐露出來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那隻被拋棄的鳥永遠都死在了阿卡姆的地下,隻是此刻自由的風吹著他左邊臉頰上被烙下的J字母,甚至讓他感到了少許的輕鬆。

他要永遠牢記那件事,記住這一年【小醜】帶給他的恥辱,記住這一年每個夜晚他聽著老鼠啃咬著發黴的食物時心中產生的對【蝙蝠俠】的仇恨。

【羅賓】已經死了。

在他的墓誌銘上寫著,【蝙蝠俠】和【小醜】都是凶手。

“阿卡姆騎士,”【傑森】說出了一個新代號,那還是【小醜女】在聊天時給他安的外號,但現在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這個是我的代號。”

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待著的一年徹底地改變了他,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對【蝙蝠俠】言聽計從、甚至被他拋棄的小跟班了,他如今獲得了新生。在阿卡姆的狂歡中找到了一條新的道路,在未來,他將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阿卡姆騎士。

梅斯特說:“我的話,還是怪物吧,那個me,不對,是那個……”

“是monster,你的英文拚寫到底怎麽回事,梅斯特?”

“分那麽清楚幹嘛,我會讀不就行了,你還是我的學生呢,【傑森】……”

“你們兩個

聲音小點,本來直升機就吵,現在什麽都聽不見了!”

“……”

直升機裏吵吵鬧鬧,但依然穩穩地朝哥譚相反的方向飛去。在他們的身後的那座犯罪之城中,又有躲藏在黑暗中的罪犯蠢蠢欲動,他們看著阿卡姆□□被【蝙蝠俠】鎮壓的新聞,竊竊私語著下一次怎麽反擊。

像是哥譚這個怪物身上長起來的泡泡,戳破後依然會再次出現,誰也不知道這些罪惡什麽時候會停歇。

電影最後的音樂響起,在提姆複雜的眼神中,片尾名單彈了出來。

提姆揉了揉他幾乎快要卷在一起的眉心:“【傑森】,或者說阿卡姆騎士最後說的那句話應該不會實現的對吧?”

他話音剛落,電影的彩蛋就出現在了電視機屏幕上。

隻見一個手腕上戴著許多串粉色手鏈的女人拿著一張《哥譚日報》,報紙正對著鏡頭擋住了她的臉,讓電視機前的迪克和提姆能清楚地看見報紙的頭條新聞,上麵白紙黑字地寫著——

《【蝙蝠俠】死了?【布魯斯·韋恩】確認在爆炸中死亡》。

“是不是我的眼睛出現問題了,提姆,”迪克用力地一拍大腿,“我怎麽看到《哥譚日報》上寫著這種標題?”

那篇報道的標題透露了兩件事,第一,【布魯斯·韋恩】死了;第二,公眾都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

這兩件事中的其中一件放出來都足夠讓迪克的心髒跳到嗓子眼,更不要說他們兩個居然同時發生,這標題之炸裂,迪克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他之前狠狠敲擊的大腿都不怎麽疼了。

“因為你打的是我的腿,”坐在他旁邊被自己的兄弟打了好幾下的提姆說,“你的眼睛沒問題,腦子也沒問題,《哥譚日報》上的意思就是【蝙蝠俠】的身份暴露,而他還疑似死亡了。”

提姆盯著他截下來的圖片,他不斷放大:“報紙上麵的時間是電影《怪物》正片結束兩年後,裏麵寫著【蝙蝠俠】在直播是被【稻草人】摘下了麵罩,他是【布魯斯·韋恩】的事情暴露了!”

迪克念出了下麵的字:“而昨天韋恩莊園發生了爆炸,【布魯斯】就在那裏,今天淩晨,救援隊找到了【布魯斯】的屍|體,確認了【蝙蝠俠】的死亡。”

迪克握緊拳:“肯定是假死!【蝙蝠俠】不會那麽容易就認輸的。”哪怕是暴露了秘密身份,【蝙蝠俠】也不會是做出妥協的人,在提姆心中他利用假死脫身的可能性更大。

“我也是這樣想的,”提姆這樣說著,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但這個彩蛋和電影結局阿卡姆騎士和梅斯特說的話對上了。”

迪克啞口無言,他沒忘記阿卡姆騎士最後看向鏡頭時眼底快要溢出來的仇恨,他的經曆和他們世界的傑森大不相同,而僅是他兄弟平行世界同位體的迪克沒辦法那麽篤定地和提姆說,這件事與阿卡姆騎士完全無關。

“啪。”

電視機傳出的聲音把迪克飄遠的思緒喚了回來。

那個拿著報紙的女人站了起來,她把報紙重新放回了報刊的桌子上。報刊老板同樣拿著那份《哥譚日報》,他說:“不買一份嗎,女士?【蝙蝠俠】的死可是最近的大新聞。”

“不用。你知道【蝙蝠】的屍|體現在在哪裏嗎,我想去看看?”

報刊老板給她指明了方向:“有好多人都堵在正門那裏,現在去隻能看到那些維護秩序的警察。”

梅斯特拉下鼻梁上掛著的粉綠色漸變蜻蜓翅膀墨鏡,她用那隻灰藍色的眼睛看向那個方向:“謝啦,老板。”

那些警察隻能夠攔下民眾,但攔不住從三樓窗戶直接爬下去的梅斯特。穿著誇張服飾的女人躲過那些巡邏的警察,直接推開了房間的門,腳還不小心踢到床腳放著的藍色繡球花,她一把拉開**蓋著的白布,【布魯斯·韋恩】的臉出現在了鏡頭前。

梅斯特的本體從她的嘴巴裏麵探出頭來,貼了貼男人失去血色的臉頰又很快地縮了回去。她打開自己的聯名翻蓋手機,按下了默認聯係人:“確認了,死的人是【布魯斯·韋恩】。”

“什麽叫再好好看看?活人我分不清,死人我可比你懂多了,我現在就可以鑽進去【蝙蝠】的身體裏給你來個大變活爹。”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鑽進去的,我有那麽無聊嗎?一點人和人之間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切。”

梅斯特重新蓋上白布,她朝電話另一邊的男人問道:“我才離開一會【蝙蝠】就死了,你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麽,【傑森】?”

那個男人說:“我——”

電影彩蛋戛然而止。

迪克用力一拍提姆的大腿:“怎麽卡在這裏啊啊?!”

“為什麽【蝙蝠俠】死了?阿卡姆騎士到底做了什麽?梅斯特這些日子又去了哪裏?怎麽什麽都沒交代完電影就拍完了!!!”

“有點像商業片的套路,”提姆拿起DVD機中的碟片說,“還為第二部 電影留了尾巴。”

他一邊把碟片塞進迪克安全屋的分析儀器中一邊說道:“梅斯特最後應該是用她的能力確認了【蝙蝠俠】的死亡,或許那個世界的【蝙蝠俠】真的已經死了,又或許他這次的偽裝天衣無縫,連梅斯特的超能力都被騙了過去。”

提姆繼續說:“但無論如何,從他們的反應來看,阿卡姆騎士確實和【蝙蝠俠】的死亡有關。”

他用了比較保守的說法,畢竟他們誰都無法接受這個可能,阿卡姆騎士確實照他說的那樣殺死了【蝙蝠俠】的可能。

就像那個世界的【傑森】在地下室的日子裏總會對【蝙蝠俠】來救他這件事抱有幻想般,迪克和提姆同樣對【傑森】抱有著期望,而他們也隱隱害怕著希望如泡泡般破滅時帶來的傷痛。

迪克站了起來:“【傑森】不會那樣做的,無論那個世界都是如此。”

提姆點頭:“我會找到證據證明這件事的,電影的更多細節明天我整理完之後發給你。至於現在,我們該——”

“去找瞞了我們那麽多事情的傑森了。”迪克摩擦著拳頭。

在他們看電影並向紅頭罩的安全屋前進的這段時間,拿到《七天》幕後采訪碟片的傑森也打開了他的電腦屏幕。

並不知曉自己的兄弟在另一邊把他的底褲都扒下來的傑森安心地坐在自己的座椅上,他這次謹慎地沒拿任何喝的和易碎品,免得待會還要打掃。

“隻有十多分鍾?”結束夜巡的傑森看著進度條上的時間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兌換整部電影的代價也是紅頭罩的故事,兌換采訪的代價也是這個。嘖,可惡的奸商……”

說上幾句瑪格麗特的壞話,傑森點擊了采訪的播放鍵。

瑪格麗特那張電視機臉出現在了屏幕上,她語氣平靜地說:“大家好,這裏是

【嗶——】的采訪節目,今天特別邀請到了我們電影《七天》的演員狂笑蝙蝠俠先生,讓我們熱烈歡迎他的到來。”她原來的名字被消音了。

她隨意鼓了幾下掌,往後一靠,讓電腦屏幕前的傑森看到了更多周遭的環境。是一件密閉的房間,十分簡陋的家具,鐵質的桌子旁隻有兩把椅子,天花板和牆麵都刷著暗灰色的油漆,頂上的電燈泡吱呀吱呀地響著,時不時閃爍幾下。

坐在瑪格麗特對麵的人正盯著他手裏的紙牌,紙牌邊緣沾著不明顯的血漬,往下延申的地方被他長度驚人的指甲蓋住了。

傑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打扮的狂笑蝙蝠俠,最讓他惡心的是,他居然從狂笑的這個打扮中看出了【蝙蝠俠】的影子。

男人腦袋上頂著蝙蝠耳朵般的鐵錐,他的上半張臉被銀灰色的鐵錐王冠覆蓋了,看不到他眼底的顏色。而他的下半張臉則帶著傑森熟悉的微笑,聞到獵物的血味道的巨齒鯊就是這樣笑的,露出了尖銳的能破開肚皮的牙齒,唇上是上個獵物留下來的發著腥臭味道的血。

他拿著紙牌的那隻手上還掛著數不清的鐵鏈,伴隨著他抽牌的動作碰撞在一起,發出惱人的聲音。狂笑蝙蝠俠抽出一張紙牌遞給瑪格麗特,他說:“送你的采訪禮物,女士。”

瑪格麗特向鏡頭展示了那張紙牌,上麵畫著的人是【超人】,她說:“你世界的【超人】先生的話,我觀測到他已經死了。”

“沒錯哦,”狂笑蝙蝠俠語氣輕鬆地像提起他久未未見的老友一樣,“我還記得他在黑氪石的影響下砸掉自己的兒子和妻子的腦袋的樣子,流出來的腦花都把瞭望塔的地板汙染了。”

“為了懲罰【超人】的不愛衛生,我就隻能把他殺掉了呢。”他笑著補充道。

和座椅上把槍把握得哢嚓作響、猛地給自己灌冰水試圖把心裏的火氣給降下去的傑森不同,來采訪的瑪格麗特很淡定地繼續問道:“可以采訪你一下和電影有關的內容嗎,先生?畢竟你還是第一個看這部電影的人。”

“爛片,”狂笑蝙蝠俠評價道,“前麵的部分還行,最後的結局太夢幻了,我偏愛更真實一點的。

“舉個例子?”瑪格麗特請教道。

狂笑蝙蝠俠哈哈一笑:“比如讓小西爾維婭在病毒的影響下陷入幻覺,逼她在幻覺中不顧一切孤注一擲地向我動手,然後幻覺消散——”

他打了個響指:“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殺死的其實是無辜的人,可以是【戈登】或者她的那個廢物繼父什麽的。什麽人都可以,但一定要在小西爾維婭那裏純潔無辜地像上帝的羊羔,這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