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月光下的維麗絲
她還是有人愛的。
程文想:畢竟是年輕的男人,精力旺盛,她這段時間忙,忽視了他,他出去找其他女人隻是為了氣氣她而已,現在還不是來哄她了。
次日,出門前,程文小心地把寶格麗的那款甜蜜寶貝香水取了出來,往自己手腕和耳後噴了一下,輕輕按壓,讓味道更持久。
“好香啊。”室友從**探出半顆腦袋,打量了一下,問道:“你這是打算出門約會?”
“對,你要是有空就預約一下師傅來修下管道吧,等我回來轉賬給你。”程文和男友重歸於好,說話底氣都足了。
這次填報名單裏有兩個學員的資曆差不多,年紀又相仿,唯一的區別就是一男一女,範慈恩和楚煜犯了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名額分配給誰。
“先不管這個,等確定了其他的學員再說吧。”
範慈恩繼續審核學員資料,等兩人全部核對了一遍,將篩選出來的名字敲打在表格中,發現還差一個人。“怎麽辦,看來真的要二選一了。”
“要不然就盲抽,抽中哪個就選哪個,反正這兩個人都滿足條件。”楚煜摸著下巴,打算扯張紙寫兩人名字,然後來抽簽。
範慈恩不太讚同:“這也太不尊重別人了。”
“那你說怎麽辦,反正我是想不到其他主意了,名額隻定了30個,總不能兩個人都邀請吧。”
這個問題的確不太好處理,可其他學員的資曆不如這兩人,要是全都不選,選了其他人更加不合適。
“還是問一下師姐吧,她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匆忙前去赴約的程文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氣得差點兒吐血,“你們腦子是喂魚去了嗎?直接給兩人都發錄取信息不就好了。”
“可葛老師不是說,這次研修班隻招30個人嗎?”楚煜弱弱地說道。
程文罕見發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家資曆符合招生條件,你們要麽就全不邀請,要麽就全邀請,任何一個不邀請來都不合適。”
兩人連忙把這兩個學員名字增添上去,然後發給了程文核對。
轉眼間就來到了十二月份,研修班活動開始前十天,範慈恩等人開始確認邀請嘉賓,她倆成天手忙腳亂,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程文實在看不下去,將兩人叫了出來,當麵教:“你們先提醒一下各位老師團隊的工作人員,幫忙預定他們的往返機票或者高鐵票,然後我們一般會定商務酒店,至少要四星級以上。最好自己去一趟,確保酒店房間幹淨整潔、不靠近馬路,提前檢查好空調暖氣是否正常運作。”
“菜式換幾個清淡點的,在外待客飲食不宜過辣,活動期間需要老師長時間發言,萬一水土不服影響到喉嚨不適,後果會很嚴重!”
“範慈恩,我讓你製作的出行小貼士呢?是做成圖片的吧,待會兒發給我看一遍。”圖片更方便老師們保存在相冊,隨時可以翻出來看。
程文雖然平時不太靠譜,但在接待上還是很不錯,她提到的許多點,都是範慈恩從未想過的。
或許是擔心這兩人處理不好,她又親自去聯係了幾個授課老師的工作人員,確定了出行時間,再去聯係司機去接人。
期間,有位老師是搭乘高鐵來的,助手臨時有事兒,會遲些來,便將這位老師交托給了楚煜。誰知道他和接人的司機兩人來早了,在車上打遊戲錯過了車次,害得老師在出口吹了半個多小時的冷風。
等將老師們和學員全都送入酒店,成功辦理入住之後,三人才總算鬆口氣。
今天全程都是靠著程文來帶節奏,他們倆完全是在打下手,幸好葛老師讓師姐來幫忙,否則這次活動還真沒辦法順利開展。
“其實師姐她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麽糟糕。”楚煜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那位吹了冷風的老師本來打算不參加活動,還是程文泡了熱薑茶帶著他去賠禮道歉,說了好久的話,才算解決。
範慈恩也對程文有所改觀,覺得自己以後可以多學習一些這方麵的知識。
在酒店裏吃了飯,三人沿著馬路往學校走,北方城市夜裏更是寒冷,狂風吹得枝頭上的樹葉颯颯作響,街上行人寥寥,路口處有一個小攤販在賣烤紅薯,熱氣滾滾。
走了沒多遠,程文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下來問道:“我看辦理入住的學員怎麽隻有30個人,是誰請假了嗎?”
“沒有吧,我這兒沒有收到請假的消息,應該是31個人才對。”範慈恩話落,轉頭看向楚煜。
楚煜趕緊道:“要是有人請假,我肯定會跟你們說的呀,肯定是師姐你最近太忙記錯了。”
“怎麽可能。”程文將信將疑,她特意跟酒店的前台確定過辦理入住的學員人數,絕對不會記錯的,肯定是這兩個不靠譜的師弟師妹少通知了一人。“你們先別走,找個地方等我,我打個電話跟前台再確定一下。”
找了個擋風的地方,程文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楚煜冷得把羽絨服帽子兜在腦袋上,雙手揣兜,跺了跺快凍僵的腳,“真麻煩,我都說了肯定沒錯,她怎麽還要再確認一下。”
“稍微等一會兒,沒少人就是最好的情況。”範慈恩鼻尖凍得通紅,她都快感覺不到臉頰的存在了,本來沒有那麽冷的,一刮風就更冷了。
有行人往垃圾桶裏扔了張海報,被風吹向了他們這邊,楚煜閑著無聊,轉著圈看上麵寫的什麽。
芭蕾舞劇《吉賽爾》,不是他喜歡的。
範慈恩也看到了那海報上印著的月光下起舞的幽靈維麗絲,她想起來上次和唐梵約定好了,在這場舞劇演出的時候一塊兒去看的。
許多大小不一的白色蝶蛾飛舞,近了之後,落在手背上,範慈恩才發現這些原來是雪花。這是今年的初雪。
她看見雪花打著旋兒飄落,再抬眼,遠處走來一個穿著黑色長羽絨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