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劉文彥慌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他帶來的幾人連忙將他護住,可麵對氣勢洶洶的眾人,他們的小腿就有些發抖。
要是這些人一起上的話,他們可沒有辦法應付。
總不能真傷人吧,這些可是百姓,引起眾怒影響了老爺的官聲,他們這些護衛絕對會被重重處罰以平民憤。
所以在內心裏,他們的底氣就沒有楚陽那邊足,根本形不成震懾。
“你們不要亂來,我爹是兵部侍郎,你們敢亂來,小心我日後找你們算賬。”
劉文彥邊退邊威脅,隻是聲音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了。
因為他真從這些人的眼裏看到了狠厲,他們是真會動手的。
他雖然武功不差,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而且耽擱買藥,延誤了父親治病得不償失。
雖然很不甘心,但劉文彥還是咬了咬牙。
“江小川,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一場火沒有燒死你,但不代表兩場火也燒不死。”
“你肯定想不到,要你死的人是何等的位高權重。”
劉文彥說著,隨手扔出一張二百兩銀票。
江小川臉上表情頓時僵住,然後臉色就冷了下來。
“他是誰?”
“嗬嗬,我就不告訴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啊,隻要你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劉文彥得意地大笑,“給老子拿藥來。”
江小川擺擺手,示意人給劉文彥取藥。
自己猜得果然沒錯,是有某個大人物在後麵掌控著一切,隻是,我真沒有得罪過什麽超級大人物啊。
知道劉文彥不會說,自己也不可能抓著他嚴刑逼供,隻能給了他藥放他離開。
至於那個背後大人物隻能慢慢調查。
隻是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怕是隨時要如履薄冰了。
……
唐家
唐靖和老爹唐弼也病了,兩人都裹著棉被不斷發抖,等著管家唐福買藥回來。
隻是,唐福去了老半天竟然都不見返回。
“哎,唐福辦事一直都很靠譜,怎麽讓他買個藥大半天不見回來?”唐弼一邊發抖一邊埋怨。
“嗬,那老東西就是個老色鬼,十有八九是乘機逛青樓去了。”唐靖冷笑一聲說道。
他還真不是亂說,唐福還真好這口,為此沒少耽誤事。
要不是念他忠心,隻怕早就被趕出唐家了。
這時,唐福提著藥匆匆跑來,一進門就陪著笑臉道:“老爺,少爺,藥買回來了,你們不知道這藥有多難得,為了買藥,我……”
“給我閉嘴!”唐福還沒說完,就被唐靖怒聲打斷。
“買點驅寒藥你去了大半天,還有臉來吹噓表功,是,是不是又趁機逛青樓去了?”唐靖冷聲喝問道。
他是越想越生氣,自己難受得半死,你特麽的還去瀟灑,不家法處置這老東西,難解心頭之恨。
唐弼也陰沉著臉,不滿地看著唐福。
唐福頓時就委屈得大哭起來,抹著眼淚道:“少爺,你可不能冤枉小人,小人跑遍了大半個京城都沒買到藥,藥全被江小川那個天殺的給囤起來了。”
“胡說。”唐靖直接怒斥,“這麽大個京城,難不成藥會全被江小川買走了?”
“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好騙啊?”
唐靖確定,江小川雖然買走了大部分驅寒藥,但很多藥房都還是有存貨的。
分明唐福是在撒謊。
“少爺,這事哪是我能隨便撒謊的,你出去一看便知。”唐福憤憤不平地說道。
“天突然下雨,氣溫也突然下降,染了風寒的人數不勝數,各家藥房的存貨早就被搶光了。”
“現在,想要買藥,隻有江小川那裏才有……”
聞言,唐家父子父子麵麵相覷,不敢置信到了極致。
隻有他那兒有?江家豈不是要大賺一筆了?
這……
“就……就算這樣,你也用不著去這麽久啊,不用找借口了,趕緊讓人煎藥去。”唐靖冷聲說道。
倒不是跟唐福置氣,而是氣憤江小川竟然能大發橫財。
要知道他的製冰生意這兩天已經一分錢的進賬都沒有了。
唐福一聽又不悅起來,哭著道:“少爺,還不是因為你得罪了江小川,他不賣藥給我。”
“我是找了好幾個熟人幫忙才買到的。”
唐靖的臉色頓時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他很想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得罪的,但他不敢。
隻好仗著自己的主人身份嗬斥道:“你這個狗奴才,竟然還學會頂嘴了,看我不打死你。”
唐靖咒罵著就要起身,但卻被唐弼叫住。
“好了,能不能消停點?”
“唐福,趕快讓人去煎藥,你去生個炭火來,我感覺太冷了,這被子蓋著不頂用。”
唐福一臉的為難,看了看唐靖道:“回老爺,家裏已經沒有木炭了,木炭被公子拉去賣給江小川了。”
唐弼一聽就炸毛了,怒喝道:“什麽?靖兒,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家裏的木炭怎麽也拿去賣了呢?你想冷死老子啊?”
一時間,唐靖被他老爹噴得滿臉都是唾沫,臉色鐵青。
他狠狠地剜了唐福一眼後道:“爹,我還不是見木炭價高,賣出去有利可圖嘛,等過幾天江小川低價賣出的時候再買回來不就行了,誰知道會突然下這麽大的雨啊?”
“再說了,你當時見到我拿回來的錢,不是還誇我機智來的嘛?”
唐弼氣的想打人,這個不肖子,也不知道給老子留幾分麵子,真是氣死老子了。
“那你就不會留一點點備用嗎?非要賣光?還機智?我看你就是豬腦子……”
唐弼的怒吼聲,響徹著整個唐家,繞梁不止,連天花板的灰塵都給震得抖了下來……
另一邊,沈家,看著依然飄著的牛毛小雨,感受著又比昨天冷了好幾分的氣溫,沈文愁得直皺眉。
因為他不但抵押了田產,還借了一大筆高利貸,讓人幫忙著去劉文彥那裏入夥賣冰。
他之所以不出麵,是怕影響了官聲。
所以此事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連沈淑雲都被蒙在鼓裏。
天氣再這樣冷下去,冰一旦賣不出去,自己可就要血本無歸了。
“狗娘養的鬼天氣,好好的盛夏三伏,怎麽會這麽冷呢?”沈文直接鬱悶得爆起了粗口,此時全無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滿花樓,譽王在此召見了劉文彥、唐靖和張鬆。
聽完了事情經過,他啪地一巴掌拍到桌上,不滿地道:“本王為了幫你們拖住巡城衛和萬年縣,不惜上演了一出被刺殺的好戲,甚至連順天府都被我叫去抓刺客。”
“你們倒好,竟然連個敗家廢物都殺不掉,如此,本王還如何指望你們幫本王成大事?”
趙凱怒聲說道。
劉文彥、唐靖和張鬆被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知道這其實也是趙凱對他們的考驗,皇位之爭從來就都是凶險至極,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們確實沒有資格參與。
“譽王容稟,本來刀三已經要得手了的,但不知道那江小川走了什麽狗屎運,房梁突然就塌下,竟然把刀三給壓死了……”
“閉嘴。”張鬆還沒說完就被趙凱怒聲打斷,“本王要的不是解釋,而是該如何挽回敗局。”
“事已至此,再說什麽也無補於事,就此作罷,這次就算是江小川運氣好吧。至於你們……”
“如果此事你們不能妥善地收尾,後果你們就自己去想吧。”
“這……”劉文彥三人被嚇得渾身冷汗。
後果?能有什麽後果?
該不會是要檢舉揭發自己三人吧?
三人內心七上八下地揣測。
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不明說,讓你自己猜的情況。
劉文彥的腦子飛速旋轉,他必須不能讓譽王失望,如此才能得到譽王的賞識。
如此等譽王登上大位,自己才能飛黃騰達,同時繼承父親的位置,把那個可恨的劉文飛踩在腳下。
他的母親就是在與劉文飛的母親爭寵中被暗害的,他絕不允許自己再輸給劉文飛。
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殺了那個狗女人,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突然,他靈光一現道:
“殿下,這次事情,純屬意外,是江小川走了狗屎運,才僥幸逃過一劫,不過……”
“殿下,眼下,我有一策。這一次,就算江小川運氣再好,也定然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