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年年從三皇子府上出來時,繃著一張臉,等著上了馬車,這才忍不住爆笑出聲,把坐在前頭的馬夫都嚇得一激靈。

心裏嘀咕著:難不成二皇子又傻了?

笑了一會兒,林年年揉了揉自己已經笑僵了的臉,把自己錄下來的視頻發給柳於,和他分享自己的快樂。

【林年年:快看快看,太逗了。】

【柳於:這是什麽啊?】

【林年年:我這不是早朝結束之後就來看望三弟了嗎,結果他一副心虛不已的模樣不說,弟妹還不停的摟著肚子,我就感覺不對勁,和他們聊了聊,結果三弟和我說弟妹她總算是有了。】

【柳於:他們弄明白該怎麽正確操作了?】

【林年年:那怎麽可能!】

想到這裏,林年年又要憋不住笑了。

【林年年:前兩天,倆人一起睡了個午覺,一覺醒來,**的被子被團成一個窩,裏麵有三顆蛋,倆人晴天霹靂,琢磨了一下懷小孩的步驟,覺得之前的努力可能真的有成果了,這三顆蛋就是他們的小孩,然後就開始琢磨起怎麽孵蛋了,還覺得等這些蛋長大了,小孩就會破殼而出了。】

柳於也有點扛不住了。

【柳於:噗嗤,這就是他們家養的那些鳥的蛋吧。】

【林年年:那可不是嗎,從那蛋出現在他們**開始,他家養的那鳥就經常要靠近蛋,結果被兩個人很認真的趕走了,讓它懂事點,等小孩孵出來之後再和小鳥玩。那對鳥夫妻沒見過這麽偷孩子的,被趕走急得很,天天啄他倆腦袋,這會兒倆人腦袋上還有包呢。】

【林年年:然後為了孵蛋,倆人專門做了個布袋子,把蛋裝到布袋裏掛在脖子上,蛋就垂在肚子那兒,他們覺得等著蛋大了,弟妹這肚子也就大了。】

【柳於:磕到了磕到了,純愛戰士應聲倒地,曆史上這倆可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對了,你和他們解釋清楚了嗎?】

【林年年:我去之前先去買了不少春宮圖,還稍微和他們解釋了一下,這次鐵定沒問題了。】

林年年正和柳於聊著呢,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林年年一個沒注意,差點因為慣性磕到了頭。

等緩過來,林年年又開始皮了:“差點就物理磕到了。”

林年年伸出個腦袋,問車夫:“發生什麽事了?”

“二殿下,前麵有人打起來,把路堵了。”車夫眼珠子有些舍不得移開,這吃瓜是天性,更何況前麵還是在打群架。

順著車夫指的方向,林年年望了過去,和車夫一起吃起了瓜。

“誒,這打起來的這群人,看起來穿的是三套衣服啊,看起來是三夥人啊。”

“二殿下,這分別是鎮北將軍府、史府、廣安侯府下人的服飾。”車夫解釋道。

世家一般都會給下人統一服裝,如此一來,平時行事時,互相也就知道誰是誰家的,這打狗還看主人,辦事也方便。

“這三家的下人怎麽會打起來的?”頓時林年年就起了興趣。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車夫很遺憾,他也想知道。

林年年倒是無所謂,他可是有外掛在的。

【林年年:柳於,我剛坐馬車準備回府,撞見了鎮北將軍府、史府、廣安侯府三家下人打起來了,你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嗎?】

【柳於:我知道啊。】

林年年沒來得及去看柳於的回複,因為巡捕趕到了,這群人看到巡捕來了,總算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這種看熱鬧的好時機,林年年怎麽能不湊這個熱鬧,他打開錄像就靠近了。

那邊巡捕捕頭也注意到了他,道了一聲:“二殿下。”

“沒事,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巡捕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

“你們都是哪家的,為何打起來?”

雖然看到這些人的服飾,巡捕就已經知道他們各自是誰家的了,但該問的還是得問。

“回稟大人,我們是鎮北將軍府的護院。”

“回稟大人,我們是兵部尚書史府的護院。”

“回稟大人,我們是廣安侯府的護院。”

鎮北將軍府的率先開口了:“大人,這事不能怪我們,我們家大人在找人,這麽緊急的時候,他們居然還學我們,這完全是在挑釁和諷刺。”

“你放屁,明明是你們學我們。”

“不對,你是學的我。”

三方的都說是其他人學自己,頓時場麵又吵鬧起來。

“別吵,一個個說。”巡捕加大音量,接著指了鎮北將軍府的一個護院。

“大人,我們將軍府少將軍之前參加同年大會和一位姑娘看上了眼,那姑娘已經說好了要嫁給我家少將軍,倆人心意互通,這一不小心就發生了點情難自禁的事情,那姑娘懷上了我家少將軍的孩子,卻在不久前突然失蹤了。我們奉命出來找咱們未來的少將軍夫人,遇到了這倆府的護院,本意詢問,沒想到他們居然學我們說話,絕對是挑釁。”

大宗民風開放,之前百花山踏青就有青年男女一起踏青,三皇子夫妻也是自由戀愛,趙公公甚至和未婚妻發生了關係,所以這婚前發生關係雖然說出來不算太過光彩,卻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更不可能出現什麽失去貞潔就要去死的事情。

至於這同年大會,通俗來講,就是古代的相親宴,每年都有三次同年大會,屆時,未婚單身的男男女女可以互相認識認識,不過同年大會一般也講究門當戶對,舉辦方一般也是世家夫人,各家夫人之間多有溝通,所以每年哪次由誰家舉辦,那都是早就定好了的。

“你這人瞎說什麽呢!明明是我們在找我家未來世子妃,你們才學我們呢!就連特征都說得一模一樣,實在是可恨,我們這麽著急,你們還取笑我們!”

“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在找我家未來三少奶奶,你們居然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調侃於我們!”

林年年聽了半天,沒忍住冒出一句:“你們少將軍、世子、三少爺的夫人是同一個人?”

這話一出,惹得護院們差點憋不住笑,不過他們都受過專業訓練,而且麵前的可是二皇子殿下,自然是不敢放肆,於是還是拚命忍住了:“怎麽可能,當然不是。”

想想也是,如果真是同一個,這也太狗血了吧。

感覺都能寫一本書了,就叫《嬌妻帶球跑,三個爹爹勇敢追》之類的。

而且一個人對三個,這時間管理能力太強了,還能這麽久都不翻車,感覺概率也比較低。

“那聽你們的意思,你們少將軍、世子、三少爺的夫人都突然消失了唄,有沒有可能是遇到騙婚了啊?”林年年又提出了一個想法,他擔心他們聽不懂騙婚,還解釋了一下,“騙婚就是以戀愛為借口,在交往期間以各種名頭騙取你們家主子的錢財,再後續突然消失不見,讓受害人人財兩失。”

林年年這話把這群護院給幹沉默了。

巡捕輕咳兩下,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吃到這種瓜,這要真是這樣,這也是個大案了。

林年年本來是隨口說的,現在這樣倒像他說中了什麽一樣,於是趕緊找補:“也不一定,要是真的騙婚,那也該選擇有錢但是沒權的,再說了同年大會是有門檻的,不會放些阿貓阿狗進去,不用太擔心,說不定是恐婚了呢!恐婚就是在成親之前,因為恐懼突然步入人生新的階段,而產生逃避的心理和行為。”

巡捕:二殿下,行了,真的可以了,你已經盡力了。

“若是……可以來衙門報案。”巡捕提醒了一句。

“沒事,沒事,都是誤會。”鎮北將軍府的護院領頭率先道,隨後另外兩家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這事情還得回去稟告主子,後麵有什麽主意,那都得主子來拿了。

而現在,他們肯定是不能認了這件事的,否則可就給府上丟臉了,要是讓人知道自家少爺被人給騙了,那多丟臉啊,再說了,這也不一定啊,萬一真的是巧合呢!

這下三家人也不打了,頓時就有素質了,互相道歉,說給巡撫添麻煩了。

巡撫見這事情暫時了了,也就讓他們各自回去,別再堵在路中間了。

林年年看著三家人都回去了,自己也跟著回了馬車裏,這時候才有時間去看柳於的回複,柳於等了許久,林年年都沒有回複他,所以發了個問句。

【柳於:你怎麽不問了?】

【林年年:我剛剛吃瓜去了,鎮北將軍府、史府、廣安侯府看起來好像都被騙婚了,這套路還是一樣的,難不成是團夥作案!不得了啊,這麽早就有詐騙團夥了,還是騙婚!】

【柳於:……應該、大概、可能不算騙婚?】

【林年年:應該、大概、可能,是什麽意思?】

【柳於:這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劈了三條船的嬌妻帶球跑的故事呢?】

【林年年:……所以說,這仨的老婆還真是同一個!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柳於:我也不知道啊。】

這瓜雖然又大又好吃,但是畢竟和柳於扯不上太大關係,他聽了也就聽了而已,隻是等到了翌日早朝時,林年年總忍不住去看鎮北將軍、兵部尚書和廣安侯。

當注意到三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太好的時候,就難免忍不住去聯想了。

【林年年:柳於,你說鎮北將軍、兵部尚書還有廣安侯要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戀愛對象是同一個姑娘,會是什麽表情啊。】

禮官喊的“行禮”在禮字上時,直接破音了。

鎮北將軍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兵部尚書跪下給聖宗帝行禮的時候這一下磕得老響了。

廣安侯正準備喊“吾皇萬歲”結果這下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吃痛一聲。

【柳於:這也不算啥吧,要是知道這姑娘因為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嚇得直接帶球跑了,那表情應該會更精彩吧。】

聖宗帝在上頭看得最清楚。

這表情確實夠精彩的。